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扰?也许会有,但王南平现在只是莫永栋一人机缘巧合碰到,之后除非我们不营业,否则肯定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到时与其等着别人突然的捅出来,不若我们先发治人。
最主要的是……终究是不甘心在明知有宝山后前怕狼后怕虎而硬生生的空手而回。”
大清早而来,等真正回去已经是夜晚,费景铄与着王南平坐着汽车上,看着眼前急速而过的风景,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着,直至最后话语结束,费景铄方才转回头望向王南平,眉眼弯弯,话语极为平淡,眼里却有着一抹难掩的霸气。
这抹霸气与着费景铄神情极为不符,但在此刻却格外的令人炫目。
王南平望着这样的费景铄,眼里的所有情绪仿若瞬间退去,微微俯身亲吻着费景铄,在看似费景铄近乎于柔和接受他的亲吻,王南平的眉眼间渐渐的同样染上数抹霸气:“嗯,我记得我要跟在你的身后,陪你名扬整个星际。景铄,竟然你不准备退缩,那么我到是有一个好主意。”
“嗯?”
“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会让你看到一份极大的惊喜。”
“……好,王南平,我非常期待。”
第92章:时事纪实节目
一个月,30天,1440小时,86400分,再是精确,其实也是能数到头的日子,忙碌时也许是转眼既能过的时间,但在此刻却变得无比令人期待了起来。费景铄对于王南平直到此刻其实也并无法理清,这爱情中是他投入的深些,还是王南平,甚至于两人平日的言语交谈中更多是稀少的甜言蜜语,关于自身的情况说的并不算多,但在那日离去一席鸡煲中王南平所说的话语,费景铄微笑答应,尔后彻底相信。
这真是一种极为奇妙的感觉,就若是只要你敢开口,我就敢放心。
简直是肆意到了极点。
“喔喔喔,大晴天大晴天,喔喔喔终于到了大晴天了。”
“咕咕咕,小宝贝小宝贝到妈妈这里来,有好多好吃的。”
“叽叽叽,咕咕咕,妈妈你已经不爱我了,果然是有了小的就不要大的么?”
“叽叽叽,妈妈好吃的好吃的。”
前方如着之前一样热闹,鸡公依旧雄气昂然的打着鸣,然后开始各种指挥自己的公鸡们,鸡婆终于停止了下鸡蛋的行为,而开始又一次母鸡带小鸡的模式,最初那一窝小鸡已经各各长大,但看着鸡婆无比熟络带着小鸡的模样,全数略带幽怨的开口,而这一次鸡婆所孵的共有十只,对比于之前的小一到小五,这十只显然活泼单纯的多,完全无视眼前那五只对于它们庞然大物的小一到小五幽怨的声音,屁颠颠的听从着鸡婆的指挥去打吃的。
“卡卡卡,哩哩哩”
“卡卡卡,哩哩哩。”
“鸣~”
水塘内的小卡小调近半年的身心愉悦,个头虽然已经差不多到了极限,但不管是壳还是那大钳子都幽亮而坚硬,完全显示着身心粗壮,而不管是接近成年还是已经成年了好一会,小卡小调永远是一幅心满意足的背着它们的好基友米糯虾游来游去。而他们的好基友也已经过了最佳食用期,不过在阳光下整体近乎通透的琉璃,格外的美丽。
“小西,你真的会一直陪着我吗?”
