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延池是筑基大圆满的修为,很轻易地就能看出敢到他府上行窃的这个黑衣人只是筑基后期的修为,简直是自不量力
、自寻死路!
黑衣的精瘦男人却并没有回话,只是像块木头似的立在原地和魏延池对峙。
突然,这片丛林的温度骤降,魏延池脚下的土地,几乎一瞬间就被厚厚的冰层所覆盖。
这时,魏延池才想到什么似的开始小心地观望起四周。
只见在一个不起眼角落里,停放着一辆古怪的人力车,在他望过去的时候正巧看到,那原本还好好地遮盖在车上的黑
布,忽然自动给掀开了。
森白的月光下,人力车上竟然停放着一具冰晶雪亮的寒玉棺,隐隐得甚至能从外面看到玉棺里面平躺着的白衣人。
“咔嚓!”
寒玉棺棺盖自行划开。
魏延池大惊!
下意识的便开启了自己的防御灵器,一个不停有土黄色光晕流转的光圈,出现在他的周围将他护住。
“主子!”
黑衣精瘦的男人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行礼,正是当年无极宫天枢殿的大弟子,逃过一劫的陈全德。
墨白倏地睁开眼眸,一跃飞出寒玉冰棺。
凌空而立,稀薄的冰雾朦胧了倾城的容颜,但仅仅就那飘渺绝尘的气质,就遥遥胜过了背后的那轮明月。
魏延池祭出飞剑,警惕地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雪衣怪人,上当了。
他们主仆二人将他深夜引来这荒无人烟的地方,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墨白似笑非笑得看着魏延池戒备的动作,轻轻抬起右手。
一抓,虚空中升腾起无数的冰凌;
一挥,冰凌化作冰刃,气势凌厉,向着魏延池铺天盖地地袭去。
“铛、铛、铛!”
魏延池操控着飞剑艰难得抵挡着这些席卷他周身,无孔不入的冰刃。
“噗刺!”土黄色防御罩的能量被冰刃的攻击一点点抵消、耗尽,一枚冰刃便刺入了他的右肩,而那还在兀自挥舞,
孤军作战的飞剑只是在负隅顽抗罢了,紧接着越来越多的漏网冰刃刺进了魏延池的身体。
墨白慵懒地伸了个腰,今天才刚刚醒来,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噗!”
“噗!”
魏延池的身上开始裂开一个个口子,血流不止,情状极其凄惨。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我都不认识你们,更是和你们无冤无仇的!”魏延池刚才的自负已经不再,取
而代之的是深深地恐惧,谁能告诉他这无穷无尽、削金噬铁的冰刃是怎么回事!
这究竟是什么攻击?
“嗯?没有为什么啊,只能怪你,姓什么不好非要姓魏!”
说到这里,墨白的眼神开始冰冷,寒光闪过,方圆一里内的温度已经降到了滴水成冰的地步,那冰刃旋风的声势更加
浩大起来。
“啧啧,这么多的鲜血你自己不要,可也别浪费了啊。鬼凤、小魔!”
