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玖说:“温先生,你住这个房子的时候,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吗?”
温平顿了一下,惨白的脸上有些不自然,露出一点红晕。
舒玖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奇怪,说:“温先生,鬼怪可不能儿戏,如果我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没有办法阻止他。”
温平咬了咬下唇,似乎是在做什么重大的决定,终于点了点头,说:“并不是我不先说,只是太……太难以启齿。”
温平住进来的头几天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可能是因为温平从小身体就差,对于环境很敏感的缘故,毕竟新装修的房子肯定有污染。
温平当时没当回事,但是有一天晚上……
温平那天睡得很不踏实,他梦见有一个白衣服的男人走进了他的房间,他只能看见男人的白衣服,还没有看清楚脸,那个男人就捂住了他的眼睛,捆住了他的手,把他捆在床头上,粗暴的亲吻他,在他身上烙下吻痕,狠狠的进入了他……
温平当时害怕极了,但是身体上丝毫没有痛感,被那样的东西进入身体,却没有什么痛苦的感觉,这一点也不真实,温平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是在做梦……
等第二天醒了,温平只感觉全身疲惫不堪,他惊恐的检查过,身上没有任何痕迹,也没有什么异样,只是觉得累。
温平也就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是做了奇怪的梦。
只不过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接连一个星期,温平只要睡觉,就能梦到那个白衣服的男人又来了,粗暴的亲吻着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无休止的侵略着他。
温平每天都睡不好,后来更是不敢睡觉,身体越来越差,他以前身体虽然不好,但是只不过容易生病,没有到这种面色苍白,身体羸弱的地步。
常亮再见到温平的时候都吓了一跳,不知道温平怎么变成了这样。
温平说完了,脸上都有些发烧,他是个面皮薄的人,这种事情很难启齿,如果不是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温平可能会一辈子不说。
温平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而且每晚上的梦都一样,可是我永远看不到那个男人的脸。”
舒玖顿时皱了眉,说:“这样有多长时间了?”
温平说:“一个星期……后来就再也没梦见过,但是……但是身体也一直不好,反而更虚弱了,有一个月了。”
舒玖更是皱眉,拉过查缚,小声的说:“这是鬼压床吧?”
查缚点了点头。
舒玖说:“我现在开始赞同契科尔说的话了,他……咳,他的肚子里或许已经有了鬼胎。”
查缚又点了点头。
舒玖说:“别只会点头啊。”
查缚别有深意的看了舒玖一眼,声音很轻,说:“我在想,咱们或许也可以有个孩子。”
舒玖顿时瞪了大眼睛,然后禁不住瞪着查缚,恶狠狠的说:“你生!”
查缚只是微微扬起嘴角,没有说话。
舒玖小声说:“咱们在说正事!”
查缚点头,说:“不管是不是鬼胎,目前也只能是推测,一个月的时间鬼胎还没有成型,无从发觉。”
舒玖说:“可是温平是人,不是鬼,如果等鬼胎成型了,那就麻烦大了。”
查缚说:“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鬼胎,但是死马当活马医照样可以。”
舒玖眼皮一跳,说:“什么意思?”
查缚说:“把鬼胎拔除……鬼胎在前两个月没有成型,虽然不易被发现,但是最容易被拔除,如果温平身上有鬼胎,那就拔除,如果他身上没有,拔除也没什么。”
舒玖白了他一眼,说:“可是,这种法门,太伤身体了。”
查缚说:“比他真怀着鬼胎强一点。”
舒玖点头说:“这倒是,如果鬼胎成型,那就要完全吸取宿主养料,温平这个肉体凡胎,根本坚持不住。”
温平看他们在小声说话,说:“是不是问题很严重?”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只不过是一个……小问题。”
温平看着他,舒玖还在措辞,就听查缚很淡定的说:“你的肚子里可能怀有鬼胎。”
舒玖:“……”
温平吃惊的看着他们,说:“可……就算我做了梦……可我是个男人啊,怎么会……”
舒玖侧头去盯着查缚,说:“你说的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查缚则是一脸淡然,照样是一副面瘫脸,好像这是很普通的事情。
舒玖咳嗽了一声说:“这并不是取决于你……是男是女,而是取决于和你那个……什么的鬼,他的修为是不是高深,是不是走了偏门……”
温平的脸瞬间变得非常苍白,呆愣了半天,说:“那……那怎么办?”
