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上楼”任茕见着叶辉竟然护着那女人，心里也没什么感觉，无力的很，指着那女人的背影说着苍白无力的威胁“叶一一，你等着”。
任茕软，真的软。他怕疼，他也怕穷。
他怕叶辉打他，他打不过叶辉。他走还不成，他惹不起这家，他走。
“我有话跟你说”叶辉皱眉拉住了任茕的胳膊，岂料任茕一个反手，就挣脱了，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往前走。
叶家的宅子在郊区，这里车少。
人倒霉了，喝凉水塞牙，走平路上都能摔跟头。一辆看起来老旧的路虎，上面布满了灰尘，就那么冲他开了过来。
任茕也没躲，他想这样也挺好的。死在叶家门口，让叶一一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6、一杯喝，一杯倒
人哪，往往到了最后一刻才知道后悔。
为什么要死，叶一一这么贱都没死，他为什么要死。
可是来不及了，那车速度太快了，一个正常的男人都躲不利索，何况任茕这样的伤残人士。
“喂，东西来了”叶辉敲了敲桌子，他看这样的任茕总觉得很遥远。以前的任茕心里藏不住事，还老以为自己很精明，谁知道一眼就被他看穿了。
可现在的任茕他反而看不透了，他眼底深处对他有厌恶，他看得见，但他却不知是为什么。
“叶辉，你以后别对我做那些事了，咱们就当兄弟就行了”任茕说道，叶辉这样的人，当兄弟讲义气，但当情人来说，太没有安全感了。
叶一一说的是叶辉先让任狗蛋推他，让他流产，没成功才找的他。
怎么可能，叶辉那种性子，要是真的不想要孩子，绝对会压着他去医院做了，偷偷摸摸不是他的风格。
纵使知道不是叶辉，任茕也不想和他耗了，二十多年都没结果，他没必要继续耗下去了。
“成啊，咱们什么时候不是兄弟了”。任茕没有料到叶辉答应的这么迅速，心里反倒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吃吧，一会儿凉了”叶辉说道，自己手里拿着汉堡，就当肉夹馍一样啃。任茕看了看叶辉，又去要了几包番茄酱，收到自己口袋里“回去就着馒头还能吃上两顿”。
“任泽，那不是你哥吗，哎，你看，他在那里面哎”，旁边披着一脸挂面，脸上几颗雀斑的女生，雀跃的指着窗子里的任茕道“哟，他往口袋里塞的什么啊，哎呀，还要不要脸啊，怎么拿人家的番茄酱”。
“他怎么会有钱去那里”随后又瞄见了叶辉，嘲笑道“肯定又是蹭吃蹭喝”不在意的搂住林可道“同志们，今天我和林可好了，请你们去肯德基吃东西，但有一个条件，看见边儿那个小个子了吗，我给你们一人买两杯可乐，一杯就往他头上招呼”。
后面的小男生，一个个顶着一头洗剪吹，雀跃的吹着口哨。“任哥说咋咱就咋”。
但林可却有些不高兴，小眼睛眯了起来“怎么非要今天啊，弄得人家心情都不好了”真讨厌那个任茕，早知道就不说了。
任泽，也就是任茕嘴里的任狗蛋，腾的亲了林可一口，说道“老公寒假带你去美国玩，怎么样”，任泽这话是吹的，他顶多带着林可到国内游一圈，不过人多，吹吹张面子，而且到时候他随便找个理由，也能混过去。
“老公万岁”林可蹦起来亲了任泽一口，高兴地搂着任泽进了肯德基。
“你作业写完没”叶辉一张大口很快就吃完了汉堡，又点了一个烟抽开，听见任茕的问题，一脸茫然道“作业是啥”。
任茕低下了脑袋，继续吃，就知道是白问。都不知道上辈子叶辉是怎么考上大学的，同样一天到晚的混当，人家就考上了，自己就没考上。
“咳咳”吃太快给卡住了，叶辉递上了可乐，任茕两口就喝光了。
“我又不跟你抢，吃那么急干吗”完全鄙视的看着任茕，但叶辉还是找服务员给任茕弄了杯开水。
