冷风吹过,一群人不由抖了抖。
剧情发展太快,他们还没看明白的时候天泽就演完了整出戏,然后安然的躺在清毅的怀里等着人给他善后。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众人愣愣的看着已经开始睡下去的天泽,似乎睡得还挺香。
最后还是梁博最先回了神,看着天泽的睡颜若有所思,然后抬头直接对着清毅一拱手,“清毅兄成亲也有月余,想来也是时候了,那为兄就提前道贺了。”
月余,道贺,难道……清毅闻言一怔,不可置信的看着怀里人,娘子,这是有了?!
“……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终于……”喃喃着,清毅立马欣喜若狂的一把抱起怀里人直直往山下冲,也不顾后面的人喊让他小心点。
天大地大,娘子和宝宝最大,一切等给御医看过确定母子平安再说。
“爹?师娘有宝宝了?”一直站在旁边懵懵懂懂听着的小不点们迅速的抓到一个字,互相对视后便欢快的齐齐迈着小短腿开始追着清毅后头跑,“夫子我要弟弟~”
“我要妹妹~妹妹可爱~\\\\(≧▽≦)~”
“弟弟才好玩~\\\\(≧▽≦)~”
……
温暖的阳光,秀丽的风景加上抱着幸福的人和身后那一群的小尾巴,人生还真是美好。
不过看来又一个傻爹爹要出现了,路遥感慨的摇摇头,心里着实为好友开心……
等等,有什么不对,刚还祝福着的人迅速抬头朝着早已经跑远的人大吼,“你带人看大夫就看大夫,作什么还要抢走我的牛肉啊!!!”
做什么?你没见人娘子说想吃了么~
十、做事要干净
“娘子,现在觉得身子如何?真不用喊太医么?”清毅担忧地看着以狂风扫落叶之势扫荡牛肉的人,轻轻拍了拍天泽背后,吃那么快小心别噎着才好。
什么?天泽茫然的从食盒里抬起头,嘴里塞得满满当当,无言的鼓着腮帮子疑惑的看着清毅,自己脸色红润身体健康吃嘛嘛香为什么要找太医?
被那无辜的眼神看的清毅脸一红,干巴巴的开口解释,“我听说,怀孕的头两个月,人会特别难受,娘子你,不舒服记得和为夫说。”
……差点都忘记有这回事了。天泽越想越低落的用筷子一下一下截着肉,浑身散发着我现在不开心的气息。
“娘子?”
手一顿,天泽躲躲闪闪的开口,“……如果我说,因为吃的太撑……所以孩子没了,王爷你信吗?。”自己一个男的连一颗蛋都生不出来,与其等之后穿帮还不如现在乖乖认错……话说我真给他一个蛋能混过去么?
清毅闻言眼神一暗,故作轻松的把天意抱紧怀里,轻声安慰着,“没了便没了吧,我们还年轻,以后总会有的。”
别说以后,永远都不会有好么。
天泽蹭了蹭清毅的胸膛,继续假装闷闷不乐,“那如果我说,其实我没怀孕你会不会生气?”
这样小心翼翼的,你能让我别总是心疼么。清毅心里幽幽一叹,抬起天泽的下巴,用头抵住天泽的额头,对着那疑惑的双眼一字一顿的开口,“气,当然生气,气自己让娘子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对不起,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倘若不是为了他,娘子又何苦撒这个谎。
天泽脸腾地一声烧起来了,有些不自在的别开视线,嘟囔着,“保证就保证,你靠那么近做什么。”说罢还作势推了推清毅。
“自然是想和娘子亲近亲近了。”顺着没什么力道的手放开了人,清毅宠溺的看着已经从面无表情变得会脸红的人,害羞的娘子真可爱。
……亲近。
天泽眼里划过一抹幽深,面对温柔的总是包容自己的人,心里有些东西突然间破土而出,于是试探性的开口,“我再问你一个假设的问题,是假设的……那个,如果其实我是男的,你会怎样?”
听到这个清毅一脸的平静,了然的握起天泽的手,放到在唇边亲了亲,“娘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只要你能一直留在我身边,是男是女又有什么所谓。”
……果然一直都知道!难怪前两天我竟然在最角落柜子的第三个夹层的盒子里翻到了男男版的春宫图!本来还奇怪怎么突然间多了这种书,装!我让你装!!!
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就暴露了心思的清毅疑惑的看着天泽的后脑勺,我这又怎么惹娘子生气了?
