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房就暂时住在集体房里,他们洪家人虽然平时有争有吵,但是遇到困难重来都是一致对外的。洪家人也十分的护短,自家人他们欺负可以,别村人就不能欺负,哪怕是两个平时感情很差的人,要是看到有外人欺负也会伸出援手。
“这洪家村的人真矛盾,都感情差了还不许外人欺负。”
楚辞听易爷爷说起洪家村的事后对易经说道。
“不矛盾,你要知道他们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的。在村子里他们会分小家,但是在外面他们就是一个宗族一个大家,自家人感情不好是自家人的事,但是外面他们都姓洪。”易经很严肃的对楚辞说道,在农村很多村子都是这样的情况,因为大家都是一个祖先传下来的,说出去都是族兄弟姐妹,血缘中还是有一丝相同的血液,只有团结才能不被别村的人欺负。要是一个村子一盘散沙,那么他们就很容易被别的村子的人欺负了。特别对于土地,经常几个村子的土地是相联的,这样就很容易生气茅盾。
村子不团结,别村的人就会做一些侵占土地的事来,比如把界石悄悄挪挪,每年都挪一下,几年下来自己的那块地估计就要改姓了。这时候如果没有村人在身后做后盾,这亏吃了就白吃了,谁让你人单势弱呢? 这也是真的,屋子以前在老家就是这样,别村人要是这么做,整个村子就会站出来帮忙。屋子父亲去世的时候,乡下风水先生堪坟,本来看中了临村的一块地,村子里的人都说用好地和他换他都不肯,还说要留着自己死了用,后来没办法就挑中了我们村的一块地,而且村子里的人连钱都没有要就让我爸葬在了那块地上。
四个洪家女喝下符水后,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过了半个小时后她们就能从床上爬起来了,与半个小时前那种死气弥漫的样子简直就像换了个人。
“我好了。”
“我也好了。”
几个洪家女看了看了,还让人拿镜子照了一下,果然以前的苍白和虚弱都没有了。
“恩人啊~~”
洪家女跪在了易经的面前,使劲的磕头。
差一点她们就和以前的洪家女一样死在何家,四女相互抱着痛哭。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洪家从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他们何家沟的事啊~~”
洪家村几位老长辈拍着大腿痛哭,为他们洪家死去的人。几十口人啊,就这么没性命。想到这二十年间死去的洪家人,老人们痛哭流涕,他们死的冤啊!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易经坐在一个青年专门搬来的椅子上。
“怀璧其罪。水,肯定是水。”
洪老爷子不愧是当了一辈子村长的人,易经不过是提示一句他就想到根由。
“毁了乌龟山的肯定是他们,他们何家沟一直缺水,二十年前他们还经常来我们村提水,当年我们从没有阻止过他们提水,谁知却是一群白眼狼啊~~”洪老爷子也哭了,他们洪家祖先怎么也没算到,就算他们与人为善,可别人还是不放过他们。
“没了洪家女,以后那个偃塘不会再无故淹死人了,当然如果有谁心存死志自己要自杀的话就不算在里面了。”
易经对何家沟的人真是充满了鄙视,你们村缺水洪家村不缺,大家完全可以好好商量从这边引水过去,但是为了妒忌就凿断了乌龟山,还用洪家女下诅咒。偃塘与乌龟山相联,两者之间相互呼应,于是诅咒乌龟山时偃塘就发生了连锁反应,所以这洪家村的人才每年都要淹死一个。
洪家女冤死后产生的怨气一直缠绕在乌龟山上,洪家村的地下水就会减少,何家沟与洪家村隔山而居,这边水少了他们那边的水自然就多了。
想要让自己村变好,用点手段易经都能理解。但是特么的谁让他们用人命去诅咒,还害得人洪家女死不瞑目,最后乌龟山被怨气包围,洪家村就再次中招了,一年死一个,再加上死去的洪家女,这样的死亡数字发生在一个村子里怎么不让人心惊。当然这二十年间自然死亡的还没有算,这个可以忽略不计。
“我回来了。”
楚辞这个时候提着箱子和桃木剑回来了,洪宏就跟在他的后面。刚才在山顶上他见识到了一场法事,那无火自燃的符,和隐隐约约的哭声都吓得洪宏够呛,早知道就听楚辞的下山不要看了。
“行了,洪爷爷你们以后只要再不嫁洪家女去何家沟,以后你们村就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千万记住,洪家村绝对不能去何家沟。”
易经看见洪家人中有几张苍白的脸,何家女以后在洪家沟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除非离婚。
再次叮嘱了洪家人一句,又在洪老爷子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易经才在洪家人依依不舍之下开车离开。途中露过那片坟地,易经对洪家的祖先产生了一些的好奇,他当年真没有算到洪家村会有这么一劫吗?
“爸,你在找什么?”
洪宏半夜起来,发现父亲的房间还亮着灯,明白都忙了一整天了,晚上还有精神?
