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犬眨眨眼,用灵气把自己变成了一只……花斑母狗= =
“噗——”男子一时没忍住笑开了,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尤其是见母狗可怜巴巴望着自己,更加忍俊不禁:“平日里叫你好好学法术你不听。”
“主人~(>_<)~”母狗的话软绵绵的,听上去还带着颤音,其实仔细看看,圆溜溜的眼睛,花白相间的花纹,其实还是一只蛮可爱的……中华田园犬。
“这样挺好的啊,别人就不会发现我们了,”男子视线飘忽了一下,因为憋笑而有些泛红的脸颊在这盈盈笑意下显得莹润又可口。
花斑小母狗呆了呆,圆滚滚的大狗眼瞬间变成了桃心状。
不出三天,陈筠就接到了各种加菲大闹练武场,司徒胜被年轻副统领狠揍,屡教不改的桀骜副统领穿露胸装刺激司徒将军最后被将军引诱到金石牢笼里关了一天一夜什么的各种八卦消息。
御林军整个在加菲到来以后似乎都活跃开了,那些长年沉寂于枯燥训练的无聊人士就等着看他们将军的八卦呢。
最狠的是司徒胜似乎已经抓准了加菲的弱点,金子、战斗、旺盛的食欲。
爱金子给你金子牢笼,牢笼外给你放各种美食,想出笼子只有诚恳反思过错了才能正常出来,否则整个牢笼一旦被顶开就会爆破立即粉碎。
简直是为加菲量身打造的酷刑,也就只有司徒胜这种小心眼又龟毛的人会仔细研究针对计划。
“我在他身上闻到了龙和你的气味,”敖翔很肯定地说道:“那加菲就是之前在你意识海里沉睡的大肚子龙?”
酸……死……了o(╯□╰)o陈筠抖了抖,搓了搓鸡皮疙瘩,点头。
“他怎么会睡到你的意识海里?”敖翔的语气酸溜溜的,隐含意思倒像是:(#‵′)我都还没睡呢它怎么可以睡!
“咳,我和他喵喵喵喵喵喵”?ω?
又是屏蔽(╯‵□′)╯︵┻━┻
“你和他什么?”敖翔侧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陈筠扶额,怎么解释才能不会变成喵?
“我和他喵喵喵喵”▼ω▼
敖翔幽幽地看着他,叹息一声:“不必勉强,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陈筠莫名有一种蛋蛋的忧桑。
推迟的秋猎随着皇帝病情好转而列上了日程,在太医点头说皇帝完全没事了以后,秋日最后的狂欢开启了。
追月山在天都城背面,是一片巨大的狩猎之地,平日里有专人守护禁止外人进出,山内活禽走兽众多,偶有猛虎出没,树木茂密、河流清澈,保留了大自然最真实的一面。
由于前几年皇帝年幼而取消的秋猎再次举行,各家子弟都兴奋不已,基本上是由皇帝带着一干文臣武将去追月山游玩一番,然后由众位大臣家中年轻有为的公子们竞争比赛,拔得头筹的自然就入了皇帝的眼,奖励是不会少的。
更主要的是,秋猎不仅是打猎用的,还是各党羽倾轧联络,下一代子弟互相熟悉打交道用的。
营地一般是驻扎在山脚的平地上,这里的水源充足,地势安全,野兽基本不会往这里跑。
最有杀伤力的猛虎、野狼、棕熊等生物在三层的最中心,整座追月山都有御林军层层把手,第一层是最安全的,第二层也安全,相对来说多了一些比较难打到的猎物,第三层是军队将领的狩猎之地,只有身手了得又得到信令的人可以进入,一旦进去生死全靠自己,任何人都无需为其负责。
皇帝只需要在第一层象征性地射中一只兔子即代表了狩猎开始,各家弟子就可以自行活动了。下午太阳落山前回归,在营地休息,晚上论功行赏,次日再战。总计在此七天的狩猎,这假期实在是美妙,至少对于一直在宫里处理事务的陈筠来说是个难得可以偷闲的好假期。
陈筠苍白柔弱的样子,乍一看上去骑在高头大马上更显得娇弱可怜,许多人都怀疑他拉不拉得开弓。
射箭的学习是由专人给陈筠讲解的,在经过几次试验以后,武师找来了最轻便的弓给他携带,饶是如此,当他那瘦弱的手腕扬起时仍是有人担心他做不到。
万幸,皇帝轻飘飘地射中一箭,总算是将最近的一只兔子给射中了。
一只被动过手脚半死不活趴着不动的兔子。
陈筠装作没看见,很淡定地宣布此次狩猎开始,然后回了营地。
尧惜淡淡地瞥了一眼那只兔子,示意侍卫也架马回去。
面无表情的忠犬武曲星将马绳拉近,轻轻固定住骑在他身前的尧惜,稍扬马绳马儿就听命走了。
同样面无表情的“王安,”幽幽地瞥了一眼营地的方向,再瞪着手中的弓箭,烦恼中……
“王将军!”
