盂啸魂脸色一白,没有回击,而是转身想逃。
严格就在他身后,不可能让他得逞,也举起灵剑,从上往下劈杀。
盂啸魂对他却是不客气的,冷哼一声,双掌同时出击。
卫昊、江敢等人都大吃一惊。皇上和严贵卿?
那些黑衣人见主子和人动起手来,也挥刀对付禁卫军。
“杀!”卫昊振臂高呼。
皇上和严贵卿的现身让士兵们士气大振,大杀四方。
皇甫玉琛看出盂啸魂不想和自己动手,并不觉得感动,只觉得更通信,这个人对付自己的爱人就等于是对付自己!他见盂啸魂毫不犹豫地对严格出杀招,眸色一冷,灵剑再次刺向盂啸魂。
盂啸魂腾空而起,看了一眼皇甫玉辉,似是发了狠,落在严格跟前,口中念着咒语,招式更加猛悍,杀气平地而起,仿若有形,将严格罩住。
严格手执灵剑心自定,剑划长空,在盂啸魂身上留下一道血痕。
皇甫玉琛一脚端中盂啸魂后背。
盂啸魂大惊,自知无法敌过他们两人联手,飞身欲逃。
谁知严格居然看穿他的逃跑路线,迎面一掌拍中他的左肩。
盂啸魂顿时被迫向后飞去,被皇甫玉琛食指一点,施了定身术,一动不动。
那些黑衣人见主子被抓,立即逃跑。
皇甫玉琛冷声道:“一个也不放过!”
“是!”
卫昊率众兵拦截,严格和暗卫们也去帮忙,很快将黑衣人全部杀光。
严格看着剑上的血珠,淡淡一笑。为了爱人,他不惧杀人。
皇甫玉琛则站在盂啸魂面前,紧紧盯着他。
孟啸魂一脸冷傲,面无表情地回视他,眼神锐利,仿佛对于自己已径成为阶下囚的事毫不在意。
“朕问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严贵卿下手?又为何数次对王公贵族和富商下手?百足组织到底有何阴谋?”
“无可奉告、”盂啸魂傲然道,“既然已经落在你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195章:戴亲王之死
严格见皇甫玉琛怒气沉沉地看着盂啸魂,走到他身边,传音问道:“玉琛,怎么样?”
“他和之前见过的盂啸魂一模一样。”皇甫玉琛道,“但是,我可以肯定他不是皇甫于琥。”
严格一愣,“你的意思是,皇甫于琥不是盂啸魂?”
皇甫玉琛顿了片刻,“我并没有这样说。”
严格被他弄糊涂了“什么意思?”
皇甫玉琛拍着盂啸魂,“他不是皇甫于琥,但皇甫于琥不一定不是他。”
严格似乎有些明白了,“现在怎么办?”
皇甫玉琛沉声道:“搜、魂。”
严格颔首。搜魂术对被搜魂者伤害极大,轻则重伤,重则毙命,既然玉琛确定盂啸魂并不是皇甫于琥,对盂啸魂用搜魂术就无所谓了。当初对司芊芊其实也可以用搜魂术的,但没想到司芊芊会莫名爆炸而死。
盂啸魂严里划过一抹震惊,“搜魂术?”
严格和皇甫玉琛都没有理睬他。
盂啸魂的双唇忽然快速地动起来。
“玉琛,小心他的咒语!”严格眼尖。
皇甫玉琛反应不慢,右掌兀然扣在盂啸魂的天灵盖上,施展搜魂术。
盂啸魂痛苦地止住咒语,吐出一口鲜血,竟然就这么断了气!
