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微微挑眉,略诧异的看着黑豹子,这家伙说什么呢,什么我别嫌弃他,这两天不挺好的么?!
“黑豹子,你……你说什么呢,有几个词语我听不懂,你很好,我没有嫌弃你”
“白,只要你不嫌弃我,我一定认真跟你学习,我不会让你吃苦的,我要让你做最幸福的雌性”贝北用满是温柔眼神的望着林白,仿佛是在憧憬着他们未来幸福的生活。
“呃,贝北,我还是不太懂你的意思”林白这回已经彻底蒙了,怎么黑豹子看自己的眼神那么有基情啊,那不是对朋友的眼神啊,那是对老婆的啊,自己是他管家好不,呃,虽然是自己封的,但他一直遵循职业操守啊,没过界啊,这眼前刺果果的温情和爱慕是肿么回事啊。
“白,我愿意做你的伴侣,这两天你一直送给我东西,给我做饭,给我做衣服,教给我什么能吃,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是么”敦厚老实的贝北这时候还没发现林白的震惊和复杂的表情,仍然继续表露爱意,诉说雌性对他的帮助,他确定雌性也是喜欢自己的。
“什么?等等……等等”林白这时候已经被黑豹子的实实在在的表白给石化到了,这让我一个凡人跟妖精结合,这不是嫌我命长么?你这几百年,也有可能上千年的妖精,跟我充其量百年就化成灰的人要……在一起?
深吸一口气,这会儿鼻子也通气了,估计是吓的,
“贝北啊,你看,那个你我人妖有别啊,我不能作为你飞升的阻力,明白么,你修行不易,切不可动凡心啊,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要是体格好也就活九十多岁,可这几十年这对你来讲就是开关闭关的事,我不能误你修行,那样就是我的罪过了,知道么;你喜欢什么跟我说,我尽量的满足你,你不需要自己去做,我当你的佣人就好,我来做,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的,是错误的。”
林白此番言论是十分真诚的发自肺腑的说出来的,黑豹子这两天对他不错,可以说很好很好,他不能让黑豹子因为临时兴起得一点小情谊就乱了方寸,毁了道行,他林白不能这样做人,如果真是自己的问题,他宁可不要庇护也要离开,兽类修行太不易了。
贝北看着林白对他说了一大段话,虽然有的词语他不明白,但是他看林白的表情就知道是为了他好,真诚、严肃、认真、焦急、顾虑还有感人,通通都是这一段话所表达的出来感情,他们兽人能够轻易的觉察出对方的善与恶,雌性方才的话绝对是为他着想,可是是不是中间有误会,他只觉是这样。
“白,你刚刚说什么妖……修行啊”贝北歪着脑袋皱着眉头充满疑惑。
“这样,我问你你今年多大了”林白确定这家伙还没分的清轻重,看他刚才呆愣的样子就知道,所以他要逐个击破,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来,讲道理作分析必须让他清醒。
“我今年二十五岁,刚刚成年”贝北到没林白想的多,见雌性问他年龄,那肯定是害怕自己没成年吧,那必须实话实说。
“嗯?”这回换林白呆滞了,这么小,会不会弄错了。
“我问你从出生到点在算起,你多少岁了”又重复一次。
“二十五岁,你为什么又问一次,我不会说谎的,对你更不会”雌性为什么不相信,果然是自己太差了么,贝北心情沮丧,郁郁不乐。
林白这回到是确定自己听清了,而且他相信黑豹子没骗他,可是这也太厉害了吧,难道是他爹娘给了他法力,那样的话他年龄小根本承受不住的啊,林白心里疑惑更重,顾不上黑豹子自我忧伤的神情,他接着问:
“你修行多久了,何时开始化作人形?”