铁平大大咧咧拍了王安一下,吓得他瞬间扬起了脑袋,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好在他及时掩饰了过去这才没被赵平发现,只是他脸部表情已经僵硬到连个微笑都扯不出来了。
“咱们今天比比谁猎中的猎物多吧,如何?”铁平大笑,邀请王安一起加入几位将军和副将的人马,远处是看似静静等候着,实则背景天雷地火、噼里啪啦互相瞪视的司徒胜和加菲。
第51章:傲娇的龙王
前几天的秋猎进行地很顺利,各家子弟之间确实有几位身手矫健的,比如任元武、比如狄恺,两位都是年轻一代身居高位的少将军,任家是将门,三代都在军中任高职,平日里虽然与傅鸿涛交好,却也没有明摆着投靠他的意思。任老将军从没表现出任何对傅鸿涛有意想帮的意味,如今老将军卸甲归田,明面上也就靠傅离与任元武的关系来维持近似亲近的局面。
至于狄家,三朝元老的一个家族,虽然狄老爷子早在先帝驾崩后的第二年就辞官归隐了,在朝中的名望却还是在的,哪怕他自命清流、哪怕他早与傅鸿涛断绝往来。能够教导出傅鸿涛和徐连才这样的学生,可见狄老爷子藏得极深。
狄恺出生前有八位姐姐,他是家中这一代唯一的男儿,狄老爷子对这孙子确实是疼到了骨子里,结果却娇惯出了个叛逆的刺头。
八位姐姐出嫁后,又有十妹、十一妹相继出生,狄恺的父亲也算是能生的,而唯一被寄予厚望的狄恺,反而弃文从武,先是与父亲一言不合离家出走从了军,再一路靠自己爬上去回来狠狠地扇了狄家两巴掌,陈筠觉得,这样奇葩的一个人他还需要进一步观察观察。
就算傅离和任元武强烈推荐狄恺加入他的阵营,没有相应的后手谁赶把那刺头儿招来?
任元武与狄恺的猎物在年轻一辈中是最多的,就连傅离都借光打到了一只野猪。
还有力气去打野猪,看来他恢复的不错,陈筠幽幽忘了一眼稳稳当当坐在马背上的傅离,兴许是刚运动过,白皙的脸上还有几分未曾褪去的红晕。
想到刑天府暗线提供而来的消息,陈筠心思转了几个弯,天都城的四大公子到齐了三个,还有一个明轩公子,因出身寒门而不曾在天都任职,在文学界却有很高的地位,他所写的文墨无不受众人追捧,一群脑残粉拥护着他。
据说明轩公子很孤傲,隐居在寒春阁潜心修行,很少出来见人。
这个据说,是傅离说的,傅离表示四大公子什么的两文两武也是民间相传出来的,反正他本人至今没见过这位明轩公子ㄟ(▔,▔)ㄏ寒春阁……那不是女支院么?←←
同样受众人追捧的,除了明轩公子的文墨,还有一个就是王安旭的字画了,那个王安旭,画一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倒是蛮厉害,也很会讨女孩子欢心。
所有画作之中最适合画美人,而美女们的肖像又均以死去的前妻脸为样本来描绘,三娘生前长成那样,配上一身华丽的衣服可不就是倾国倾城了么?