所以说,心怀不轨也要注意收拾干净,被另一个当事人抓到什么的注定难以成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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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娘子……娘子……”
暧昧的低喃声,沉重的喘息声,肉体与肉体交互厮磨的声音从床上传来,令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了一抹氵壬糜。
“嗯。”轻声应了一下,天泽淡淡的别过头,避开了纵使以黑暗为遮挡却仍旧炽热的目光。
“娘子,为什么……嗯……”为什么你会对我,没感觉。
清毅高朝间抚上了天泽的面容,而后不甘的俯身咬上了那冰冷的唇。
清毅恼恨于明知道对方没感觉自己却偏偏克制不住的自己,成亲以来,天泽对床事的冷淡他看在眼里,也想过凡事慢慢来,希望有朝一日自己的温柔能一点点软化对方,可惜每每到了夜晚,这些想法在同床共枕面前薄弱的不堪一击。
自己还真是卑劣啊,仗着对方的不拒绝而肆意索求。
清毅脱力的伏在天泽身上低低喘着气,用身下微凉的身体让自身的火热降下来。
“你刚才说了什么?”手上熟悉的粘腻感令天泽不自在的开始找话题,不管做了多少次,这些事终究还是不习惯。
清毅低垂了眉眼,沉默的起身拿过早已准备在床头的湿毛巾细心的给天泽擦拭,“……娘子,这种事,如果不愿意可以拒绝为夫的,我不想委屈了你。”
“是王爷你自己摸过来的。”天泽觉得也很无辜,本来睡得好好的,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起先在眉眼间游移,天泽还不觉得没什么,可慢慢的就变味了,也越来越不像话,最后连亵衣都被脱了下来,这事他也不想好嘛。
难得第一次清毅狼狈的躲开了那控诉的目光,搂着人诺诺着解释,“我受不住……你在我身边我就总想摸摸你,亲亲你,和你做更亲密的事,所以娘子……下次如果不愿意,就推开为夫吧,不然哪天我怕我会忍不住……伤了你。”
“好。”放心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对方的体温,看来这段日子可以消停一会了。
趁着气氛美好,天泽的手不安份的开始在清毅胸膛上画圈圈,引起了清毅的注意,“王爷。”
“嗯?”
“……明日,我想入宫觐见皇后。”嫁入王府那么久,天泽完全体会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深居简出,一个多月来天泽一直待在王府,完全没机会外出,次次终于可以一个人独处时,不出一会,一抬头,清毅就笑眯眯的捧着点心进来了,盯稍都没那么紧的,然而难得今早能出去一趟可却又早早的回来了,自己根本没机会向皇上述职。
“怎么突然想进宫?”清毅声音突然沉了下来,手却依然把玩着天泽的青丝,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皇后母仪天下,想去取取经顺便聊聊家常罢了。”
安王爷。天泽一想到他便难受的背过身去。自己很久没见着他了,也不知道他今日身体可好。
“……娘子,我想再来一次……”清毅从身后咬上了天泽敏感的耳垂,低哑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欲望。
明明你才刚说我可以拒绝的,但是现在你在我提完要求时说这话,明显赤果果的威胁啊!能在卑鄙点么!我不同意就不给我进宫是怎么的!!!
“……好。”
十一、能活着真好
御书房里,一人执笔挥毫,一人跪于下首,默然无声,因而毛笔在纸上书写的沙沙声显得格外清晰。
一样的人,一样的事,一样的心,唯独不同的也就说话内容了吧。
天泽跪在下面沉默着,许久开始面无表情的汇报情况,心里却不禁有些忐忑,这是他第一次任务完全没有进展,也不知道会得到何种惩罚,“属下在端王府已有月余,并未查到端王爷有任何谋反意动。”
“呵,是他没有,还是你没用。”清堰漫不经心的批着奏折,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弧度。
“属下无能,请皇上降罪。”天泽低下了头。
降罪?闻言清堰低低的笑了,我也想降罪,最好可以把你的肉一刀刀的割下来,扔开手上无聊的纸张,清堰起身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天泽,看着低着头的人危险的眯起了眼睛,强硬的扳起那张漂亮的脸,冷漠的脸。
手若有若无的划过对方的脸,清堰的手最后停在了那白皙的脖颈上,“果然长得不错,难怪一个两个都要保住你。”
说罢清堰掐着天泽的手开始渐渐收紧。
碍眼的人都给我死去吧!用你的血给缺儿染一件红绸,他穿上应该更迷人,真想看看啊。
清堰癫狂的笑着,双目赤红目眦欲裂,邪气的脸因为那妄想渐渐扭曲起来,宛如夺命的罗刹。
……自己难道就要死在这了么,明明还没见到安王爷……天泽挣扎着抓住了清堰的手,却到底没有掰开,皇上对安王爷恐怖的占有欲自己是亲眼领教过的,自己犯了他的忌讳,如果现在反抗,安王爷以后的日子怕就不好过了。
迟疑着,天泽松开了手。
因为缺氧,头脑渐渐变得昏昏沉沉的,就在天泽以为自己就要被掐死的时候,清堰突然间松开了手,像没事人一样转身回了龙椅,就像刚才那疯子不是他一般,一如既往的阴晴不定。
天泽趴在地上捂着嘴拼命咳嗽着,这一刻他才发现还能呼吸是多么好的事,起码自己还能活着。
“没事你就出去吧,还有……既然你进宫的理由是觐见皇后,那就去走一趟。”清堰漠然的坐回龙椅,重新拿起刚才被丢弃的奏折。
是他缺氧太久出现了幻听么,皇上怎么会……
