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传说中的武侠么(穿越)下——大漠未岑

作者:大漠未岑  录入:08-29

顾晨宇的表情里立刻带上了喜色,教主蒙着面纱的脸看不出是怎样的表情,不过双眼透出了欣慰之色,向萧夏点了点头,说道:“多谢。”

“萧夏告辞。”萧夏走的时候也很礼貌。

萧夏走了一段路,眼见药房就在面前了,刚舒一口气,居然又被拉走了。萧夏看了看眼前茂密的灌木丛,盯着眼前玄炎教的一票人,目光中隐隐约约带上了杀气,但最终还是把杀气压制住了,咬牙切齿问道:“你们想做什么?”

“没想干什么。”玄炎教众把其中一人推了出来,那人感受到萧夏的不悦,满脸堆笑,“就是想问问顾颂怎么样了?”

萧夏狐疑地看着这一帮子人,缓缓答道:“伤势好得很快,就快醒了。”顾颂和这些人相交又不深,他们来问顾颂的伤势有何用意,萧夏实在想不通。

见萧夏的眼神,这些人大概明白了,又推出一人,解释道:“我们只是好奇那么重的伤,顾颂怎么能好得那么快的?”外伤不是大问题,失血有点多罢了,内伤才是最主要的。

“你们懂医?”萧夏见面前的人纷纷点头,才答道:“我哥身体素质本来就比常人高不少,再加上神医门的医术,好得能不快吗?”

“神医门?”玄炎教一票人看着萧夏两眼放光,看起来要跟萧夏交流一下医术心得啊。

“我的医术比起我哥,还差了一点。”萧夏懒得多废话,撂下这句话就走,意思很明确:要交流医术不要找我,等我哥醒了,你们去找我哥。

回到药房,萧夏把药材往桌上一丢,手软脚软地躺到了软榻上,闭目养神,顺便想想换什么药最好,还没想出什么头绪,萧夏的思路就被一个突然出现的气息打断了。

猛地睁眼,萧夏双目炯炯地盯着不远处的人,直盯得那人一抖。

“小夏。”孔虞讪讪地笑着跟萧夏打招呼。

萧夏却是不回话,又盯了孔虞一会儿,等到孔虞被自己看得浑身不自在的时候,才拿起一个杯子喝了口茶,很是平静地发问:“你来做什么?”

“我……我就是想问问我主子的伤能不能治好。”孔虞说话的时候莫名觉得脊背窜起一阵寒意。

“你们一个个地,都是逮到我就问。”萧夏垂眸,手里握着的杯子发出轻微的“喀嚓”声,杯身出现了几道深深的裂痕,“打扰我给我哥配药,还好意思问我哥什么时候醒?”

孔虞见萧夏如此模样,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哥受的伤有多重你们知道吗?左手差点废掉也就算了,内伤重到他连点穴止血都做不到,要不是我哥身体底子好,流了那么多血就足够要了他的命!”萧夏这几天虽没有表现出来,但她自己知道,她从未独自看过诊,一直都有顾颂陪在身旁,现在顾颂受伤晕过去,她连商量的人都没有,她心里有多怕自己一个大意然后留下不可挽回的遗憾,“你们以为我不想看见我哥早点醒过来吗?!”

萧夏终于不再面无表情,压抑了这么多天的情绪有些决堤了,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把全身都缩到榻上,萧夏双手抱住腿,把头埋在膝间,无声地哭泣着。

孔虞有些愣怔,从未想到萧夏还会有如此脆弱的模样,伸向萧夏的手缩了回去,然后又伸了出去,来来回回数次,才终于下定决心把手伸了出去。孔虞把萧夏的手掰开,将茶杯碎片一片片拿出来,取过一旁的外伤膏药帮萧夏手上的伤口涂上,纠结地看了眼纱布,接着笨手笨脚地帮萧夏包扎。

包扎完了后,孔虞颤颤巍巍伸出胳膊,僵硬地搂住萧夏的肩,讷讷说道:“眼泪擦我身上好了。”

萧夏把累积的压力都宣泄出来后,情绪和缓了许多,听孔虞这么说,扯过孔虞的衣襟就把眼泪全抹了上去,抬起有些红肿的眼,看了看手上包扎得歪七扭八的纱布,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怎么包扎得这么难看?”

