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花梅令,因为他印象中的花梅令不会被任何事惊扰了内心。
“怎么了?”浮尧走过去双手抱在胸前。
花梅令转头看着他,一瞬的失神后便又露出与以往无异的笑容。
“只是被一只苍蝇给恶心到了。”花梅令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但浮尧冷冷地看着他,总觉得事情似乎并不像花梅令说
的那样。
但“安慰”这种话浮尧是万万说不出口的,可转移话题的话还是勉强可以做到。于是他想了想道,“之前你不是说要
教我什么吗?”
浮尧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哪里不对劲,因为花梅令看他的目光突然就变了,甚至有一瞬间的呆滞。
看着浮尧那拼命反省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了的表情花梅令忽然就笑了,这么多愁善感还真不像他花梅令,人生苦短,及
时行乐才对啊!
于是花庄主露出一脸痞笑,“好啊。”
说着他就站起来捏着浮尧的下颚亲了上去,上次亲上去的时候对方还是醉醺醺的,感觉虽然不错,但自没有此刻这种
你情我愿来的更让人兴奋。几乎不给浮尧任何拒绝的余地,将舌头探进他的口中,一步步上前直把对方按到在床上。
浮尧还记得这一步,上次这人也是从这一步开始教起的,但此刻的感觉却比上一次还要好。所以他也就任由花梅令在
自己身上忙活,直到感觉到对方的手探进自己的衣服。
对于这种亲热他并不排斥,甚至很喜欢,花梅令之于他是特别的,但或者又可以说是他出洞以来唯一交往的人。对于
这人他总是有些莫名的信任,尽管明知洞外人心险恶,可还是忍不住去亲近。
花梅令亲吻着他的脖颈,手向他的身下摸去,花梅令技术很好但却很少替别人做这种事。可他想到浮尧没有经验为了
避免一会大吵大闹的还是先让他舒服一会的好。
这也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浮尧抿着嘴虽然极力克制,但可以看得出很舒服。花梅令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松开那里朝他
的身后摸去,慢慢地探入一根手指。
“做什么?”浮尧立刻意识到了危险,睁开眼睛一把按住了自己身后的那只手。
“下一步啊。”花梅令说的十分纯良,可手指却还是不由分说地向里伸。
浮尧觉得这样有些奇怪,不是很舒服,但又不是不能忍耐。但花梅令一边在身后开拓着一边在他身上点火,直搞的他
浑身都燥热难耐起来。
花梅令也早已欲火难耐,可看着身下人潮红的脸又实在不忍心前戏还没做完就提枪上阵。奈他花梅令一生破菊无数,
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的怜香惜玉过。
就这么忍耐着感觉身下的人终于差不多要适应了他便迫不及待的顶上那里,正要施力便忽然听见一声叹息,“原来如
此……“
花梅令还没明白什么意思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位置一换自己顿时被人按到了身下。
不妙,有些不妙!
可这个感觉只是一瞬间便被证实了,因为几乎是同时浮尧强硬地掰开他的双腿一个挺身,没有任何润滑,便这么长驱
直入地进了战场。
“啊!”花梅令惨叫一声,一辈子也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竟然会被别人按到身下,更没想过这个人竟然会是自己养了这
么久的狼崽子。
“浮尧!你给我拿出去!”花梅令大吼道,他从没有如此后悔自己自作聪明地屏退了黑煞和白抚,否则现在至少还有
一线生机。
“不。”浮尧坚定地拒绝了。
到了这一步再也不需要任何人教,仅凭人类的本能便知道了接下来要怎么做,按住花梅令的屁股便抽动起来。
花梅令疼的要命,他这辈子都没体会过这种毫无快感的情事,好几次眼前泛白都差点晕过去。
“浮尧!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失去意识前,花梅令最后大喊了一声。
18.情字乱思绪
天边泛起暖暖的金光照亮了浮云。
浮尧向来醒得早,今天也不例外,可当他看见躺在身边的人时心突然就软了。
花梅令现在的样子真是有些惨兮兮的,身上布满了红紫交错的痕迹,有些是咬的,有些干脆是被自己掐的。但浮尧从
来没有过像现在这种平静中泛起一丝波澜的心情,很奇妙,就像攥了一把暖暖的沙。
他忍不住摸了摸花梅令的脸,精致的却一直皱着眉的脸。指尖划过他的唇、他的鼻梁,最后停留在那紧闭的双眼上。
这是他最喜欢的地方,尽管现在躺在床上的花梅令死气沉沉的,但只要一打开这里,那双漂亮的眸子就好像鲜活了生
命。
但最伤人的也是这里,这双眼睛是花梅令最锋利的武器,里面充满了虚假的情意、掩饰的冷漠和狡诈的算计。花梅令
就像一条聪明的毒蛇,咬了人便乖乖地松开嘴,在一旁看着猎物自生自灭,而自己竟然会因为那一瞬间来自舌尖的温
暖而贪恋。
想到昨天的事,自己隐隐约约也明白了什么,他觉得或许可以等花梅令醒了好好谈一谈,但在那之前是不是应该先吃
点东西?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他醒来也一定该饿了吧?
