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漆的卧室隐约可见一个人坐在床边,凯尔维斯本能的闻了闻空气里的气味,雌性的气味已经占满他的卧室,显然对方已经待在他的卧室不短的时间。
雌性甜美的气味勾引着凯尔维斯处于发情期而躁动的心灵,能夜视的眼睛把对方的躯体从头到脚贪婪的看一遍。
他打开灯,柔和的灯光照亮余泽洋的脸庞,太久的黑暗让余泽洋短暂的不适应灯光,微微眯起眼睛望着凯尔维斯。凯尔维斯脱下军帽挂好,金色的眼睛早已恢复原状,笔挺的军装完美的勾勒出他健美的身材,宽阔的肩膀,厚实的胸膛,窄窄的腰身,结实的屁股无一不让余泽洋迷恋。
余泽洋低下头不敢再看凯尔维斯,生怕自己献出身体的决心动摇。
白皙的耳朵随着他低头的动作从发丝中露出,宽松的睡衣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没有扣好最上面的纽扣,大开的衣领能清楚看到他的肩膀,还有悬挂床外的双脚秀气雪白,脚趾头不安的蜷缩。
凯尔维斯的目光紧紧盯着余泽洋的双脚,他张了张手,克制住握住那双脚的欲望。
现在的他很危险,需要百分之五十浓度的气味抑制剂才能抑制住发情的气味,更必须压制住狩猎雌性的本能才不会扑向床上毫无危机感的余泽洋。
余泽洋悲哀的发现即使凯尔维斯只是盯着他,他的身体也开始发热了,起了反应。他偷偷夹紧腿隐藏自己的反应,可是他不知道他的身体飘出了动情时的甜腻气味,与凯尔维斯发情期的气味完全不一样,但对发情期的凯尔维斯而言如同催情剂。
凯尔维斯的眼睛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么浓的发情气味怎么闻都不像雄性,没有雄性发情气味的占有欲和针对性,像一只多情的小手撩拨着凯尔维斯的理智,身体不受控制的走向余泽洋面前,专注的盯着余泽洋看。
凯尔维斯的眼中没有可怕的杀气,但深沉的双眼犹如盯住了猎物般,一分一秒都不会离开他的专属猎物。
余泽洋望着凯尔维斯脚上的皮鞋,怯怯的说:“凯尔维斯,我决定臣服你,你不要生气了。”说完他抬起头观察凯尔维斯的表情。
凯尔维斯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话,金眸似乎注视着他又似乎没有注视他,鼻尖轻轻蹭着他头顶几缕不老实翘起的头发,这暧昧的小举动使余泽洋的心脏扑通直跳,忍不住拽拽凯尔维斯的衣角。
“我知道你进入了发情期,我会帮你度过发情期,我想做你的伴侣。”
雌性的气味几乎控制住凯尔维斯的神智,他不停的嗅着余泽洋好闻的味道,想把余泽洋箍在怀里,想把余泽洋锁在床上,让他哭让他叫,让他软着声音哀求他,残余的理智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这是他心爱的恋人,更是他未来的伴侣,他不能伤害他。
甜腻的气味令凯尔维斯的呼吸越发急促滚烫,他舔上余泽洋的耳朵,一只手臂控制不住的搂住余泽洋,把余泽洋压进他的怀里,他侧着脸从薄薄的耳廓舔到小巧的耳垂,软软的耳垂有一股不可思议的吸引力,让他含住耳垂吮吸。
手臂紧到勒疼余泽洋,余泽洋不舒服的皱起眉头,“轻一些……唔……”
清亮的嗓音听在凯尔维斯的耳朵里好像催促他再用劲一些把他箍紧。
坚硬的胸膛紧紧贴着余泽洋的胸膛,挤压出余泽洋刚刚吸进去的空气,余泽洋扭头拼命想看凯尔维斯的表情。
“凯尔维斯,你怎么了?”
凯尔维斯猛然推开余泽洋,余泽洋冷不防摔进床里。
凯尔维斯大口大口的喘气,脸红得可怕,大量的汗水湿透他的脸,坚毅的脸孔尽是忍耐的扭曲,而身上去飘出浅浅淡淡的麝香味。
“你发情了?”余泽洋不用猜也看出来凯尔维斯的状况。
“是的。”凯尔维斯说着拎起余泽洋,几步走到门,就把余泽洋放在门口,他喘了口气,严肃的说:“从现在开始,不准靠近我。”
话音一落,他就要关门,余泽洋连忙挡住门,慌张的说:“我可以帮你!”
