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少想了想:“两个不同的类型,不过男人嘛,指定更喜欢彩璃那样的,落雪那样的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啊。”
刘三少一拍手,直接把外面的龟公叫了进来:“去,把彩璃和落雪都叫过来。”说完,才想起许云晋的存在,呵呵笑了两声,对着许云晋问道:“许二少,不介意我把她们两个都叫进来吧。”
许云晋站在窗边没说话,苏少无奈的摇了摇头,摆摆手:“叫她们进来吧。”
龟公诺诺应了,不大一会儿,落雪和彩璃都被带了进来。
落雪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了站在窗边的许云晋身上,嘴角绽放出一抹微笑,直奔许云晋而去:“二少。”
“呦呦呦,看这落雪,跟在许二少身边之后可就把咱们视为无物了啊。”赵二少笑道,“这里可不单单有许二少,还有我赵二少呢,这二少叫得是谁啊。”
落雪被赵二少说得有些无措,站在许云晋的身边诺诺不语,许云晋伸手拉过落雪,不耐烦的开口:“废话,她都站在我身边了难不成叫的还是你?”
“不是我说啊,我看你趁早把落雪赎回家去吧。”刘三少在一旁插口,“这京城上上下下的人哪个不知道落雪是你的人,老呆在这环采阁里也不是那么回事。”
“说什么呢,有什么不是那么回事的。”苏少突然说道,脸色不知怎么变得阴沉了许多,“像咱们这种人家,正妻没进门前,怎么能有侍妾之类的?”
落雪暗暗看了眼苏少,抿抿嘴,别过了头。许云晋没说话,也不知道是赞同苏少的话还是不同意。
赵二少和刘三少对视一眼,刘三少招过彩璃坐在自己身边:“你就是彩璃?”言罢,又上上下下的将彩璃扫视了一圈,“不错,不错。”
彩璃笑笑,有些瑟缩,没知声,刘三少皱起了眉头:“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难不成是被许二少吓的?”
“彩,彩璃不敢。”
“让她出去,她是个什么身份,就敢出现在我面前。”许云晋冷冷的扔出一句话,此话一出,彩璃就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刘三少不由得看了许云晋一眼,“面对美人都这么冷淡,真不知道以后你的妻子会是什么样的啊。”
“刘三少,你少说一句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苏少将手中的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酒杯中的酒有少许洒在了桌面。
刘三少脸色一沉:“苏少,你急什么,许二少还没说话,你倒是替许二少出头。”
“刘三少,你又是什么意思,怎么,相中这个叫做彩璃的了?你要是实在喜欢,不妨将她弄进你府里去。”苏少毫不示弱。
“我说,你们两个怎么还吵起来了?”赵二少忙阻止道,“为了个女支女值得吗?都歇歇歇歇,喝酒喝酒。”
刘三少冷哼一声:“难道我说的不对?我说苏少啊,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我就是看不透你这一点,你老是维护许二少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思?莫不是……”
“闭嘴!”苏少猛地站了起来,高声喝道,脸色难看得紧,“刘三少,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不知道不成?”
刘三少不甘示弱,也站了起来冲着苏少喊:“我应该知道什么?你今儿个冲着我吼,难道是心虚不成?”
“够了!”许云晋爆喝一声,“吵吵闹闹的都像什么样子!落雪你出去。”
落雪担忧的看了眼许云晋,不敢违背许云晋的意思,快走几步跑出了屋子,彩璃也站了起来要偷偷的出去,却被许云晋拦住了,“彩璃,你留下。”
许云晋没再管他,坐回了桌子前,冲着苏少和刘三少招招手:“你们两个都坐下。”等两人坐下了,许云晋才再次开了口,“我不想看到咱们五个人之间出现什么间隙亦或是误会,有什么话就在这里都说清楚明白了,省得之后谁心里不舒服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我没什么要说的。”刘三少沉默了半晌,开口道。
“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苏少接着开口。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许二少你想多了,能做什么事情出来呢?”赵二少笑道,“咱们几个好不容易聚聚,犯不着如此,更何况如今李大少还不在这里,咱们有什么话也得等李大少回来了再说不迟。”
许云晋不去管赵二少的话,又道:“有一点赵二少说的不错,她不过是个女支女,不值当咱们兄弟几个为了她生出什么间隙来,今儿个我就在这里做个主,将彩璃赎出环采阁送给刘三少你了,如果不方便带回府里,那就在外面安置一处院落也成,总之彩璃是交给刘三少你了。不过呢,”许云晋顿了顿,“我也有个条件。”
“……什么?”
