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代表你孝敬妈,又代表自己讨好丈母娘,必须的!”
“那项链,太贵重了!”
“只要是女人,不管是八十岁,还是八岁,都需要的!”
“你跟我妈逛了一天还好吗?有出什么状况吗?”
“挺好的,除了你妈说话我一句没听懂之外,都挺好的!”
“那你跟我妈怎么交流?”
“微笑,点头,买买买。”
第三天骆秋又不见了,问了才知道原来莫妈拖着他去朋友聚会了。
又是等了一天莫妈开开心心地回家,莫云丘问:“秋哥,今天还好吗?有出什么状况吗?”
“挺好的,除了那群阿姨说话我一句没听懂之外,都挺好的!”
第四天,骆秋跟莫妈参加了小区居民聚会。
“挺好的,除了那群叔叔阿姨说话我一句没听懂之外,都挺好的!”
第五天……
不知道是第几天,莫云丘依然找不到骆秋的身影,有气无力地问莫爸:“他们又去参加什么聚会了?”
“哦,好像不是什么聚会,好像今天是相亲去了。”
一道惊雷劈下,莫云丘呆在原地:“相亲?!”
“是啊,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听他妈妈说好多姑娘相中他,好像今天要相好几场。”莫爸正在阅读一篇学生论文,慢条斯理地说。
特么还好几场?“在哪?”
“就在小区外面的咖啡馆吧。”莫爸扒拉着老花眼镜,看着已冲出门口的人,“小骆,你就这么出门合适吗?”
莫云丘低头一看,身上穿着睡衣,脚上趿拉着拖鞋,一阵风似的冲回房间,十分钟后打扮得光鲜靓丽,戴着棒球帽大墨镜大口罩出门了。
相亲?他居然一声不吭,背着我就去相亲了!这种始乱终弃的狗血戏码是怎么写出来的?
不知道莫云丘怎么得出“一声不吭”“背着我”“始乱终弃”这些结论的,反正他义无反顾地跑向街对面的咖啡馆。
才回家几天,就去相亲,还好几场,下回是不是就要喜当爹了?
更不知道莫云丘怎么得出“喜当爹”这个结论,他冲进了咖啡馆。
果然,骆秋在和一黑长直清新可人的女孩聊天,正说得热烈,浑然不觉咖啡馆里多了一个蒙面大侠。
在旁人怪异的目光下,莫云丘买了杯咖啡坐在角落里,两只眼睛隔着茶色墨镜,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人。
我靠,秋哥在对她笑!
我靠,秋哥把椅子拖过去了!
我靠,居然凑在一起看手机,这么亲密秀给谁看?靠靠靠!
终于,莫云丘忍不住了。
第七十四章
短短几秒钟,莫云丘设想了好几种“捉女干”方式。
有威武霸气的,冲将过去,一掌拍碎桌子:“离我的男人远一点!”
有风趣幽默的,优雅地站在他们面前,墨镜一甩:“姑娘,你捡到的这位帅哥是我走丢的男盆友。”
或者霸道总裁型,恶狠狠地把人抱在怀里:“这个男人我承包了,滚开!”
或者温柔深情型,不管三七二十,扒下口罩,扑过去热吻三分钟再说。
可不管是哪种方式,似乎都有损影帝形象,而且会暴露性向,实在是太过危险。
最后他采用了较为保守的方式,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秋哥,去哪儿了,想你了。”
那边骆秋手机响了一下,他向女孩打了声招呼,看了眼手机,嘴角弯起一个明显弧度,正准备回消息,又一句话发过来:“我们想个办法把我爸妈支开好吗?比如给他们买两张音乐会的票怎么样?”
骆秋的背脊兴奋地一挺。
“然后我们在家玩点增加情趣的小游戏?”
游戏?嗷嗷,小丘丘原来你还有这种爱好!
