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强给吓一跳,眉毛都颤几下,心想你没有就没有呗,踹我嘎哈啊。
许强没说话,陈以青想起什么的懊恼坏了,温润却狰狞的脸上满是自责:“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给忘了。”陈以青慌忙的起身揉揉许强那只瘸腿。
仰脖儿往上瞧,眼都眯起的小了一半儿:“疼不疼?”
“没事儿。”叹气,许强给人拉上来抱进怀里。也愁,许强不见这人还好,可陈以青只要在他眼巴前儿转悠,那一举一动都叫许强没办法放任!
许强是真不敢再跟陈以青还怎么样,只是看这人这样儿就感觉挺难受的。俩人现在的联系状态是千丝万缕。
可是就如同一团乱麻。
许强和陈以青俩人都无疑是想将之理好,顺清,摆弄到明明白白。
只是陈以青与邓航那事儿的芥蒂是俩间的最大疙瘩,哪那么容易会被解开。
静默了片刻,直是俩人都有些受不了了。
许强下巴垫在陈以青的脑顶上,侧开些,许强发问:“再么,咱先叫点儿吃的?”
陈以青必须同意啊,从昨天到今天,俩人两天一夜基本都没吃。在席上陈以青就光顾着盯许强了,许强也叫人竟灌酒,菜都没吃上几口。
俩人现在肚子是一致的干瘪。
陈以青翻个身儿到许强身上,下巴颏儿反垫上许强前胸上,仰头脸上表示这真是个好主意:“吃完再谈!”
许强默认着表示赞同。
陈以青盘腿儿坐在枕头上,膝盖上撂着本儿菜谱,红底儿金边儿的镶着几朵黑花。一页页的翻开,陈以青饿的都开始啃手指头了。
边啃边翻页儿,啃完一手就换另只。嚼的咔嚓咔嚓的,在菜谱的滑面儿上留下一块块水渍子。
看的许强这嘴都撇歪了。
一手给擦人宾馆的菜谱,一手往出抽陈以青屁股底坐着的枕头。
直给陈以青拽的上火:“诶,你别动弹我。”一手去挥开许强不老实的爪子,眼神儿还瞄着菜谱,往许强身上栽楞。捅捅咕咕的:“诶,吃这行不?”
许强看上去一眼胃都腻歪的流油:“猪肘子?”话音儿不太满意:“你不老嫌糊嗓子么?”
陈以青从来不爱吃太肥腻的,爱吃猪肘子的是他许强。而陈以青最爱吃的肉是护心肉。也瘦,还香,就吃起来挺塞牙。这人儿是在讨好自个儿呢,许强也知道。
但不想叫,陈以青以前一看见猪肘子也馋,不爱吃也非要吃两筷头。这都以前养的习惯,许强都记的真真儿的呢。
抿嘴,陈以青手指头敲击菜谱,往许强面儿上一推:“那你自己点。”说着躺下轱辘个个儿就窜床边儿,撇回给许强宾馆柜台的专线电话。
许强研究半天,定下几样儿,完了象征性的问问陈以青行不?是不还够?