“……是。”纵使是幻听也好。拼命深呼吸压抑住心里的惊涛骇浪,天泽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忍者眩晕努力稳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
绝对,绝对不能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失态,只要一会,只要保持镇定的走出去,就可以见到安王爷了……
把自己掐出了血天泽才让激动的微微颤抖的手定住了,恢复了以往的镇定自若,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而清堰从刚才之后就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直到御书房再次恢复寂静时,才抬起了头,看着再次关起的门,微挑的凤眼里满是阴冷。
也就只有这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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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凌宫,历代皇后的寝宫,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这种格局在偌大的皇宫中比比皆是,不过天泽还是第一时间找到了它,只因那一层又一层的守卫重重防守,永远的灯火通明永不昏暗,远处看着简直就像个华丽的囚笼。
天泽掩去眼里的情绪,重新带上厚厚的面具,走上前出示令牌。凤凌宫曾被下了死命令,除特殊拥有令牌的人之外,只允许皇上一人进出,也因此天泽从那次之后便很少能见到安王爷,哪怕见到,也是在皇上床上被折腾的昏睡过去的安王爷。
一路走来,天泽一路不动声色的打量四周侍卫布局,五步一人,十步一哨,加上那几支不断巡逻的大内侍卫,蚊子说不定也进不来,说是固若金汤也不为过,感情皇宫的主力都在这了么。
这回,似乎难办了。
“王妃天泽,见过皇后娘娘。”走进内殿,天泽落落大方的对着帘幔后的人行了个礼,该有的宫廷的礼仪做的毫无破绽。
“免礼。”一如既往清冷的声音,是安王爷。
天泽心里一松,起身看向发声源,视线却被青纱阻挡了,只见后面隐隐约约能看到一人坐于榻上。
天泽看着与自己同站在帘外的宫女,堂堂皇后,身边就只有一人服侍么,还不是近身服侍。
微不可查的扫了一眼空荡荡的宫殿,清清冷冷,了无生气,竟只有他们三人,没想到皇上的独占欲到了这种程度。
“你先出去。”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软化了声音的冷漠。旁边的宫女应声退了出去后,不消一会,宫殿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用内力探听确定宫殿里没有第三个人之后,天泽迫不及待的上前企图掀开帘子确认安王爷的安危,这次皇上突然间的松口总让他有不好的预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别进来,我……我只是有些事要交代于你罢了。”果然,察觉到天泽意图的清堰起身紧紧的抓着帘子,由着身上的薄纱滑落也不介意,他只知道,不想让面前这人看到自己如今的境地,如此的难堪。
明明只隔了一层帘,却像隔着千山万水一般,沉重的让人无法呼吸。
……天泽抓着青纱,就如同抓着千斤重的石头,到底还是无法掀开,退后两步,天泽跪了下来,“王爷请说,天泽定不负王爷期望。”死死抿着唇,或许,他知道了帘后的事并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我已经向皇兄求了情,放你离开,他也同意了,从今往后你便是自由了……我要你离开京城,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起码,能保住你一人也好。
清缺捂着嘴低低咳嗽着,自己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自己要被抛弃了么。天泽隔着青纱手虚幻的临摹后面人的影子,脸上露出了不属于他的凄苦,哑着声音说出了心里的话,“王爷在这你叫天泽怎么走。”
“……我注定走不了了,不想你也被困在这里。”天泽为了自己受挟那么久,已经够了,在因为一己私欲困着他还不如给他自由。
够了,够了,这借口天泽不想再听,明明就是自己没用,无法保护好安王爷,为什么到头来反而要安王爷保护,这样没用的自己到底为什么……
天泽烦躁的一把扯开了帘帐,撕开了清缺极力掩饰的狼狈。
十二、我已经有人了
扯开了帘幔,看到里面情景的天泽心里一沉。
果然。
清堰在床上从来不知节制,疯狂起来连他们暗卫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心惊,何况是当事人。
帘后的清缺浑身赤裸,只有一层薄薄的纱勉强遮住若隐若现的身体,可怎么遮掩那些痕迹还是清清楚楚的暴露在外,遍布吻痕与咬痕的身体几乎没一处完整,青青紫紫,衬着那艳丽的面容,倒是展现出了另一种凌虐的美。
不过……
天泽一脸寒意的拿起锁在清缺脚踝上的锁链,灌注全身内力却无法动它分毫,连一丝裂痕都没有,这让天泽不由愣住了,“千年玄铁?”
千年玄铁无坚不摧,特制的锁链除非有钥匙不然根本无法撼动分毫,连内功高手也对之无可奈何,这一般都是用来锁住穷凶极恶的犯人以防逃脱,如今……皇上为了不让安王爷逃跑真是下了功夫,明明外面已经那么多守卫了。
天泽狠狠地瞪着锁链,要救安王爷出去又多了一道难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