严格伸手去探他的鼻息,确实死了,顿时一脸呆滞,有一种买的彩票中了千万大奖兴奋地去兑奖时却发现中奖号码是上一期的憋屈感。
皇甫玉琛皱眉,收回手,“我只用了八成力,不至于要他的命,大概和他刚才念的咒语有关。”
严格不知道该说什么。
皇甫玉琛沉思片刻,开口,“到了雍城再说。”
江敢、卫昊等人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出皇上、严贵卿和这领头人似于有旧怨,听到皇上开口,连忙请皇上和严贵卿上马车。
严谨这时才现身,假装方才一直躲在树后。
江敢睁大眼,“谨儿,你也来了?”这么冷的天,他还以为这次皇上和严贵卿不会带着严谨。
“我想爹爹。”严谨笑嘻嘻地扑到他怀中。
江敢喜得两严几乎成了一条缝,连忙把他抱起来,“爹爹也想你。”
而斩天藤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入马车。
黑衣人的尸体暂时只能留在原地,盂啸魂的尸体则被卫昊裹起来,单独装在一辆马车上。盂啸魂虽然死了,但仍然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决。万一百足组织的人想来夺回盂啸魂的尸体,或许有利于他们寻找进一步的线索。
马车里,严格和皇甫玉琛一时都没有说话。两人一个是商人,一个是帝王,都是精明的人。即使盂啸魂死了,但根据这几天所得到的线索推理,仍然不能排除皇甫于琥的嫌疑。他们刚计划顺藤摸瓜找到盂啸魂的下落,盂啸魂就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未免太巧了。
严格的心情非常不好,自从孟啸魂在围场上出现开始,他觉得他和皇甫玉琛的生活已经被搅得一团糟。看着玉琛时不时走神,他就一肚子火,甚至有一种恶意的念头:就算最终证明皇甫于琥不是孟啸魂,他也希望皇甫于琥能离开玉琛的生活,而他会让玉琛永远快乐。
严格的安静终于引起皇甫玉辉的注意,他歉意地把严格搂进怀里,“宝贝,对不起,忽略你了。”
严格摇摇头,正色看着他,“玉琛,我问你,如果最终证明皇甫于琥不是盂啸魂,你对他还能像从前一样吗?”
皇甫玉琛轻抚他的脸颊,缓缓摇首,“之前他身上所有的疑点不可能都是巧合,就算最终证明他不是盂啸魂,百足组织的所有行动必然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我无法毫无芥蒂地面对他。”
“这就对了。”严格轻吻他的唇,“从现在开始,你就把皇甫于琥当做盂啸魂,等你确定确实如此时,你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皇甫玉琛哭笑不得,“宝贝,你安慰人的方式真特别。”
他顿了顿, 让严格靠在自己肩上,“我最无法接受的就是他居然一次又一次对你下手。宝贝,我必须给你一个交代,也给我自己一个交代。不说他了,你是第一次去北方,看看外面的景色。”宝贝的笑很迷人,但这几天一直跟着他奔波,几乎没怎么笑过。
严格也希望他的心情好些,便顺着他的动作,凑到车窗边。
皇甫玉琛从后面抱住他,两人一起看着天空渐渐飘起细小的雪花,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体会着和爱人相依偎的温馨。
路上再没有发生其他事,队伍顺利到达雍州。
就一路所见,可以判断出雍州的灾情确实不轻,有多个城镇冻害严重,老百姓们凄惨度日。
“皇上,我们现在在和县。照我们的速度,三天后就能到达雍城。”卫昊到马车边,禀报道。
皇甫玉琛淡声道:“不忙去雍城,就在和县暂留。你和文丞相立即带人去调查雍州的灾情究竟如何。”
卫昊暗惊,不敢表露在脸上,“是!”
江敢道:“要想调查实情,最有效的办法就是深入到灾民中去。皇上请放心,微臣和卫将军一定尽快回禀。”
“去吧。”皇甫玉琛摆手。
江敢确实厉害,和卫昊带了几个人假装成逃难的百姓,只花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情况打探清楚。
“启禀皇上,微臣二人巳查明,雍州冻害严重的地方主要在北部,百姓流离失所,十分凄苦。只是……”江敢的脸色有些迟疑,这时他已径明白严贵卿为何点他的名,让他也来雍州。
“直说无妨。”皇甫玉琛瞥他一眼。
江敢道:“情况最严重的是雍城和另外三个县,以微臣估计,约莫需五十万到八十万两白银赈灾。”
严格眉头一皱。
室内一时静得连掉根针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江敢和卫昊被皇上的帝威压着,连大气也不敢出。两人心里都明白,皇上如此生气一点儿也不奇怪,戴亲王在急报中可是说需要两百万两赈灾银。戴亲王为何谎报数据?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是欺君之罪!
