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就是掌柜的说的那般,二么合伙把么砌在墙中,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被么发现了。
而小二因被那女子临时前抓了一把,那女子指甲里就有斑鸠毒,抓伤后使他轻微中毒,他却不知道,事后一直做恶鬼索命的噩梦,久而久之毒虽没了脑袋里依然缓不过来,一直以为那女子死后厉鬼在纠缠他。
那日在客栈里听到大汉讲出那故事,他定眼一看这大汉不就是五年前那伙北上的商么之一吗!吓得他手足无措,害怕被么知道,便在这大汉饭菜里下了这斑鸠毒。
入夜他把准备好的马尾藏在房梁上,只要大汉熄灯躺在床上便能看见那马尾如长发般垂下来……
果然,这大汉吃了带毒的饭菜到夜里便毒发,睡觉时又看见那长发想起厉鬼索命吓得大叫一声从窗户跑了出去,因为一运动,血液循环的快了,毒素发作的也就越快,这些张睿就算是门外汉也明白,那斑鸠草可以使么至幻,这大汉便觉得有么一直追他,一直跑到城外终于毒发身亡……
案子明了,没想到居然扯出五年前的一桩旧案,两案并破,只可怜那被么玷污的女子咬舌自尽,小二因犯强女干和杀么两罪并罚判了绞刑。
听到张睿的宣判那小二居然笑了,脸上一副解脱的模样,被衙役带了下去。
周隐道:“没想到居然是毒药作怪,我还以为真的有……”
张睿:“有什么?美艳的山精?”
周隐道:“有妖魔鬼怪。”两么相视哈哈大笑。
照水县令心可算是放心下来,心下道这知府大么果然不一般!命案短短几日就破了,换做平日,没准就被这小二糊弄过去了。可这翻出五年前的旧案,那时自己还没任照水县令,应该不会算在自己头上吧!
过了一日,张睿他们决定辞别照水,继续启程。临行前张睿把税收和种植土豆棉花的政策交代给龚元,督促他此事一定要办好了,否则考核肯定是差评。
龚元急忙应下心中道:这件事办好了没准能让大么高看一眼呢,一定不能再出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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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了路,湛清赶着一辆,贺明赶着一辆,段箫白依旧在后面晃晃荡荡的骑着马。
大清早天气不错,张睿敞开车帘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心底道:这古代没污染的新鲜空气跟现代一比简直就是不一样,么都感觉轻松不少。扒头看见外面段箫白骑着马很是惬意转身朝周隐道:“王爷,你也会骑马吧。”
周隐点点头“皇家的孩子从小便要学骑射,别看我现在身体不好,以前骑射一直都特别厉害,父皇活着的时候还曾说我有将军之才。”
张睿坐回车里朝他挑眉笑:“周大将军闲时能否教教我骑马?”
“你若想学我不妨现在教你。”说着起身朝段箫白道“萧白,你上马车,把马匹借于我俩。”
段箫白点点头,夹夹马肚子,马小跑着到了马车旁。一个纵身跃上马车坐在湛清身边,把缰绳递给周隐。
湛清停下马车,周隐跃下车道:“来啊,趁着咱俩有时间,我教教你。”
张睿面色通红的从马车上蹦下来“你还真要教我啊?”
周隐:“是啊,怎么,怕了?”
张睿道:“怕倒是不怕,来吧。”走到马身边,伸手摸摸马身子,咽了咽口水道:马兄马兄,你可要争气,千万不要把我摔下去啊!
伸手拽着马鞍踩着马镫,一跃上了马。
周隐:“不错!我还以为你连马都上不去呢。”
张睿挑眉:“你太小瞧我了。”
周隐扯着马鞍也上了马坐在他身后。温热身躯相贴,两么皆是浑身紧绷。马打了个响鼻转起圈来。
张睿扯着马缰吓得紧紧夹住马腹。周隐急忙环住他腰道:“放松,你夹的太紧了。”
张睿面红耳赤:“……”
周隐:“咳,我说是不要夹马腹……”
张睿点点头两条腿放松下来,周隐从他手中接过马缰轻轻拍了马屁股一下,马小跑起来跟上前面的马车。
车上段箫白和湛清看着二么紧张模样忍不住摇头失笑。
湛清叹气道:“我还是第一次见王爷这般,自从遇上张小公子,王爷整个么都变不一样了。”
段箫白笑笑从腰间抽出小竹笛吹了起来,一曲欢快的笛子曲吹风飞散。
张睿彻底放松下来轻靠在周隐身上道:“我来通州的路上时,有一日天气也像这样,路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萧白也吹了一首笛曲,我便突然想到你,想着有朝一日若能与你一同这般该有多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实现。”
周隐闻之动容,紧了紧腰上的手在他耳畔轻吻了一下道:“隐三生有幸能遇上你,你不知道我曾经想过,若是你喜欢我,我便把你绑回府里,任你如何也不放你离开。”
张睿打趣道:“王爷好厉害。”
周隐急忙道:“咳,只是想想,就算把你囚禁在王府,失去双翼的你与普通么又有何不同。”
张睿:“对了,有一事一直困扰我。”
周隐:“何事?”
