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缚扶着舒玖上了车,舒玖歪在靠背上,嘿嘿的笑着,指着查缚说:“保……镖……”
查缚脸色一下就黑了,突然压过去,捏着他的下巴,说:“谁是保镖?”
舒玖傻嘿嘿的笑,很不雅的打了个酒嗝,说:“当然是你!难不成……难不成是我吗……”
查缚闻着他嘴里酒气,没好气的说:“我是保镖,你是什么?”
舒玖回答的很快,说:“我?我……当然是罗语的……嗝男朋友!”
查缚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车里气温一下就降下来,冻得舒玖迷迷糊糊的搓着胳膊,说:“大秋天的,谁把空调开了?”
查缚侧过身去,一按按钮,舒玖的椅子突然向后倒去,仰了一个一百七十度的大角儿,舒玖“啊呀”一声躺倒在椅子上。
查缚压过去,双手撑在他的耳侧,低着头,看着舒玖,说:“你是谁的男朋友?”
舒玖迷迷瞪瞪的盯着查缚的眼睛,嘿嘿的笑,就在查缚马上要暴走发威的时候,舒玖突然伸起两条胳膊,勾上查缚的脖颈,挺起腰来,亲在查缚的嘴角上,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声音很微弱的说:“你的。”
查缚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查缚略带粗暴的肆虐着舒玖的嘴唇和舌头,让舒玖脑袋里片空白,什么也想不了。
查缚伸手去抽他的皮带,舒玖酒气上头,疑惑的看着他抽掉自己的皮带,然后后知后觉的一脚踹过去,说:“卧槽你干什么,这是罗语家楼下!被发现了就死定了。”
查缚虽然被打扰了雅兴,但是舒玖已经被吓醒了酒意,气愤愤的伸手抢过皮带,重新戴好,把椅子的角度调回来,指挥着查缚说:“开车。”
查缚:“……”
舒玖坐在车里,因为查缚开车很平稳,他迷迷瞪瞪的又要睡着了,窗户开了一个小缝儿,初秋的天气还不太冷,晚上的风吹着酒气刚刚好,让燥热的舒玖非常惬意。
就在他惬意的要睡着的时候,突听车窗外一个尖锐的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到底在不在乎我!”
舒玖:“……”
舒玖还以为是契科尔喜欢看的八点档,再一想,还没到家呢,哪里有八点档看。
他顺着车窗看出去,就见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站在路边,女人把包一甩,扔在男人身上,包里的东西“霹雳啪啦”的扔了一地,女人冲着男人大吼着发飙。
因为时间不太晚,还有好多路人都看见了,纷纷八卦的侧目。
舒玖一看,竟然是冯远和魏航的姐姐魏薇!
舒玖对查缚招着手,说:“停!停车!”
查缚一个刹车踩下来,停在马路边上,正好在冯远和魏薇对面。
虽然隔着一条马路,但是马路不宽,所以看得非常清楚。
冯远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说:“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魏薇发着疯说:“你根本不在乎我!你根本不愿意娶我!”
冯远揉了揉额角,说:“我已经说服父母答应咱们的婚事了,你为什么又提起这件事情?”
舒玖咂咂嘴,围观的很欢乐,说:“女人心海底针啊。”
只见魏薇冲着地上的包使劲跺了好几脚,说:“你根本不在我!根本不在乎我!你是不是觉得把我肚子弄大了,就不搞到手了?!”
冯远沉住气,说:“你讲一点儿理。”
魏薇指着他说:“你还说我不讲理!我问你,你下午去哪了!?”
冯远看着她,没说话。
魏薇说:“你还说我不讲理?!你还说我不讲理!你下午去哪了!去哪了!你心里没鬼你为什么不说!”
舒玖想了想,有钱的男人都出轨,一定是去找小蜜了,不过转念一想,不对啊,下午的时候,冯远是去医院了……
就听冯远说:“我是去医院看你弟弟,我又没去别的地方。”
魏薇尖锐的喊着:“你还说!你还说!你在乎我弟弟都比在乎我多!”
冯远愣了一下,随即说道:“你别瞎说。”
魏薇说:“我怎么瞎说了!我哪里瞎说了!你告诉我啊!啊?!我让你今天下午跟我去医院,我要去医院做孕检的!你说什么来着!你告诉我你说什么来着!你说你有重要的会议!你说你不能离开一定要在公司!结果你却跑到医院去看我弟弟!你宁愿看一个死人也不愿意看我!啊——”
魏薇还没说完,突然大叫了一声,脑袋偏向一边,很显然是被赏了一巴掌。
舒玖又咋了咂嘴,说:“真是精彩,比小说要精彩的多。”
魏薇惊诧的看着冯远,说:“你打我!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冯远喉咙滚了好几下,才说:“对不起……我刚才一时……”
魏薇看着他,冷笑说:“你竟然打我?你有本事也打掉我的孩子啊!”