“没事,只是看点西。”
洪老爷子打发走儿子,明白他安排好那几个洪家女后,就突然想到了祖上传下来的东西。晚上一直不安,等所有人睡了才起来翻看。
“玄武断,洪女亡。易解咒,洪平安。龟缘断,因果了”
一张纸上写着十八个字,洪老爷了发现和今天发生的事基本上全都对上了,唯有最后一句他没看明白。
“易经,洪家村的人会怎么对付何家沟的人?”
楚辞第二天起来才想起何家沟的事。
“什么也不用做,没有证据洪家人又能拿他们怎么办?”
易经挑了挑眉,把毛巾挂在杆上。摸了摸下巴,轻叹。
“咦,易经我现在才发现你好像没有长胡子?”
楚辞伸手摸了摸易经的下巴,他跟易经住了这么多天才发觉,这观察力下降了啊!
“我不会长胡子。”
前世都没有长,这世更不可能了。
“鬼师都不会长吗?”
楚辞好奇道。
“呵呵。”
笑了两声,易经没有回答。楚辞以为就是这样,直到很多年后他才明白,原来鬼师是会长胡子的,不长胡子的只有易经一个人。
“对了,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怎么就没证据了,以你的性格不可能不对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的何家沟的人做出处罚。”
“我不需要做什么,洪家村的人更不需要做什么。”
“为什么?”
“反噬。他们用洪家女做祭品,现在没有了洪家女你说这诅咒最后会找谁?”
易经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衣服,洪家村的事完美解决,易经把功德送给了楚辞,是他做法消除了洪家女的怨气,所以功德都降在了楚辞的身上。
“何家女?”
“错,是何家男人。”
阴阳相对,何家男人娶洪家女,自然最后被诅咒找上的也是何家男人了。
易经在离开的时候就是在洪老爷子耳朵说了这件事,让他们不用去找何家沟人的麻烦,因为诅咒已经落在了何家男人身上,洪家人只要慢慢的等着看何家的报应就行了。
果然在洪老爷子的镇压下,洪家人没有去找何家沟人的麻烦。何家沟人还以为洪家村人怕了他们,到处传流言。洪家村人都淡定的看着流言越传越多,对于解除了他们村诅咒的易经的话他们还是深信不疑的。村长也说的对,他们村的人本来就比何家沟的人少,再加上没有证据打上门去也只会是他们洪家村的人吃亏。再说了现在是法制社会,他们洪家村的人要守法。
洪家村人的淡定让何家沟的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虽然流言还在继续,可是相信的人却慢慢的减少了。毕竟洪家村的人太淡定了,碰到何家沟的人都选择了无视,当他们不存在。比起何家沟用流言污蔑邻村,洪家村的人与他们相比就太有风度了,所以渐渐的大家也都不传流言了。
谁知就是从这时候开始,何家沟一部分男人慢慢变得虚弱,没拖两年就相继死亡。他们村的地下水也一点点的减少,村前的河水也越来越浅。这时何家沟对洪家村做的事也都暴露出来,在他们乡上引起了轰动,何家沟成为了他们乡上最不受欢迎的村。出嫁的何家女再没有前那样受到周围村子的喜爱,一个个都恨不得离她们百米远。在夫家受到了冷漠,虽然没有离婚,但也不像以前那样夫妻感情和睦,连孩子都不准接近她们。
洪家村的何家女全被送回了何家沟,除了她们自己带来的嫁妆,洪家人没有让她们带走一丝的洪家产财,就连孩子也都不准再让她们去见。而她们这些年在洪家村做的事也被一件件的翻了出来,原来她们就是何家沟安排在洪家村的钉子,专门为何家沟选择最好的祭品,然后传消息回娘家,这样何家沟的人就会上门来求亲,然后诅咒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二十年。
“你手上的是什么?”
楚辞见易经手上托着一只小白龟,易小书和曼曼正好奇的用手戳它。
“乌龟啊!”
易经眨了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不然还能是什么?
“乌龟?我怎么觉得它应该叫玄武才对呢?”
楚辞眯着眼,表情有点危险。
“哈哈,怎么可能。”
易经打哈哈,小白龟这时从龟壳中伸出了脑袋,小脑袋蹭了蹭易经的手指,对于一直戳着自己的两个小孩子也没有生气,同样蹭了蹭他们的小手。
然后朝着楚辞喷出了一口水,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我去换衣服,回来你得好生交待一下它的来历。”
楚辞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说道,然后跑上楼去洗操换衣服。
“你可真会给我带麻烦,要不是为了你,十几年前我就解决这事了。”
小白龟是他离开村子时偷偷爬进他袖子中的,为什么非要等到正月十七,可不就是为了这小东西。
至于洪家村的人死亡就当是还了他们与小白龟的因果,从此以后它和洪家村再没任何关系。
小白龟的嘴张得老大,头也仰了起来。
“它在笑吗?”
曼曼摸着小白龟的头问易经,感觉很像是在嘲笑楚叔叔。
“似乎是。”
易经脸上带着微笑,这东西总算成灵了。
“那它能留下来吗?”
曼曼想到了过两天小叔就要离开了,可是她喜欢小白龟,舍不得它离开。
“这个嘛~你得问它喽?”
易经指着小白龟,曼曼听后果然问它。
“小白龟,你能留下来吗?”
