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
张子霖：“……”
张子霖：“张凯顺从小欺负我，甚至骂我，打我，但我没想到他还会帮着外人对我做这种事。”
王景珅多了几分劝说：“离开张家吧，你可以的，没有他们你能够过得更好。”
张子霖说：“嗯，我也觉得，谢谢你。我回去后就办签证，然后去法国。景珅，以前真的很对不起，还有这次，连累你了。”
王景珅拍拍她的肩膀鼓励说：“没事，以后加油啊。”
第53章：谢主隆恩吧
张子霖离开，好像对这一圈人没有影响似的，大家照旧该吃喝的吃喝，该玩乐的玩乐，聚会的时候，王景珅始终融入不进他们，于是一人站在露天阳台上，看他们其乐融融的模样，也难免感叹有些人情真的挺冷漠的。
“怎么一个人站这里？”
王景珅抬头，遥遥举了一下手中的红酒，“没办法，我是外人啊。”
王景珅漫不经心随口一说，Ivan却大概是在当笑话，闻言笑起来，“是啊是啊，你和阿灼是自己人就行了，我们可不凑热闹。”
王景珅有些奇怪他找自己闲聊什么，Ivan问：“上次阿灼没有难为你吧？应该没有，不然你们俩现在不会这么风平浪静了。”Ivan装模作样抚了抚下巴，一副十分真知灼见的样子。
王景珅笑了笑，啜了一口酒，“他们里面还真热闹。”
Ivan观察了会儿王景珅，忽然说：“阿灼那天看到你和子霖纠缠在一起的样子，表情可吓人了，你朋友关志成也是有胆色的，当时还和阿灼叫板要带你走……阿灼确实不喜欢张子霖，但是事后好像叫张凯顺和禾嘉他们去对质了吧？只叫他们四个，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让子霖太难堪。虽然大家起初是为了各家的利益集合在一起的，但毕竟相处这么久了，阿灼是个讲情面的人，始终是会为她考量一些的。”
王景珅这会儿才真的对Ivan刮目相看，Ivan敞开怀大笑道：“怎么？觉得我不像这么有深度的人？其实很多话不说，但不代表我不明白，你看大厅里这些人，表面嘻嘻哈哈无常，其实是有几个为了子霖难过的。只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别人的家事，始终是不方便插手的。”
王景珅说：“嗯，小看你了啊。”
Ivan说：“那是，我还是挺会看人的。阿灼对你挺不错的，他毕竟出身优渥，有时候骄纵了些，你如果真的喜欢他，那就要多担待些了。”
王景珅打趣他，“你以什么身份说这些话？”
Ivan眨眼，“媒人？”
王景珅说：“我身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你的存在？”
Ivan意味深长道：“说明我是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啊。”
王景珅：“……”这不要脸的程度和自己不分上下。
Ivan则洋洋得意，如果不是自己激将法激沈灼，叫沈灼死要面子感情上又保守的态度，能和王景珅又和好吗？
沈灼也从室内出来，看两人说话说得开心，挑眉道：“你又和我男人说什么坏话？”
Ivan不要命地说：“不就那些？比如阿灼小时候长得可标致啦，沈伯母一直想养个小闺女的，没想到没生出来，只好把阿灼扮成小公主，我被爸爸领着去沈家，第一次看到阿灼可震惊了，死赖着要他做我媳妇，结果被他揍了一双熊猫眼，整整一年都不肯再上沈家。”
王景珅大笑：“还有这样的事？有照片吗？”
Ivan说：“我如果留着那种照片，阿灼能留我命到现在吗？不过我估计沈伯母有的。”