“又是三娘,”敖翔枕在陈筠身侧的毛毯上,不悦地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甩动着尾巴,明明是娇小无比的白龙外形,却有一种慵懒魅惑的感觉。
陈筠脑补了一下他人形的样子,险些被风情万种的人形敖粑粑激地流鼻血,赶紧晃了晃脑袋。
“嗯?”敖翔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让陈筠喵咪背后的毛发都一根根竖了起来。
“尧烨想看我人形,直说便是了,何必费神在脑海中描绘?”低低的笑声自耳边蹭过,陈筠一抬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敖翔搂在怀里了。
陈筠傻眼:丝质的露胸宽松外袍【鼻血——
“怎么不看我?”敖翔低下头,邪魅地勾起唇,微有些凉意的薄唇蹭过陈筠略显苍白的耳边,那耳朵一瞬间就变成了诱人的粉色。
陈筠抖了抖,不敢转身!
何必呢,何必作死去脑补些有的没的呢,明知道敖翔与他之间的联系还去想些不和谐的东西,这不是给自己挖坑么?
陈筠纠结,僵硬地都不敢动了。
喵~>_<
“尧烨?”敖翔金色的竖瞳中闪过一抹亮光,就像是在恶作剧的孩子,唇边坏坏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
他稍稍用力,陈筠就听话地转过身来了,呼吸骤然一顿。
慵懒、魅惑,低调的奢华与逼人的贵气在敖翔身上体现出了一种惊人的视觉冲击,尤其还是和他近距离接触,身在画中的奇怪感觉令陈筠不适地动了动,身后微微勾起的黑喵尾巴弯成了一个羞涩的弧度,痉挛般地僵在那里不动了。
梅三娘是定时来给陈筠汇报进展的,刚一穿墙而过就愣住了,手里的木盒掉在地上,脆弱的兰花碎片撒了一地。
她看到了什么?
羞涩的猫少年皇帝和……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Σ(っ°Д°;)っ陈筠脑袋转过脸,苍白病弱的脸上粉嫩嫩的,脑袋上毛茸茸的喵耳抖了抖,黑黝黝的软尾巴卷在身后,还真有几分那什么的不明意味。
男人冷冷地抬眼看了她一下,梅三娘顿时如坠冰窟,那双冰冷无情的竖瞳中好似含着危险的杀意,他不屑地冷哼一声,渐渐消去了身影。
“米,”喵~陈筠不自在地坐在榻上,小白龙半眯着眼睛懒洋洋地趴回他的大腿上,悄声无息地打了个打哈欠。
“咳咳,三娘,”陈筠尴尬地咳了一声,脸上的红色稍稍有褪下去的迹象,叫了她一声。
心里暗暗担忧,三娘看见敖粑粑了?
敖翔抬了抬眼,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陈筠:……
梅三娘的视线里只剩下陈筠一人,她却有一种刚才那个男人还在虎视眈眈盯着自己的感觉,明明是已经死去多年的厉鬼却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寒,手和脚都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滔天的威严和震慑,让她整个人都僵硬住了,膝盖不受控制地弯起来,她无法抑制不断升起的敬畏,也克制不了自己的恐惧。
陈筠见梅三娘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滴汗中,视线瞥过那散落了一地的兰花碎片骤然一顿,急忙问道:“这花是怎么回事?!”
“是……是在陈楚慧的房里发现的,”梅三娘满脑子都是刚才那个男人冷漠威慑的一瞥,不断哆嗦着,连话都说得断断续续的。
陈筠鼓起嘴巴,发泄似的捏了捏敖翔的龙须,脑袋上的喵耳朵抖着抖着消失不见了。
敖翔被他捏痒了脸,打了两个喷嚏,尾巴兴致勃勃地一甩一甩,看上去颇有几分得意。
就像威慑了小三的正妻,雄赳赳气昂昂的那种o(╯□╰)o能让她好好说话不啊?这样子抖下去真的不会得帕金森综合症?
“尧烨将龙气往她身上拍一些就正常了。”
往鬼身上拍龙气,和拍裁决大同小异,梅三娘惨叫了一声,不动了。
(#‵′)敖粑粑你故意的!