语毕,墨白的身上亮起微微的红光,一朵巨大的墨菊出现在魏延池的背后,猩红的菊蕊兀自得扭动着,就好像有生命
一般,上面还停着一只同样巨大的冰翼双尾鬼蝶。
在夜幕下,这一花一蝶显得极为妖冶、诡异。
“好好享受吧,他是你们今天的晚餐。”
墨菊和鬼凤听完墨白的话,便如得到赦令一般身体扭动、挥舞得更加欢畅了,几只管状的触角从他们的身上迸出,带
着愉悦得情绪,刺进魏延池倒地不起的身体里。
这时候,魏延池已经毫无反抗的力气了,那个雪衣人的修为绝对高出了他几个境界。
感受着体内的精血被一点点的吸食,魏延池才慢慢地明白过来,这个人怕是他们魏家的仇敌,正是知晓了他的身份才
来寻仇的。
魏延池是魏家家主魏怀最小的儿子,一直化名赵旭呆在魏家的一个秘密别院里修炼。
六年前,魏家从中土域南十城的晋安城全族迁移到东十城的四方城落脚,这期间为了抢夺势力地盘和资源得罪了不少
人。
当年魏怀带人血洗无极宫之后,四方城的地头蛇东临世家就和魏家彻底翻脸了,关系崩裂后的魏家被东临世家联合起
来的各级势力重重打压,这几年整个魏家上上下下的日子都不怎么不好过。
前不久,刚刚新上任的城主大人竟然翻出当年无极宫灭门的案子,让举步维艰的魏家更是雪上加霜。魏怀狐狸老谋深
算为了护住他最疼的小儿子,早些年就将他悄悄送到秘密别院严密保护起来。
鬼凤吃饱喝足后回到墨白的体内,而墨菊则极不情愿,硬是想再从地上那具已经干瘪的尸体身上再榨出些精血。
墨白见此,不客气地将它收回。
让墨菊如此的原因无他,只是这些精血只够恶魔之心一夜的血量需求罢了。
墨白将寒玉棺和人力车都收进纳戒里,不再看地上那具已经干瘪的尸骨,就此转身离去。
陈全德则紧紧得跟上。
“主子,魏怀那个老东西和他的几个儿子这几天一直在城主府上做客,那里戒备森严,不知主子下一步的意思是?”
“那就先从那些还留守在魏府,魏怀的那些家人开始吧。迟早,我要让魏怀这老狗,尝到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味道
!”
“可主子,你的身体?”
“放心,已无大碍了。”
月前,陈全德最后一次去雪山冰宫看望墨白的时候,一个不查,被突然出现的诡异墨菊吸走了大量的精血,待他能够
动弹,就要动手反抗的时候,躺在寒玉床上的墨白却意外的苏醒了。
醒来后,墨白也弄明白了他之所以会昏迷这么久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那恶魔之心。
恶魔之心沉寂数十万年,想要再度活转起来,需要大量的血能供给。
在没有办法之下,饥饿的恶魔之心花费了五六年的时间,才将墨白身体内由生命属性异宝玄冰菊蕊炼制的法宝冰菊图
腾,彻底同化为它身体的一部分。
在墨菊离体吸取陈全德的部分精血后,那少量的血能总算是补充了恶魔之心的能量,让墨白真正的从恶魔族人才会进
入的休眠状态下,苏醒过来。
跟在墨白身后的陈全德一直很担心,他是知晓少主身体秘密的人。
他知道少主现在只是勉强醒来,他也猜测少主一定需要吸取足够大量的精血才能彻底恢复如常。
要不是当初,墨白拿墨菊只能吸食活人的鲜血的原因劝止他,陈全德都甘愿自己背负无妄的杀孽,为少主取血,让少
主的隐疾能彻底被治好。
“全德,不要担心了。我们那些仇人的鲜血足够让我的身体完全恢复了。”
这句话陈全德听了很多遍,可他从心底觉得少主这么说只是在安慰他。
来四方城的这几天,为了不惊动那些无关的人引来麻烦。每天深夜,陈全德都会为少主墨白引来一个仇人。
可一个人的精血,也只能维持墨白一个晚上的自由活动。
每当看到少主白天因为心脏极度虚弱,而必须躺在寒玉棺里沉睡的时候,陈全德的心情就极其的沉重。
虽然深夜里只有月光,在它的辉映下也看不到什么缤纷五彩的景色,但是墨白已经很知足了。
做了五六年的红尘看客,他终于能再入红尘,感受这世间万物了,他终于醒过来了!
“主子,这里是……?”陈全德看着眼前,一边是密密麻麻的帐篷,一边是堆积如山的石料和许多正在半起的建筑,
还有很多正在建筑上连夜赶工的工人。
“嗯,这里应该就是当年咱们的无极宫了。还以为会变成一片荒芜的废墟,没想到竟是城主府上的人占了这里,在修
建宫殿。全德,明天去查查这个新任城主的事情。”
“是,少主。”
四方城外城的东二十条街最近住进了一个怪人。
那人长得瘦瘦黑黑的,不爱言语,相貌看上去也还算老实,但就是怪!每天出入,都要用人力车拉着一具棺材。
谁见过和棺材形影不离的?