舒玖说:“我们确实有办法帮你拔除鬼胎,但是这对你身体不好,你这两天养养身体,养精蓄锐好了,等你精神头好点我们可以帮你拔除,我觉得你现在不适合。”
温平呆呆的点了点头。
舒玖说:“你放心好了,这两天你好好休息,我会给你这里画上结界,那个厉鬼不可能进来,放心休息。”
温平的脸色还是很差,勉强点了点头,说:“我只是不知道……那个鬼,他……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查缚很直接的说:“或许他要延续自己的能力和修为。”
舒玖:“……”
冥主大人最近总是这么直接。
温平更是听不懂了,他忽然觉得自己身体很不对劲儿,在不知道的时候也没觉得如何,但是一旦知道了,他就觉得自己哪里都不对劲,而且心慌的厉害。
温平说:“那就麻烦你们了。”
舒玖和查缚画了阵和结界,就从温平那里出来,回了酒店,刚一进酒店门,舒玖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查缚一下按在了沙发上。
舒玖惊讶的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查缚,说:“你干什……唔……”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查缚含住了嘴唇,湿濡温热的舌尖轻轻舔弄着他的嘴唇,慢慢勾勒着舒玖的唇舌。
舒玖感觉到一股温和的气息从查缚的唇缝中慢慢的渡了过来,刚才在温平家里,因为看他脸色差,舒玖给他了一些灵力,原来查缚一直记着呢。
舒玖感觉到那股温和的灵力进入到自己的身体里,慢慢蔓延开来,说不出的舒服,再加上嘴唇上酥酥麻麻的的感觉,果然是饱暖思氵壬欲,舒玖下面立刻就冲动了……
查缚发现舒玖的反应,先是一愣,没想打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然后就轻笑起来,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显得更加深邃迷人,舒玖差点看痴了。
查缚探过头来,咬着他的耳垂,嗓音低哑,说:“舒玖,不如你也生一个吧。”
舒玖只觉一股酥麻顿时从尾椎骨升了上来,一直窜到脑袋顶,喉咙急促的滚动了两下,眼尾一片氤氲,瞪着查缚说:“我可是肉身,你想弄死我啊。”
查缚听见他说话,突然意义不明的笑了起来,说:“嗯,要看怎么死……”
查缚的话太暧昧了,他说着,还碰了碰舒玖的下面,舒玖顿时被兴奋冲了头,抱住查缚的肩背,粗重的喘息起来,嘴里还不饶人的说:“你生!”
查缚笑着舔弄他的耳朵,说:“到时候再讨论。”
舒玖:“……”
因为舒鹤年福禄寿喜和契科尔都在常亮家里,没有人妨碍他们,查缚和舒玖虽然没做到最后一步,但是两个人都发泄了出来,舒玖被他弄得出了一身汗,累的睡了过去。
温平一个人在家里,一想到自己这个情况,又想到雨梦的状况,不禁皱起眉来。
他虽然很累,但是却睡不着觉,躺在床上胡思乱想。
温平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昏昏沉沉的终于陷入了睡眠,而且这一次没有做梦,温平睡得很踏实,就在他睡熟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哐哐、哐哐”的声音。
温平向来睡得很轻,被这种声音震得醒来,天色已经黑了,屋子里没有开灯,温平起身,去摸开关,“咔”的一声开关被打开,但是没有预期的光亮。
温平环顾了一下黑洞洞的四周,心想着难道停电了吗?
他站起来,耳边还能听见“哐哐、哐哐”的声音,温平摸着黑往前走,想要拉开卧室门,伸手一拉却没有动,卧室的门好像锁死了一样,纹丝未动。
温平有些诧异,他没有锁卧室门的习惯,而且他刚才只是想躺一躺,没有想到真的能睡着,就连卧室的门都没有关上。
温平想到雨梦说的,突然有些恐惧,使劲去拽门,他身上怀着鬼胎,虽然鬼胎还没有成型,但是已经开始无声无息的吸取温平的精元,温平身体虚弱的厉害,再加上神情紧张,忽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温平浑浑噩噩的,感觉有人在摸自己的脸,很轻柔,很温柔,但是对方的手心很冷,带着一股类似于冰冻的寒意。
温平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双血红色的眼睛。
“啊……”
温平惊恐的喊了一声,他瞪大了眼睛,却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看到那双几乎滴血的眼睛。
温平脸色苍白,但比雨梦要镇定的多,盯着那双眼睛,总觉得可怕的血色之后竟然有一点儿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很微妙。
温平的声音有些颤抖,说:“你是谁?”
厉鬼站在黑暗之中,幽幽的盯着他,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用沙哑怕人的声音说:“这屋子里有结界……”
舒玖和查缚走之前,确实留下了结界和阵法,温平没想到这个厉鬼还能走进来。
厉鬼抬起手来,手心里滴答滴答的淌着血,粘稠的血丝顺着手臂滚下去,流在地板上,很快就汇聚了一滩。
厉鬼幽幽的说:“你竟然下结界……你想从我身边逃开……为什么?为什么要下结界……”
厉鬼慢慢的往前走,温平吓得往后退,“嘭”的一声撞到了门。
厉鬼盯着他,忽然笑了起来,说:“你身上已经怀了我的孩子……温平,你逃得开吗,你还想去哪里?”