凯尔维斯眼中冒出血丝,野兽似的凶光落在余泽洋的身上,他极力保持住理智,“不行!你太小了!”
砰——
门无情的关上。
“凯尔维斯,我不小了啊!我早就成年了啊!地球人和兽人的年龄不一样!我真的成年了!”余泽洋使劲拍门,门里毫无动静,他不死心的转门把,门把动也不动,从里面锁死了。
他扭头看向卡奥迪,卡奥迪是机械师,一定知道怎么撬开这道锁。
卡奥迪从个人光脑终端拔下一个芯片交到余泽洋手中,提醒道:“凯尔维斯会给自己注射完药剂,让自己清醒过来,你等两分钟再进去,如果凯尔维斯连使用道具的力气都没有,你就用道具先帮他纾解一下。”
余泽洋连连点头,他把芯片插进自己的个人光脑终端里,然后就站在凯尔维斯的卧室门口。
他很想看看卧室里面的情况,可是这个世界太注重个人隐私,卧室隔音好也就罢了,门和门框的衔接处连条缝都没有,不但什么声音都传不出来,也看不到里面的状况。
他知道雄性发情期痛苦,容易失去理智,可是真的面对时,他既焦急又慌张,短短的两分钟时间度日如年。
卡奥迪摇了摇头,唉,年轻人啊!
此时此刻,电视剧里正好播放着雄性主角受到自然雌性主角的影响而进入发情期,自然雌性主角小小的挣扎几下就和雄性主角啧啧的亲到一起。
小毕端来零食给卡奥迪磨时间,一人一机器人丝毫不担心沉稳忍耐度强的凯尔维斯会发生什么事情,更加不担心余泽洋会让凯尔维斯发生什么意外事情。
第78章
小毕已经控制生活系统把凯尔维斯卧室的门锁打开,余泽洋轻轻松松的打开门进了卧室。卧室的灯还开着,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麝香味道,还有一点儿腥味。
虽然卡奥迪把纾解说得简单,但是余泽洋闻到这腥味立即脸上冒火,浑身发热。
他轻轻关上门,一小步一小步的走向那张巨大的床。
深色的床单映着军装的黑色,显得既暗沉又暧昧,柔柔的灯光打在凯尔维斯摊开的身躯上,他的手还虚握着注射器,地上落着三支空掉的药剂管,凯尔维斯早就听到余泽洋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胸口剧烈的起伏,脸上的红一直蔓延到他的全身,松开的领口清晰可见古铜色的胸肌染上一层红潮。
凯尔维斯瞥一眼余泽洋便闭上眼睛,百分之六十浓度的软体剂的药效已经发挥,使他凝聚不了太多的力气,气味抑制剂也抑制住他的发情气味,清醒剂更让他的神智无法遵从本能,但这些不能缓解发情的煎熬,随着余泽洋的一步步接近,雌性的气味离他越来越近,他的嗅觉捕捉着余泽洋的气味,体内的火熊熊燃烧,让他的身体品尝到心爱的人就在眼前却不能品尝的痛苦。
余泽洋小心掰开凯尔维斯的手,拿出注射器。他跪在床边捧住凯尔维斯的手,凯尔维斯的手既大又宽,他的脸慢慢磨蹭厚实的手掌,手上的老茧磨的他脸麻麻的,余泽洋情不自禁的亲吻凯尔维斯的手心和指尖。
凯尔维斯想抽出手,但余泽洋紧紧抓着他的手,细细碎碎的吻带着柔软的热度一次次的轻啄他的手,令凯尔维斯汹涌沸腾的血液快速的流动,宛如岩浆似的烫着血管,直冲下面,使下面的小兄弟充血的疼。
“松手。”凯尔维斯命令,金色的眼睛瞪着余泽洋。
余泽洋抬头小心翼翼看过来的眼神令凯尔维斯的身上窜出更多的火,直想把余泽洋狠狠压在身下欺负。凯尔维斯凶狠的眼神让余泽洋缩了缩肩膀,却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抓着他的手。