敖翔不说话,只是欢乐地摇尾巴。
过了片刻,梅三娘醒过来,脸上美艳的画皮脱落了下来,露出了那一半被烧毁的狰狞鬼脸,说话倒是正常了,语速倒是快了好多,就像屁股后面有狼群在追赶一样。
原来,梅三娘按照陈筠给的信息找到了玉琼苑却进不去,于是徘徊在玉琼苑外面,当时从西域行商归来的史逸明带着一副人皮画纸来找王安旭作画,梅三娘趁此机会依附在了画上。
本以为可以大仇得报,结果梅三娘发现王安旭以自己当年模样为蓝本作画无数,她感觉王安旭还是爱她的。
在见识到王安与佩蓉生死相许的爱情、府尹与秀夫人奇葩又温馨的相处之后,梅三娘觉得,她又相信爱情了。
化为实体,梅三娘隐藏在歌女舞姬之中,试图接近王安旭,当时她还是想着复仇的。
“当时想着,后来就打消了?”陈筠眨眨眼,至今没有听见王安旭死去的消息,莫非三娘心软了?
梅三娘轻咬下唇,不知是羞愧的,还是真的就因爱而心软了。
王安旭曾对身为舞姬的她说过,她长得很像她的爱人。
“爱人?”陈筠好笑道:“被他亲手杀死的‘爱人\\\‘?”
梅三娘低下头,轻声述说:“妾心中怨恨难消,王安旭在知道妾鬼身后一边甜言蜜语哄着妾,另一边又让他的妻子陈楚慧去寻道士来对付妾。”说到这里,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是恨意更多还是悲哀更多。
接下来事情就不对劲了,道士没找来,王安旭继续在别院与梅三娘虚与委蛇,谁曾想到陈楚慧自那天出门后再也没去过别院,对王安旭也是不管不问,时间久了王安旭就露出马脚了,甚至想再次烧死梅三娘。
身前死于大火,成鬼后梅三娘最怕的也是大火,梅三娘心灰意冷,总算是下定决心要杀死王安旭了。
陈筠脸色很纠结,“你之前不就已经下定决心要杀死他了吗?”
梅三娘:……
(#‵′)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他嘴上喊着人鬼殊途,行为上还和你圈圈那个叉叉?”
秒懂他的意思,敖翔不悦地用尾巴将榻上拍地啪啪响。
梅三娘盯着那不断震动的软榻,一阵心惊肉跳,“妾……妾只是用了迷惑之术,吸取了王安旭的一点阳气。”
陈筠安抚似的在敖翔下巴上挠了挠,颇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一边向梅三娘问道:“那么陈楚慧呢?”
陈楚慧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在自己闺房内种植了许多兰花,整日里神神叨叨不知在说着些什么,而所有进入她房内服侍过的丫鬟,几乎都有生命力流失的象征,好几天都萎靡不振。
梅三娘诧异过,甚至亲自去打探过,亲眼看到陈楚慧残忍杀害贴身婢女,致使婢女被吸干生命形容枯木状死去,手段狠毒地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为了男人而下跪哀求她的女人。
“妾从那些兰花之中感觉到了奇怪的力量,心中怀疑,不敢大意,只得先前来告诉大人,”梅三娘小声道,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不再动的软榻,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软榻又一次震动了起来,梅三娘吓得都不敢站起来,她却不知道,敖翔翻了个身让陈筠给他挠肚皮,正愉悦地在软榻上扭来扭去。
“那个,三娘你先回去吧,”陈筠见她捂住嘴想尖叫又不敢尖叫的样子,尴尬死了,视线飘忽了一下吩咐道:“你再去玉琼苑监视一下王安旭,尽量远离陈楚慧的屋子,去看看他们家里有没有什么其他可疑的地方。”
“是,”梅三娘接到命令顿时松了口气,鬼身穿墙飞走,几乎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你没事放龙气吓人家做什么,”陈筠状似无意地抱怨道:“原本受秀夫人言周教后稍有些改变的三娘现在都变成惊弓之鸟了。”
敖翔啪啪响地甩了两下尾巴,懒洋洋抬头瞥了他一眼,盛气凌人、高贵冷艳,简直傲娇到陈筠心痒痒,只想把小白龙搂在怀里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