两人都以为皇上会暴怒,却听皇甫玉琛淡声道:“半个时辰后启程去雍城。”
“是!”
雍城,知府衙门,皇甫于琥盘腿坐在床上,双眼合闭,忽然睁开眼吐出一口鲜血,却勾唇一笑。
“孟啸魂”死了,他就安全了。
他轻轻挥手,地上的血迹消失无痕,在心中将自己的所有计划重新理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纰漏才放下心。
“王爷,今日怎么没出门?您没事吧?”宋如浩推门而入,关切地问。这个男人真的对自己很温柔,嘘寒问暖,连出公差也把自己带在身边。或许有朝一日,他真的能够忘掉皇甫玉琛,展开一段新生活,虽然那戴亲王妃非常碍眼。
“没什么。天气这么冷,怎么不在房间里休息?”皇甫于琥把他搂进怀中。轻轻的抚着他的背,双眼里却一片冷漠,不见丝毫情感。他怎么可能看上宋如浩?长得再美也是一个男人。如果不是为了拉拢宋朝邦,他根本不会费这么大的功夫把宋如浩弄到手。只可惜宋朝邦对他那个女儿宝贝的很,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她为侧妃。
“王爷?”有人在外面敲门。
“是刘卫?进来。”皇甫于琥拍拍宋如浩的背。
宋如浩乖巧地站起身,“王爷,如浩先下去了。”
“嗯,去吧,晚些时候我再去看你。”皇甫于琥温和地看着他。
宋如浩一离开,他脸上的温和立即消失,“何事?”
刘卫道:“启禀王爷,探子回报,送赈灾银的队伍最多还有三天就到,只不过,下面的人随口说的一句话让属下觉得有些奇怪。”
“喔?”皇甫于琥瞳孔微缩,“什么话?”
刘卫道:“裘大官说,他看着那几辆银车装的银两应该不到两百万两——”
“什么!”皇甫于琥脸色不变,脑筋转的飞快,他派去劫夺赈灾银的人并没有禀告这一点!这么重要的事他们居然忽略了!他说要两百万两,皇兄却没有给足,难道已经在怀疑他?越想,皇甫于琥越心惊。因为多年以来皇甫玉琛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他这次才敢冒险多要一百五十万两的赈灾银。如果皇甫玉琛已经起了疑心,肯定会派第二位钦差大臣,一旦得知赈灾银的数目有假,他数年来的经营就功亏一篑。
“王爷?”刘卫不解地看着他。
皇甫于琥缓慢地坐下,摆了摆手,“你先退下……”
三天后,护送赈灾银的队伍抵达雍城。
雍州知府邱永程带领雍城大大小小官员前来迎接。
卫昊看到官员们的穿着,脸色一沉,大声喝道:“大胆!皇上和严贵卿驾到,尔等居然披麻戴孝,罪该万死!”
邱永程一愣,随即扑到被保护在中间的马车前痛哭流涕,“皇上——贵卿——微臣有罪啊,戴亲王薨了……微臣有罪啊,皇上!”
马车的门帘猛然被一只手掀开,露出一张冷酷而威严的脸。皇甫玉琛紧盯邱永程,冷喝道:“你说什么?”
196章:皇贵卿
邱永程眼泪鼻涕一起流,“皇上,戴亲王薨了……”
他身后的官员也跟着抹眼泪,“皇上,请节哀啊……”
马车里的严格还在震惊中,片刻才回神,握紧皇甫玉琛的手。
皇甫玉琛牵着他下马,冷声道:“戴亲王现在何处?还不带路?”
