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说呀,我叫阮思黎,”阮思黎眼睛都亮起来了,“思考的思,黎明的黎。”
没想到狐狸精眼一眯,露出了一抹凶残嗜血的笑容:“天水神宫圣女阮思黎?”
第七章
阮思黎一听这个称号,吓得腿都要软了,连连后退几步:“你怎么知道!?”
狐狸精还没说话,阮思黎又小声说道:“不过你知道也不奇怪,你是狐狸精嘛……”
狐狸精又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你几时听到我说过我是狐狸精了?”
阮思黎咽了咽口水:“那你……”
“方才我说了,”狐狸精凑近了阮思黎,“我单名一个‘缎’字,现在我告诉你我的姓。”
阮思黎:“只要不姓楼,我们还能爱。”
狐狸精笑了笑:“为什么?”
阮思黎:“我不说我不说!”
狐狸精再一次露出了凶残的笑容:“你说不说?”
阮思黎屈服了,他闭上眼睛大叫道:“因为楼缎很恐怖,他不仅是个老头子,还是个杀人如麻的老头子!听说他高兴就杀人,不高兴也杀人!”
狐狸精惊奇道:“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天水神宫的人。”
阮思黎很没出息地缩了缩脖子,小玉,对不起你了!
“你不会告诉楼缎吧……”阮思黎苦着脸问道。
“哦,不会,”狐狸精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因为我就是楼缎。”
……
阮思黎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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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思黎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并不在林间,他在室内,他躺在一张大床上,床旁边侧躺着一个人,这人长得很美,却不是女子的美,这人一头白发,而且是个男的。
“楼楼楼……”阮思黎指着一手支颐望着自己的楼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缎。”楼缎替他将没有说完的话说完,然后笑道:“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就这样被我吓死了,那多没意思,幸好你醒来了。”
为什么好端端一句话从你嘴巴里说出来就怪怪的啊!!!
阮思黎抖糠似的从床上下来,颤抖着询问道楼缎:“楼楼楼楼教教教教主主主主……”
楼缎眼一眯,作势就要打阮思黎:“说人话。”
阮思黎一秒治好结巴病:“楼教主,敢问您今年贵庚?”
楼缎瞥了他一眼,冷冷道:“之前还叫我缎郎,怎么现在这么生分喊我楼教主了?难道你知道我是教主了就不是你的缎郎了么?”
……
为什么你要说得好像我俩有一腿似的??
阮思黎欲哭无泪,万分颓然道:“楼教主你不要开玩笑了。”
楼缎故作讶异道:“我为什么要开玩笑,你是圣女,也就是我教教主夫人,那不就是我的夫人?你叫我缎郎,我叫你黎妹,有何不可?”
妈蛋又是这个梗!
阮思黎眼一闭,心一横,大吼道:“老子是男的!”
他说着,再一次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楼缎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小小阮思黎,微笑道:“我知道,本座不是瞎子。”
“那你为啥要叫我黎妹啊!”阮思黎呈泪奔状。
“这只是一种调情手段,”楼缎看着阮思黎穿上裤子,有些漫不禁心地说道,“反正咱俩早晚都要成亲。”
“你都知道了我是男的为什么还说成亲这种话!而且我不是你们魔教的圣女啊,我是神宫的圣女。”
“可是玉佑因不承认你吧,”楼缎耸耸肩,继而又凑近阮思黎的脸庞轻飘飘地说道,“我承认你啊,你做我们魔教的圣女吧。”
你妹夫的,阮思黎决定为自己赢回一点尊严:“我才不做圣女,这明显是一个女人才会有的称号,我是男的,你不要像玉佑因一样把我当成女的好不好!”
楼缎一听玉佑因这个名字不禁皱眉:“玉佑因……你……呵,我跟玉佑因可不一样,这样好了,既然你不做圣女,那就做圣子。”
阮思黎不明白了:“圣子?那啥玩意啊为啥你不肯放过这个梗啊……不过你们不是不信这个吗,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我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美男子罢了。”
楼缎神色如常:“我的确不信这个,我如此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你。”
他懒洋洋的视线扫过来,阮思黎突然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了!
“咳咳,”阮思黎觉得自己老脸都要红了,“我们换个话题吧,教主啊,为什么你这么年轻,外面的人都说你是老头子?”
楼缎睨他一眼:“外面当真是这样说的么,不过是你自己的胡乱猜测吧。”
阮思黎:“……”小玉当时明明没有否认好不好!
“那教主啊,你杀人如麻,高兴也杀,不高兴也杀,是不是真的啊?”
楼缎白他一眼:“若我真是这样,那不就是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了?”
阮思黎在心中嘀咕:难道你不是么……
“江湖之中,固然对我魔教误会重重,但我魔教如尘外孤标,何时需要别人评说?”