和易家人待久了,曼曼对于一只乌龟能听懂她的话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所以她很认真的看着小白龟。
小白龟歪着头,看了看曼曼、易小书和易经,最后飞了起来在易小书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落在了易经的头上。
那个小鬼还是小了点,暂时还是跟在这个人身边吧!
“哥哥?”
易小书摸着小脸,刚才被只乌龟吃了豆腐。
“它跟你有缘,只是暂时还不能与你待在一起,等你长到十八岁,到时候赶它都不会走。”
易经摸了摸弟弟的头解释到,同时也摸了摸曼曼的头,她这会儿正失望了。
“曼曼,有些东西不能强求,你学的是先天易术,这个应该明白的?”
“是,曼曼知道了。”
她也知道如果一件东西与自己没缘,强行占据只会引来灾祸。不过这小白龟以后会跟着小小叔,她可以跟小小叔借来玩啊!
“这就对了。”
安慰好了两个小的,易经牵着他们的手在院子里玩了起来。小白龟其实挺喜欢这俩小孩的,所以时不时的吐出水花逗他们,引得两个小家伙哈哈大笑。
晚上,小白龟非要跟易经睡,最后没办法只好让它睡在自己的枕头边上。而旁边的楚辞早就一脸不满的瞪着这只不识趣的小白龟,打扰人家夫夫睡觉是要遭天谴的。
“现在可以说了吗?它的来历?”
楚辞双手环在胸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小白龟。
“就是你猜的那样,它昨天才成灵。”
易经眼中含笑,到不怕楚辞生自己的气,见他和一只乌龟吃醋觉得有点好笑而已。
“这就是你一直知道洪家村有问题却没有管的原因?”
楚辞是下午才想明白的,易经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他从没有提过这事,直到洪老爷子找上门才答应去处理,和易经以前的做法完全相驳。
“它和洪家村的因果需要了断,在这之前我什么也不能做。”
洪家村受到它的庇护几百年,这因果必须断开。不然对它或是洪家村的人都不好,所以易经才无视了在自己老家有诅咒的事。
“好吧,这个勉强说得通,那么它为什么会跟你回来?”
说到最后楚辞几乎是咬着牙梆子硬吐出来的。
“它要报恩啊!”
易经耸了耸肩,初六那天自己往偃塘里滴了几滴血,加快了它成灵的时间,这个恩小白龟是必须要报的。但是他与易小书又有缘份,所以十八岁后才会回到小书身边跟着他。
易经的血可不是普通的血,小白龟能得他的几滴血,这恩可欠大了。但同样,因为这个原因它必须报恩,然后才能回到易小书身边。
“你又做了什么?”
想到还待在基地附近的蒙毅,易经已经打算回到基地后就开始让他的灵魂和身体融合。
“不过是喂了它几滴血,没什么。”
易经打了个呵欠,不再理会楚辞躺下睡了。
楚辞看着闭着眼呼吸渐渐平复的易经,叹了口气也跟着躺下了。
第二天,易经去买了许多黄纸回来做冥钱,与外面买的不同,他做的冥钱在地府可是很值钱的。怎么说也是自己的曾祖父母,这钱就自己做了。当然喽,曾祖父母有没有去投胎这个问题那就只有呵呵~~
搞了一个多小时,易经做了一堆纸钱出来,楚辞在旁边糊纸元宝。还有买的纸房和车子,院子都快摆满了。
“早。”
大堂哥打着呵欠下来,他本来以为会睡不着的,结果在易宅睡的不知有多好。几次来都是住在市里的酒店里,还是头一次住易宅。
“厨房有粥,你自己去盛着吃。”
粥都用小炉子热着,还有小笼包和各种小菜都放在蒸笼。只要大房的人起来,保证他们吃的都是热食。
厨房里只有易新的妈妈在守着,见大堂哥进去就盛了一碗粥,用小碟子装了两碟小菜,又拿一个大些的碟子装了一碟六个小笼包。
“大堂少爷,请用。”
易新妈妈年轻的时候做过佣人,知道香市的少爷们有多挑剔,都是用小碟子分出来装给他们吃。
“嗯,谢谢。”
大堂哥摸了摸肚子,昨晚十点就睡了也没有吃宵夜,现在才七点肚子已经饿了。
第73章
粥熬的很烂,米是农家自己种的,米香味很浓,让人非常的有食欲。再加上自己家做的小笼包和几碟小菜,大堂哥又让盛了一碗粥。吃完他简直不敢相信,在香市早上他一般都是喝点咖啡了事,几乎都不吃早餐的。
易家的早餐自是没有他们在香市那么丰富多样选择,但是味道却很地道。很像爷爷说过的家的味道,吃起来暖到心里。
“这粥是谁熬的?”
第二碗大堂哥吃的就比较慢了。
“是老夫人熬的。”
易新母亲低着头回答,平时易经和易小书都很平易近人,但是大堂哥天生的少爷气质,对易新母亲来说压力就大了。
“二奶奶?”
大堂哥知道在二房老夫人指的就是易奶奶,夫人指的是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