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史——请叫我大王

作者:请叫我大王  录入:08-23

文案:

辗转于官场、江湖,我已伤痕累累。 流连于你和他,我已不堪一击。 风光正好,我们,还相爱吗?

没有人永远活着,没有东西可以经久。

“小谢,新鲜出炉的尸体,让给你了。”

发白的手指戴上手套,推着尸体缓缓进了解剖室。

在这个社会,想要一份体面又高薪的工作是需要运气的,即使是高校毕业生也有可能默默的给人家打工。

消毒衣,口罩,酒精,解剖刀。

解剖台上那个被认为自杀的男人,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面目可憎:喉部有一道深深的紫色痕迹,瞳孔放大,舌头伸出且为紫黑色,做痛苦状——勒死。

法医,不,实习法医略一犹豫,拿起了那明晃晃的解剖刀。从胸腔一直往下到下腹,毫不费力的使皮肉向两边分开,露出鲜红的内脏——果然很新鲜。

可是胃里那闪烁的红点是什么东西?还没等实习法医的刀碰到胃表,就发出了一声巨响。

实习法医倒是没听见什么巨响,只是眼前一道白光就昏了过去,在失去意识之前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句:靠,这货居然吃炸弹!

1、中毒

我总觉得,生命本身应该有一种意义,我们绝不是白白来一场的。

“啊~!!!!!!”一声嘶吼把我从思绪中喊了回来,转身只见那个被叫做小七的马夫在地上挣扎:目眦尽裂,双手紧握成拳,腰腿蜷曲。一会便没了动静。

出于职业的直觉,他已经死了。

我走回去开始仔细的查看,这是职业病。

结果并不出人意料——中毒。

在我查看的过程中青衣男一言不发,既不悲痛也不担忧,确实太过冷静,让我不得不怀疑下毒之人和他的联系。

“在下王君邪。”我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他会在这种时候做自我介绍。

“谢凡。”

“敢问谢公子可是令史?”令史是古代法医的称呼,他倒是熟悉。

我点点头,实习的也算是吧,“他是中毒而亡。”

王君邪微微一笑:“中毒么?”在别人眼中温柔的笑意,我却觉得不寒而栗。这人果然不简单。

尽管如此我还是很尽职的询问:“刚刚他一直和你在一起,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么?”

王君邪很赞赏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赞赏?总觉得不是好事。

“谢公子既然是令史,想必对此有一番研究,小七中毒不是偶然,我想请公子去蔽舍再做商议,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虽然是询问,但是不容置否的语气表示,如果不跟他走后果会很严重。

我分析了一下当下的形势,得出的结论是:去他家混吃混合最合算。

于是我们把尸体抬上马车,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说是府邸,其实就是一个大四合院,不至于萧条也丝毫没有生气,连电视里多的数不清的丫鬟家丁也没有,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穷苦人家,不过,我看不像。

在柴房里,我又一次查看了尸体,把小七剥了个精光也没什么发现。就在我想要解剖尸体而苦于没有设备的时候,王君邪拿着小七的遗物过来,其中就包括那个小巧的烟qiang,大概是常年被拿在手里,表面磨的很光滑,手感不错。只是从刚才就散发出来的烟味似乎有些不对劲。我又凑近闻了闻,却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古代的烟草和现代不同,我不能下定论。

不过,在王君邪和我对话的时候,小七确实抽了烟,也说明这人烟瘾极大,在雇主面前就忍不住了,那么要下毒的话,也只有烟qiang了。想来想去,一方面不想因为自己的武断而在个古人面前丢了面子,另一方面是真拿不准是不是这烟的问题。

这时候王君邪拿来了银针,果然,是烟草的问题,不过烟草烧成了灰,无法辨别是什么毒,要是在现代分分钟就能测出来……

我惊讶的是他竟然能看出我在想什么,并且丝毫没有嘲笑我,驳我面子的意思。这个男人睿智,冷静,临危不乱,必定是个大人物。看他对这种事游刃有余的态度我不得不怀疑这是不是他在测试我。毕竟人的心狠手辣是出了名的,现在一想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他的目的是什么?我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呢?

到这里法医的工作就完成了,接下来就是刑警他们的活儿。况且这人实在看不透,总觉得有危险的成分便打算向他告辞,却被他抢了先:“多谢谢公子,现在天色已晚,不如今天就住在寒舍,也好让在下为公子添置些衣服。”言下之意就是,你这光着身子就别出去吓人了,我收留你了。

虽然很不情愿,但在权衡了利弊之后,我无奈的住在了王府,而且这一住就是半个月。

2、君邪

生命是珍贵之物,死是最大的罪恶。

院子里的花开得不如外面的好,大概是这家主人无心照料的缘故,却有一种慵懒的错觉。我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