尘外孤标……魔教教主说自己是尘外孤标真的好出戏,阮思黎很想笑,但他觉得自己要是这个时候笑了,那以后可能再也笑不出了。
“可是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说,你觉得不需要别人去评价你,所以别人才会对你有很多种误会吧,我是不知道你啦,反正别人误会我我心里肯定很难受的。”阮思黎耸耸肩。
楼缎看着他,良久没有说话,最后他慢慢笑了,“是啊,你被当做是女人都会受不了。”
阮思黎炸毛:“难道你被当成女人,还天天被人叫做圣女你能忍受?”
楼缎无谓地耸耸肩:“我会杀了那些人——惹怒我的人,都得死。”
阮思黎要被楼缎那种浓浓的中二气场吓cry了:教主你吃药啊,你不要这么中二好不好!
“有时候杀人不能解决一切啊。”阮思黎决定拯救一下中二青年楼缎的三观。
楼缎看着阮思黎一个人在那儿说个不停,他没有说话,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
有趣啊,这人喋喋不休的,真是……有趣极了啊!
阮思黎一直在给楼缎上思想教育课,他讲起话来滔滔不绝,一个人说的正起劲的时候,回头一看,泥煤,楼缎竟然……竟然睡着了!
天啊,说好的邪魅霸气教主呢,怎么能随随便便在普通人面前睡着,但是,睡着的教主……真的,好英俊。
真尼玛不公平啊造物主!
就在阮思黎凑过头去,想要仔仔细细打量楼缎的脸的时候,外头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接着,阮思黎就看到楼缎突然就睁开了眼睛。
二人就这样大眼对小眼。
倒是外边听见里面没有动静,这才又敲了敲门。
“教主!”有个声音在门外响起。
楼缎起身,询问道:“何事?”
外头那个声音又道:“回禀教主,左护法顺利擒拿叛徒回教了。”
阮思黎耳朵尖,一下子就听到了,左护法,不就是黄容鹿么,看来自己和楼缎的脚程还是比黄容鹿快,不过也不知道黄容鹿有没有去找他,想一想,还有点对不住人家。
真是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到魔教里面来了。
楼缎又吩咐道:“让他到大堂来见我,把右护法与四大长老也叫来。”
外头应了,楼缎便吩咐他下去,转头又对阮思黎说道:“你也好好梳洗一番吧。”
阮思黎不明白了:“为什么?我也要去?”
“那是自然,”楼缎露出一个极具危险性的笑容,“你可是我教新得来的圣子,本座自然要公布于教众。”
阮思黎:“……”
阮思黎认认真真洗了一个澡,不要小看洗澡,在天水神宫那个水比油贵的地方,那洗个澡简直不叫洗澡,叫浇水,但是在地处于江南鱼米之乡的魔教,洗澡根本不是洗澡,洗澡已经升华到了温泉SPA的高度,还有专人按摩。
——当然,这是楼缎说的,据说这待遇只有左右护法和教主才有,阮思黎没有享受到。
“教主啊,你说我这个圣子在教中是什么地位啊?”在洗完澡后,跟着楼缎走向大堂的阮思黎忍不住摩拳擦掌,“是不是要搞些祭祀啊什么的,祈祷来年丰收啊什么的。”
楼缎白他一眼:“你以为你是皇宫里那些混饭吃的神棍吗?”
阮思黎心想,你不让我在魔教里做些什么,不让我在魔教发光发热,我也就跟那些神棍差不多了,不,人家起码还会祭天,我啥也不会干。
“到底是什么地位啊!”在拐过第三个长廊之后,阮思黎终于忍不住了,“还有多久才到啊,我们已经拐了好多弯了。”
楼缎随口道:“就要到了——还有你这个圣子,地位大概就跟小黄差不多吧。”
……
“我读书少你别驴我,”阮思黎虎目含泪,“我知道小黄是什么,是右护法养的狗!我不是宠物,我要抗议,我不做吉祥物!”
楼缎惊奇道:“你还知道小黄?”
阮思黎很没骨气地把他怎么碰上黄容鹿,黄容鹿又是怎么要把他带上魔教,自己又是怎么和黄容鹿分开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当然,过程被他改写了。
“等我回来,再也找不到黄容鹿了!”阮思黎如是说,表情非常可耻。
楼缎看着他,笑而不语。
楼缎带他走的这一小段从寝房到大堂的路程不远,但是却是九曲十八弯,若不是紧紧跟着楼缎,阮思黎都要觉得自己要在这里面迷路了。
“魔教之中,阵法重重,你平时若没有人陪着就不要乱走,”楼缎解释道,“若是一般迷幻阵还好,若是碰上别的阵,那边是致命的。”
阮思黎吓得连忙拉着楼缎的袖子走。
第八章
“教主,我有问题。”走到一半,阮思黎提问道。
楼缎挑眉,意思是有问题就问。
阮思黎很认真地问道:“为什么魔教里边的路九曲十八弯?是不是为了防止有人居心叵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和外人来个里应外合趁机将魔教打个落花流水?”