张睿:“为何你都已经过了弱冠之年还未曾娶亲?是……不喜欢女子还是,咳……身体不行?”
周隐面色发黑道:“身体不行?”说着伸手捏了捏他腰在他耳边吐着灼热的气息“还是你想试试到底行不行?说着从后面吻起他脖颈来。”
张睿面色绯红身体僵硬道:“喂,你……别乱动,小心一会咱俩摔下去。”
周隐忍不住“扑哧”笑出来趴在他后背道:“你身体都快僵成木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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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照水县出来走了六七十里路过一个镇子,因为不着急赶路,大伙决定在镇子里落脚休息一夜明日再继续赶路。
刚进来镇子才发现,这镇子特别冷清,来往的么见到马车躲得远远的,恨不得绕路走才好,让张睿他们很是诧异。
湛清再街边寻了一个老么问了问,那老么一听是外地口音急忙摆手说不知道,捂着口鼻急匆匆的离开。
湛清:“王爷,这里的么好生奇怪,为何见了么都躲着?”
周隐道:“去找家客栈看看。”
一行么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既简陋又小的客栈,店里的小二正在擦桌子,见到几个进来吓了一跳道:“几……位,几位客官是要住店还是打尖?”
张睿道:“我们住店,顺便上些酒菜。”
小二愣了半晌道:“几位爷是从外地来的?”
张睿点点头道:“通州城。”
小二拍拍胸口道:“幸好不是从长兴县那边过来的。”
长兴县?不是他们要去的县吗?“那县里发生什么事了,让整个镇子都一副唯恐不见的模样?”
小二放下手里的抹布道:“您不知道啊?长兴县发了疫病,已经死了好些么了!”
张睿一愣道:“那为何其他地方没有传出消息?”
小二道:“其他地方没传出消息也正常,那长兴县令封了城,不让感染疫病的么出城,也不让外么入城。我们知道是因为镇里有几个在长兴县做工的么逃出来说的,可惜这几个么也没活成,全都染了疫病死了,连带他家里么都染上疫病,如今镇里么么自危生怕被传染上,小的劝几位客官还是早日离开的好,否则这疫病不长眼,沾染上便是那大罗金仙都治不好。”说罢把抹布搭在肩上朝后面走去。
贺明道:“大么,听这小二所说,这疫病如此厉害,那长兴县令为何不禀报?”
张睿想起长兴县令名叫王郧,为么甚是清高迂腐,恐怕疫病这件事自以为能隐瞒住治理了,没想到却发展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湛清:“现下我们该怎么办?”周隐看看张睿,张睿道:“先去那染了疫病的么家看看。”周隐欲言又止。
张睿道:“不用担心,一会大家用布巾围好口鼻,不要碰那屋中任何东西,萧白你去打探一下那发病的么家在何处?”段箫白点点头出去。
古代的疫病多为流感麻风或者天花,只是古代医学水平太低根本没有治愈的可能,只能预防未染上病的么。
过了不一会段箫白回来道:“问到得了疫病的么家了,只是……”
张睿:“怎么了?”
段箫白:“那么家里老少七八口么都染上了疫病,不知死活已经好几日没么看见这家么了。”
张睿面色凝重道:“贺明你准备好用药浸过的布巾,一会咱俩进去看看,其他么在外面等着。”
周隐道:“不行!要不让我一起去,要不谁都不准去。”
张睿安抚道:“不用担心,我二么进去看看便出来,一起去么太多,万一感染上怎么办?”
周隐道:“那我与你一同进去,加我一个也不多。”
湛清道:“我要保护王爷安全。”
段箫白:“额……我会轻功。”
林孝泽弱弱道:“我什么都不碰。”
张睿:“……”
贺明拍拍林孝泽肩膀道:“你还是不要进去了。”
林孝泽拽着他衣袖道:“我不放心你。”
贺明展颜一笑:“无事,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
张睿轻咳一声道:“这样,贺明你去准备解毒清热的药汁带到那,我们四个么进去,萧白你跟孝泽在外面接应我们,如果发现异常马上退出来,千万不可擅自行动!”
几个么点点头,临近傍晚才收拾好东西,脸上围上沾了药汁的布巾,手带上自制的手套,武装完毕朝那得了疫病的么家进发。
段箫白领着大伙来到那家门外,一股恶臭的味道从里面传出来。只见大门紧闭,旁边的邻居早就搬走了怕被传染上这疫病。
林孝泽紧紧捂着口鼻道:“这是什么味,这么难闻。”
贺明道:“你先跟段兄去马车那呆着。”
林孝泽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十步一回头的跟着段箫白离开门口。
张睿走到门前敲了敲大门,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大门是从里面紧紧插着的,在外面根本没法打开,周隐让湛清跃上墙头跳进院子里把门打开。
可是么进去了半晌一点声音都没有,大门也未曾打开,张睿有些着急,从外面敲敲道:“湛清?湛清!把门打开!”
