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妻(包子)下——祈幽

作者:祈幽  录入:07-30

梁梧升听到楼沂南有个喜欢酿酒的妹妹,眼睛都亮了,“要是能见见就好了,我们可以探讨酿酒的技巧,我一直觉得女子酿造出来的酒水更加的好,柔软缠绵,就如豆蔻少女一般美好动人,大概女子都是水做的,更加干净剔透,所以才会这种效果。”

要是别的男子说要见见自己的妹子,楼沂南估计就一个拳头送过去,打得对方连自己爹妈都不认识,但梁梧升嘛,楼沂南与祁承乾对视一笑,本以为林明修和他们一样,原来还是不同。

“现在吃温度正好,你们要不要尝尝,可惜这边没有碗勺。”梁梧升环视了一下空荡荡的马车车厢,这不是富贵人家自备的车子,只是在街上雇佣的,能够宽敞敞亮、不带异味已经很了不起了,无法强求它还带着碗筷,估计有楼沂南和祁承乾也不会送入口中。

“不要紧,白籽仁凉着吃也很好吃的。”不忍梁梧升烦恼,林明修出言安慰道。

“嗯嗯,明修哥说得对,凉着吃风味更加独特,就是现在的季节有些不合适。”

“不要紧,配着热食吃就行了。”祁承乾看梁梧升认真的模样出言说道,心中不禁想到难怪父皇喜欢心思单纯的孩子,和心细简单的人相处真的很舒服。

林明修很安静,气质温和的他身上有着浓浓的书卷气,但又不失韧性与坚强,说话做事都很是爽利,就看他右手上的伤那么严重也不吭一声,一路上只是面色苍白而已,就让祁承乾和楼沂南发自内心的欣赏。林明修平静的模样,反而让旁人忘了他还受伤一回事儿,但梁梧升一直没有忘记。

别看她单纯,她又不是傻子,察言观色、明辨形势她还是知道的。知晓眼前两位一看就不同寻常的男子能够救林明修,她就愿意暂且将担忧放下,尽力的讨好着楼沂南和祁承乾,虽然她的讨好显得很拙劣,但很用心,让人不会产生反感。

一路说着话,宁王爷也就很快到了,梁梧升先跳下来就反身扶着受伤的林明修下来,连威严的大门上悬挂的牌匾都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待转身一看,嘴巴立刻控制不住的张大了,不可思议的看着那端正严谨的三个字,结巴的说道:“宁,宁王府?!”

梁梧升是那种心里面想什么脸上都会带出来的人,很是好猜,他的震惊不是作假,带着平明百姓见到皇亲国戚自然而然的胆怯和惶恐。反观林明修,他早就猜到二人的身份非富即贵,肯定是出自世家豪门、名门望族,心里面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有想到会是王爷。

林明修拽着梁梧升就要行礼,当今圣上一共有四子,宁王爷便是第二子,乃是元后所生,虽然不受圣宠,但他本人的能力手段摆在那里,能够靠着军功、通过自己的能力在朝廷上站稳脚跟,林明修是很佩服的。只是不知二人之中哪一位是宁王爷,林明修看二人,一个高大英武、带着玩世不恭的洒脱不羁和强势霸道,一个冷淡清俊、有着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和睥睨万物的淡薄,他已经知道哪一个才是宁王爷了。

“学生参加宁王。”林明修带着梁梧升朝着祁承乾行礼,梁梧升还有些弄不清情况,但是跟着林明修做是不会错的。

第四四章

从侧门进入后,门内就有一个老者在等待,老者表情严肃、不苟言笑,看到祁承乾进来就立刻行礼,“参见王爷,楼校尉。”当然,最注重礼节规矩的老者不会忘了还有楼沂南。

“张叔请起。”祁承乾单手虚浮让张叔起来,他一直说过让张叔见到他不用那么多礼节,年纪大了,要是行礼的时候抻了老腰就不好了,但张叔坚持说礼不可废,他作为宁王府的管家当以身作则。