楼缎目光深沉地凝视着阮思黎,静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文化,竟然知道这么多成语。”
阮思黎:“……”
不要这样小瞧人啊,好歹我大学还读了个一本啊!
“对了刚才你问的问题……”楼缎继续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据说是当年为魔教建筑绘制图纸的匠人是个断袖。”
阮思黎:“这跟这里布置有关系……?”
楼缎回头,给了阮思黎一个“你懂的”的眼神。
艺术家的思想,我不懂。
很快,阮思黎就跟着楼缎来到了大堂,一进大堂,阮思黎就差点吓cry了:大堂四周站着四个黑衣男子,男子手上都拿着一根鞭子,戴着黑色的铁面具,不用看也知道面具下一定是面目狰狞,非常可怕。
要是身穿紧身皮衣,那根本就是漫画里喜好爱死爱慕的hentai。
大堂中间跪着一个白衣人,那人被粗粗的麻绳捆绑着,脸已经被扁成了猪头。
白衣人身旁站着两个黑衣人,一个面无表情,身背一柄剑,这人正是黄容鹿。
黄容鹿见到楼缎领着阮思黎进来,也没有什么讶异的表情,只是说了句“教主”。
——不如说他这人一直面无表情。
黄容鹿身边的黑衣人也对着楼缎行了礼,但是他明显比黄容鹿正常多了,他看着阮思黎,目露疑惑地问道:“教主,这位是……?”
楼缎点头,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只是问道:“右护法,四大长老呢?”
原来这就是黄容鹿的姘头右护法!
看清楚对方长啥样的阮思黎错愕地立在原地,说好的美人呢!
害他还以为右护法是个大美女,而且按照魔教的妹子定律,右护法什么的一定是个身材火辣的大美女,为啥面前这人是个男的啊!
感受到了阮思黎火辣辣的视线,右护法有些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阮思黎,对着楼缎再次开了口:“教主……”
他还没说完,黄容鹿便开始回答楼缎那个问题:“回教主,四大长老还没有来。”
楼缎面色一沉:“他们好大的胆子!”
阮思黎立马就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这四大长老该不会是不服楼缎管教平时就和楼缎对着干,然后想要自立门户或者想要把楼缎挤下教主之位什么的吧……
“教主,你放心!”阮思黎双手握拳,“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
楼缎点头,理所当然道:“你当然要站在我这一边。”
右护法说道:“这也是人之常情,他们从上午开始就开始打了,一直打到现在,难分输赢。”
难道这四个长老还内讧?
楼缎皱眉:“成何体统!立即派人叫他们过来!”
右护法应了一句,正要派人,只听见外面传来声音。
“教主教主,别喊了我们来了!”
接着,阮思黎就看见四个高矮胖瘦很显眼的男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除了身高体型特别扎眼,他们的面孔一点特色也没有,简直就是扔在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一种,但是偏偏他们又很好认,因为他们都穿着颜色鲜艳的衣服。
“咦,有客人。”其中最高的那个指着阮思黎说道,看他身高,堪比姚明。
最矮的矮的像个地精似的,他踮起脚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阮思黎,“哦哦,长的很标致啊!”
胖的那个得像是肉山大魔王,瘦的那个又瘦像竹竿,阮思黎看他们,简直像是小时候在儿童乐园里看哈哈镜里面的人一样。
楼缎冷哼一声:“你们可看出了什么名堂?”
那四人一齐摇头,却又一齐点头。
“他是咱们魔教的圣女。”胖的说。
“可是咱们魔教的圣女顾名思义,首先得是个女的。”瘦的说。
“可是不管他是男是女,他的身份没变都是我们的圣女。”高的说。
“问题是男的不能生娃啊。”矮的说。
接着,他们四个一齐又看向楼缎,一齐开口。
“教主,你要断子绝孙了。”
阮思黎一窒,简直要晕过去,这样开口咒你们上司(还是个非常恐怖的上司),这样真的好吗?
楼缎听见别人说他断子绝孙,却依旧却神色如常:“本座不喜欢女人。”
“恩……?”那四人又一齐看过来,目光充满探究,仿佛在问,教主你断袖?
楼缎继续说:“也不喜欢男人。”
“噢,教主,”高的说,“那是你没有遇见你真正喜欢的人,如果你遇见了,你一定会奋不顾身投向爱的火焰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