正枕着许强大腿儿不着痕迹的搁嘴唇蹭呢,陈以青被问后也不在意,顺手搂住许强腰,脸都埋进去了。
陈以青声音闷闷:“你不知道我都爱吃的那些么。”
呼出的气儿让许强肚皮发痒,可也没侧开。俩人现在都有些伤感。别看无比的亲密,可二人中间却也真的是还有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缝隙。
摸摸陈以青的头发,许强看着自己的腿发呆。
要听陈以青说的,那想想都觉得好。可看看自己这条腿,不管以前什么样儿,许强觉着就自己现在这样儿更没什么好的了。
陈以青要再腻了,上回他们在一起那时候许强都没觉的。那时候许强身体哪哪儿都是正常的,也能宠人。
就是跟谁比都不怕,可有自信了。
但是现在不行,腿废了,在一起也是拖累陈以青。就是再跟谁比,忘不了邓航这人儿,许强的自信心早就被那事儿打磨到不剩了什么。
不是宾馆的餐点,前台送来了中街高汤店里的特色主食。
那老板是个回民,别说大肘子了,就连点儿肉末末都见不着。
好在陈以青也不是特别爱吃肉,许强近一年也很少沾荤腥儿,倒也免了猛一丁儿的吃回肉就犯恶心的感觉。
喝了一肚子的滋补壮阳汤,菜是鱼香茄条,许强的拿手好菜。陈以青最喜的就是这口儿。
吃完抹抹嘴,陈以青吧嗒烟儿眯眼儿陈述:“恩。没你整的好吃。”
这会儿许强还坐在床上造呢,陈以青上下也就条内裤,靠着床头看许强光膀子。手顺着许强的脊椎骨往下摸,可想这人儿了。
下身站起个鼓包,便用双腿夹着蹭,有些不敢碰许强,但也确实碰着呢。
陈以青搁外头人五人六的,许强可知道这人儿在床上那个放荡劲儿,啥都敢干,怎么舒坦怎么来。许强把眼睛歪到都要翻个个儿了。
眼球歪到眼梢,瘪着眼看后头陈以青发骚。
心里也跟着起了些毛躁,饭都吃不太下了。
挺埋汰自个儿的,许强觉着男人就应该坚定点儿。说啥是啥,既然他心里明知道不该再跟陈以青好,那就不应该还待在这儿。
眼瞅着这人这么刺激自个儿。
可是怎么说呢,许强也舍不得。没法子,只要一想陈以青以后就趴别人床了,把这媚态都叫别人给瞧了去。
心里也真不是假难受。
别说还待在这儿是想跟陈以青好好谈,都是找的借口。
其实心底里还是想要跟陈以青好的,想给对方一个机会,也给自个儿一个。
感情这玩仍儿就是很伤心伤肺,明明儿知道陈以青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只要这人来脾气撵自己才肯走。完后不管你怎么下决心,怎么要把心狠下来。
可当陈以青要挽留,许强心里却还是舍不得的。真舍不得。
许强心都纠结痛了。
谈啥啊,俩人还有啥谈的,邓航那事儿就该叫它随时间淡去,谁也不能去给它揭开。
许强懂,陈以青更明白这么个理儿。
俩人只是尬在这儿了,后退不得,前进也不得。
陈以青是自知理亏,要道歉,就必得把邓航这事儿摊开了解决。说他陈以青以后肯定不跟别人儿上床了,妈的,陈以青哪儿说的出口。这不往许强还没好的伤口上撒盐呢么。
许强是要跟陈以青彻底断,犹豫不决的舍不得。再从来一次呢,又心有芥蒂。吃了苍蝇一样的膈应,陈以青叫许强一点儿法儿没有。
扯巴扯巴塑料袋儿,许强给吃完的饭菜送下床就没再回去。
陈以青等半天,心老慌了。最后直道是把许强散落了一地的衣裤换好几个地儿都藏好起来才算安了安心。可也不行,许强不在这张床上跟他呆着,陈以青就心慌。
陈以青订的后天票,必须要回公司了,今天再不跟许强把关系牢固牢固,陈以青下半辈子就能悔死。
谁保的准这次不跟这人说好了,下回他再来许强是不是就托家带口了……
陈以青喘的不行,细白的膀子阵阵起伏:“许,许强……”声音像猫挠儿。陈以青向上伸着手,眼睛瞪大的盯着天花板。
“陈以青!”
许强转身就是这惊吓一幕,刚收拾好撂到桌儿上的饭菜塑料袋也被惊慌之中又刮了下来,汤汤水水儿的洒了可地。
一步三颠儿过去,许强慢慢托起陈以青脑袋掐住人中,一手退开内裤让人全身都轻松下来:“别动,乖乖的。”
一口气儿一口气儿给渡进去,陈以青才渐渐的能自主呼吸。靠着身后的许强,人有些低迷,甭管真的假的,陈以青发觉这段日子自己确实大大小小犯病儿的频率勤了。
心老是激动紧缩,根本控制不住。
皱眉撇眼,陈以青发愁,都是叫许强给野虎的。
呼哧,呼哧……
喘息的胸膛缓慢,但每一下都势大力沉。
陈以青就这还不肯消停呢,靠着后头许强一个劲儿的扭。找着个最舒服的地儿才肯老实下来。正坐上了许强那团硬疙瘩的鼓包上头。
许强尽量往后缩,手担在陈以青肩膀上叫人从前头抓了住,十指扣紧紧的,虽然只有陈以青那一方使劲儿。
但也没耽误许强抽不出手。
靠着许强肩膀往上瞅,俩人来一对眼儿!