张叔是祁承乾身边的老人儿了,想当初在军中从军的时候就跟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饮食起居,青石便是张叔的幺儿。只是看高大如铁塔一般的青石和瘦小干瘪的张叔站在一块,视觉冲击感很强烈,真如一座高山和高山脚下一块石头的对比。据说张叔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壮实的汉子,只是操劳太过,老迈后就变得干瘪消瘦,他是从楚家作为楚皇后的陪嫁出来的,对祁承乾忠心耿耿。

现如今作为宁王府的管家,张叔很好的按照了主子的喜好管理着整个王府,偌大的府邸安安静静,百多号的仆人除非必要绝对不会出来走动,礼仪规矩极重,被管教得不会有任何差池,这样那些个被人不怀好意送进来的探子、细作也无法明面上打探出什么,无论大白天还是晚上出来晃悠,那可是要打板子的,这还是轻的。

安静到肃静的宁王府俨然不是平民百姓走动的地方,梁家已经很是富有了,但终究是个商家,与王府比起来就差了那份的底蕴和威严,抱着凉透的砂锅梁梧升亦步亦趋的走在林明修的身边,眼睛就敢看着脚尖前的地面,不敢有丝毫的差池。

“荣意来了吗?”祁承乾问着张叔。

张叔说道:“荣少爷已经来了,正在花厅等候。”

“嗯。”祁承乾颔首,“张叔为这两位收拾一个小院,最好带着临街小门的院子。”

“王爷,这太麻烦了,我二人在京城之中有落脚之处,今日烦劳王爷寻了大夫为学生诊治伤手,已经是学生三生有幸。”林明修虽然想要结交宁王爷,但也不会自轻身价的厚脸皮住在宁王府中,更何况梁梧升情况特殊,自己要为了他多做考虑。

“你的手伤不可能一下子就治愈,回去后换药等事难道就不用麻烦王爷了吗?而且要是回去了,伤手没有得到彻底的治愈不是白费了王爷的一片苦心。”楼沂南微带着不耐的不说,他是一切以祁承乾为重,再过些时候就要错过最佳的午休时间了,看祁承乾面上带着怠倦之色,他就心疼得很,恨不得立刻就带着祁承乾回去午休。

林明修被这么一说,心中犹豫了一下,梁梧升就没有林明修这么多心思了,“明修哥我们就住在这儿吧,你的手受伤了要换药也方便一些,还有有宁王庇佑,量那梁小四也不会再来找我们的麻烦。”

“行。”林明修点头应了,“那这段时间就要叨扰王爷了。”

“客气。”

花厅内荣意早已等候在这里,此前楼沂南先让松烟去请了荣意到宁王府来,他们坐马车慢行一步。

荣意最近除了大将军府和义诊之处,其他时候绝大多数都来了宁王府和肖冰志待在厨房,一个做吃的、一个吃,一个点评、一个听评,小日子过得别提多逍遥了,才多长一段时间就白胖了不少,看着更嫩了几岁,出去义诊时常被人怀疑年纪太小、经验不够,弄得荣意出门义诊都要事先做好伪装,弄得稳重显老一些。不说荣意的烦恼,松烟领命去请荣意,转了一圈,谁知荣意就在宁王府和肖冰志研究吃的,害得松烟好找,并没有比楼沂南他们提前多长时间到的宁王府。

“小意,给王爷把脉,王爷昨日心神不宁,没有睡好。”楼沂南拉着祁承干的手就往里面走。

“……”祁承乾只说自己昨日没有睡好,怎么就变成了心神不宁了,他自己都不知道。

荣意这小子正笑眯眯的吃着肖冰志剥的核桃,听了表哥的话连忙拍拍手,拿出脉枕给祁承干的诊脉,“王爷身体很好,睡不好也应该是偶然?”

“是的,就昨日突然觉得烦躁闷热,有些耐不住,所以没有睡好。”言下之意就让楼沂南放心,他就是觉得热了一些,所以没有睡好,偶然睡眠不够也是正常的。

楼沂南却不这么想,拧眉问:“无缘无故怎么会觉得烦躁闷热,现在可是暮秋时节,晚上夜凉,当多添衣被才是。”