浮尧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想过这么多事,更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的是小心翼翼的替别人思考,他想了想穿上衣服轻
轻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直到他离开许久,床上的人才突然睁开眼睛,毫无征兆的,那澄澈的双眸中丝毫没有刚睡醒的混沌。
他瞪着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不知过了多久才听见他低声喊了句,“白抚。”
一个身影从窗口掠过跪在了床边,“属下失职!”
白抚将头深深地埋下,但花梅令只是大睁着眼睛看着他,看着屋里的每一样东西。
真可笑!拳头慢慢攥紧,因为一个赌局,他将神刃从禁地之中放了出来。因为对美色的追逐,他费劲心力缠在那人身
边,他故意支开所有手下以为会过一个春宵帐暖,结果呢?
真是可笑啊,不可一世的花庄主!
手被攥的发白,可更可恨的却是他打不过浮尧。这是他人生第二次恨自己,恨战天下,恨这具身体。或许战天下就是
深谙这一点才会放过他,最痛苦的是他明知道弱肉强食,而自己却偏偏是最弱的那一个。
越是弱小才越有心机,越是弱小才越想伪装,越是弱小才越会将自己的生命依托在别人身上。
许久花梅令才开口,却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他说:“带我走。”
浮尧在街上逛了许久才买了一份粥,他逛了一条街也没有找到平时花梅令吃的那种精致的食物。他深知花梅令对吃是
何等的挑剔,但也记得他爱吃清淡的,一日三餐种类都很相似,于是思来想去他决定买份花梅令经常喝的粥。
可转身才走了没几步便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杀气,真是烦烦烦!这已经不知道是这几日来的第几波了,自从自己在扬州
的消息被泄露出去以后,扬州的武林人士明显多了许多,每日断送在他手下的亡魂也是成批的增加,可今天他实在是
没有时间。
他想快点赶回去,因为有人还在等他。
这么想着浮尧脚下一点飞了出去,追在后面的几人见被发现了也不管不要轻易出手的命令,拿出武器便追了上去。
追他的是几个少林和尚,长棍一撑就跃出去好几里。浮尧手中还拿着粥不敢飞的太快,眼看着甩不开又要到了茅屋,
他便索性停下来不跑了。
几个和尚见他停下也跟着停了下来,领头的是一个有些年岁的少林元老,他上前一步将长杖“嘭”地一声支在地上,
“神刃,你残杀师门,里应孟三千,已是大逆不道!战盟主对你下了追杀令,今日吾等就要将你带回正心大堂听候发
落!”
浮尧却只是缓慢地拔出腰间的长剑,他拔剑的动作很慢,慢到那道银光将每个人的脸都照的清清楚楚。
“是你们逼我的。”他说,几乎是同时少林元老突然发现眼前的人消失了,可就在这一刹他忽然觉得有一股冰冷刺骨
的寒意从下腹传来,凭借着多年的经验他本能地向后一仰,侧身挑起长杖一跃飞出十数米。
是鲜血。
他摸了摸自己的腰,一道不深也不浅的伤口正翻涌着鲜血。元老简直不敢相信,他向来冲动,但少林除了方丈外就属
他武功最高,可刚刚神刃的动作别说看穿了,他连看都没看清楚!
可事实是浮尧根本没有给他惊讶的时间,几乎是他跃开的同时便调转了方向,瞬间飞至那人头顶,倒转过身体举剑刺
下。
等那元老发现时已经太迟了,他瞪大眼睛迎接这一击,可就在此时六根长杖突然从他身旁穿过,交叉错叠当即封住了
浮尧的动作。
那元老这才想起来自己不是一个人,于是他闪身离开大笑道,“神刃,就算你再厉害,在我们六大金刚的铜墙铁壁下
也休想伤我半毫!”