“吃完回学校做作业呀，我可还想考大学”。任茕理所应当的说了这句话，没想到叶辉本来还算和气的脸，突然变得冷冰冰的。
“考大学干什么，你以前不是说跟着我混的吗？”这是真的想离开他啊，连后路都想好了，怕都计划一阵子里，叶辉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心里堵堵的。
7、任狗蛋挑衅1
“叶辉，我总不可能不一辈子靠着你”任茕低着头，喝着水，水里微微冒出的热气，令叶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退一步说，我可以靠着你，我妈呢，他怎么办，你也帮忙养着。我快十八岁了，乡里很多比我小的，都结婚了，娃也都有了。我不能在做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叶辉看着这样的任茕，好像突然不懂他了“你不是喜欢钱吗？我给你钱养着你，难道不好吗？”。
“我也是个男人”任茕不想重复上辈子的老路，人生还没开始，就被叶辉给领养了。
说实话他现在也是走一步看一步，钱先撸足了再说。
叶一一是叶辉的妹妹，虽说这辈子叶一一没害他，可他要不不记得自己的孩子，就真的没人记得了。
“成啊！那咱们两兄弟一块奋斗，有我口喝的，就有你吃的”。叶辉笑着说道，踩灭了脚底的烟圈，表面上看起来还是稳重淡定，古惑仔气息浓重，其实心里都急的跳脚了。
叶辉这人霸道惯了，本来是准备直接上。但在学校旁边的时候，任茕说的那番话，突然让他醒悟了过来。
他管的了天管的了地，能管得住一个人的腿。除非他打断了任茕的腿，否则，他怎么拦住他的脚边。
叶辉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对任茕到底是什么感觉，说爱谈不上，说喜欢又矫情的很，总之，只是不想这个人离开自己。
两个人气氛正不对，一帮子人就闯了进来。
“呦呦呦呦呦”顶着一脸洗剪吹的黄毛怪，吹着口哨，自任茕头上灌下一杯可乐。“人穷，你家不是穷吗，来，哥请你喝杯可乐。以后少特么来骚扰泽哥”。
冷不丁的灌心凉啊，十六岁的任茕经常被任狗蛋和他的狐朋狗友们欺负。这也是任茕为啥会和叶辉勾搭成女干的缘故，以暴制暴。
任狗蛋每次都会被叶辉收拾的挺惨，但偏偏他还是锲而不舍的来挑刺。
记吃不记打的狗东西。
“任茕，我不是说过吗？以后出现在我面前一次，我打你一次”。任茕在任泽心里什么印象，阴险狡诈的胆小鬼，就算有了叶辉保护又怎样，他任泽也不是个一打就跑的怂蛋。
“任狗蛋，你特么有病啊！”任茕也不是原来的任茕了。那个欺软怕硬的少年，不久之前刚死在了车轱辘地下，现在活着的任茕，只想快活的活，憋屈一辈子什么都没留下，还不如想骂就骂，想打就打。
“任狗蛋叫谁”。任泽被人当面叫了小名，脸上挂不住，立马就想绕回来。
“谁应叫谁”任茕得意的耸耸肩膀“真以为我和你的脑子一样长在头顶就是摆设”。
叶辉拾起挂在椅背上的校服，随意的往任茕头上擦了几下，就那么站在任茕身后。一群一米七多点的娃娃里，就叶辉冒尖，鹤立鸡群的感觉。
“任茕，你他娘的要有本事，别站在别人身后”任泽气的牙痒痒，任茕就生的一张嘴厉害。特么的，瞄了瞄自己身后的小弟，真特么败兴，一个个见了个高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叶辉，这是我和任茕的事，没你的事情，你最好走开”任泽不敢对叶辉多大声。毕竟在镇子里，他爸虽然是土霸王，可也挡不住不要命的啊！任泽是被叶辉打怕了，原先单枪匹马的就可以收拾得了任茕，现在不召集一帮小弟，都不敢上了。
