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的一千种方法(穿越 包子)——菜叶好吃

作者:菜叶好吃  录入:08-15

只是江湖小道传说,当时上官哲带的兵被击退到长城内,只能勉强与胡人僵持等着他国的援军。他上官哲贸然冲去杀敌军将领不是因为皇帝被俘,也不是因为等不到援军,而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据当时的小兵们说,上官哲冲进敌军军营的时候,肩背上都插着断箭,一身银色铠甲上布满了鲜血,就像是刚在血河里泡过一样。他的头盔也掉了,满脸的血,一双眼睛红的像是地狱里的夜叉一样。

那胡军将领也不是个善茬,他曾以名器舒鸣打败了当时的武林盟主,而且生性残忍,爱好就是杀人。

上官哲骑着马挥着五人都抬不动的关公刀,那敌军将领只抵挡了上官哲一招,上官哲下一刀就把敌军首领劈成了两截儿!

这还都是不带夸张的说法,有说书的还说上官哲借了阴兵,有阎王助阵。

上官哲把敌军的首级以及其他敌军将领的头颅统统挂在马脖子上,像是一圈儿铃铛一样。胡兵远远的看到,一个嗜血战神骑着一匹挂着一圈儿人头的大黑马从黑夜的浓雾里缓缓的走出,吓得腿都不听使唤,一个劲的跪下给上官哲磕头。

胡人将领已死,其他人就溃不成军。上官哲没再杀人,而是进了敌军大营扛了个人出来,顺道儿去救了皇帝。

虽然上官哲扛出来的那人被几层兽皮裹着,身上流了不少血,头发乱糟糟的看不见样貌,但之后上官哲就跟温溪成亲了,天下人就都知道那人是温溪。

但也有细心的人想起来,那温溪本就体弱多病,未出过家门不说,当时她家里好像正请了名医给她在家里治病,没听说被胡人给掳走……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小孩都是听着上官哲的传奇故事长大的。霍正虽然天天看见上官哲,但仍是把他当做战神级别的人物。

上官哲比霍正还高些,虽然年纪大了,但体格不减当年,加上当年叱咤风云名震江湖的气势在,霍正一直是很怕他的。

上官哲就是霍正的榜样,可上官哲从不会正眼看他。除了家人,没人能入了上官哲的眼。也只对家人,上官哲才会百般求好。

“霍正,”上官哲命令道:“五日后就是你干爹的生辰,务必让乾清送个拿得出手的,用心的贺礼。除此之外,我不想看到他在这段时间里出什么幺蛾子。”

霍正恭敬道:“是。”

让霍正认温莲当干爹,不过是上官哲为了哄温莲高兴,顺了温莲的心意罢了。当年斩月教被排挤远迁,搬到剑宗府隔壁,也只是上官哲为了吞并斩月教,方便利用斩月教的医术救治当时重病将死的温莲所使的计谋。霍正不是傻子,这些他都懂。

上官哲淡然的说道:“藏剑山庄不规矩,我不想提醒第二次。你的狗没拴好,若有下次,我就亲手帮你宰了。”

霍正心里一惊,赶紧躬身,不敢再说其他。

送走了上官哲,霍正皱眉。他自以为陆玉的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没想到上官哲果然是什么都明白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威胁到他上官哲控制下的江湖局面的时候他就不说也不管。也就是如此,陆玉才会越来越胆大妄为起来。

说曹操曹操到,霍正刚出了剑宗府,就在自家门口遇见了陆玉。

陆玉手里抱着几件衣服,正在斩月教门口徘徊不定。陆玉看到了霍正,脸一红,低着头走过来。

霍正看也没看她,走去街市的方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低声的说:“福来楼见。”

福来楼是温家的家产,霍正管温莲叫干爹,所以去酒楼不能不去福来楼,但也不能多去。

小二一见霍正就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霍教主大驾光临,快请进。上官公子在后厨,要不要小的去通知?”