“彩璃进了你府中,便要改名换姓重做安排,并且不得独自外出,只能呆在那院落里。”
“好,我答应你。”刘三少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忽的又笑了笑,“如果我不答应,许二少你准备将彩璃怎么办?”
“怎么办?”许云晋嘴角勾出一抹笑来,“又能怎么办,大不了我把她带回府里去,安个通房的名头也不算什么。”
此话一出口,却是让屋中众人尽皆打了个寒颤,彩璃几乎是哭丧个脸哀求的看着刘三少,如果她之前对许二少还有什么想法的话,如今也早就一点不剩了,什么头魁的名号,什么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她都不想要了,只要别让她落到许二少的手里,别说是给自己赎身做刘三少的妾侍,就是让自己留在环采阁里接客她也愿意。
苏少冷哼一声,没说话,刘三少讪讪的笑笑:“那成,我将她带回去。”
许云晋“恩”了一声,瞥了眼站在一旁还在发抖的彩璃:“去把老鸨叫来。”
彩璃几乎是逃出了屋子,忙不迭的去叫老鸨,自此之后也没在再许云晋面前出现过,等解决了彩璃的事情,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许云晋让人又重新上了一桌饭菜,等饭菜再次上齐,几人围坐在饭桌前,气氛总算恢复到了最开始的样子。
“得了得了,咱几个自从许二少你被禁足,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聚呢,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了。”赵二少举起手中的酒杯一一敬过,“来来来,喝一杯之后,就当今天的事儿没发生过,怎么着都得给我赵二少这个面子吧。”
许云晋率先举起了酒杯,平静地说道:“赵二少的面子自然得给,再加上我许二少的面子,想来刘三少和苏少不会不给面子吧。”
苏少和刘三少片刻没有犹豫的举起了手旁的酒杯,苏少苦笑一声:“此事也得怪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苏少,你可别这么说,我刘三少的脾气比起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刘三少接口。
赵二少爽朗的笑了:“得了你啊刘三少,说起脾气这一码事,咱们五个有谁是脾气好的?哦,对了对了,咱们五个人里啊,要说脾气不好啊,当属许二少嘛,咱们的脾气跟许二少比起来还是好得很啊。”
许云晋的脸黑了。
苏少和刘三少忙阻止了赵二少继续说话,刘三少低声说道:“赵二少,你也少说点吧,小心一会儿许二少跟你发火。”
赵二少讪笑了几声,往后缩了缩,没再敢吱声,许云晋的目光在赵二少身上狠狠地盯了好长时间才移开,苏少等三人这才放下了心。
此后又是一番谈话不提,总之是与这次京城封城开城与白河教等事有关。
第19章:瑶琴琴馆
此番关于白河教之事,以许云晋的身份是无法探听到更多的,更多的消息许云晋也不想要,知道的越多便越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许云晋志不在此。
“咱们常去的那家琴馆今儿个已经开门了,今天去瞧瞧?”苏少笑道。
许云晋放下手中的筷子,拿起一旁的丝绢擦擦嘴,又瞧了瞧外面的天色,有些惫懒:“还是算了吧,这个时候我寻个地儿去睡个午觉正好。”
苏少又道:“二少,我的面子不能不给吧?想要睡午觉也成,咱们去琴馆要个厢房,一样能睡着,对了,那琴馆里你最喜欢的瑶琴姑娘,今天可是会献身弹奏的,难道你就不想去听听?”