孔虞见萧夏笑了出来,表情放松了许多,答道:“我笨手笨脚的,手艺当然比不上你。”

这边两人心里的压力都减轻了许多,顾颂那边却是完全不同的气氛。

莫玄听了许金报的信后,连忙跑去顾颂房里找莫聆歌了。

莫玄一把把房门推开,一眼就看到了顾颂床边的莫聆歌,顿时身形一滞。不是莫聆歌此时的状况太惨,他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因为每天都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而是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原先只是特别容易别人忽略的沉静,此时却变成了沉寂,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凝重了下来。

莫玄心底隐隐觉得不安,轻轻唤了声:“三少爷?”虽然顾颂和莫聆歌都说过让莫玄出莫忧山庄,但莫玄自小在莫忧山庄长大,这些称呼哪能说改就改?

莫聆歌缓缓回头,看向莫玄,目光如周身气质一般沉寂。

莫玄眉一蹙,忙上前说道:“三少爷,萧姑娘说顾小少爷这几天就会醒了。”

“小夏若真有把握,会第一个跟我讲。”莫聆歌完全不信萧夏对许金说的话,不过这也是事实,要是萧夏很清楚顾颂的状况,告诉的第一个人必然是莫聆歌,但实际上萧夏什么都没对莫聆歌讲。

莫玄无言以对,沉默了半晌,试探一般地问道:“万一……顾小少爷有个好歹呢?”

莫聆歌以沉默回应,在莫玄以为莫聆歌不会回答的时候,莫聆歌却用坚决的语气说道:“他要是醒不过来,我守着他一辈子,吃喝拉撒都由我来伺候;他若是……死了,我会帮他处理后事,穷尽我毕生之力为他报仇,然后带他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守着他的尸骨,了却残生。”

莫玄闻言,浑身一震,他扪心自问,当初许金躺着不知生死的时候,他也从未想着以一生相陪,只是无尽地后悔罢了。默默退出房间,把门关上,莫玄倚门看天,希望顾颂没事,不然恐怕莫聆歌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会追上顾颂啊……

第77章

之后,众人等了一日又一日,顾颂却是始终没有醒过来一次,只靠着莫聆歌每天喂给他稀粥度日,所幸顾颂还能咽下东西,而不是什么都咽不下去,饶是众人耐性极好,现在也几乎告罄了。

这段时间也有人试图向萧夏问顾颂的状况,但萧夏本身的状况就已经令人担忧了,几乎是没日没夜地查找典籍,寻找药材,脸色已经不是苍白,隐隐都有些泛青了,要不是孔虞在她身旁帮衬着,恐怕萧夏也已经倒下了。

唯一看起来很平静的人竟然是大家事先都预想不到的,那就是莫聆歌,每天都守在顾颂房内,但每天都按时吃饭按时睡觉,除了维持生命所需的行为之外,莫聆歌几乎是每一分钟都坐在顾颂床边看着顾颂。众人不是没想过上前劝说,而是不知如何去劝,一个懂得照顾自己的人还有何好劝的?论生命体征,萧夏的状况比莫聆歌的危险多了。

只有看着莫聆歌长大的莫玄才知道,莫聆歌为何能这么平静,为何还能够照常吃饭睡觉。试想一下,一个做好了最坏的准备的人,还有什么能够扰乱他的思路的呢?莫聆歌照常吃饭睡觉的原因也很简单,他的信念是要好好照顾自己,然后能够给顾颂报仇。莫玄很清楚莫聆歌实际上是一个多执着的人,他这信念如此清晰,甚至已经成了执念。

莫玄望着顾颂有些消瘦的脸颊,再瞟了眼双眼一眨不眨盯着顾颂的莫聆歌,暗暗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萧夏仍旧泡在药房,这几天她已经把这儿当自己的窝了,没日没夜配药材然后炼药,要不是孔虞按时把饭塞到萧夏嘴里,她早就饿晕了。至于睡觉,一门心思扑在顾颂病情上的萧夏连累都感觉不到了,要么不困,要么困的时候就地倒下,就跟休克了似的。第一次倒下的时候把孔虞吓得够呛,慌忙拉了一个玄炎教的人过来给萧夏看情况,得出的结论居然只是累得睡着了,孔虞简直哭笑不得,自此以后见萧夏倒下,便不慌不忙把萧夏抱到软榻上,然后盖上被子让她睡得舒适一些。