这样闲适的日子过了有半个月,我渐渐弄清楚了现在所处的时代。不知道是我历史知识匮乏还是中国历史上没有这个朝代,就类似于陈朝,动乱年代的产物。有个明君,有个腐败的朝廷,有一群渴望国泰明安的百姓,至于是不是真的国泰明安就不是我所关心的事了。至于王府,虽然没有下人,不过每天都有洗衣做饭的仆人过来,听说是因为这家的主人经常外出,平时府里没人就遣散了下人,王君邪倒是有节俭意识。

不知道是不是日子过的太安逸了,我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当初王君邪把我留下肯定是想我出力为他干活,如今也差不多是我“报恩”的时候了。

“小凡。”王君邪从正门跨步进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我的称呼从谢公子变成了小凡,纠正几次后他仍不为所动,我就放弃了反抗,这种人果然腹黑。

自从小七死了之后,他一直对这件事闭口不谈,连最起码的报案都没有,不简单啊。

“小凡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王君邪笑眯眯的,也不看我,自顾自的喝茶。

“嗯。”我这人一向不喜说话,对危险的人更是这样。

沉默,我们这半个月的相处模式就是沉默,我倒没觉得尴尬。

“叫我君邪吧,我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别那么生疏。”看吧,我就知道,先称兄道弟,然后让你为他赴汤蹈火,唉,坏人啊!

“说吧。”还是直接一点的好。

“呵呵,小凡还真是聪明啊。既然这样为兄就直说了。”什么时候成了“为兄”了?“实不相瞒,为兄整天不学无术,到处游历是有原因的,从小就看惯了生离死别,官官相通,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于是为兄下决心要为老百姓做事,惩处女干恶。”说白了就是喜欢破案呗,这种职业古代倒是不常见。这样也可以解释他为什么把我留下来了,办案子总免不了与尸体接触,尸检往往是破案的关键,而不是每个人都像福尔摩斯一样什么都会,所以他需要我来验尸。

其实这是笔不错的交易,在一个陌生的时代吃穿不愁,手痒的时候还可以玩玩尸体什么的,又可以用现代的知识唬唬他们,挺合算的。

“好。”虽然王君邪什么都没问,不过这言外之意我还是听出来了,只要他不触及我的底线,这确实是一笔不错的交易。不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钱拿。

“小凡真是惜字如金啊。”所以说不要老给我下定义,什么聪明,什么惜字如金。

话音刚落就跑进来一个家丁一样的人,衣服的料子比一般人都贵们看来是大户人家的家丁,急忙递上一份书信。

看起来王君邪对于这种情况已经习以为常,接过信浏览一遍后,脸上的笑容渐渐放大,我就知道,要来了。

3、组队

生命如流水,只有在他的急流与奔向前去的时候,才美丽,才有意义。

街上人潮涌动,叫卖声不绝于耳,一辆青色的马车艰难驶过,马车内一青衣男子两眼炯炯有神,显得十分兴奋,相比之下,对面的白衣男子就谈定很多。

马车停在了破败的民房前,我疑惑的下了车,不是去案发现场吗?

王君邪敲门,应门的是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这是小六,小七的哥哥。”王君邪及时介绍,“这位是谢凡,是个厉害的令史。”

小六一个作揖:“谢公子。”

“嗯。”看起来就很有力气,应该是用来干体力活的。

小七的死似乎并没有影响小六对王君邪的信任,在了解情况之后,我正感叹王君邪竟然能让人虽他死心塌地,小六二话不说,翻身上马。看来是个急性子,果然王君邪挑的都是好骗的傻小子,除了我。

在衙门口下车的时候,我以为是来了解案情,不过连门都没进。王君邪让门口的衙役喊了个人出来。

“季连,是个捕快。”王君邪在这方面做的相当到位。

季连,一身黑衣,面无表情,脸长得倒是不错,可惜是个面瘫。我愣愣的看着季连背着剑上了马车,那潇洒的背影……得,又是一傻小子。

原来王君邪是想有自己的团队才找上自己的,看来要为他卖命了,只是不知道我这个半吊子能不能像那两个傻小子一样对他忠心耿耿。

王君邪终于不再兜圈子,驶车来到了镇上的大户——甄家。

据王君邪说,甄家进了个倒插门女婿,昨日大婚,办得欢欢喜喜,不想半夜甄家大小姐甄若南大叫救命,家人惊醒后发现新郎死在了新床上。问题在于房门紧锁,房内只有夫妻二人,新姑爷死的蹊跷,甄家不敢报官,怕清清白白的大小姐被当做杀人犯,也怕甄家名誉扫地。

“小凡,你怎么看?”说完案件,王君邪突然发问。我顿感无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元芳,你怎么看?”