瑶琴?许云晋感兴趣的挑了挑眉,要说这瑶琴弹奏的琴,确实是蛮符合自己的口味,想起确实有段日子没有去过那家琴馆,许云晋应了:“好吧。”
苏少脸上顿时笑容正盛,起身对身边伺候的人道:“留下一个人伺候,剩下的都回去。”
“是。”
今天跟着许云晋出来的是青佩,比起青环显然更让许云晋省心,许云晋便没有让青佩先行离去,而是让他先去了琴馆打点。
许云晋和苏少所说的琴馆全名是瑶琴琴馆,听这名字,便知道苏少口中的瑶琴姑娘跟这瑶琴琴馆的关系很深,而实际上,这瑶琴琴馆正是瑶琴姑娘的父亲送给瑶琴姑娘的。
瑶琴姑娘的父亲姓秦,在京城是出名的富商,为人仗义洒脱,乐善好施,所以家中家财不是万贯,美名却在京城流传甚广。这秦富商膝下只有一女,容貌未有几人知,琴技却是京城众人公认的好,即使是琴艺大师听了这瑶琴姑娘的琴声,也不得不赞一声妙。
瑶琴琴馆是瑶琴姑娘在年芳十二时秦富商送给其的礼物,自那之后,瑶琴姑娘每月都会到琴馆弹奏一次,可赶上巧了,今天正好是瑶琴姑娘弹奏的日子。
等到许云晋和苏少到了瑶琴琴馆,青佩已经将一切都安排好了。许云晋和苏少都是瑶琴琴馆的常客,即使是在瑶琴姑娘弹奏的日子里,琴馆的负责人也不会不给许云晋等人的面子,因此即使青佩来得算不上早,按理来说早就已经没有了的厢房,还是让青佩寻到了一个。
“我已经问过了,瑶琴姑娘等到未时四刻才会弹奏,现在上面的只是琴馆里一般的琴师在上面弹琴。”青佩站在许云晋身后,尽责的冲着许云晋和苏少说。
许云晋整个人躺在身后的软榻上,闭着眼睛,细细的聆听着外面的动静,许云晋不会弹琴,听琴的水平也算不上好,不过偏向于一些比较铿锵遒劲的曲调,而在这方面,瑶琴姑娘擅长的很,因此许云晋喜欢瑶琴姑娘的琴艺,大多缘由是因为这个缘故罢了,毕竟周遭的曲调,更多的是儿女情长靡靡之音罢了。
苏少冲青佩挥挥手,青佩会意的不再说话,只是站在厢房的角落里没发出一丝声响。苏少也放松了身子靠在软榻上,只静静的等着瑶琴姑娘的弹奏。
瑶琴琴馆并不是有钱就能进得来的,一是要家世,二来要看是否合瑶琴琴馆里众琴师的眼缘,只要一个条件不能满足,那么对不起,瑶琴琴馆只能对你说声抱歉了。这瑶琴琴馆的顶梁柱除了瑶琴姑娘外,还有另外大大小小十几个富商的女儿也在此登台弹奏,另外还有一些常驻的琴师。
在弹奏时,不管是男琴师还是女琴师,都是隐藏在数层纱帘之后,只能瞧见影影绰绰的身影,然而即使如此,此等伤风败俗的行为也为那些官家女子所不齿,这也不难理解,如同瑶琴等女子这般“抛头露面”的女子,自是商家之女才能做得出来,官家女子却是不屑也不能去做的。
至此也可以看得出这瑶琴琴馆的性质,你说它是类似于女支院呢,那绝对不是,要是你说它只是一个单纯的听曲的地儿呢,却又隐隐觉得有一种那么说不出的味道,许云晋等一行五人自然也瞧得出来,只是他们的目的单纯得很,紧紧是来听个曲儿罢了,也就懒得去管别的事情。
许云晋迷迷糊糊的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等听到外面激昂的琴声才猛地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半坐起来,接过青佩递过来的湿手巾擦了擦脸,这才彻底的清醒过来。
青佩接过了许云晋手中的湿毛巾,轻声说道;“现在台上的就是瑶琴姑娘,刚刚上台没多长时间。”
许云晋“恩”了一声,青佩重新回到了刚刚的角落一言不发,苏少早醒了过来,此刻见到许云晋清醒过来也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外面的琴声,苏少知道,许云晋在专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屋外的琴声铿锵有力,激昂人心,许云晋时常会怀疑能弹奏出此等乐曲的人应该是个男子,却每每在听到瑶琴姑娘悦耳的声音才回过神来,随着琴声,许云晋的思绪有些飘远,远处是漫天黄沙,金戈铁马……
许云晋的眉忽然皱了起来:“外面是什么声音?”