“小夏!”许金着急忙慌地冲进了药房。

“嗯?”萧夏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瞪许金,似是让他快滚出去,别打扰她忙活。

许金见萧夏如此模样,忙不迭向萧夏挥了挥手里的两封信,说道:“你前两天给灵玉宫写的信有回信了。”

许金话音刚落,萧夏就一把抢过了许金手里的信。两封信都未拆开,看来许金刚收到信就给萧夏送了过来。一封上写着“顾颂收”,笔迹一看就是萧崇文的,萧夏只瞟了一眼就将这封信扔到了桌上,下一封才是夏玉写给她的。

将信封撕开,萧夏抽出信纸,读信的时候一目十行,没一会儿,就将两张信纸上的内容看完了。读完后,萧夏深深吐出一口气,身体和神态都放松了下来,然后就在孔虞和许金的注目礼之下倒在了地上。

许金没见过萧夏如此情状,吓得瞪大了眼,还以为萧夏紧接顾颂之后成为了一名病人。

“她只是睡着了。”孔虞用一种少见多怪的眼神看了眼许金,俯下身抱起萧夏,驾轻就熟地将萧夏放至软榻上,轻轻帮她盖上了被子,才把那张落在地上的信纸捡起来。

孔虞粗粗读了一遍,也同萧夏似的轻松了许多。

许金好奇地看着孔虞,问道:“怎么了?”

“主子没事,不日就会醒过来。医仙说,他只是因为受了较重的内伤,内脏有些受损,内力正在帮助修复身体,现在昏迷说明内力修复得很好,主子在内脏还未恢复的时候醒过来才是坏事。”孔虞把信交给许金,“把这封信拿给莫玄看看吧,他知道该怎么做的。”

许金接过信,风一般地跑了出去。

很快,莫玄就拿到了信,一看之下,大喜过望,这下三少爷总可以放弃那个最坏的打算了吧。

莫玄忙不迭把信给莫聆歌看,莫聆歌看后,第一反应不是高兴,也不是欣慰,而是愣怔了一会儿,沙哑着嗓子问莫玄:“这封信不是假造的吧?”

莫玄哭笑不得,左手揪过一旁的许金,右手举起,说道:“我莫玄发誓,这封信若是假的,我一身武功尽废,许金和我永远不能在一起。”莫玄赌上的听起来好像不是最贵重的,但那是莫玄拥有的最宝贵的东西,拿这些来发誓,足够说明莫玄的真诚。

“太好了。”莫聆歌看着顾颂惨白的侧脸,艰难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这些天莫聆歌几乎是没有一个表情,面部肌肉都僵硬了。

莫玄拉着许金走出房间,转身轻轻掩上房门,转身一看,许金嘟着嘴有些不高兴,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你居然拿我发誓。”许金语气有些埋怨。

莫玄一愣,这是在怪他拿两人之间的情分当誓言的筹码?不过,莫玄是何许人也,许金斗得过吗?只见莫玄深情款款望着许金的双眼,缓缓说道:“我拿你发誓,不正说明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吗?”许金闻言,果然立刻换上了受用的表情,欢快地跑开了。

房内,莫聆歌捉住顾颂右手手腕,轻抚着顾颂指尖,目光一闪,突然狠狠一口咬在了顾颂右手小臂上,留下了深深的牙印,低声说道:“听着,我等你醒来告诉我那天你亲我的理由。”

第78章

要说玄炎教在顾颂受伤后是一副兵荒马乱的景象的话,顾颂自己则是处于一个诡异的状况之中,身体昏迷着,精神却不是如此,头先两天是真睡着的,而后两天,顾颂明明意识清醒了,却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法醒过来,只是,顾颂自己并不知道这一点。

看着眼前白蒙蒙一片,顾颂很是茫然,自己在哪儿?猛然间顾颂想起来自己受了伤的事情,低头看自己左臂,却见自己左手臂完好无损,竟然一丝伤口都没留下,抬手握拳再松开,顾颂确定自己手臂没问题,再活动了一下全身,浑身居然也没有一点不适。

顾颂更加茫然了,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没受过伤?再仔细想想,顾颂疑惑了,为什么自己想不起来为什么会受伤?顾颂目光空洞地看向前方,为什么,为什么记忆是空白的?