心都是一抖……
距离近的让许强恍惚这是当年,他们俩也就是这么王八绿豆对上了眼儿的。
呼呼呼的热气儿直往对方脸上扑,陈以青舌头舔舔发干的嘴唇,难耐的又往上拱了拱。手也抖,屁股抬起来就往许强大腿上摸。
抠抠嗖嗖的,给许强压一哼哼儿。
陈以青看干够也够不着身下人那块儿就有点儿着急,还不敢动静大了遭这人的反抗。
眼还舍不得离开许强,陈以青身子就以一及其诡异之姿翻转了三百六十度,叉开腿儿坐许强那块儿上就往近了贴。
手挑开内裤边缘,陈以青食指圈圈绕许强那块儿生的毛发,丝丝往起拽。
光不溜丢儿的,鼻尖儿碰上额头,陈以青慢慢着压迫许强靠上床头,俩人视线始终黏在一起没能离开。
第73章
许强只要微微仰仰头就能碰上陈以青又前又后的嘴。
手里把玩着许强性器,陈以青搁食指碾磨在柱身上色情的抚着。
胸膛相撞,火热的身子叫陈以青上赶着靠上去依附,恨不得把自个儿也给揉进去。冰凉的手脚都往这人身上缠。难耐的像条大个蠕虫。
嘴唇碰上便立即大力吮吸,陈以青还坏,就伸出舌尖儿去勾许强的。却挨不住许强更坏,你上来我不拒绝,你要走我也不会挽留。
可给陈以青急的呐,哧溜蛇般的舌头一股脑儿都往许强嘴里头塞。
心里恨恨这人儿咋这没眼力见儿呐。
许强粗糙指头被陈以青带着往自己胸前碾压,食指中指夹着肉粒粒往起拉拽,右手从陈以青侧腰摸上脊背,又再滑下到股沟。
两条搅和在一起的舌头都急的跟什么似的,谁也不肯先缓口气儿。粗重的喘气余音三绕。舌头都拼命抵着对方的牙膛上用力的舔吮。
许强从后扒开陈以青褶皱的穴口,感到太过干涩,一指节都难捅进去。里头一圈儿嫩肉都往出挤压着不让自己的东西进去。
许强这都还没急呢,陈以青就先给急坏了。
糟七糟八的骂了一通,翻身下了床就从一小包里往出掏,白花花的屁股对着床上许强,一撅一撅的,细瘦脊梁都露出了些许蝴蝶骨痕。
吭哧吭哧掏了半天,陈以青才回身一猛子砸到许强身上,献宝似的,脸通红,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手里东西往许强这边儿推了又推。
直到许强拿在了手里,陈以青才娇羞小媳妇儿的样儿手脚都无措的等待着。
半响,许强也没再动。
根本没法形容这心情,酸胀的胸口,脑袋也沉。就想把现在压自个儿身上这人一把推下去,好叫他能好好匀净匀净气体。
陈以青有些奇怪,抬头一看就见许强脸黑沉黑沉的样儿,盯着手里的润滑剂也不知道在说什么。脑袋呆滞片刻陈以青立马就知道许强这是误会了。
慌着解释,手拉上许强胳膊晃晃:“我没随身带这玩仍儿,真的。这我前个儿买的,我,真的。”看看许强依旧盯着看,陈以青心有点儿慌,也感觉特无奈。
一天怎么老这些个事儿!
还得解释,陈以青声儿都低了不少:“我真是想给咱俩用的,那什么,昨晚上不是也没做么。”生怕许强不信他,调子也带了些哀求:“你信我,你信我。你看这标签还搁这上头呢,都没拆封。”
许强终于是有了反应,手里翻来覆去着把玩。冰冰凉的瓶身,让许强那些个刚才叫陈以青给迷惑的忘了的糟心事儿全又冲上脑了。
鼻子重重出了口无奈的气儿。
许强抬头看陈以青眼睛,这人眸子是茶色的,虽然真的很漂亮,但让人看不真切,看着就假,可就这样儿,还是看着就想相信。
一手解开瓶盖,许强一手伸向陈以青,直直发问:“套子呢?”