白皙的手指与粗糙的大掌紧握在一起,十指交缠,凯尔维斯的眼神顿时一暗,眼中的情欲再也不隐藏的流露,他舔了舔干燥的嘴角,微微滑过嘴角的舌尖映入余泽洋的眼中。
这副看着猎物般的眼神明明危险的要命,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咬断他的喉咙,但含着欲望的凶悍眼神只让余泽洋喉咙干渴,想舔去凯尔维斯脸上的汗水解渴。
余泽洋平爬上床,跪在凯尔维斯两腿间的伏下身子,低头吻上凯尔维斯的脸,舌尖尝到汗水的咸涩味道,鼻子嗅到凯尔维斯身上淡淡的麝香味道。他终于明白凯尔维斯为什么喜欢闻他,陶醉、微醺齐齐扑向他,令他沉迷在凯尔维斯发情的气味中。
碰着凯尔维斯的嘴唇,余泽洋舔过他方才舔过的嘴角,心中对凯尔维斯的渴求越来越强烈——他想要凯尔维斯。
凯尔维斯没有回应余泽洋的吻,但余泽洋的到来挑起他最浓烈的情感,余泽洋细碎的吻和眯起眼时颤动的眼睫毛化为小爪子搔着他的心,使他不由自主的加重呼吸,勾住余泽洋的舌头热烈的交缠。
两人的舌头一直缠到发麻,谁也不肯示弱,萦绕鼻端的麝香味令余泽洋大着胆子的朝下吻去。凯尔维斯不甘心他的离去,喉咙里发出野兽的不满呜叫,然而他的身体使不出力气,无法捕捉他的雌性,只能用眼睛贪婪的盯着亲吻他胸膛的余泽洋。
余泽洋一颗颗的解开凯尔维斯衣服上的纽扣,一寸寸的吻着他的锁骨、胸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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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时,凯尔维斯立即感觉到身体的不舒服,他的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似乎想不起昨晚发生的事情,身边绵长的呼吸声,还有那熟悉的气味吸引了他。
凯尔维斯机械性的转过脸,一张贴着他肩头的俊美脸庞落入他眼中,他能精确的勾画出这张脸的每一种表情,都是那么的生动至极,然而凯尔维斯空白的脑海猛然涌出昨晚的记忆。
余泽洋的手臂环着他,双腿夹着他的腿,无一不显示他的占有欲,这姿势也是凯尔维斯曾经对他做过的。
咯咯……
经过昨晚的事情,凯尔维斯彻底相信余泽洋说他是雄性的事实,但是余泽洋没有选择用武力和他争夺上位的权利,反而趁他沉沦在快感中时抢到了上位的权利。
凯尔维斯气的手指关节发出响亮的声音,他盯着余泽洋细白脆弱的脖子,控制不住露出獠牙,他翻过身,把余泽洋压在身下,睡梦中的余泽洋蠕动着贴上他赤裸的胸膛,光滑的脸蛋还撒娇的蹭了蹭他的胸肌,毫无危机的露出脖子。
獠牙贴上余泽洋的脖子,只要轻轻咬下去,他就能让余泽洋尝到违反规则的痛苦惩罚,但凡是余泽洋的自愈太差了,他一口咬下去,恐怕余泽洋直接就大动脉喷血而亡。
既然是雄性就要有个雄性的样子!披着自然雌性的皮,散发出自然雌性的气味,根本就是让他这个真正的雄性下不了手!太憋屈了!
凯尔维斯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始终下不了咬死余泽洋的决心,身后不舒服的粘腻感觉提醒他不能心软,要他以一个雄性的身份对待另一个雄性,不经过决斗而侵犯他威严的雄性就应该把他咬个半死,让他付出沉重的代价明白他凯尔维斯是不能侵犯的雄性。
他是头狼,骄傲的头狼,众人追随的头狼,他不会屈服在另一个人的卑鄙手段下!