缓缓抱头蹲下,顾颂眉头紧蹙,为什么头这么疼?为什么有一个声音告诉自己不要去回想?

顾颂向来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人,在这种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越是告诉他不要去想,他反而越是努力地去回想。

想起来了!顾颂心中突然一震,抬头向前看去,只见眼前白茫茫的雾气渐渐散开,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齐腰长发,发梢卷着大波浪,远远便可看出她的身材极好。顾颂眯起眼睛,想要看看清楚,那身影逐渐清晰,露出一个女人的样貌,那女人面容精致,画着浓淡正好的妆,打扮很是时髦华贵,竟让人看不出她的实际年龄。

顾颂一看那女人的样貌,瞳孔却是一缩,喃喃地说了声:“妈。”

一个小孩远远跑过来,闯入顾颂的视线,手里拿着一张看起来像是奖状的纸,笑得露出了两个小虎牙,很是可爱,扑到女人腿边。顾颂看着那孩子,只觉得眼熟,但依旧想不起来是谁。

小孩想把纸递给女人,欢喜地说道:“妈,我比赛得了第二名。”顾颂恍然大悟,是了,这孩子就是自己小时候啊。

女人看了眼奖状,却没有从顾颂手里接过奖状的意思,冷冷问道:“为什么不是第一?”

小孩愣住了,低下头,瘪着嘴有些委屈。

女人蹲下身子,指尖用力捏住小孩下巴,逼小孩与自己对视,那一双漂亮的眼睛如同诅咒一般刻在了小孩的瞳孔里,说话的语气如刚刚一般冰冷,“你记着,没人会记得第二名,你爸爸也是一样。”

小孩疼得眼泪都溢满了眼眶,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直到女人转身离开,小孩的眼泪才哗哗流下,眼睁睁地看着女人笑靥如花地走了,手里还挽着那个小孩应该称之为爸爸的男人。小孩看着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为什么爸爸不跟他们住在一起,为什么爸爸不允许自己在别人面前叫他爸爸,为什么妈妈对着爸爸就笑得那么开心……

顾颂面色冰冷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沉默不语,看着面前的小孩哭成了泪人,却没有上前安慰,只是将握紧了拳头,用力得指尖都泛了白。

小孩眨眼就长大了不少,身量也拉长了许多,只是眉目间还是有股稚气,大约十一二岁的年纪。小孩站在一张书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男女,只有双眼中露出一丝骄傲。

男人拿着一张成绩单,一边看,一边啧啧称奇,女人靠在男人身旁,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

“长大以后让他来帮我吧。”男人似是认真地对女人这样说道。

“这我说了也不算啊,得看咱们的宝贝儿子乐不乐意了。”女人似是温婉地笑着,语气里似乎带着浓浓的爱意,转头看向小孩,眼里竟露出了一丝急切,一丝凶狠,用眼神逼迫小孩答应。

小孩愣了愣,顺从地低头,答道:“爸爸需要儿子的时候,儿子一定会帮爸爸的。”

男人闻言,眼里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欣喜,女人见状,笑得更是开怀了。两人和小孩之间看起来和乐融融,小孩低着头,两人却没有看见小孩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叛逆。

眨眼间,小孩就已经成了一个翩翩少年,昂首站在女人的面前,脊背挺直,表情冰冷,双眸如同表情一般,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好似成了一具没有任何情感的躯壳。

“你为什么选了这个专业!”女人愤愤指着录取通知书上的专业,不是在询问,而是在责备,嗓音尖细。

少年语气冷冷的答道:“我有权利选择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推书 20234-08-29 :古剑情深 上——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