冯远听他说起孩子,又道歉说:“对不起,我只是……而且薇薇你也不该说你弟弟,他毕竟还活着,医生说他还有希望。”
魏薇说:“冯远,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你要跟我结婚,不是跟我弟弟结婚!你能不能看看我,在乎一下我!我才是你的未婚妻!”
冯远淡淡的说:“我知道。”
魏薇说:“你知道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每天都去看我弟弟,你以为不知道吗!冯远,你有这么关系过我吗!你有吗!我有关心我心里在想什么吗?我想要十克拉的订婚戒!你主动给我买过吗!”
舒玖眉毛抽动了两下,对查缚说:“等等,她是不是串频了?十克拉的大钻戒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应该控诉冯远不理解她,不温柔不体贴吗?”
查缚:“……”
魏薇又说:“我马上要变成你的妻子了!你却一点也不关心我,你的眼里根本没有我!你让我怎么抬得起头来做人!你和我弟弟说的话都比和我说的话多,你知道邻居都怎么指指点点我吗?!”
魏薇说着,“啪”的一声甩了冯远一个嘴巴。
舒玖张大嘴巴,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脸。
查缚看了他一眼,说:“你捂脸干什么?”
舒玖摇了摇头,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听着就挺疼的。这个女的下手好重啊,隔着马路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查缚:“……”
魏薇甩了冯远一个嘴巴,冯远站着没动。
魏薇昂着下巴,说:“我要把婚期提前,我明天会上门和你的父母商量提前婚期的事情的。”
舒玖看着魏薇趾高气昂的走了,说:“平常状况下,甩了一个嘴巴之后,不都应该说,‘我们分手吧’,魏薇竟然说要提前婚期,简直就是不按路数出牌啊。”
查缚挑眉说:“看完狗血剧了?”
舒玖说:“其实也不完全是狗血剧,起码我们还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
查缚说:“是什么?”
舒玖侧目,说:“你这种榆木疙瘩当然看不出来。”
查缚:“……”
舒玖说:“冯远肯定喜欢的是魏航。”
查缚说:“虽然冯远对魏航是很好,但是你怎么肯定他不是出于上下属的关心?”
舒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说:“凭感觉啊,当然了如果你感觉不出来,我还有一个更有利的证据。”
查缚说:“还有?”
舒玖笑眯眯的说:“冯远在医院里,亲了魏航。”
舒玖摸着下巴,眯起眼睛来,说:“喜欢弟弟,又搞上姐姐?还真是个渣男啊!”
查缚看着他。
舒玖说:“哦,‘渣男’是在说冯远,不是说你。”
第46章:互换(3)+酒店(1)
车子在小区停了下来。
福禄寿喜又贴着玻璃往下看,阿福睁大眼睛,说:“真的是冥主大人的车啊。”
阿寿说:“那还能是假的?我通风告密可是很及时的。”
阿喜说:“别用这么自豪的口气……”
阿福说:“咦,你们看,玖玖走路的方式好奇怪啊!”
舒鹤年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冲过来说:“让我也看看。”
阿福继续说:“好像是喝醉了呢。”
舒鹤年:“我以为是别的奇怪……”
阿福奇怪的说:“爷爷觉得应该是什么奇怪?”
阿喜嫌弃的看着舒鹤年,说:“你的脑子里都是什么?”
舒鹤年淡定的说:“可能是脑浆吧。”
阿禄突然接口说:“豆浆。”
舒鹤年:“……”
阿福看着下面,说:“冥主大人也上来了!”
很快的就听见外面有动静,然后有人敲了敲门,契科尔坐在门旁边,跳起来转了转门把手把门打开,一看竟然是男神大人。
舒玖被查缚架着,身上一股刺鼻的酒气。
契科尔顿时用爪子捂住鼻子,说:“舒玖你干什么去了?你不是去抓鬼了吗,怎么好像喝高了?”
舒玖迷迷瞪瞪,说:“我不只抓鬼……我还……还……”
舒玖想说他还看了一场狗血的八点档,但是舒玖太困了,刚才坐在车里已经睡着了,现在更是困,都不想做睁开眼睛,说到这里就睡着了。
福禄寿喜还等着听他说下去,结果就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
福禄寿喜:“……”
舒鹤年一脸我明白的表情,说:“这种事情还是别说出来了。”
阿福眨着眼睛说:“到底是什么事情?为什么爷爷知道,我却不知道。”
阿禄摸了摸他的脑袋,说:“不知道是正确的。”
阿福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是阿禄说不知道是正确的,阿福也就没再问。
反倒是舒鹤年笑的异常猥琐,搓着手走过去,对查缚说:“我说冥主大人啊,我乖孙可是第一次呢,你们不会太激烈了吧?第一次用灌醉的方法,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乖孙要是明天醒来发飙怎么办啊?对了,有没有上药啊?”