“咳咳,王爷、表哥请附耳来。”当了这么多人的面,就算是荣意觉得在自然不过的身体现象,但顾及到表哥和王爷的面子,还是要避忌一下人的。

听了荣意说的,祁承乾顿时觉得如坐针毡,尤其是被楼沂南带着担忧、关切的目光看着,感觉更加不自然了起来。

“小意,这位是林明修林先生,他的右手被人打伤了,你给医治一下,我和王爷有事先行离开。”楼沂南站起来的同时也拉着祁承乾站了起来。

林明修表示理解,领着梁梧升行礼告别祁承乾和楼沂南,温和目光下的了然一闪而过,观楼沂南和祁承乾二人的举动,有心人自会窥出一二,这也就是楼沂南在王府不做掩饰,才能够让人看出来,当着林明修的面一来也算是将林明修当作了半个自己人,没有需要遮掩什么的,日后林明修跟了祁承乾做了军师,他们二人的关系早晚会知道,遮掩就显得造作了,二来林明修对于他来说太过弱小,要不是个好的,直接碾死也是易如反掌,还不需要楼沂南顾忌什么。

从花厅出来,楼沂南就带着祁承乾一起往后院主院走,宁王府楼沂南熟悉得很,怎么走最近根本就不需要人领着。

楼沂南握着祁承干的手,被握着的祁承乾也没有挣脱开来,二人一路也不可能什么都不交流,楼沂南有些吃味的说道:“你倒是很关心林明修,都带着他回府治伤了。”

他发誓自己有意让祁承乾提前将林明修收入麾下,却绝对没有在祁承干的面前提前提到过林明修,刚才祁承乾为林明修解困、让林明修过来治伤、甚至是让林梁二人住在宁王府都是出自他的个人意思,对一个初见的陌生人如此照顾,以祁承干的性格根本是不可能的,这怎么不可能让楼沂南吃味,忍了一路到现在才问出口,楼沂南的涵养真的很好了。

楼沂南带着质问的口气非但没有让祁承乾恼怒,反而觉得心里面暖暖的,要是别人他才不屑于解释,但换做楼沂南却不同了,“我一开始觉得林明修面善,那些个地痞混混对于我们来说不过尔尔,举手之劳而已,后来他说自己叫林明修,江南人士之后我就起了结交之心,林明修此人不知你有没有印象,有大才、善思辨、心思奇巧、不受书本的拘束,在江南甚至整个南方学子的心中分量很重,是今年科考的热门人物,极有可能蟾宫折桂。前两年在文人学子中竞相传颂的那首《太行路》便是出自其手,道尽人心易变。”

楼沂南略一思索便想了起来,《太行路》是很了得,这倒不是这一世知道的,而是上一世身边的谋士介绍起林明修此人时说起,谋士对《太行路》称赞有加,要不是阵营不对,恨不得和林明修把酒言欢。而这一世的两年前,他还在兴固县纵马吃肉呢,哪有功夫听这些酸文章。“是不是其中有诗句是‘行路难,难于山,险于水。不独人间夫与妻,近代君臣亦如此。君不见左纳言,右纳史,朝承恩,暮赐死。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的。”

“对,正是如此。”祁承乾点头说道:“行路难,不在水,不在山,只在人情反覆间。论世间人心可不就是如此。林明修年纪并不大,却又如此感慨,可见生活并不如意。他有大才、有名望,在其危难之时施以援手,可不比锦上添花来得强。要是有他相助,夺得万里江山岂不是添了一份助力。”自从二人说开了之后,在楼沂南面前,祁承乾从来对自己野心不加以掩饰。

自信的眸光,神采奕奕,不会让楼沂南觉得祁承乾是在妄想,反而为之着迷。想到荣意刚才说的,楼沂南觉得心中一热,看向祁承干的眼眸变得更加幽深。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有了这份大恩,林明修注定是我们这边的,更何况他的处境可没有表面的那么风光,才学再好、名声再旺,没有依仗的时候,不也就是个穷酸的读书人,今日就是最好的例子。为了能够活得更好,他也应该知道怎么选择。”人心便是如此,楼沂南从来不觉得有无妄无念的人。

只是现在嘛,再提林明修多么扫兴,楼沂南拉着祁承乾就回了主院,让祁承乾洗漱,好好的睡上一觉,楼沂南决定做一个君子,拿了本书正襟危坐,半饷,手上的书也没有翻开一页。

“你也洗漱一番,午休吧。”躺在床上,祁承乾闭着眼睛怎么也无法睡着,不知不觉的脑海中响起了荣意的那番话,平静的心也跟着燥热起来,更加难以入眠。

楼沂南的声音有些干哑,“不了,我守着你,你睡吧,我没有午休的习惯。”