任泽从包里拿起一根烟，平日里大人们说说话总要递两根烟，他觉得这样挺拉风的。
8、任狗蛋挑衅2
“这里不允许抽烟”服务员穿着工作服，点了点正拿烟的任泽。
任泽手里正拿着打火机，逼还没装，就被人戳破了，指着叶辉说道“他也抽烟，你们怎么不管管”。服务员红着小脸蛋，羞涩一笑的跑开了。
任茕叹道“人家脸啥样，你啥样。脸要是能当武器，人家那就是生化武器，你最多就是个毒气弹”。照理说，任擎天和洋妞长得都不丑，为嘛生了一个任泽，眼睛鼻子挤一块了，倒三角眼睛看起来都猥琐。
“任茕，你个穷鬼，身上有五块钱没，是不是卖了屁股才让叶辉带你来吃东西的，你妈不要脸，你也跟着你妈不要脸，丢我们老任家的脸”。任泽一张脸黑的，平日里和任茕相处，那次不是两句话没说，就被他打成狗，自从他跟叶辉混当到一起后，特么事越来越不顺，心里也火大的很，想到什么就骂什么。
把任茕气的呀，摸了摸兜里，零钱刚才给付了帐，只剩下几毛钱。“给你一毛钱，速度滚，你也就只值这个价钱了，劳资好歹还值一百”。任茕以前存在感很低，从前这种情况，他都是往叶辉背后躲着，但自己一思索，好歹自己三十多岁男人了，躲在一小屁孩身后算个什么玩意儿。
“你麻痹”任泽自小被他的洋妞妈带着，肯不如任茕自小在乡里长大，嘴皮子利索，今天已经吃了不少亏了。心里暗叹肯定是叶辉在这里，任茕虽然心里怕，但没办法，想在叶辉面前赚个脸子，以后才好赶着送屁股。
“兄弟们，上，揍死他，明天我给你们一人一包烟，带你们去游戏厅玩”任泽说的烟是自家小卖部里卖的，给兄弟是要长面子的，肯定都是好烟，而且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不喜欢游戏厅，关键是家长不给钱，有了一个冤大头，还不使劲往前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一帮半大的小孩，看见有了好东西，往上冲啊！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这叶辉在厉害，还能干的过他们这七八个人。
十六岁的任茕，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当时他跟在叶辉屁股后面，看着叶辉打架，叶辉被人轮了一椅子，任泽的胳膊被叶辉折了。
现在自然不会这个样子，怎么说都比他们多活二十年。
“瞧瞧瞧瞧，咱们是文人，不搞这些，任狗，额，任泽，你敢和我比赛吗？输了今天你兄弟的钱今天我来掏，我请你们去游戏厅”任茕抬高自己的下巴道“而且，在这里打架也不太好，这里毕竟是吃饭的地方，而且，今天还是你和你对象的好日子哩”瞅了瞅后面嘟着嘴，一脸不满的林可。
“成”任泽痛快的说道“你说比什么呢就比什么，我在加一条，你要是输了，出去得舔我的鞋”。任泽不认为自己会输给任茕，心里想着自己零花钱虽然多，但养了这么些小弟，也是入不敷出了。
“好啊，挺痛快的嘛，任泽”任茕笑着说“既然在这里，那咱们就比吃的，点上一桌子，谁先吃完就算赢，输的掏钱”。
“成”后面洗剪吹先替任泽答应了，他们这么多人，怎么说都是他赢。
“那成，辉哥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后面放个水”。任茕三捶了叶辉的肩膀，走了。
9、三八线
天气晴朗的好地方啊！
任茕直接回了学校，剩下不到半小时就晚自习了，谁有时间和他们玩游戏。至于叶辉，他玩了自己二十多年，还不兴自己玩他一把了。
就是不知道任泽钱带的够不够，别一帮子人都压下来洗碗了。
“晚上好，同学们，巴拉巴拉”一长串之后，还是那个腔调“最近有技校和师范学校招人，今晚要还没有人来找我，我就把名额报上去了”。