因此,整个东二十条街的街坊邻居都觉得近来非常晦气。
也有些好奇的人询问过那黑瘦的汉子,可那人也不回话,对于别人提的问题一概不理。
于是,街坊就有了这样的谣言,话说这个怪人是因为死了老婆受了天大的刺激,这才精神失常,整天守着具空棺材聊
以慰藉的。
而事实上,陈全德只是选择无视这些才炼气期修为的普通人。
他和少主才刚到这里落脚,还不熟悉周边的环境,他也实在不放心将少主一个人留在小院中。
虽然少主说他的神识是清醒的,但陈全德还是担心,万一附近出现个高阶的修士,发现了少主神识的存在,少主身边
又没有人掩饰,那就麻烦了。
但是今天,他又不得不独自出去,去听风楼里打听那新任城主的消息。
陈全德将寒玉棺稳妥得安置在偏僻小院的酒窖里,这才火速离开,打算速去速回。
31、男妾
“城主,这是那几起邪修杀人案的案宗,根据尸检报告已经确认得到确认,是一人所为。”
商雀将手里的案宗呈给叶庭。
“城管队还查出,他们几个的共同疑点是都曾给魏家人效过命,而后因为各种原因,离开了魏家。因此,这可能是一
条线索。不过,根据我黑鹰的内部情报,他们几个人的死因很有可能就是参与了当年无极宫灭门的血案,而被仇杀的
!”
“哦?说说你这么猜测的依据。”
“因为最后一个被害人,赵旭!黑鹰在查他的背景的时候,无意中发现,赵旭竟然是魏怀的小儿子,隐姓埋名脱离宗
家被偷偷潜藏在外。据我们查证,此人多年来一直在闭关修炼,并无仇家,这次横死,最大可能就是他那被隐瞒的身
世。这几起外域邪修杀人的案子,显然不是任意而为被害者有着共同的特点,那么可以这样推断,极有可能是无极宫
当年血案的幸存者在借机寻仇!”
“很好,你派人暗中留意下四方城近日来此的外来修士。邪修的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尽早查清,以免人心惶惶引发
更大的混乱!”
“是,城主!”
话分两头。
陈全德一离开东二十条街的小院,就直奔听风楼,买到他需要的消息后便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呆在玉龙雪山隐世而居的这几年,已经磨去了陈全德当年身为无极宫天枢殿大弟子时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干练精瘦了
不少,变得沉默寡言。而唯一有了长足进步的怕就是他的修为了。
“请留步,前面的这位道友,可是多年不见的陈全德,陈道友?我是沉渊门的李柏啊!请留步!”