小土也不知是否是上次拔了土豆的关系,亦或者是因为费景铄的异能,从最初那次结了土豆后,那之后却是并没有结过任何一次土豆,而在此刻那完全嫩绿的粗壮叶子正略带试探的碰了碰小西,语带娇憨的说着。
小西结的果实已经成熟了,就在前几天已经被摘下,在明确的对着费景铄表示它完全不想再结果实后,小西就那般顶着略显单薄的枝叶碰了碰小西,极有大男子主意的应声:“当然。”
还有那些种下的蔬菜,饲养的水产……
郁郁葱葱,生机昂然,亦如以往,却比之以往更加有节奏。
已经快要临近十一月,天气已经带了点肃冷意味,小青却只穿着一条短衣短裤,露着极有肉感的手与腿,顶着呆毛极为迅速的凑到费景铄的面前,右手摸了摸下巴,一脸肯定开口:“主人,你心情很好。”
费景铄缓缓收回望向农场的视线,看着眼前的小青,顺手虚摸了摸小青的呆毛,呆毛在触摸时柔顺的俯下,然后在费景铄的手离开时又极为麻利的竖起,但如同以往那般,小青原本极力紧绷的表情瞬间开始变得眉眼弯弯。
“嗯,小青,我很高兴,你们的长势都不错,最主要的是与我约定的人一个月的时间明天就到了,我很期待他将会带给我什么样的惊喜。”
轻缓的声音中,费景铄的眉眼柔和,眼里带着浅浅的期待。
小青不由的摸了摸下巴,极快的凑近,双手虚虚的环抱着费景铄的脖子:“好吧,既然主人这么期待,那我也稍稍期待下,不过主人你放心,如果野男人靠不住,你可以靠我,反正我早就知道主人离开我是不行的。”
“嗯。”
费景铄浅浅的笑了起来。
到是小青面对着费景铄的表情耳根不由的微微发红,下意识的就把胸膛挺的更高:“主人,我说万一,万一你们所预计的情况出现变化,除了靠我,你还有想过别的办法吗?”
别的办法吗?
费景铄眉眼笑的越发舒缓,只是那双眼里却是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没有,因为我们不会失败。”
不会吗?
小青眼里闪过一抹疑虑,但看着眼前的费景铄那些疑虑又极快的被退了去,眉眼弯弯,嘴角咧到近乎于夸张的地步,小青双手握拳,重重的应声:“嗯,不会失败。主人,让我们一起等明天。”
“好。”
******
二十九天都等了,一天那更不算不是什么,在如着以往那般例行在农场消磨了大半天时间,得到小青的顺毛or他给小青顺毛,以及无数的农作物卖萌,回去吃个饭睡一觉,一天转眼既过。
只是费景铄并没有想到,这一个月的约定过后的第一天,他等到王南平的电话,竟是一直等到晚上七点。
十一月的拉努韦勒,雨水繁多,哪怕已经下了一天,此刻窗外依旧淋淋沥沥的下着小雨,无星无月,惟有的只是雨声以及屋内浅淡的灯光,费景铄莫名的就有些压抑,压抑到他甚至有些控制不住等待想要主动去拔通王南平的电话,而就在这里,联络器亮起,显示正是王南平的来电。
费景铄心跳微微加剧,竟是深呼吸了数次方才接通电话。
自从上次承诺后,费景铄与着王南平已经有一个月未见,没有见面没有通话,此刻看着可视通话亮起,王南平的模样费景铄一时竟是未曾听见王南平说着什么,而只是仅仅盯着王南平。
以为不曾想念,却原来想念早已经刻骨。
王南平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服,只是原本很是整齐的发显得凌乱,永远刮的整齐的下巴此刻胡子渣渣,那双眼满是通红,一切都显露着王南平这一段日子过得有多忙碌甚至于疲惫。
“景铄,景铄,你听到我的声音了吗?”
耳侧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疑惑,费景铄有着微微的恍神,极快的费景铄的视线专注于王南平通红,费景铄抿了抿嘴,把已经抬至半高的手又放回腿侧,极为轻浅的笑了笑:“抱歉,之前有些走神了,王南平,麻烦你在说一遍。”
“景铄,记得八点整看光脑上的时事纪实节目。”
时事纪实节目?