浮尧一皱眉,他的腰和手臂都被两根长杖封的死死的,根本动弹不得。少林元老已经一棒挥了过来,浮尧一用力凌空
转了个圈卷飞了禁锢着他的六根长杖,抬腿一脚踹上元老的胸口,又一个翻身勾着他的下巴踩在了地上。
可那元老却紧紧地抓住他的两只脚腕,六金刚毫不喘息地冲上来,浮尧为了护住自己手里那碗粥硬是挨了三四下,身
子一个踉跄不稳便被那元老抓住了机会,长杖一伸,用了几乎十成的内力猛地戳向浮尧的胸口。
“嘭!”浮尧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震了三抖,一口血从嘴角流下来滴进了碗里。他低头看着原本一尘不染的白粥上凝
结的血迹,甚至连六金刚冲了过来也没有反应。
直到那几人近了身他才突然抬头,冰冷的眸子中映着淡淡的血迹,就像恶魔一般殷红了瞳孔。
长剑一挥,那元老只感受到一道凌厉的风,几乎是同时一个冰冷的东西刺进了他的喉咙。
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那元老闭上眼睛前最后看到的,是远处六金刚颓然倒下的尸体。
血似乎会蒸发,染红了天际的彩云。
浮尧一路回到茅屋前便顿住了脚步,因为他没有感觉到屋内有任何人的气息。毫无生气,那张绝美的脸上挂着与往日
一般的冷淡。
他知道花梅令已经不在里面了,连带的连白抚也不在,甚至于连这些日子一直隐约感觉到的那股徘徊在附近的气息也
不见了。
碗中已经浮起了一层鲜血,混杂在粥中凝结成一层淡淡的皮,那拿着碗的手也尽是些青紫交错的痕迹。
他刚受了内伤又急着赶路,此时突然停下来气血翻涌便咳嗽了起来,一连咳了好几声他才直起身抬手抹掉唇边的血迹
。
仍是那副表情,就像梅令山庄盛开时的白梅,冷冽而孤傲。突然,他抬起手一挥,手中的碗便被抛了出去,远远地落
在了远处的树林中。
“就这么扔了不可惜么?”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
浮尧没有回头,只是微微侧了侧脑袋便猜到了来人。但他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注视着面前那扇木门,很脆弱,似乎
不需要内力,在他这么强大的人面前甚至只需要跺跺脚就会粉身碎骨,可他却一直没有上前一步。
他不懂花梅令为什么走了,但他大抵猜到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像眼前这扇木门,或许他应该用更温柔的方式去打开
它。
“你应该看到了。”孟三千微微向前探着身子,尽管他离浮尧很远但这却是他对待笼中之鸟最常用的姿态,“武林盟
也不像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现在这些还都只不过是群乌合之众,若是江湖中的高手一起出动,根本不是你一个人能
对付得了的。”
风吹起浮尧的衣袂,孟三千竟有一瞬的失神,仿佛看到了一个穷途末路的枭雄。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种感情,这个人
不会需要他任何怜悯,而他孟三千也不需要那样的感情。
“我当初的那个提议你觉得怎么样?”孟三千笑眯眯地问。
飞鸟掠过湖面,惊起一道水纹。
少林。
少林方丈正苦苦追问苦海禅师为什么不愿意出手,“禅师,师弟他已经被杀了啊!”
一旁的坐垫上坐着一个人,他已经很老了,花白的头发混在长长的眉毛中几乎辨认不出。他正闭着眼数着手上的念珠
,半响才开口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是元老太操之过急了。”
花梅令一进梅令山庄便看见了自己的男宠小桃,小桃倒也没想到自己逛个院子还能看见庄主,正想扑上去就见庄主的
目光突然一暗冷声道,“拖出去!”
下一瞬,两个家丁便冲过来夹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走了。小桃吓的连一个字都不敢说,因为庄主很少迁怒人的,更少体
罚下属,可今日这怒气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挂在了脸上。
梅令山庄没消停多久就收到了武林盟的邀请,大约是追杀令放出去大半个月了,神刃没抓着,自己人却死了一批,所
以商讨下一步的行动吧!
这次花梅令破天荒地同意了,虽然还是摇着扇子风光无限地走进正心大堂,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花庄主最近的
心情很不好。
正心大堂上武林英豪各抒己见,少林元老被杀的事着实让形势紧迫了不少。武当估算了一下敌我差距,觉得武林盟这
边绝顶高手还是少了一些。毕竟现在青城、剑宗两派的掌门都已过世,而神刃那边还有个孟三千。
正在大家争执不休时,少林方丈站了出来,“战盟主,我倒是想到有一个高手可以参战,只是恐怕要请他出来有些困
难。”
“但说无妨。”
“北岛孤城主,东阳白凤。”
19.北岛孤城主
五月,春意盎然的季节,可北岛孤城却冷的像二月寒风,树枝上才刚刚长出嫩芽,似乎还有刚刚融化的积雪。
“周道长,您请回吧!我们城主是不会见您的!”两个童子站在城门外毕恭毕敬地鞠着躬。
周道长还是带着笑,上前拉起一位童子的手攥在手心里,“两位小兄弟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找孤
城主。”
那童子看着周道长和蔼的笑容有些犹豫,软下声来,“周道长,不是我们不通融,是我们城主的脾气您也知道,十年
来城主一直信守当年的约定,他若是不想见,就是大罗神仙来他也不会见啊!”
“这……”周道长皱着眉最后只得叹了口气无奈地转身离开了。
北岛孤城主屋内,东阳白凤单手支着下巴看着手中的书,“所以呢?该不会你也是来请我出城的吧?”
“怎么会?”坐在他对面的人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桌案上放着一把折扇,扇尾还挂着一颗纯黑的墨玉。
“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太无聊了,来给你解闷的。”花梅令说的面不改色,却唯独没有抬头。
这已经不是这几日来的第一次了,花梅令在北岛孤城小住的这几日一直如此。东阳白凤觉得有趣,他可没见过花梅令
会有不敢抬头看自己的时候,这家伙每次来都一副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的样子,可这次却连目光交汇都少得可怜。
“那你是来拿雪域活泉的?”东阳白凤调笑地问。花梅令一直有派人来拿雪域活泉他不是不知道,但他也不是那么斤
斤计较的人,左右花梅令陪了他这么多年,区区几舀水他还是给得起的。
可东阳白凤没想到的是他不过是随便这么一问就碰了花梅令不知哪根弦,一向涵养极好的花庄主竟然阴阳怪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