沈灼顶着张黑脸，把王景珅搂到怀里捏了一把，“你别听这贱人乱说。”
Ivan假装一脸委屈，“阿灼！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沈灼不理他，把王景珅带进大厅里。
不久后关志成也到了，见到大厅里的众人也是愣了愣，禾嘉笑说：“这是我朋友，关志成，星象文化的少东家，我猜你们应该乐意正式认识他，不介意我自作主张吧？”
关志成颇有深意看了禾嘉一眼，禾嘉只是笑笑，要融入上流社会的社交圈，只要身份相当，其实并不困难，何况关志成家里行业涉及演艺圈，这些公子哥、小姐们也只是普通人，有自己感兴趣的明星。
关志成早就是人精了，谈吐风趣，游刃有余，几个富家子弟围着他，很快就言辞热络起来。
王景珅不想插足他们之中，只在旁边看着，关志成倒注意到他，和身边人打了个招呼，就来找王景珅了。
面对王景珅的时候关志成可不是刚才那种圆滑的模样，关心问：“你……上次后来沈灼没有为难你吧？”
沈灼声音突如其来从关志成后面冒出，冷淡得很，“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为难他？”
关志成脸色微微一变，站在沈灼面前，颇有点针锋相对的味道。
王景珅好笑，拍了拍沈灼：“这是我未来准妹夫，你可别吓着人家。”
沈灼：“……”
沈灼忽然想通什么，不再咄咄逼人，搂着王景珅的腰当着关志成的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儿子午觉睡醒了，不敢下来，正在找你。”
王景珅一时也有点尴尬，还觉得有点好笑，他媳妇这么大的人了，而且一直沉稳持重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
……
话说他媳妇这么挑衅关志成是为什么？刺激关志成还没追到他妹么？也不能啊……
王景珅一头雾水，对关志成干笑两声说了点招呼的话，就上楼找儿子了。
在自己的地方聚会的好处是，一来隐私度高，二来空间充裕，休息方便，实在玩得累了，还能厚着脸皮借宿一晚。
沈灼半坐在书房飘窗上，王恭奇软糯糯的趴在他腿上，夜幕逐渐降临，外面景色十分宜人，放眼望去一片花木扶疏，郊区的天空显得特别空旷，像泼墨似得，晚霞写意地浸染了半边天。
禾嘉进了书房，一眼就看到沈灼收敛了平日的气势，像个普通的男人，神情温和地念着故事书，与他腿上的王恭奇构成十分温馨的父子画面。
沈灼放下童话书，王恭奇也站了起来，“姐姐好。”
禾嘉回过神，噗嗤笑了出来，“虽然听着很高兴，但我可不想矮大家一个辈分。”
王恭奇：“？？？”听不懂，回头看沈灼，“爹地，不明白。”
沈灼摸摸他脑袋，“问你爸爸去？”
“好。”王恭奇欢快地跑走了。
禾嘉说：“你真的很喜欢奇奇。”
沈灼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咖啡杯是欧式雕花骨瓷杯，杯身金漆十分奢华复古，沈灼将杯子放到杯碟上，清脆的一声，十分悦耳，沈灼的手指不白，他的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但手指十分修长，形状像削出来的一般漂亮，手指扣着杯耳，杯身耀眼华丽的金色锦图，更强烈地反衬出沈灼的优雅内敛。
这个男人不紧不慢，靠着墙的动作十分随意，然而一个眼神，一个侧头的动作，也流露出不可忽视的强势和说一不二的决断。
禾嘉看着他，就像看见一头雄狮，优雅华丽的外表，掩藏住内里的凌厉和嗜血，暂时的沉寂与收敛。