骆秋难耐地换了个坐姿。
“我找到了些小道具,有没有兴趣啊,晚上一起研究一下。”末尾还发了个羞涩的表情。
道具?脑中浮现出这样那样,色气满满的东西。
骆秋交叠在一起的双腿蹭了蹭:“亲爱的,我马上回来疼你!”
只见骆秋满面春风地跟女孩说了几句,一阵风似的去收银台拍下钞票买单,马不停蹄地冲出了咖啡馆。
在绿植的掩护下,莫云丘昂着脖子,扶了扶墨镜。
搞定!
然后风度翩翩地走出咖啡馆。
也不知道骆秋使了什么法子,一个小时后两张当晚音乐会的票就送货上门,他还在酒店里订了烛光晚餐和蜜月套房,附送桑拿按摩全套服务,美其名曰:儿子常年在外让爸妈担心了,借此机会让二老放松放松,尽点孝道。他还买了两套礼服,把两人打扮得漂漂亮亮,订了专门接送贵宾的出租车,送他们上了车。
“怎么样,我这个儿子还算合格吧?”骆秋急于在莫云丘面前邀功,“今晚你准备怎样犒劳我?”
莫云丘冲他眯眼一笑,内心的台词是:敢去相亲,你死定了!
两人吃过晚饭,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相比起莫云丘的全神贯注,骆秋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莫云丘身上,脑中不断想起那几条∫M的消息,关键词为:道具。
哎呀,真看不出来平时小丘斯文正经羞涩内敛的样子,玩起来居然这么重口,以前小瞧他了。
春心萌动,骆秋扑到了莫云丘身上,抱住他的腰磨蹭,热热的气息喷在耳边:“你看,家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
莫云丘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继续专心致志地看电视。
“春宵苦短,我们是不是可以行动起来了?”
“哦?行动什么?”
“你不是说,有游戏道具要研究一下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骆秋捧着莫云丘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莫云丘笑眯眯:“真的想玩游戏道具?”
骆秋用力点头。
“不后悔?”
为毛要后悔?“不后悔!”
“做好心理准备哦。”
要做心理准备的不应该是你吗?“好的!”
五分钟后,莫云丘抱着一个大木盒出来了,骆秋目瞪口呆看着他拿出一件件东西,有金属的,有木质的,大大小小,令人眼花缭乱。
“这是神马!”骆秋抓起一个金属环柄,上面挂了许多个金属环。
“这你都不知道?”莫云丘鄙夷,“中国传统民间游戏,九连环。”
“我当然知道这是九连环,你现在拿这种小孩子的玩具出来干什么!”
“不是你说要玩游戏的吗?”
“可你明明说是增加情趣的小游戏嘛!”骆秋拿出手机就要翻消息,以此证明自己有多委屈。
“先脑力运动,再体力运动,多增加情趣啊!”莫云丘据理力争。
骆秋大怒:“莫云丘,你耍我!”
莫云丘脸一板:“你今天出门干嘛去了?”
骆秋一怔,嚣张的气焰瞬间被浇灭,像只被拔了牙的狮子。
“去哪儿了?啊?”莫云丘气势逼人。
他会这么问,一定是什么都知道了,这个时候再想撒谎掩饰就是找死。骆秋向后缩了缩:“这个,那不是我听不懂你妈说话,被拖去了才知道是去相亲嘛……”
嗯?这么说来,似乎也很无辜啊?莫云丘若有所思,可一看到骆秋如释重负的脸,立刻回神:“那你见了人姑娘还不立刻就走?还跟人聊什么?”
差点就被他糊弄过去了,好险!
“那我不是不好意思吗,总得给人女孩子留点情面。”
“你还知道怜香惜玉啊。”莫云丘挑眉,“哎呀,你妈妈上次还说要给我介绍认识陈军长的千金呢,好像什么什么大学留学归国,你说我是不是也要给人留点情面,等回去后见见人家。”
“你敢!”骆秋瞪眼,“你有我还嫌不够,还妄想沾花惹草?”