“是,是!皇上、严贵卿,这边请——”邱永程的双腿直打哆嗦,一时无力跪茬在雪地上,赶紧又爬起来。
“废物!”皇甫玉琛骂了一句。
“是,是。”邱永程直擦汗,“皇上,这边请。”
“戴亲王是怎么出事的?”严格问。
邱永程听这声音清朗而不乏威严,猜到是严贵卿,不敢怠慢,立即回答,“回严贵卿话,昨日……戴亲王收到消息,护送赈灾银的队伍很快就到,非常高兴,就……多喝了几杯。没想到当晚东院失火,可怜戴亲王被烧得……微臣有罪啊……”邱永程又开始哭,不知道是真的为戴亲王之死而伤心,还是怕皇上治他的罪。
不一会儿,几人就来到正堂。
亲王逝世,一般人是没有资格为其治丧的,因此邱永程只将戴亲王用银棺入了殓。所幸如今是冬天,三五天也不怕尸身腐烂。
戴亲王妃和宋如浩两人跪在棺木前,泣不成声。
“皇上驾到——严贵卿驾到——”
戴亲王妃和宋如浩伏地行礼。
宋如浩想到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不爱自己,第二十男人刚嫁了没几天就死了,越想越伤心,越想越绝望,竟晕厥过去,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可惜,谁也没注意到他。
皇甫玉琛直接走到棺材前,一掌掀开棺材盖。
严格也探头看去,棺材里躺着一具被烧得发黑的尸体,身形和皇甫于琥很像,但脸巳被烧得模糊,看不清长相。
皇甫玉琛的传音在严格的脑海里响起,笃定的语气中含着淡漠和失望,“这不是皇甫于琥。”
严格的心泛起一阵疼痛,转过头,直直地看进皇甫玉琛的眼睛里,“玉琛,他不值得。”
“嗯。”皇甫玉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巳一片清明,“来人,请戴亲王上马车。”
“是!”
“雍州知府、禁卫军一干人等护主不利,全部革职查办、打入大牢、囚禁终身!贴身护卫押解回京,给戴亲王陪葬。
邱永程哭得更惨。
严格没吱声。这样的判决对邱永程等人不公平,但他明白,皇甫于琥和玉琛兄弟阋(xi.第四声)于墙是皇室丑闻,不可外扬。皇甫玉琛若不将这些人罚得重些,外人还当他不重视皇甫于琥这个兄弟,传扬出去不利于朝堂和谐。
皇甫玉琛握住他的手,”宝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以后会有大赦天下的机会的。“自从和宝贝在一起后,他的心不再像以往那么冷硬,因为他知道宝贝的心很柔软。以前的宝贝不敢杀人,也不想杀人,现在的宝贝,为了他却能毫不犹豫地斩杀那些黑衣人。他皇甫玉琛,能得到如此知心的爱人?
严格用鼓励和支持的目光看着他,”玉琛,你这样做是对的。“
皇甫玉琛对江敢和卫昊吩咐道:“文丞相、卫将军,这里交给你们。”
“是,请皇上放心!请皇上节哀顺变!”
“皇上起驾——”
严格、皇甫玉琛和严谨在归途中过了一个冷清的年。
回到京城,皇甫玉琛大办戴亲王的丧事。老百姓们对戴亲王的了解不多,只知道戴亲王和皇上是亲兄弟,皇上十分宠爱这个弟弟,对皇上颇为同情和心疼,严格不少生意上的合伙人还有一些老百姓还请严格劝皇上想开些,甚至通过他给皇上送了不少好东西。
由此可见,这些年皇甫玉琛在老百姓中的威望。
这一点,让严格和皇甫玉琛都很欣慰。随着他们两人修为的提升,他们对钱权名巳看得越来越淡。如果不是小太子还小,他们早巳从俗世中脱身。而百姓们爱戴他们,他们才更有动力管理朝政。
只是,皇甫于琥假死,连一个交代都不愿给皇甫玉琛,还是对皇甫玉琛造成极大的打击,一连数日都很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