禾嘉眼中掠过一丝欣赏和赞叹，笑了笑切入正题，“关志成参加聚会，他没有预料到我邀请他参加的是我们圈中的聚餐，唔……他以后应该不会再相信我了。”
“阿灼，你看，我向你表达的诚意，陷害景珅的事，真的和我无关。”
沈灼戏谑地转了转手中的杯碟，禾嘉有点懊悔，也十分惋惜，她虽然并不是非阿灼不可，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就被一个同样是男人的人抢去了呢？
禾嘉主动交代说：“我承认，当时把关志成介绍给王景珅，是怀着一些目的的。那时候我们举行万圣节party，王景珅来找你，你竟然追了出去，还为他下厨，对他出乎寻常地纵容，我自然知道他对你是特别的。”禾嘉说到这儿，笑容加深，“我和子霖不一样，比起孤注一掷，我更喜欢普遍撒网，重点打捞呢。”
被重点打捞的沈灼面露不悦，禾嘉笑着，大方承认道：“是的，那时候我觉得关志成是个很风趣的男人，重要的是他说自己是景珅的高中同学，我想借他结交王景珅，如果阿灼是真心喜欢他的，我也可以用和王景珅的交情，向阿灼要一些庇护。”
沈灼打量着她，禾嘉长长地叹了口气，“我们本是互利的关系，只是后来，关志成逐渐不联系我了，我对我们合作的热度也消了下去，在昨天我邀请关志成之前，我们几乎已经没有联络过了。当然，今天聚会之后，应该更加不会有交集。”
沈灼说：“我知道了。”
禾嘉忽然说：“阿灼，我不想变得和张子霖一样，我的父母在这里，小均在这里，我不会到任何地方去，所以你对我可以放心。”
沈灼不置可否，禾嘉离开房间，看到王景珅在走廊上似乎专注地欣赏壁画，禾嘉有点惊讶，眼珠子转了转，却也没说什么，只平常地打过招呼。
王景珅到沈灼面前，扯了扯嘴，“儿子说你找我？”
“嗯。”沈灼像是换了个人，眼神里浮现纵容，伸手要把王景珅搂过来。
王景珅眼神闪了闪，拍开他的手，忍不住说：“既然找我，怎么会又找禾嘉说事？”
沈灼说：“是禾嘉先找了过来。”
王景珅咧了咧嘴，“沈灼，你骗小孩呢？”
沈灼挑了挑眉，也不否认。
王景珅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动容的，一来见过沈灼面对禾嘉的模样，再对比沈灼对自己的温情，沈灼对自己确实是够特别的了。二来……王景珅笑说：“禾嘉总不能平白无故来向你坦白，偏这么巧被我撞见？你安排这一出不会是叫我来听禾嘉的保证的，没那个必要，那就是……你和关志成不对付？”
沈灼实话实说：“你知道房间里有人，可以先离开。”
王景珅笑得很纯良无辜，“那不行，让媳妇和大灰狼在一起，万一被大灰狼吃了怎么办？”王景珅摊开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沈灼又捞了一把，被王景珅灵活地闪了开，王景珅发现时不时的床上运动不是一点用也没有的，这不，他的老腰现在可灵活了。
两人胡闹了一会儿，王景珅最后还是被沈灼扑倒在书房的躺椅上，沈灼撑起身体，热乎乎的气息直喷在王景珅鼻子上，王景珅当时只觉得鼻子痒，没做多想，就在沈灼脸上蹭了蹭，用来解痒。
沈灼漂亮的瞳孔颜色越加深沉，伸手就拉开王景珅的衣摆，王景珅也胡乱地蹭他，把沈灼撩拨得起火了，王景珅又喊停：“不玩了！你朋友都在楼下，我儿子也在楼下，得给他捣鼓吃的。”
沈灼目光炯炯地瞪着王景珅，“你又找打了是不？”
“怎么会？”王景珅大丈夫能屈能伸，从下往上瞅着沈灼，可怜巴巴的，“阿灼，我后面还疼呢。”
沈灼说：“都这把年纪了，少撒娇。”