莫云丘哼了一声,双手一推:“九连环,鲁班锁,各种解环,你慢慢玩。”
看着一心想要扑倒然后这样那样的人走远,骆秋急了:“哎哎,你就这么进屋了,那我呢?你爸妈好不容易出去一晚,你就这样把我晾在外头,你于心何忍?亲爱的,我们有多久没做了?”
莫云丘从房间探出脑袋,点点那堆益智玩具:“解开了就让你进屋。”
房门砰的一声关紧,骆秋捧着木头铁环,欲哭无泪。
回到房间,莫云丘躺在床上干巴巴望着天花板。虽然恨骆秋偷偷跑去相亲,耍了他一把,心里解气,但并没有多少快意。
就像骆秋说的,这么久没做,其实也挺想的。好不容易爸妈不在,也想有个人搂搂抱抱温存一番,现在一个人冷冷清清的,有点没意思,可把他叫进来,又不太甘心。
他悄悄起床,将门推开一丝,想偷偷看骆秋在干什么。
没想到外面静悄悄的,哪有骆秋的影子,再看隔壁原本自己的卧室有响动,好像是开电脑的声音。
这家伙没好好研究九连环,竟然跑去玩电脑了?莫非又跑去看gv了?
气恼的莫云丘一头栽倒在床上,闷闷地抱着被子睡觉。
这一晚睡得不太踏实,迷迷糊糊做了半晚的梦,等到朦胧间转醒,已是天蒙蒙亮。
眯了眯眼,猛然察觉身边有异响,扭头一看,骆秋顶着乱发,黑着脸,端着木盒,饿鬼似的站在他床边。
随手把木盒丢在床上,挑开盒盖,哗啦一声把玩具倒在床上。骆秋拿起九连环,拎起铁环,面无表情地开始拆解,叮呤当啷,悦耳动听,好像清晨鸟儿的轻鸣,十分钟后,环柄拆下,丢在床上。
这还没完,骆秋又拿起一只鲁班锁,噼里啪啦拆了起来,一堆木块零零落落掉在床上,然后继续下一个。一个又一个锁被解开,熟练得可以去参加达人秀,骆秋像一只抖开鬃毛的狮子,正在向配偶展示雄性魅力。
当最后两块铁锁从手中落下,雄狮居高临下,双手叉腰。
莫云丘宛然,拿起环柄把玩:“你真研究了一个晚上?”
骆秋豪迈地将卫衣的拉链往两边一拉,扯掉衣服狠狠一丢,再双手交叉一撩,脱去上衣,甩在地上,露出肌肉结实的上半身。
“你说的,解开了,就让我上床。”他单膝跪在床上,信手一扫,把一堆零碎扫在地上。
似乎不是这么说的,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耍我,看我不干到你哭着求饶!”骆秋长腿一伸,跨坐在莫云丘身上,用力将他按在床上。
“我爸妈快回来了!”
“放心,我还给他们订了打高尔夫球,看电影,听健康医疗讲座,还有豪华浦江游,有专人陪同,最早也要晚上才能回家,所以你休想逃!”
“你什么时候弄的?”
“我做事还能被你预料到?”骆秋扯开他的衣领,一口咬了下去。
“哎哟,怎么咬人呢!”
骆秋把头埋在了他肩头,这一搭上去就没有起来的力气了:“妈的,困死我了,一整晚没睡。”
莫云丘笑着推了他一把,没有推动。
“别动!”骆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能更舒服地趴在他身上,“你等着,让我先睡一会,睡醒了再来操你!”
莫云丘弯起唇角,轻轻勾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搭上他的腰。
“别勾引我!”骆秋埋着脸,嘟囔着,“妈的,耍我!”
莫云丘扶住他后颈,在他耳边道:“秋哥,我爱你啊。”
骆秋抬起通红的双眼,对准他的唇狠命一咬:“我也爱你。”
一只手滑到了裤子里,莫云丘哆嗦了一下:“你不是说先睡一觉再做吗?”