本来对许强伸手向自己还不解的陈以青被给问一愣,等明白过来后坐在这人身上的身子就僵了三僵。大腿内侧的肌肉骤然紧缩。
额额啊啊的嘴张好几开,眼睛突然湿到看不见儿影。
低头咬咬嘴,陈以青脸色发青,感到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般难堪过。他觉着自己就应该像对邓航那样儿对他,先甩几巴掌,再把这人撵出去。
以后见面就再都不认得。
如果要能像对邓航那样儿,可就好了。
以前许强跟他在一起从来没带过套儿,这人现在是嫌他脏了。嫌他跟别人睡过了,许强嫌弃他了……
瑟缩了好几下,陈以青把手搭在许强肩膀上往前蹭蹭,垂着眼强迫自己笑出来。笑的还挺开心。话音儿抖颤:“恩,那,那我这出去买,你等我会儿……”
说着便颤颤巍的往这人身下去爬。
脚将将落地,便被许强大力的又给拽了上去。
许强叹气,给人翻身压住捋捋毛儿,就这么着给箍进怀里。
润滑剂在身下给许强身上铬的疼,但也不想动弹一下给抽出去。
许强想就这样儿吧,要么还能怎样,这人难受,他也舍不得。
俩人头上蒙着被,许强摸黑儿把埋在自己胸口里的脑袋硬扒出来给擦擦脸上的湿。陈以青呜咽呜咽着哭了。
黑暗里许强在身边儿人脸上胡乱的亲,陈以青瑟瑟的抖索,抓住许强胳膊嘴里胡言乱语,只是求许强别嫌弃他。
他肯定以后都老实的,肯定再也不那样儿了。
俩人摸黑儿着亲嘴儿。亲到谁都也上不来气儿了还不想完。就把被从脑袋顶上撤下来继续亲。陈以青嘴里都冰冰凉,唾液老是有股子薄荷凉的清香味儿。
许强嘴里是热烘烘的,正能暖暖陈以青。凉脚也被许强腿夹住了捂暖。
俩人没做,许强体内的药劲儿退去后精神兴奋半天,现在这药的余劲儿也消退了,许强就有些昏昏睡睡睁不开眼睛。
陈以青给身边儿这人随着便的摆造型,胳膊都箍到自个儿身上来,腿也全圈住自个儿。热乎气儿一波一波都往陈以青发冷的身子里注入。
跟晒太阳似的,哪哪儿都觉着暖烘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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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以青飞走了,子公司的落成还要陈以青全权操持,公司那边儿现在还有一个跨国合作项目正在等着陈以青回去谈。正好去年五月份华泰从欧洲那边儿挖过几个名设计师。
搁董事长的那意思说,这几个腕儿可得给伺候好喽,用着人家的名气,华泰的产物就能建到外头去,跟国际接上壤。
这不么,今年秋起人家就给新东家整来个给北爱尔兰建座体育馆的大活儿,建筑要大,更要创新!这可不是小案子,弄好了那可就是名留史册的事儿。
现在就要陈以青抓紧时间飞过去跟人谈。
华泰的当家人可是给陈以青下了死命令,明个儿回不来,你他奶奶的以后也甭回来了。
正好么不是,你这位置可有老鼻子人等着排号儿上呢,明白啥意思不?老鼻子人了。你奶奶的陈以青。
没法儿,陈以青不能再拖了。
连同被陈以青带飞走的还有许强,连件儿衣服都没来得及回去拿,就这么就叫陈以青逼迫着给拐带上飞机起飞了。
要说许强也是心软,陈以青怕这中间再出什么变故,就非要带上许强。许强怎么说家里那边儿也得都张咯张咯,库房里还有他攒的半袋子破烂儿都没来得及拿去卖。
碗柜里还有几个包子也都没吃呢。
还有那留着破烂儿的挨家挨户都等许强去收的。
还有陈森,自个儿还没跟陈森通口气儿呢。潘桃,不跟小孩儿说一声儿,那脾气多大啊。搁家再作他的陈兄弟。
小天,后天就是小天学校放假,小天一定来看自己的日子……
就是陈以青不干,非说这段日子自个儿老爱犯病,还老忘记带着药。问许强就不怕他自个儿搁家犯病儿没人知道抽死过去啊……
许强说实话也放不下心,就顺风顺水,半迁就半情愿的叫陈以青给拐哒走了。
临走前许强还给陈森打了个电话,电话是潘桃接的,家伙的许强字字斟酌着怎么说,说自己现在有点儿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