王景珅：“……”你才撒娇，你全家都撒娇！你撒娇更甚王恭奇小泪泡！
沈灼确认：“真不做？”
王景珅有骨气有志气道：“不做！”
沈灼妥协，“好吧。”亲了亲他的脸，“去给儿子捣鼓吃的去吧。”
“阿灼。”
“嗯？”起身到一半的沈灼回头。
“你好像越来越对老子的口味了，快谢主隆恩吧。”
沈灼好笑，拍拍他脑袋，哄孩子一般说：“嗯，多谢陛下厚爱啊。”
第54章：贱招
沈灼虽然没有明说，但这么做的意图已经很明白，他是叫他不要相信关志成。
王景珅倒不是不肯听沈灼的，但也觉得禾嘉说的未必是实话。
别墅聚会过后，关志成又私下约过王景珅，但王景珅没有去，倒不是因为禾嘉的坦白对关志成疑心了，只是最近生活比较充实，儿子要念小学了，王景珅看自己就知道，没有学历以后有什么出息，就算有他爹地护着，也总归不比自己有本事来的好。
再者，即便周末有空闲，也是一家三口一起得多。
世人都说有了媳妇忘了娘，何况是兄弟。王景珅深以为然。
直到沈灼有应酬，没回家，王景珅才没事做，带着王恭奇去关志成那儿。
两人又打了一场篮球，酣畅淋漓，坐在高中操场的看台上休息，王恭奇看着骨碌碌滚到草坪里的篮球，捡起来又跑回他爸面前，他爸爸吩咐说：“儿子，拍皮球给爸爸看。”
篮球比小朋友的小皮球重得多，王恭奇拍不起来，也就闷闷不乐地不玩了。
关志成忽然问：“他对你和奇奇还好吗？”
王景珅看上去就是没心事的样，“不错啊。”
关志成道：“这就好。你最近很忙？”
王景珅：“嗯，有了小孩自己的私人时间就少很多了。”
关志成点头。
王景珅不知道他和关志成是谁出了问题，这次见面两人完全没有以前称兄道弟的亲热，有点无话可说的尴尬。
关志成说：“小冉的照片，想看吗？”
王景珅心里一动，关志成递给他手机，王景珅一张张很认真地翻着，心里有点欣慰，忽然惊讶道：“哎，这不是我高中时候的照片吗？当时怎么想的，怎么头发这么非主流，看上去蠢死了。”
“我看看。”关志成凑过脑袋，哈哈笑道：“还不错啊，不是很多女生都喜欢这一款？”
王景珅说：“还是我妹妹天生丽质，养眼得很。”王景珅背过身，关志成多长了一个心眼，果不其然看到王景珅偷偷删自己的照片，立刻要抢手机，两个大男人几乎闹成一团。
也就这样胡闹一通，王景珅才觉得刚才说疏离不算，说亲热也远远不及的关系变得稍微自然。
王景珅得逞，终于痛快地把手机还给关志成，关志成切了一声，“删就删了，现在好东西没有个备份谁敢哪出来炫？”
王景珅郁闷了，“这算什么好东西？兄弟，你故意寒碜我呢？”
关志成半玩笑半认真说：“可不是好东西？我问林雅二十元买来的，十多年前的二十元和现在的二十元能比吗？本来想转手卖出去赚个差价的，没想到……哎！真是亏了，算了，现在就当高中回忆，随便收藏着吧。”
“……我去，敢情还是我对不起你了？”
关志成蹬鼻子上脸，“你这么想我也不介意。”
快要散伙的时候，关志成忽然正色，正经地问王景珅：“说实话，你是不是介意我和禾嘉的关系？说起来高中的同学现在几乎都各奔东西了，我们两个能见面，还是托禾嘉的福。”
王景珅没想他忽然说这个，只说：“你不要想太多了，我只是……家里有了那口子又有了小兔崽子，自己的时间就不多了。”说到这儿，王景珅顿了顿，露出一个罕见的甜蜜的笑容，他心里已经有打算了，和沈灼在一起已经大半年，确实不算长，但也不算短，何况他们大半时间都同居，该了解的都已经深入了解，他觉得如果是沈灼，他们是可以一起继续走下去的，至于他们儿子的身世，王景珅也想着找个机会和沈灼坦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