凯尔维斯阴鸷的注视余泽洋甜甜的睡脸,心里的小狼嗷嗷的磨着爪子,对着余泽洋伸出雪亮的利爪。
这张睡的太香的脸让凯尔维斯非常的不爽,他顺应着自己的心变为兽形,庞大的身躯居高临下的瞪着余泽洋,它低头舔舔余泽洋光裸的后背,那细细滑滑的触感,香甜的气味依旧让它不愿意相信余泽洋是雄性。
哪怕它再恼怒,再想咬死余泽洋,它都清楚的明白自己舍不得余泽洋,雄性崇尚力量,只要力量超过他,他就会遵从雄性的规则臣服对方,更何况他本来就爱余泽洋,余泽洋的弱小让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臣服在他的身下,他一直以兽夫自居,照顾着自己的雌性伴侣,突然他的伴侣把他给上了,他的打击可想而知。
凯尔维斯努力把自己的怒火收好,他不能真得因为这件事情而伤害自己的伴侣,愤怒是一时的,伤害却是一世。
它跳下床,面对着墙角站好,墙角自动出现一面可以360度全面无死角照射的镜子,镜子各种不同的角度一排排照出它的身影。
它抬抬爪子,它的爪子粗大健壮,利爪虽然不如猫科雄性那么锋利,但是徒爪撕开野兽绝对没有问题,非常有雄性的力量感。
它摆摆尾巴,尾巴犹如一把军刀充满雄性的锐利,关键的时刻,它的尾巴也能碎大石,它奔跑起来时尾巴更是保持它平衡的武器。
凯尔维斯转个身子,它的耳朵笔挺有力,听觉发达,百米以外的动静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它的牙齿发达锋利,一口就能咬断猎物最坚硬的大腿骨,它的身躯健壮优美,它的四肢就像笔直的四根柱子,它的眼睛更是冷漠无情,它的气势无人敢敌。
这样的它谁敢来扑?
偏偏余泽洋扑了。
凯尔维斯想不明白弱小的余泽洋从哪里借来的胆子敢扑它!它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使用卑鄙的手段让它臣服,它就咬断他的脖子,为什么他还是敢扑它吗?
凯尔维斯想破脑袋也不想通,强大的一方理所当然扑倒弱小的一方,弱小的一方理所当然臣服强大的一方,兽神语录、从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没有一种答案可以告诉为什么弱小的一方会扑倒强大的一方。
这完全不符合兽人的脑思维,违背兽人的思考方式。
凯尔维斯扭头看向不甘寂寞抱住枕头依然睡得一脸幸福的余泽洋,嗷……好想大叫一声把他吓醒!好想问问他哪里来的胆子敢扑它!
凯尔维斯对着镜子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恢复平时的冷漠,它迈着四条腿,用雄健的步伐走到床边,然后轻轻跃上床,抬起一只前爪,一爪子把睡得死熟的余泽洋向床边拨弄过去。
翻滚着的余泽洋露出一身不发达的小肌肉,四肢修长,凯尔维斯一想到自己是被这样的人上了,它就气得吐血,可是余泽洋这身自然雌性皮又太漂亮,即使被上了,凯尔维斯还是不忍心亲手弄伤余泽洋。
余泽洋被凯尔维斯拨弄到床边,上半身悬空在窗外,大脑充血的晕眩感以及失重感让余泽洋惊醒,刚一张开眼睛就发现头晕的厉害,双手什么都抓不着的感觉非常没有安全感。
一头火红的巨狼一只爪子压着他的腿,金色的双眼冷冷的注视他,余泽洋呆了呆,半天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情况。他利用腰部的力量想挺腰坐回床上,然而凯尔维斯另一只爪子毫不客气的把他的头又按到床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余泽洋欲哭无泪,显然是明白了造成现下这个状况的原因了。
“凯尔维斯……”他弱弱的唤一声。
凯尔维斯又一爪子把他的脑袋拍回床下,让他一直保持着上半身悬空脑袋充血难受的姿势。
第79章
做错事就要接受惩罚,很简单的道理,而且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趁人之危,余泽洋一点儿怨言都没有,可是凯尔维斯那泛着冷意的眼睛还是让他全身难受。
看吧,这就是趁人之危的下场,美色当前就要临危不乱,让你用杯子你不能用嘴,用了嘴就不能乱想什么,真以为别人爱了你就应该包容你一切吗?不要想得太理所当然了!男人和男人之间如果没有你情我愿谁攻谁受,那就用武力解决问题,如果你连武力都没有,还要往对方身上爬那就要呵呵了,别怪人家绝情。
余泽洋自嘲的想,也理解凯尔维斯此时的愤怒,可心里又矫情的希望凯尔维斯能原谅他,这种心理真是又懦弱又让人觉得可恨。
“对不起。”余泽洋脸涨得通红,脑袋快碰到地面。
凯尔维斯只是微微低下头,就对着他的眼睛,“余泽洋。”它一字一顿的唤着余泽洋的全名,亮出锋利的獠牙,“我只要张开嘴就能咬死你,咬死你我最多一辈子在矿星挖矿,但我没有这么做,你知道为什么吗?”
“知道。”想一想就明白凯尔维斯为什么没有咬死他,可这个答案让余泽洋无地自容,“你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