温平听他这么说,睁大了眼睛,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厉鬼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喉咙里发出可怕的笑声,说:“因为我想报复你……不只是你,我还要常亮一家不得好死!”
温平抖了一下,感受到厉鬼周身忽然啊暴起一股阴冷的气息,冻得他周身打颤,牙关咯咯相击,好像马上就会被冻死一样。
厉鬼看到温平苍白的脸色,终于慢慢收拢了周身的寒意,笑着说:“我不会让你死的,温平……你身上还有我的孩子,我会让你把孩子生下来……你是我的……就算我死了……”
厉鬼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温平几乎没有听清楚。
温平喉咙干涩的滚动了两下,虽然害怕,但是硬着头皮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报复我?为什么要找常亮?”
厉鬼笑起来,说:“温平……这么多年了,你不记得我了……但是我记得你……你也会记起来的。”
他说着,用带着血的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温平的脸颊,温平吓得紧紧闭起眼睛,却觉得对方的手心,除了冰冷,却异常的温柔。
等温平再睁眼的时候,厉鬼已经消失了,卧室里亮着灯,地板上也没有任何的血迹……
早上还没有天亮,舒玖的手机就响了,舒玖睡得很死,根本就没有听见,只是翻了个身,往查缚怀里钻了钻,用被子遮住耳朵。
查缚坐起身来,拿过舒玖的手机,来电显示是舒鹤年。
查缚接起电话,还没有出声,就听手机里舒鹤年的声音很急,说:“舒玖,别睡了赶紧起床吧!去那个疗养院!我跟你说有大发现!赶紧的,去晚了就没有好戏看了!”
舒鹤年的声音很大,查缚皱了皱眉,说:“我是查缚。”
“啊?”
舒鹤年听到手机里传出冥主大人低沉的声音,有点反应不过来,把手机离开耳朵看了一眼,确实是打给舒玖的啊,怎么是冥主大人接了电话!
舒鹤年顿时就脑补出了一系列不和谐的画面,然后嘿嘿嘿的贼笑起来,说:“啊呀是冥主大人啊,我不知道是你啊,我找乖孙啊,乖孙是不是现在很累,累的起不来床?”
查缚看了一眼躺在自己旁边的舒玖,确实很累,用被子蒙着脑袋,于是就“嗯”了一声。
舒鹤年顿时坏笑起来,说:“没想到你们开溜原来是为了这个呀,冥主大人你要温柔点对我乖孙啊……啊还有,你都和我乖孙这样这样那样那样了,我可是他爷爷,哎呀我的辈分一下就上去了,好开心呢!”
查缚:“……”
因为查缚坐起身来,舒玖再往旁边靠过去,就摸了一个空,不禁迷茫的抬起头来,看见查缚正在打电话,就说:“这么早,谁的电话?”
舒鹤年还在电话里怪笑,查缚很淡定的说了一句,“推销。”
然后就把电话给掐断了。
舒鹤年本身在坏笑,听到舒玖问了一声,然后冥主大人竟然说自己是推销!价值不可饶恕!
舒鹤年立马又拨过去,这回是舒玖接的了。
舒玖说:“喂,一大早你就打电话。”
舒鹤年没好气的说:“破坏你们美好的二人时光了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还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呢,你们这么惬意真的好意思吗!”
舒玖打了一个哈赤,说:“一般好意思。”
舒鹤年:“……”
舒鹤年说:“别这么多废话了,快点穿衣服走,去那个疗养院,我跟你说有好戏看!”
舒鹤年的语气特别八卦,说:“我觉得常亮和他妹妹都有鬼!他妹妹昨天晚上回来了,两个人大吵了一架,我听他妹妹说,什么人死了,为什么要骗温平……然后今天一大早,他妹妹就要去那个疗养院。”
舒玖摸着下巴说:“谁死了?”
舒鹤年说:“我怎么知道,我是听墙根啊,我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听,而且你留下的这几个,只有我靠谱好嘛,福禄寿喜都去相亲相爱了,契科尔就像一只蠢狗一样,根本帮不上忙……哎呦,你干嘛咬我腿!”
紧跟着舒玖就听见手机里传出契科尔的声音,契科尔抗议的说:“我说了很多遍,我是血统高贵的狼人,不要用低等级的蠢狗来比我!”
舒玖揉了揉额角,说:“不跟你说,那就疗养院见面吧。”
舒玖挂了电话,两个人洗漱完了,赶紧就出门去了,他们到的时候舒鹤年还没有到。
舒玖和查缚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
“啊——!!救命!!”
花园里有很多老人在晨练下棋,听到这个动静都吓呆了,舒玖皱了皱眉,赶紧往前跑,说:“是常雨梦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