修行?噢,就是锻炼吧,想通了林白的问题,贝北心情淡淡又带点骄傲地回道:“我从小就锻炼,二岁就能化形了,我是我们部落最早的”
两岁?那不是神兽么,不对,神兽也不能啊,自己以前看的各种小说和材料可不是这么写的啊,先不论他们与没有考据,只是直觉就不能 啊
“那你有法术么,给我展示下看看”林白有点急迫的想证实自己的推断,他不会稀里糊涂的连自己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吧。
“什么法术,我没有”贝北回答的很快。
“就是……就是”林白沉默一下,卡壳了……
“就是你能把我这箱子挪到洞口么,你就坐在这不动,想着挪?”着急的林白边比划边用迫切的眼神瞪着黑豹子,那意思你要不能我就把你扔出去。
“哦,那不行,我必须用手搬,”贝北想着雌性这是给他的任务么?坐这不动就让箱子换个地方,只有兽神能做到吧,自己又让他失望了,心情比刚刚更加失落,满面愁容。
现在发愁的不只是他了,还有林白;
林白坐在被子里,目光呆滞,眼神涣散,脑袋里是万头草泥马啊 ……果然自己是最苦逼的人么,突然来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突然蹦出一只会变身的野兽,自己傻不愣登的以为是到了妖界,傻呵呵的主动抱了大腿,还担忧金主怎么不修行,尼玛人家不是妖精让人家修什么行啊,林白你可够二的,你真是二缺啊……
“白,白,你怎么了”贝北也顾不得自己的忧伤了,看着林白呆愣愣的样子,心焦的不行,双手轻轻的握着林白的肩膀,把他放倒,盖上被子,把林白刚拿出的药小心翼翼的放到枕头旁边,见林白没反应,又轻轻的晃晃他的身体。
林白回过神来就看见贝北心疼不已的模样:
“贝北啊,给我讲讲你这里吧,我还不清楚呢”
“白,你不舒服,你不是要吃这个么,你先吃然后我在讲”身体最重要,自己不能再犯糊涂了。
林白没有犹豫,拿过药端着小锅就吃了,多了了几口温水。
躺下,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让他前两日陷入幻想、如今又陷入混乱的黑豹子,脑中突然飘过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贝北看着雌性吃完药片,见雌性盯着他,没有任何情绪,就知道雌性等着他呢,心想雌性为什么不知道这里,难道是离得远,所以不知道他们的信息么,也有可能是这样,看看雌性用的东西,自己不是一样没见过么,于是整整心情的贝北就慢慢的给林白讲述。
林白静静的听着,眼里没有情绪,心中也没有,就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片大陆叫旋方大陆,从何时而来无人知晓,直到有野兽能够变成人,又慢慢的具有了思想,称呼才渐渐的统一,能变身成人的野兽被称为兽人,是雄性,而不能变成兽的叫雌性,负责生育后代。
兽人即使变成人也改变不了他的本体是兽,本性不会变,抢夺地盘,抢夺食物,抢夺雌性,在无数次争夺和厮杀的过程中,逐渐的形成了几个大的部落。
每个部落并不都是一样的兽类,但都会有一支种群最多的兽类作为主体,他们会选出部落的族长,族长不允许世袭,能者居上,竞争激烈,能够被选为族长的人不仅要有力量更要有智慧,还要做到公平公正公开,不然就会被驱赶下台,重新竞争选举,因为大家都希望族长能够带领自己的部落成为旋方大陆上最强大的部落,而不是搞内部争斗。
不过现在还好,兽人都有了自己固定的地盘,局势已经成型,很少有纷争了。
“白,你是雌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不让你跟着我受委屈,我们回去就举行仪式,以后一起生活”
本来正在听着故事的林白是平静无波的,可谁想黑豹子最后还加了一句,他难以接受的不是什么伴侣不是什么仪式,而是生育后代?林白现在有种想自己撞墙的冲动,老天果然是来虐他的。