楼沂南如此一说,祁承乾也不再坚持,只是室内突然变得安静,一坐一躺二人心思却无法平静,一个无法平心静气的看书、一个无法彻底的入睡,也不知是谁先有了动作,反正放下的帐幔、缠绵的声音,都让人浮想联翩。

荣意说成年人了,适当的宣泄还是很有必要的,这才是祁承乾感觉到烦闷燥热的原因。这话一下子揭开了二人之间的窗户纸,本来都没有什么想法的二人却像是陷入了一个怪圈,越是压抑就越是想……年富力强、精神十足的年轻人自然而然的就在了一起。

第四五章

晚上吃什么,肖冰志和荣意在讨论,荣意给了一个大方向,“要补肾益气的,表哥和王爷吃最好,只是王爷要少吃,吃多了上火。”

“那吃的还是算了,还是做一些性质温和的食物,至于补肾,我那儿有羊宝泡的药酒,前段时间杀了一头头羊,我看羊宝好就拿来泡了酒,免得浪费了,现在泡得时候应该差不了,正好可以拿出来给你表哥喝上一小杯。”肖冰志啧啧了两声之后,“你表哥这么不顶事儿?”

“这话可别让我表哥听到,他会杀掉你的,我保证。”荣意严肃的说道:“我只是觉得那个啥之后泄精元,总会有所亏损,吃些益补的食物最好。”

“我记得厨房里还有一对羊腰子,要不也做了吃了,我可以做杜仲煨羊腰或者椒葱炒腰片,这些平时也可以吃些的。”肖冰志对楼沂南的身体还是抱有微词,最大的原因还是总觉得自家王爷亏了,被楼沂南占了便宜不说,还要受女子生子之苦,天底下怎么就有这样的事情啊,楼沂南前世也不知道休了什么福。但考虑到二人的武力差距,肖冰志不放心的叮嘱荣意,“我刚才的那话你可千万别告诉你表哥,我给你做好吃的,今日那梁梧升不是带了那一砂锅的白籽仁来,其实我也收藏了一些干片,只是一直忘了拿出来做了,今天正好,我试试看和鸡汤一起做,怎么样?”

“好啊好啊,做得好吃了我就不告诉的。”荣意一点儿心理障碍都没有的就偏向了会给自己做好吃的肖冰志。

楼沂南在门外额角跳了跳,只觉得一脑门的想要打人的冲动,“啪”门被推开了,吓得里面二人一惊,扭头看向门口,正好看到一脸狰狞的楼沂南以及楼沂南身边的老张叔。

“呵呵,羊宝泡酒啊,呵呵,杜仲煨羊腰哦,呵呵,椒葱炒腰片呢。”他这么壮实的一个汉子被人怀疑那方便功能不行,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比直接打脸还要恶劣,要不是一个是表弟、一个是祁承乾看得和弟弟一样的人,他就要把两个人吊起来拷打,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得皮开肉绽。

“表哥——”荣意苦巴巴的喊了一声,“益肾填精,延年益寿啊。”

“哦,是嘛!”楼沂南撇了肖冰志一眼,肖冰志立刻僵硬,“你觉得呢!”

“啊,校尉年富力强、身强体壮、龙精虎猛、威武不凡、老当益壮……呸呸呸,是孔武有力、威猛魁梧、力大如牛……”肖冰志哭丧着一张脸,他想不到词了,求救的看向老张叔,给他们说句话吧!

老张叔不愧是宁王府最忠诚、贴心的老管家,救人于危难之中简直就是好手,出言给荣意和肖冰志解围,“楼校尉,你还有要事要办,别和这些孩子过不去了。”

“既然老张叔给你们说好话了,我暂且放过你们两个,要是再让我听到什么不该说的,呵呵,沾了盐水的鞭子用起来可是很顺手的。”楼沂南一手虚握在空中甩了两下,就像是握着鞭子似的,荣意和肖冰志仿佛听到了鞭子贴肉的声音,那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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