青佩是最先听到这声音的,随后许云晋和苏少也听见了,在这充满了乐曲的琴馆内,一丝一毫的声音都被放大,更别提现在传来的声音,分明是有人推开琴馆的门擅自闯入,而这人明显还不少。
许云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青佩低声道:“二少,我出去瞧瞧。”
“等等。”许云晋拦住了要出门的青佩,“保持安静。”
厢房内重新归入了平静,外面的琴声也停了下来,接着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金属落地的声音,刀剑出鞘的声音,惊慌失措的声音……
许云晋和苏少的包房是在二楼,位置很不错,正对着一楼高台上的演奏处,二楼的都是包房,一楼是散客,能坐到二楼包房的人几乎个个比一楼的人要有权势或是财力,相对来说,二楼客人的镇定能力跟一楼的相比自然是要高上一筹。
听到一楼传来的惊呼声武器声,二楼的客人并没有几个惊慌失措的,只是纷纷打开了门往下面看到底发生了什么。许云晋稍一沉吟,便也让青佩如此做了,若不如此,倒显得他们目标太明显了些。
打开门,是一条长廊,往下张望便能将下面的一切尽收眼底,青佩先往下环视了一圈,不留痕迹的皱了下眉,又很快回到了屋子内。
“外面情况如何?”苏少问道。
青佩低着头:“没有危险。”
听了此话,许云晋和苏少方放心的出了房门,如同外面的大多数一样,也站在上面朝下面张望。
只看清的第一眼,苏少的冷汗就落了下来,同时还伴有浑身的僵硬,许云晋则是诧异的瞪大了眼睛,在苏少和下面的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眼,笑了。
苏将军是当朝一品威武大将军,作为刚刚征战回来升官不久的武将,在皇上面前无疑是深得器重的,处于一种很微妙的位置,功高但不震主。一回到京城不久,白河教的事情便搅得京城鸡犬不宁,惹得圣上雷霆震怒,他身为威武大将军,为圣上分担是分内之事。
也不枉这些日子朝堂之上的鸡飞狗跳,好不容易将目标定在了这里,白河教是在朝廷的镇压之下已经逃出了京城,但是白河教的大本营也终于让他们找了出来,这次,苏将军就是带兵来查抄白河教在京城的大本营的,也就是瑶琴琴馆。
朝廷并没有走漏这个消息,因此他们的查抄让白河教措手不及,白河教的高手已经全部离开了京城,为了保护瑶琴琴馆,这里并没有放有武功的人,因此面对着苏将军的带兵查抄,瑶琴琴馆几乎是一照面就全军覆没了。
苏将军站在最前面,面色威严的扫视四周,楼上传来的目光他并没有太过在意,甚至在心底嗤笑一声,无非也就是一帮子酸书生附庸风雅,非得上什么琴馆听曲儿,他是个粗人,一向是瞧不起这种人的。
不过两道突然出现的目光让苏将军心中一动,猛地向楼上看去,接着苏将军的眼睛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