霍正一愣,“乾清哥哥在这里做什么?”

小二挠挠头,“呦,这我也弄不明白。说是要去后厨挑只鹅,非得自己挑,还要带回府里。”

霍正笑道:“不用管他,只告诉他他小舅让他挑一只肥的。”

小二也不多问,立刻道:“好嘞!教主,您楼上雅间儿请。”

霍正虽不常来,但是楼里一只给他留着一个专属的包间。包间的一面窗户开向酒楼后院的花园,清净;另一面窗户开向大街,方便观察四周。

苗疆人热情淳朴,但是机警方面一点也不输北蛮子。

陆玉进到包间里,把一直抱在怀里的衣服放在霍正面前,略带羞涩的道:“这是给教主做的衣服,天凉了,我这,这……”

霍正没有理会,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陆玉坐下后又赶紧站了起来,给霍正倒了杯茶水,然后才矜持的坐下。

霍正开门见山,“你的行动被盟主察觉了。”

陆玉一惊,吃惊道:“怎么可能?!”

“一开始我就告诉过你,想要在他眼皮底下搞鬼根本行不通。”

陆玉皱眉,咬着丰润的嘴唇,半天后说道:“教主,不如我亲自去……”

“去什么,去哪里?”霍正警告道:“武林大会我会去参加,也会凭自己的实力,输赢不由他人。你若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办法给我的对手身上做手脚,别说是盟主,就是我也不会再任由你胡来。”

“我,我只是想教主不受伤害,我是相信教主你一定会胜利的!”

“但愿你只是想到这么一点。”

陆玉站起来,生气的说道:“教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霍正打开面向街道的一面窗户,慵懒道:“对自以为聪明的人,我不想再说太多。你不是已经在这街道的四处都安排好刺客了么,想杀我就统统过来,我还等着小二上菜。若是让小二看到我这儿一地的尸体,告诉了干爹让干爹担心了,我可保不准会连你一块收拾了。”

陆玉一手把放在桌子上的衣服都扫到地上,愤怒道:“我一心为你,你却说这么伤人的话!你以为我稀罕你那几粒药么?我告诉你,没有这张脸,我依旧可以重振藏剑山庄,可以让你的斩月教滚回你的苗疆!”

“话说的太满,可是会后悔的很惨。你们中原人的道理那么多,你不会不懂吧?”

陆玉两手攥紧,咬牙道:“你从来都是谦虚有礼,说话总是留有余地。今天却把话说的这么绝,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给你一个彻底翻身的机会。”

“什么机会。”

“看我安排。这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就看你抓不抓的住。”

“只要是为了藏剑山庄,凡是有一点机会我都会抓的紧紧的。”

霍正笑道:“拭目以待,老太婆。”

07.苗疆

斩月教保留着自己的传统,无论是府上的装饰还是吃穿用度,都是按照苗疆的风俗来的。只是他们家太太却是个中原女子,不信苗疆的神明,信奉佛祖,这一点早就让府中的老人们看不惯许久,可又不敢多说什么。

霍正刚一进门,就看到一群女孩在大厅跪着,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们唯唯诺诺不敢说,一旁坐着给家里人做鞋的老妈叹息说道:“太太回来见佛龛上落了灰,就数落了下人一顿,还让跪着给佛祖赎罪。我们斩月教自然是信奉我们斩月大神,信的哪门子佛祖呦。”

霍正皱眉,走到母亲的房门前,迟疑了很久才敲了敲门,恭敬的说道:“娘,儿子回来了。”

门内,一个带着雍容尊贵气度的声音传来:“进来。”

霍正的手轻微的一颤,“儿子还有事,等会儿……”

“进来!”