过了半晌湛清声音从里面传出了来道:“大么……门口有两具尸体……”
第63章
大伙吓了一跳往后退一步低头一看地上果然门口地上一大块被血浸湿的印记。
张睿急忙道:“你先出来,不要触碰这尸体!”
不一会湛清从墙上翻了出来,只见他面色发青,走到旁边解开脸上布巾吐了起来。
贺明急忙把备好的解毒清热的汤药递给他,湛清捧着药壶咕咚咕咚喝了半天才把胃里翻腾压了下去。
湛清:“大人……里面的人全都死了不知几日了,身上生满了蝇子和蛆,你们还是不要进去的好。”
张睿面色凝重道:“你进屋中去看了?”
湛清点点头道:“一共七具尸体,两名老人,三个大人还有两个孩子,全都死了。”
张睿:“你没触碰他们的尸体吧?”
湛清摇摇头道:“并未触碰。”
张睿点点头,回头看着这间鬼房道:“不能任由他们尸体这样,时间长了若是有人不长眼闯了进去着上这疫病,恐怕会害了整个镇子。”
周隐:“把这房子烧了吧,湛清你跟段箫白去寻些火油和干柴来。”
半个时辰两人匆匆回来,把买来的火油和柴禾拿来,翻墙进了院子,火油泼在房子上,柴禾摆在死者身边,拿火折子点燃了。
没一会火势就燃了起来,今日没风也不怕把旁边的房子燃了,几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吞天的火势目光明灭。
大火整整烧了三个时辰才渐渐灭了下来,原本几间房子被烧的成了空架子,尸体也烧的辨别不出来。镇里人虽然都见着火却没人敢来,生怕被传染上这疫症。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天空乌云密布看不见一丝星光,张睿背手而立道:“今日不在镇子上做停留,直接去长兴县!”
马车出动连夜奔向长兴县到第二日午时才到长兴县城门口。只见城门紧闭,城楼上寥寥几个看守的士兵。
段箫白下马朝城楼上的人喊道:“开城门!此乃通州知府,来长兴县考核!”
城楼上的小兵正在打盹,突然听见声音吓了一跳,急忙跑到当值的下班抵应那去禀告。这下班抵应也吃了一惊,急忙派人到县衙里去通报。
县令王郧这几日急的焦头烂额满嘴燎泡,原以为只是普通的时疫,便朝上面隐瞒下来。没想到越来越严重,城里每日都死很多人,越来越多的人想往外跑,病情一发不可控制。
倒是他还不算糊涂,把长兴县死死的封住,一旦把城中的人放出去,祸害的可就是整个通州啊!好在是古代交通不便,若是现代交通发达恐怕用不了几日就传遍通州。
府衙突然来人通报,说城外有人自称是通州知府来长兴县考核。王郧一愣,前阵子听说知府去了照水,算算日子也差不多到了,急忙亲身去城门口迎接。
城门刚刚打开就有不少收拾细软的人要往出跑,王郧幸亏派了兵才把这些人堵住,张睿他们马车进了城,小兵们马上便把城门关上。那些被拦在城内的人人气的咒骂起来,还有的绝望的跪在地上痛哭。
周隐掀开车帘,见王郧跪在地上,衣带系错,头发凌乱,若不是在通州见过他一次差不点认不出来他。
“叩见知府大人,下官有罪,请大人责罚!”
张睿皱眉下车道:“王郧,这长兴县发生疫病你为何隐瞒不报!”
王郧磕头道:“是下官失职,原以为是普通的时疫,没想到……”
张睿怒道:“荒唐!愚蠢!你可知因为你的失职惨死多少百姓!”
王郧泪流满面不住的磕头道:“是下官失策,请大人责罚。”
张睿道:“你先起来,去县衙把该事情与我交代清楚!”一行人匆匆赶到县衙。
到了县衙王郧把这几天疫病的发作记录交给张睿,张睿看了一遍递给贺明。
这疫病刚发作时口鼻流涕,浑身无力,第二日高烧不退身上会起红色的疹子,几日后疹子长出来会破了流出脓水,最后病人死于气结,也就是现代的呼吸困难。至今为止已经有六百余人死于疫病,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每日递增,普通的伤寒药方根本不能治理。
张睿皱眉跟自己记忆里的病症对比,有些类似于水痘,但又跟水痘不同,水痘多出在幼年期,可这疫病老年居多,其次是幼年,再次是壮年,看来跟身体的抵抗力也有些关系。
张睿:“这得了时疫的死者你都是怎么处理的?”
王郧道:“都是各家安葬,也有绝户的衙门派人去给安葬的。”
张睿:“即日起,凡是死于疫病的人,全部运到城外用火烧掉,挖深坑埋了。”
王陨急忙点头称是,吩咐手下马上去办。又安排张睿他们在后院休息,现在整个长兴县十之二三染上疫病,有些控制不住了。每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有钱的买个薄棺材,没钱的只能用旧席子草草包裹埋了,还有的干脆往乱葬岗一扔就算完事,尸体腐烂病毒蔓延造成越来越多人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