“贝北”林白声音沙哑,心情极度郁闷,刚刚知道自己来的地方,是原始社会,是另一个空间,难怪黑豹子什么也不会,更重要的是黑豹子吧他当成了雌性?雌性是什么,那不是女人么?他们部落没女人?他林白那点像是女人啊,而且那天在溪边你没看见我家林小白么?你那么大的兽眼圆不隆冬的看不见?你是远视眼吧……
第21章
林白从知道自己不是坠入妖界而是原始社会的时候,只在脑中经历了短暂空窗期,相反他并没有因为自己不在妖界而忧虑和失落,反而全身有一点轻松之感,好像压在身上的一股隐形之力突然消失了,果然相比原始野兽,自己更怕的是行事毫无规则和没有章法的妖怪吧。
因为水土不服身体发热本就难受,外加又接收了大量新信息的林白只觉得自己头昏眼花支持不住,也不管贝北的表白和什么雌性之说了,先养好身体要紧,就跟他打声招呼,自己要休息,让他自便,别打扰,蒙上被子睡着了。
贝北现在心里是非常不平静的,为啥?因为他没有得到雌性的答复,没有见到自己表白之后雌性应该有的反应,可以说雌性是面无表情,跟平常一样。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双唇紧紧抿一起,眼神沮丧,想不通原因,于是又开始自我检讨了:
难道自己心意不诚?不对,自己的心意自己当然知道。
那是雌性不喜欢自己?可他给了好多好东西。
难道是气氛不足?有可能,雌性病了。
还有,刚才雌性问了好几个问题,还让自己搬东西,之后雌性就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可那是只有兽神才能做到啊,他敢保证任何一个兽人都做不到,不应该雌性不懂得这个道理,雌性多聪明啊。
难道表白的用词不对?哎呀真是……怎么就这么难啊,部落里的雄性表白,雌性是有欣喜的,有腼腆的,有害羞的,有爽快接受的,就是没有林白这样面容不变还什么都不说,直接把他晾这的。
贝北揪着自己的头发,无奈的揉搓,脸上一片愁容,心神烦闷,迅速的变成黑豹子,趴在林白旁边,胡乱地甩着长长的尾巴,圆圆的大眼睛盯着林白,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大脑袋快速的贴近林白伸出舌头在他脸上舔了一下立刻归位,前爪遮住眼睛,没听到动静,爪子移开一条小缝偷瞄雌性,没反应?太好了,心里美滋滋的,仿佛背着大人偷吃了糖果的孩子一样,露出胜利的笑容,方才的烦恼早不见踪影,尾巴欢快的摇着……
清晨森林里的空气格外的新鲜,晨光映在露水上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又是明媚的一天。
石洞的林白今早没能欣赏的了景色,他的双眼刚刚睁开,入目的就是颗大黑头,紧接着是灯泡一样亮的大眼,再然后……脸被大舌头给刷了……
尼玛,你这是耍流氓吧,你的舌头比我的脸还大,一层口水,你刷牙没有啊,不对,现在不是考虑刷牙的问题,是他被野兽非礼的问题!!!!!!
林白鲜少有表情的脸上出现龟裂,他怒瞪着黑豹子,想要痛斥他的行为,结果嗓子竟然嘶哑的不行,对了,自己昨晚发烧了,现在头不疼,抬起手摸摸额头,不烫,身体也不烫,烧是下去了,嗓子怎么回事不会是扁桃体炎吧,那可就坏菜了,没准也许是发热导致的,他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能急躁。
不能说话,身体是可以动的,咬牙用力推开快要趴在他身上的巨大物体,弹跳着坐起来,被清凉的空气一激浑身打了个哆嗦,为防止感冒,准备穿厚一些,在黑豹子巨兽大眼睛注视下,找出一件薄棉服,里面换了件秋衣,套上灰色的T恤,外面是棉服,下身把秋裤也穿上了,他很想找块帘子隔开身后火辣辣的眼神,无奈一直哆嗦,只能顶着压力开始穿。