霍正被这忽然尖利起来的声音喝的震,抿了抿嘴,硬着头皮进了屋。

屋子里光线很暗,四周的窗帘都拉的死死的,不透一点光。屋子四处都摆着佛龛,正中甚至还供奉着一尊高达十余米的千手观音佛像。

霍正似乎非常忌惮那个千手观音像,自进门后就低着头有意回避。

佛像前跪着一个穿着中原服饰的女人,虽然光线阴暗,但也能看的出来,这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女子。

“娘,”霍正小声道,“有什么吩咐?”

霍正的娘亲名叫安夕月,前任相国的小女儿。温溪与安夕月是闺中好友,未出阁时就约好,将来两人的孩子是异性就结为夫妇,同性就结为兄弟或姐妹。

当年安夕月一心要嫁给霍正的爹霍毅的时候温溪就反对,两人甚至因此决裂。可安夕月没想到,没过多久,温溪就因为难产死了。

安夕月放下手中的佛珠,问道:“吃过了?”

霍正不似对待温莲那样自在,反倒十分恭敬的回道:“吃过了……娘亲吃过饭了么,要不要让五叔准备饭菜?”

“你们苗疆人的手都是沾了毒物的,比血腥还令人作呕,叫我如何吃的下。”

听到“你们苗疆人”,霍正就心里一疼,可他也习惯了,“娘亲说的是。我去请素斋楼的厨子给娘做顿素斋,可好?”

安夕月点点头,“你们不愿多请一个中原的厨子在家里做事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我是主母,不能因为我让下人对你有议论。可这里毕竟是中原,你们也该学学我们中原的风俗。礼数这种东西,对你们来说就真的这么难么?”

“娘亲教训的是。孩儿这就吩咐下去,请个中原的厨子。孩儿去换一身中原的衣服,让娘亲看了舒心些。”

安夕月扭头看了眼儿子,然后抬头看着佛祖长叹一声,“你别觉得我跟你们过不去,我日夜的拜佛为的还不是你。你那些中原的衣服,样子怎么那么难看,我让人给烧了。”

“什么?!”霍正难以置信的看着安夕月。

安夕月起身走向他,紧紧的抱住他,柔声道:“孩子,你是我儿子,怎么能穿别人送的衣服?娘亲亲手给你缝了好几件,样子也好看,去,你穿上让娘亲看看。”

霍正低头看着安夕月,明明是自己的母亲,却对她恐惧的浑身发抖。

安夕月见霍正半天不动弹,皱眉道:“还不去?”

霍正摇摇头,“你真的把那些衣服都烧了?”

“你不信我会这样做?”安夕月抚着儿子的脸,温柔的说:“霍正,你是我的儿子,是霍毅的儿子,怎么能对外人那么好,却对你母亲处处提防?”

安夕月两手紧紧的掐着霍正的手臂,迫使他转身,半命令似的在他耳边叮嘱道:“去,穿上我给你的衣服,让娘亲好好看看合不合身。”

霍正低声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穿上我给你做的衣服。”

霍正哀声道:“上次你这么说的时候是我十岁生辰,当晚你就把我扔进了毒虫坑里。毒蛇缠着我的脖子,蝎子蛰的我浑身肿胀欲裂,那些虫蚁转进我的耳朵鼻腔,啃食我的心和肉……我今还记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又痛又痒,无法叫喊的煎熬。这次,你又想做什么?”

安夕月亲了亲他的脸颊,笑道:“娘亲是为了你好,若不这样,怎么让你练就如此高超的毒术,那些毒物怎么会奉你为主?放心吧,娘亲这次只是给你做了几件衣服罢了。”

安夕月容貌昳丽,一笑倾城,直到现在也是。可对于霍正来说,母亲一笑,就意味着他又要遭受什么常人难以忍受的酷刑。

霍正来到自己的房里,发现自己房里供奉的斩月大神的神像再一次被挪走,换上了佛龛。屋子里老婶子们织的印有苗疆图案的窗帘,帷帐,被褥等都被撤走,换上了大牡丹,龙凤等极具中原特色的东西。

这种情况经常发生,按安夕月常说霍正的一句话就是:“你们都被家里人赶到中原了还念叨着那些破传统,我看你们斩月教的人不是苗疆人,而是苗疆狗。”