“还没见到尸体不好下定论。”

“不,我是问你对案子的看法。”

“我不懂破案。”

“是么?”这是什么语气,还有那笑成一条缝的眼睛,怎么那么像盯着猎物的狐狸。

旁边小六和季连无声的看着我们,又默默的转过去,好像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我开始后悔答应那只狐狸了。

4、现场

生命短暂,切不可猬琐偏狭。

艳丽的新房,大红喜字贴的到处都是,红果酒水撒了一地,鲜血流了满满一床。

受害者:蒋卿,20岁,落魄书生,甄家倒插门女婿。

刚跨入房门我就震惊了,现场已经被破坏的“体无完肤”,我以妨碍工作的原因把无关人员全部赶了出去,并让王君邪想办法封锁这个地方,才开始动手。

在过去的半个月里,因为摸不到解剖刀而手痒之后,让王君邪帮去订做了一套工具。当时拿着设计图的王君邪竟然问我:“要金的还是银的?”我要镀银的,你能做么?于是就变成了我手里的铁刀。

死者全身僵硬,角膜微混浊,腹部膨胀,出现两侧性尸斑。推测死亡时间为10~12小时,与甄若南的描述相符。

死者背后有一处致命伤,是插在尸体上的匕首所致。这种匕首市场上到处都有卖,所以不能成为线索。奇怪的是匕首插入极深,可见凶手的力气是有多大,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可疑之处,不需要开膛破肚,古人在这方面还是比较封建的,人死了总要留个全尸。

擦了擦刀,看着被严重破坏的现场,一时不能分辨哪些迹象是凶手留下的,哪些是后来的破坏。我有些不满,这还怎么工作,干脆放手不管。

到目前为止,嫌疑人很可能是甄若南,但从一般人的逻辑来看,假如甄若南是凶手,她是如何杀害比她高大许多的蒋卿,并且一击致命?既然要杀他为何又要嫁给他?从甄家人口中得知,两人感情很好,当初也是因为甄若南的坚持才让父母同意了这桩婚事,她没有杀人动机。

那么,这就是所谓的密室杀人?

在检查尸体的时候我发现床上的帘幔破了一个洞,这种大户人家的新房怎么可能有如此瑕疵。这个洞是个意外,还是凶手留下的……

王君邪在房里走走停停,一会蹲下,一会望天,一会皱眉深思,一会做恍然大悟状,我很怀疑他下一秒就会灵光一闪,告诉我们他知道凶手是谁了。

小六在门外防止有人进来,我和季连站在一边看着王君邪的表演。

“你跟他很熟?”我也很惊讶我会主动跟人搭讪,不过这种气氛下不说话就太阴森了。

“我跟君邪一块长大的。”原来是青梅竹马。

“他每次想案子的时候都这样特别么?”

“嗯。”

就在我在想别的话题的时候,王君邪大叫一声:“去把甄世贤叫来。”没想到平时挺斯文一人,这时候连人家名讳也喊出来了。季连倒是没什么意外的,跑着就出去了。

考虑到王君邪现在的状态我也打算出去走走,免得被他的气场伤到, 况且这里血腥味太浓了。

“过来!”谁知道脚都没来得及迈就被吓了一跳。

“我说过来!”这人抽什么风!

“说。”我一直走到他跟前才停下来。

“你就是这么当令史的?”他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伤口的形状你看了吗?那是人可以造成的伤口吗?你把这当什么,儿戏么?”

一时哑口无言。

我不会想到我一个21世纪的高材生竟然被一个没有专业知识的古人骂的没有回嘴的力气。

5、凶手

有生命,那里便有希望。

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实习医生,没有经验,更不知道责任是什么,可是王君邪的一席话让我发现,我根本就没有骄傲的资本,在这里比我聪明的人多的是,我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呢……

“对不起,是我的错。”道歉之余我更惊讶于王君邪的观察能力,过于平整的伤口确实不是人类所能造成的。

“我很生气。”

“我知道。”

王君邪的眼神有点疑惑,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原谅我。

“你要做的是协助我破案,并不仅仅是验尸。”竟然提这么这么残忍的要求。

“好。”我为什么不反抗!!!!!!

“君邪,甄老爷在前厅等你。”季连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表示同情。

前厅。

“甄老爷可知道新姑爷和什么人结仇?”王君邪边喝茶边问道。

“这……老夫不是很清楚。小莲,去把小姐请出来。”这当岳父的竟然不了解甄家的女婿,是有够荒唐的。

甄若南进来的时候,她的神情似乎不大对。很害怕,不,是过于害怕,连茶杯敲击桌面的声音都把她吓得一颤,她在害怕什么?

“小凡,”王君邪似乎心情好一点了,“你来问。”所以说,不管他心情好不好,倒霉的人都是我。

看着眼前这个哭花了妆,哭红了眼的女人,我有一丝不忍。“甄小姐,你知道你丈夫生前有和人不合吗?”对于一个年方二八的寡妇,我已经很注意言辞了,可甄若南还是愣了一下才弱弱的回答说:“没,没有。”

“那情敌呢?”他杀无外乎几种情况,仇杀,情杀,为钱、权杀人。

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甄若南惊恐的瞪着我。惊恐?……她知道凶手是谁?!

王君邪仍在喝茶,被掩盖的嘴角却有着止不住的笑意,看来他早就知道了,那他叫我问的目的在于我猜到真相后一脸白痴的表情?果然是变态级别的。

推书 20234-08-22 :与大师兄双修的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