“我改变主意了。”骆秋眼睛泛着饥饿的绿光,“先来一发再睡。”
第七十五章
又到了新的一年,骆秋原先跟的剧组结束了工作,新剧正式进入正轨。
他准备拍摄的是一部由中篇小说改编的剧本,讲述的是一对同母异父的兄妹,因为生活所迫,本性善良的哥哥做了警方线人混上黑道,但在不断的意外后,在黑道上越走越远,后来遇到个老警察,被其感动,协助警方铲除了黑势力,剧名就叫做《线人》。
简单来说就是个内心挣扎,弃暗投明的故事,莫云丘自然是饰演的是哥哥。
对莫云丘来说,这个角色又是演艺生涯中的一个突破,以前“骆秋”虽然演过小人物,但是倔强正面的那一类,而这回的角色可以说是自毁形象,大部分时候的状态是颓废,沮丧,不修边幅,如何在颓废中表现出人物的向善且不屈的本性,是一个非常大的难点。
全剧除了莫云丘外都是新人或者没有名气的演员,剧中妹妹这个比较重要的角色,骆秋挑中了当初参演《鸢尾花的爱恋》的女孩林慧淇,其余演员公开试镜。
在莫云丘的强烈要求下,参与了试镜选角。
莫云丘说:“我是主角,为了影片的质量,我有必要把一下关。”
骆秋鄙视,丢了个白眼。
莫云丘说:“我是影帝,我要看看影坛哪个新人有潜力,重点观察。”
骆秋继续鄙视,又丢了个白眼。
莫云丘说:“秋哥,我们终于能一起工作了,能陪着你我太特么高兴了。”
骆秋满意了,把他压在床上这样那样。
选角那几天,前来试镜的人排着长龙,有的闭目养神,有的神情焦虑,一张张脸庞无一不是热切而期待。这部电影虽然投资不算大,但因为有影帝在,所以吸引了许多人,就连一些小有名气的演员也在经纪人的陪同下前来试镜。
莫云丘隔着窗户望着他们,心中感慨万分。曾经他也参加过这种试镜,一大清早就打扮光鲜赶来,在门口苦苦等候,就为了能在导演面前演上几分钟,甚至十几秒,然后默默等待幸运女神的降临,那时候他是娱乐圈的底层。
如今他拥有影帝光环,哪里还用试镜,无数剧本送到他面前来求他临幸。无疑,他是幸运的,当初的自己连拍个广告都紧张,现在已坐在考核官的位置上,评判他人演技,他仿佛能听到有新人在说:“我今天要去《线人》剧组试镜,哪怕不成功,能让影帝指点两句也是受益无穷。”
而带给他这份幸运的就是身边的这个人。
今天骆秋戴了一副无框眼镜,打了条窄款领带,比演员们还要英俊帅气,一股子精英范儿。
早上出门的时候,莫云丘问:秋哥,为什么你今天要戴眼镜,你又不近视。
骆秋正照着镜子自我欣赏:“你不觉得我戴了眼镜特别有气势吗?”
当他凌厉的视线从镜片后面射向试镜演员时,很少有人还能保持镇定。
嗯,有气势,太有气势了好吗?
骆秋说,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承担得起这份幸运的,莫云丘深感困惑,饱受荼毒的自己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一个角色试镜完毕,骆秋偏着头跟人商量了一下,在纸上圈下几个人。
莫云丘很大牌地敲了敲桌子,表示有话要说,骆秋把头偏了过来:“干嘛?”
“你都不问问我的意见?”莫云丘不满。
“你的意见我都看见了。大部分人表演的时候你的脸都在抽筋,偶尔有几个还可以,你会偷看我,这几个人我会留着复试。”他拿起表晃了晃,果然圈下的都是莫云丘认为还行的人。
莫云丘吐槽:还说我偷看你?你不偷看我怎么知道我在偷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