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堂主,你装什么呢,呵呵……”曹峰呵呵傻笑,挤眉弄眼,搞得冷青翼更加莫名。
“我装……”话音起头则断,断得干净利落,连个尾音都没留下。
“醒了?”
低沉嗓音,隐隐埋着磁性,敲打在心口上,伴随着人影撞进眸子里,突兀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
“……”
床上坐了个傻子。
白白的,香香的,软软的,呆呆的。
让人占了便宜,还以为是场春梦,浑身酸软,还以为是醉酒所致。
“青翼。”
门外走来个呆子。
黑黑的,冷冷的,高高的,壮壮的。
伤势稍好,不辞而别未思后果,两日一夜,快马加鞭未曾下鞍。
转眼,呆子和傻子抱作一团,其余人等,统统退散!
“莫无,这下恐怕再无人敢招惹我了……”
据说,火堂堂主一身风尘仆仆回来,下马先去“逍遥池”,随后于火堂庭院之中,眨眼间放倒二十四人,此二十四人皆有得罪副堂主之处,倒地不分先后,大约月余方能起身,而不杀,已是大恩……
据说城主默许,所有人当作未见。
“莫无,我们要去哪里?”
次日清晨,火堂两位堂主上了马车,不知去向何处。城主先有允诺,火堂又入规矩,自是留不下人。马车一摇二晃,白衣男子窝在黑衣男子怀里,哼唧哼唧问了半饷,仍是问不出去处,好不着急……
据说所去之处,感天动地,无法想象。
“爹爹,孩儿不孝。”
“娘,您可安好。”
先去故居,坟墓日久失修,长满杂草,二人俯首以叩,迁坟别处;再去东水镇,于大树下见一简单坟堆,依旧叩首为三,迁坟他方。白衣男子隐隐而泣,又微微带笑,口中絮絮叨叨不停,黑衣男子于一旁始终相伴不语。
据说二人行径,略显诡异,旁人不敢叨扰。
“呵呵,果然春意盎然,美不胜收……”
百里坡,终是染上春意,蓝天白云,绿草小花,恬静之中不乏灵动,生机勃勃之间又暗藏着优雅,并非惊天动地绝色于心,而如涓涓细流淌于心河。
旧骨落入新土,终是得以合葬,了了一世心愿。
故友静静相伴,终是得以释怀,遂了一生念想。
“莫无,说起来,我不过是顺路捡到了你,呵呵……”
“……”
“这般,倒要感谢你娘,阴差阳错,无心插柳柳成荫……”
“……”
“现在想起那时,好似也是如此一轮满月挂天边呢……”
“……”
“其实,月光下,你是不是就已经看上我了,呵呵……”
“……”
“我觉得……”
“闭嘴,真吵!”
月光下,一抹黑,一抹白,相拥相吻,白头不离。
万物皆静,花草随风,香气萦绕鼻间,淡淡的,轻轻的。
耳边那话,还有光影,似有若无,随着记忆越飘越远,越来越淡……
[滚……别多管闲事……]
[喂,撑着点,我也去医馆,正好顺路。]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