当听清王南平的话语,哪怕满腔都是小资情调的爱情的费景铄也不由的一愣。
如同在费景铄那个年代,电视渐渐的被遗弃,无数的年轻男女更喜欢登网络查看各种消息视频一样,不管是拉努韦勒还是别的星球,在未来电视已经被遗弃,所有的重要信息都可在光脑上查阅,而相对的,各种光脑上权威的新闻,电视台也于此诞生。
而时事纪实节目则是拉努韦勒近二十年来最为权威的星旅台最为知名的一档晚间新闻节目,用句毫不夸张的话来形容,60%的拉努韦勒人都看过这档节目,70%的拉努韦勒重要信息都是由这档节目第一时间权威播出,只要这档节目播出的新闻,哪怕没有经过任何认证,就有至少40%的人会无条件相信,由此可知这档节目的权威与重要性,而现在王南平却叫他去看这档节目。
难道……跟他们之前聊的那次内容有关?
费景铄不由的抬起头,去除那些无原则的情人眼光,近乎于苛刻的仔细望着王南平。
脸依旧是那张脸,憔悴也的确憔悴,但去除这些,在王南平那双眼里更多的是一种极力隐藏的自得与喜悦以及浅浅的满足,而那份满足的源头正是因为他。
原本的猜测仿若在瞬间变成事实,费景铄只感觉心头满胀的历害,但最终在目光再一次与着王南平的双眼对视,费景铄浅浅的笑了,“好,八点我一定在光脑上候着。”
坚定至极,没有丝毫置疑,哪怕没有丝毫甜言蜜语,但这种态度对于王南平而言已经足够。哪怕脑上依旧满是疲惫,但在此刻王南平却笑了,眉眼间极为克制的笑,却带着难溢的温柔。
“嗯,那我先忙挂了。”
“好.”
可视通话在费景铄习惯性想要先挂断的时候,王南平的身体微微前倾,接着伴随着那近乎可触的亲吻中是王南平那能勾起费景铄心头最为柔软的低语。
“景铄,想你。”
可视通话里结束,画面彻底的黑了下来,费景铄摸索着联络器,低语:“王南平,我也想你。”最终却还是未曾顺同自己内心的意愿拔通电话。
与那些日久天长的情爱相比,现在显然是王南平之前所说的信息更为重点。
八点的时事纪实节目吗?
可真是期待。
屋外不知是否错觉越发黑了,淋淋沥沥的雨水开始渐渐加大,变得一种近乎于嘈杂的声响,但在此刻费景铄听来,到是听出几分那些来旅游的人常说的“诗情画意”来,或许这也就是心态改变一切?
费景铄忍不住低笑一声,看着时钟上的7:35,毫不犹豫的进入了光脑,无比利落的找寻到这档节目,看着眼前偌大的倒计时,费景铄微微眯着眼,什么也不做,极为安静的等待起来。
二十五分钟
二十分钟
十分钟
九分钟
……
一分钟
五十六秒
五十秒
十秒
……
开始!
眼前仿若瞬间由暗变成亮,尔后是一极有权重的“时事纪实”四个字,接着就是已经当了足有七年的男女主播登场,各式新闻陆续上台,费景铄极为安静的听着,直到十分钟后男主播抬起头开始播报一条新的新闻。
第93章:平民英雄
平民英雄
这是一个近乎于烂俗而擅情的词,而这正是那这条新闻的标题。
播报的男主播已经年近四十的年纪,长相方方正正,由于长年播报的都是这种时事新闻脸色一惯都是的绷的,话语更是字正腔圆却极为平静,这是一个新闻人该有的姿态,这也是一个新闻人该有最为客观的姿态。
而这个男主播也正是因为此,一坐主播就做了八年的位置,但在此刻这么一个男人在前一刻还是一惯的姿势,却在说出“平民英难”这四个字后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那是一种近乎于感同身受的悲伤以及一种无力至极的怜悯。
“据拉努韦勒官方数字统计,在拉努韦勒500万人口有400万中下生活的居民,而在这居民有中有300万人有着孩子。从公元历XX年开始,狂燥症就变成了整个联盟最常有的疾病之一,除了从小服用大量的含有绿色素的农作物外,这种疾病无从根治。而据新闻时事纪实了解,每一等级的绿色蔬菜的提升,价格将呈倍成长,这种昂贵的绿色蔬菜是这300万人中无法长期承担的超负载。
而在无法长期服食绿色素抑制的情况下,得狂燥症的机率为1/3,就是说每三个存活的人中就有一个人会有这种病。
在拉努韦勒,每一年有一万一千多人死于这种病症。
每个星球都于狂燥症都有着别称,在拉努韦勒这个病又称之为穷人的绝症,联盟的悲哀。”
主播的声音甚至称得上缓慢,一字一句简直像是放慢了动作,但随着主播的话语,费景铄只见眼前的不再是主播的身影,而是一个又一个各自不一样的房间,有男有女,有堪堪初生婴儿,有临近学习的儿童,有十八九岁怀抱着最美梦想的少年,有极将步入婚姻的年轻男女,那些人最初都是笑着,欢快的,对着未来满是惮憬的笑着,眼间都有极为令人温暖的笑。
但是有一天,他们的笑都不在了。
狂燥症!