老刘那样说，但眼睛却盯着任茕等几个平日里成绩不好，家里条件也不太好的。
任茕无意间目光对上了老刘，眼睛一扫，转开了。
“还有一件事，下周就是秋季运动会了。体育委员把这事处理一下”老刘心里暗叹那些熊孩子冥顽不灵，成绩不行，家里又穷，还不好好的走他安排的路，生让他着急。
“知道了，老师”。陆白男一身的腱子肉，憨憨的冲老刘一笑。
陆白男为人实诚的很，老刘让他登记，他也不会在黑板上一写，招人报名，而是一个一个往下问，他认为适合的人，非得让你报上不可，看，这不就来了吗？
“任茕，班里男生你个子不高，适合踢球，你必须去”扶了扶眼睛，陆白男说“而且，赢了比赛，还有奖金，你家不是条件不好吗，你快参加吧，这个名额我必须给你留着”。一脸我是救世主，不必谢我。
“对啊，任茕，听说高一的级花叶一一还报了拉拉队了，你去了还能见级花呢”。体委和学委两个人本来就暧昧不清，眼看体委在劝，学委也就上来了“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啊！”。
“不成啊，前段时间脚崴了”。任茕拒绝道，集体荣誉感这种东西，他还真没有。而且他怕她见了叶一一忍不住揍她！
“什么脚崴了，我好心帮你，你还不领情，你有没有集体荣誉感啊！你必须去，我都跟老师报上了，名额不对你让我怎么办啊，我告诉你，不要看你和叶辉关系好，叶辉他也得参加，他”。你特么人都在这，去报的名额啊！
学委默默地走开了，心里想着，人家不想去就不去嘛，干嘛强迫！集体荣誉感这种事情，学委其实也没有。
“砰砰砰！”门被砸开，带着月色，叶辉提着自己的校服，在班里多双大眼的注视下，走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抬眼看着青筋抱起的体委“你刚才说什么”。
“我。”体委舔了舔唇，捏着单子道“下周有体育运动会，你参加吗？”
“任茕参加没，任茕参加我就参加”。
“他参加了，我给你报名”陆白男搜的一声窜出了教室，随便挑了班里几个软柿子，家里条件不好的加了上去，递给了老刘。
任茕捧着自己的数学书，全都看不懂，什么辅助线啊，三角形的，卧槽，要亲命啊！
忍不住的想玩手机想睡觉！手里毛线球都没有。
叶辉刚回来，也不说话，浑身的煞气。
“啊，卧槽叶辉，你特么有病吧”任茕刚打了一个盹，就被人用圆规扎了一下。
“你过线了”叶辉也不理他，趴在桌子上就睡。
任茕隔壁桌的女生看着这一幕直笑，那女生胖，长得不好看，脾气还大，在班里人缘不好，看任茕个子低也欺负他，想多占点桌子，但一女生，在胖，你还硬的过男生。
任茕也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宣言，有一次放学狠揍了一顿，她就学乖了。
“你笑个屁呀！”
“我笑我的，关你屁事”胖子一扭屁股，拿起自己的数学书，手里拿着铅笔就开始画开了。
任茕觉得没劲，看书也看不懂，手撑着胳膊也开始睡开了。
“喂，喂，快看，狗狗狗”本来静谧的教室，突然间就凌乱了。
任茕看书看得正困，睡眼朦胧的看见两只狗在交&配平日里村子看多了，也没在意，继续睡。
“你看，那只公狗追着母狗哎”男生唧唧歪歪的说着，女生们一个个装纯低着头装做题，时不时被男生撞了胳膊和手腕。
任茕模模糊糊的感觉有些不对劲，自己的腰上箍了东西，还挺紧的。
“喂，你有病啊！”一直滑溜溜的手钻进自己裤头里，任茕就算在怎么瞌睡，都被吓醒了。叶辉两只胳膊把他攥的挺紧，表面上两个人只是勾肩搭背，实际上叶辉一只手捏着他的命根，一只手快禁锢着他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