听到背后有人认出自己,陈全德立刻头也不回得施展身法离开。
今时不同往日,他可没有那时间也没有那条件和这故人叙旧。
李柏本想上前拽住陈全德的,不料还是慢了一步,再抬头的时候那人已经混入人群中,消失无踪了。
“他竟然还活着?真是怪了,我得赶快把这个消息报上去。”
待陈全德离开,那名叫李柏的人像是立刻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脸色微变急匆匆地离开,看那离去的方向,正是城主府
的所在。
残阳如血,东二十条街一个偏僻的小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破旧的小木门被一脚踹开,顿时咯吱、嘎吱地作响。
来人毫不客气,将仅有的小屋里里外外能砸得砸都翻了个遍,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再环顾了下小院的四周,待确定真
的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后,这才转身离开了。
然而,这个一身轻甲穿着匆匆来又匆匆离去的人并不知道,自他离开那偏僻小院的时候起,一只半透明的冰翼鬼蝶就
遥遥地跟着他了。
直到当天夜里,墨白也没有将陈全德等回来。
酒窖极小,放了寒玉棺之后,连站人的地方都没有了。
墨白在深夜里醒来,将寒玉棺收起,又在小院里留下无极宫的标记后,就按照鬼凤的指引去追踪今天的那个不速之客
了。
如果他猜得没错,陈全德还没有回来,定是被魏家的人给扣住了。
一路追到城西,墨白俯看着下面这座气派威严的府邸,城主府。
鬼凤心神传音给墨白,它跟踪到这里的时候就不敢再靠近了。
这样看来,却是墨白想错了,并不是魏家的人发现了陈全德的身份,而是城管队的人抓捕了他。
以墨白如今的实力,虽然能够夜探城主府,但是风险太大,万一在天亮前他还没有脱身,就不是麻烦大那么简单了。
想到此处,墨白另生他计。
向路人打听到魏府的所在后,墨白乔装成府上的无名侍卫,跟在巡逻队的最后面,堂而皇之的进入了魏府的后院。
府上有魏家金丹长老的神识监控,墨白的行事极其小心翼翼。
魏家后院住得是都是魏家的女眷,除了魏老爷的众多夫人、小姐还有几名男妾。
后院向来是非多,家族的金丹长老也不喜欢牵扯进这些女人们的是是非非当中,因此这里只偶尔会有长老的神识扫过
,长老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办事。
因为恶魔之心的缘故,墨白的体质发生了转变,他在后院探查一番过后,明显得察觉到一处不同寻常的地方。
一个不起眼的破败小屋里,竟然散发着沉沉的死气。
四周漆黑一片,那小屋里也没有点灯。
墨白解除了鬼影状态,现身在小屋门前,推门而入。
屋子真的很小,除了一张破旧的桌椅和一个破烂的茶壶茶杯,就只有一张床了。
白色的纱帐并没有垂下,透窗而进的月光让墨白一眼就看清了那个躺在床上正在虚弱喘息的人。
这个人已经出气多入气少了,看那样子阳寿怕是要尽了。
床上的人听到了响动,微微地睁开眼,待看清眼来人的容貌后,呆愣了一下。
他轻尘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像来人这样,气质容貌都如谪仙般的人,刚才想问的话也忘记说出口了。
“你快要死了。”
墨白凝视着眼前这个瘦得皮包骨头、眼窝深陷的人,淡淡地说道。
“我,咳咳,我知道,咳咳,我快熬不下去了。”
卧病在床的男子一开口就止不住的咳嗽,用消瘦的手掌紧紧扼住自己的脖子,才将一句话说完。
“我需要你的一样东西,作为交换,我可以帮你完成一个愿望。你如果觉得合适,答应的话,可以和我说说你的故事
和那最后的愿望。”墨白冰凉的手握住躺在床上的人的手腕,冰灵力缓缓的注入。
轻尘感受着那莫名力量给他这破败身体带来的一点点生机,看着墨白的眼神也从刚刚的惊异变得羡慕。他似乎真的有
些活力了,而且他呆在炼气期一辈子,临死前终于能感受到灵力了也知足了。
“谢谢您。我能感觉到前辈的修为非凡,只要能帮我完成最后的愿望什么东西我都愿意付出。”
墨白点点头。
“我叫轻尘,生在边城长在边城,十五岁的时候父亲外出办事因公殉职,母亲改嫁,我也就成了孤儿。因为我的灵根
太差没有机会拜入门派,就一直在做点苦力活计讨生活。可能真是我的命不好,老天让我遇到了那个老东西!魏家的
家主魏怀一句话,就让掌柜的把我给辞了,我当时太天真了不知事情的原因,就想着离开那里,再去别的地方谋生。
不想,在一个没人的地方被魏家的人给掳了回来。从那时到现在,我做那个老东西的男妾已经十年多了。最开始是被
老东西折腾的全身上下不见一块好肉,到后来,终于等到他把性趣转移到别人身上的时候,不料,却迎上了大夫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