这个病症开始夺走他们的一切。
欢快,幸福,憧憬,甚至生命。
毫无源由的暴怒,无法自控的自裁,父母的哭泣,爱人的无助而最后全数变成一笔一笔巨额的信用账单,直至家中再也无法支付哪怕一分的信用点。
病症开始加重,堪堪初生婴儿,有临近学习的儿童,有十八九岁怀抱着最美梦想的少年,有极将步入婚姻的年轻男女,全数只得等待,等待着死神的一步步降临,这是一种近乎残忍的等待,毫无缘由的暴怒亲人爱人自己都弄得疲惫不甘,无法自控的自载,哪怕周围的人再是努力,一道又一道的伤痕遍布在这些人的身上,直至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肌肤,直至这些人痛苦的闭上双眼,无力的露着那甚至狰狞的身躯,极度却又令人压迫至极的画面。
这些画面时间其实并不长,最多也不过四五分钟的事情,但饶是费景铄一惯淡定,此刻也感觉到心头沉淀淀的,压抑至极。
当画面定格在无数并排躺着,高矮胖瘦不同,年纪不同却全数皱着眉头,流露狰狞伤口的尸体,男主播的声音停了。
彻底的安静中这种画面就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又像一种无声的呐感。
为什么要有这种病?
为什么我会得这种病?
为什么我要死去?
为什么我不能活下来?
是啊,为什么呢?
生老病生原是常态,可是这种病症并不是绝症,只要服食绿色素就能活下去的病为什么就这么残忍的夺去一个又是一个人的生命?
或许在此刻,守在光脑上的人会有着无数这些的反问,但显然时事新闻档并不会去顾及此刻众人是如何想,在费景铄看到近乎漫长的静默画面实则不过两分钟,在两分钟之后男主播的声音又一次响起,眼前的画面也是动了。
而这一次对于比之前的压抑,这些画面却带了些微微的喜悦。
这一次最初与着之前一样:
一个又一个各自不一样的房间,有男有女,有堪堪初生婴儿,有临近学习的儿童,有十八九岁怀抱着最美梦想的少年,有极将步入婚姻的年轻男女,那些人最初都是笑着,欢快的,对着未来满是惮憬的笑着,眼间都有极为令人温暖的笑。
但是有一天,他们的笑都不在了。
狂燥症!
这个病症开始夺走他们的一切。
欢快,幸福,憧憬,甚至生命。
毫无源由的暴怒,无法自控的自裁,父母的哭泣,爱人的无助而最后全数变成一笔一笔巨额的信用账单,直至家中再也无法支付哪怕一分的信用点。
绝望,悲哀,若是照此下去,等待这些人的只有这个结局,但是就在这个时间,画面开始一变,这是一段连续的画面,最初是一对走投无路中年母亲牵着年轻的孩子,一家一家的走着,母亲的眼神一直是慈爱的,温柔的,也是绝望的,这是一个母亲最后能为这个孩子所做的事情,那就是尽可能的满足这个孩子的愿望,然后静静的陪伴着儿子走完生命的最后一层。
年轻的孩子周身能看到青春特有的痕迹,但在与着中年母亲的行走中一直是安静至沉默的,眼神从头到尾极为平静,只是偶尔看着母亲偷偷抹泪的时候会闪过一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