查缚:“……”
阿喜说:“为什么我觉得他的笑容特别猥琐。”
阿寿点头,说:“不是人类的猥琐程度。”
舒鹤年又说:“其实我特别想打听一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是你们的隐私,但是我是舒玖的爷爷啊,有权知道的!”
查缚看着他,说:“什么。”
舒鹤年八卦的说:“你们的第一次,是不是我乖孙强上的?”
查缚盯着他,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
舒鹤年顿时被冥主大人的眼神给秒杀了,蹲在墙角画圈圈去了,心里想着,难道舒玖没强上成功?想把冥主灌醉,反而把自己灌醉了?
查缚把他放在卧室的床上,给舒玖盖上被子。
舒鹤年站在门口,说:“舒玖身上都是酒味,作为一个体贴的男人,我建议你给他洗个澡。”
“洗澡?”
查缚从开天辟地以来,都没伺候过别人,所以虽然他想对舒玖温柔体贴一点,奈何经验是灵,听舒鹤年这么一说,确实应该这样。
舒鹤年指着浴室,说:“浴室在那里,请便!”
查缚就抱着已经睡着的舒玖去了浴室,舒玖的浴室里根本没有浴缸,只能站着冲澡,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管是浴缸还是花洒,只要洗澡就必须脱衣服,舒玖软塌塌的趴在查缚怀里,查缚给他脱着衣服,等舒玖被脱得光溜溜的时候,忽然觉得有点冷,而且有个热乎乎的东西在自己的后背逡巡,来回来去的抚摸着,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差点打摆子,而且这种感觉让他浑身阵阵的颤抖……
舒玖喉咙里哼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却见到自己身上光着,一丝不挂,连内裤都没了,趴在查缚怀里,查缚抱着他,一手掐着他的腰,一手抚摸着他的后背……
福禄寿喜在打麻将,阿喜看着自己的牌简直美出了鼻涕泡。
坐庄!
天胡!
这简直是几百年都遇不到的好事,反正阿喜做鬼以来打麻将从来都没有天胡过。
阿喜哈哈大笑着,说:“我胡了!!!胡了!!天胡!哈哈哈!”
阿喜说着,刚要推牌,就听浴室里发出一声“卧槽!”的喊声,然后是舒玖在喊,“你往哪摸……嗯……”
舒玖“槽”的大喊,让阿喜手一抖,“啪嚓”一声,麻将牌推的翻了出去,散了一地。
阿寿:“……”
阿禄:“……”
阿福咬着手指,说:“散了,这样还算胡吗?”
阿喜瞪着一地的牌,大喊着:“我的天胡!!!”
舒鹤年听到喊声,笑眯眯的走过来,就见查缚黑着脸从浴室里面出来,看着舒鹤年。
舒鹤年和蔼可亲的说:“冥主大人啊,要知道节制,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是不懂的节制。”
舒玖过了很久才从浴室出来的,查缚已经回去了,只说明天再来找舒玖。
舒鹤年说:“你在里面很久啊。和右手交流感情吗?”
舒玖:“……”
舒玖看着阿喜抱着一堆麻将牌哭丧,说:“他在干嘛?”
阿寿说:“没事,他心情不好而已,让他一个鬼呆一呆。”
阿喜:“……”
阿福说:“玖玖,你不是去找罗语了吗,怎么喝醉了回来?”
舒玖被查缚折腾的也没有困意了,坐在沙发上,说:“我是去了,又去了一趟医院,看了看魏航的肉身,然后去了罗语的家里,最后在街上看了一场八点档,最后回家了。”
阿福说:“玖玖发现了什么?”
舒玖说:“这件事情有点复杂,虽然我已经闹明白两边各自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还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关联。”
阿禄说:“为什么要找关联。”
阿福笑着说:“阿禄真笨,因为一个人的灵魂穿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啊。”
阿禄说:“罗语已经死了,而魏航还活着。”
小黑说:“大人,戮大人说的很对啊,只要魏航的灵魂回到自己的肉身,这件事情就解决了。大人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精力呢?”
舒玖想了想,说:“如果我是罗语,活的好好的,突然死了,你高兴吗?”
小黑仔细想了想,想到如果大人死了,就会到冥主那里去报道,小黑对冥主还有成见,自然不愿意,于是郑重的摇了摇头。
舒玖说:“我想救罗语……我见过了她的父母,如果罗语就这么死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
阿寿苦着脸说:“你这样冥主会失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