兽类的睡眠是很浅的,也很警惕,林白一醒贝北就知道,昨晚经过深思熟虑和深深的考量之后,认为前两天自己过于拘束和小心,不张扬,没让雌性感受到自己对他的心意,所以从今天开始他就要大胆的、热烈的表露爱意,要让雌性知道他在自己心里是重要的,不可替代的,所以就出现了早上的用舌头开始新历程的第一次行动。
林白收拾完自己就没在搭理身后的野兽,他准备点火烧点水喝,吃几片消炎药观察下效果,刚弯身要拿树枝,就被夺了过去,贝北拿着火机就点起来,并坐上锅,林白看了看有半锅水,足够了。就转身去叠被子,谁知又被抢过去,叠的不仅整齐速度还快。他只能拿着洗漱袋子去河边,身后依然跟着贝北。
贝北尾随着雌性一步一个脚印的走,昨晚已经决定自己必须要积极努力大胆示爱,可麻烦就在他没有这方面的经历,以前在部落他很少接触单身雌性,几乎没有,每日见的最多的就是自己母父,还被自己的父亲在旁边守着,现在他想表现表现说些甜言蜜语,却因为缺乏经验,竟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多干活,身体力行。
林白到没想那么多,该干什么干什么,任由黑豹子在他身边转悠,昨天的表白他没有忘记,也明白这家伙的想法了,他现在嗓子不能说话,他需要找个时间跟黑豹子说明白,他是男人,是跟他一样的雄性,并庆幸这家伙实在好运气,要是在他身体好的时候说他是母的,他非得拿刀砍他几下才解恨,林白被气得心里恶狠狠想,咬牙切齿,面上却不显。
因为惦记洞里烧着水,他动作很快,脸搓了好几次才感觉把口水洗净,擦完脸洗过毛巾就回去了,黑豹子的速度更快,因为他只洗脸,林白想着他也不刷牙用满是口水的舌头舔他,心里就一阵发冷,这得多少细菌啊,等嗓子好以后必须跟他强调这件事情,他不是犬类,不需要总是往外伸舌头好么!!
俩人走回石洞,水已经开了,他倒出半锅后又加入凉水准备做饭,看到有洗好的蘑菇和收拾干净的羊蹄,知道是黑豹子昨天做的,在勤快这方面他给黑豹子一大朵红花,至于其他方面不掉分就行了。
“白,你休息,我做饭”贝北用温情的眼神望着雌性,得到的回复是一记白眼,昨天雌性嗓子疼,今天不能说话,雌性病了自己就要好好照顾,养几天就好了,不能再操劳了,只要雌性不离开自己,白眼什么的都是浮云~~~~~~~
林白翻出消炎药,早晨空气凉,水现在已经是温的了,倒两粒药片扔进嘴里,咕咚咕咚把水也喝完,药瓶被放进被子里,昨天的黑加白收起来,这都是关乎生命的东西,没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了。
把沾到血的毛衣泡进牛头骨里,撒上点洗衣粉,吃过饭后再洗吧,希望血渍能洗下来。
贝北切完着牛肉,按雌性的要求把昨天的牛骨敲断放到锅里,就点火准备先烤肉,让雌性先吃,雌性就是吃肉太少了才生病的,今天不能再让他这么任性了,自己也是为了他好。
锅里虽然只有牛骨,香味却也很浓,林白在旁边帮忙烤肉,今天点了三个火堆,贝北把烫过一次的牛肉放进锅里,放入调料,又去外面削土豆皮,记着昨天雌性削了两个土豆,自己也就只拿两个,他现在做饭的技巧和食物的配比都是参照雌性的做法。
林白见贝北手里拿的土豆,心想这家伙对吃上是一点都不含糊,肉烤熟了,浓浓的酱香味充满了整个石洞,也随着空气流动飘向了石洞周边。
对于石洞里的黑豹子突然带回一个白白嫩嫩的雌性,周边的邻居虽然没有近观可都曾远见,只不过碍于黑豹子的暴躁性格和武力值一直不敢向前,哪怕是他出去猎食;所以他们只能看着娇嫩的雌性被这么一个黑家伙给霸占,而且雌性还会做味道好吃的食物,都是他们不曾吃过的,自己也曾尝试,可为什么做出的味道就不同呢,一个个的望眼欲穿、满眼泪花的在远处边憎恨黑豹子的霸道,边闻味。
周边发生的一切都是林白所不知的,黑豹子对他们却了如指掌,还曾在半夜发出吼声,让他们离得远远的不许来打扰他的雌性,让这些不能化形的动物们更加痛哭流涕暗暗痛斥黑豹子不地道,连味也不让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