霍正也记不得,他原本通情达理,对人和善的母亲,从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

安夕月要求霍正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即使霍正不是中原人,她也要霍正通读四书五经,学会琴棋书画,炼毒要是最毒的,治病就要治最难治的,做人就要做最受人尊敬的。

霍正看着床下被翻的乱七八糟的衣箱,沉默的弯腰收拾,却发现有一件温莲送的外套没有被安夕月拿去烧。

那件外套上绣着类似苗疆那种繁复的图案,安夕月应是没在意。

霍正把外套小心的收起来,压在箱底。

床上放着几件中原样式的服饰,霍正看了眼,心立马就沉了下去。

那些衣服哪是什么新做的,分明就是他父亲曾经穿过的。

安夕月在屋子里等了好久才等到霍正换好衣服进来,看到穿好衣服的霍正,安夕月暗淡的眼睛登时有了光彩。然而那也是一瞬,因为霍正跟他父亲最大的区别就是,霍正的头发是白色的。

头发发白,是斩月教最毒的毒蛊侵蚀脾脏的表现。而要控制这种毒蛊,就得让蛊王进入道身体里,吞噬脾脏,同时宿主还要运功控制蛊王,直到把它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自斩月教成立以来,只有三个人做到了。一个是斩月教始祖,一个是霍正的太爷爷,另一个就是霍正。其余人不是没这么做,而是都被蛊王杀死了。譬如霍正的父亲霍毅。

安夕月看的有些晃神,过了好久才步伐不稳的上前抱着霍正,笑道:“我的小乖乖,你长这么大了,长的像你父亲,还好只像你父亲。”

霍正漠然道:“娘亲还有事么,孩儿还有很多教中公务要处理。”

“没事,没事,”安夕月眼中有泪,爱昵的抚着儿子的脸颊,“我求了一签,上上签,大意是说,我们娘俩的仇要报了。孩子,等我们报了仇,娘就不会再逼你做任何事情。”

“娘!谁都明白,爹是被蛊王杀死的,不是被害死的!”

安夕月看着他,然后一手放在自己胸口上,怒道:“如果不是因为温……不说他,那你娘呢?你娘我的仇谁给我报?!”

霍正无奈道:“你到底有什么仇,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仇?!”

安夕月难以控制自己,瞪着霍正,声嘶力竭的喊道:“我的仇就是我这一辈子!是温溪,是温莲,是你那好干爹,是你毁的我这一辈子!”

霍正闭眼,颤声道:“你还是觉得生了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错么……我已经努力做到最好了,你还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武林盟主,天下第一?你想要的,我都给你拿来,还不行么?”

安夕月意识到自己说的重了,她缓了缓,笑道:“你看看你,昨天好像还是一丁点儿,怎么就长成大男人了。还好你奶奶是北蛮人,你爹长的也不像那些尖嘴猴腮的苗疆人。以后娘带你去外公家,以后再没人会知道你是苗疆人,不会看不起你……”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看不起我。”霍正苦笑,然后轻轻的推开安夕月走了。

安夕月还不依不饶的问道:“谁,谁敢看不起你?!”

霍正两手攥紧,头也不回的快步离开,直到拐出了安夕月的院子才松了口气,颓败的靠在一棵树上。

霍正的面前是一堵墙,墙的那面就是剑宗府。

小时候他被安夕月罚站,一站就是一整天,饭都不许吃。

每每他都能听见剑宗府里上官乾清跟下人打闹,跟上官哲顶嘴,被温莲骂的哭的喘不过气又不知道怎么骂回去,急的要翻墙过来找个蜘蛛蝎子什么的回去吓唬温莲,可每回都是他自己被吓晕过去,然后被霍正给抱回去。

温莲会抱着上官乾清哄他睡觉,给他唱歌。上官乾清生病了,温莲会守着他几天几夜不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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