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不留神,胖妇人被食人蜘蛛咬住了头,硬生生将她的脑袋啃掉,一股反胃从徐路宁的喉咙涌出……
看着被食人蜘蛛咬死的胖妇人,年轻的卡牌师也睁大了双眼,食人蜘蛛继续凶残的进食,年轻的卡牌师也死在了食人蜘蛛的嘴下。
徐路宁边反胃边流出了眼泪。
一个又一个的人类死在他的面前,不停的刷着他的世界观人生观价格观,他不希望这样,这与他想接触的游戏世界是不一样的,不是这样的!
有什么正在发芽,有什么正在破土而出。
徐路宁的全身突然变得冰冷,他感觉自己被打入了地狱,这就是人间地狱,这个世界实在太可怕,太让人觉得恐惧,可是他必须面对,必须面对那些死在他面前的人……
谁来救救他,谁来杀掉那些刽子手,谁来救救他们这些无辜的民众,他们都是无辜的!
徐路宁全身变得冰冷,但是他的左手手臂上的图腾却已自行开启,似乎一切都准备就绪,就等待他们的主人喊出那句召唤的咒语。
目光涣散,突然没了焦躁的徐路宁嘴里念道:“阿拉斯,去吧,你是那一棵不凡的树王!”
拖着徐路宁前行的黑衣男人完全不会想到,那个本来要被他带走的大男孩却在不经意间开启了他在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大门,并且一去不复返。
听到召唤的阿拉斯伸展出它异常的没有枝叶的树枝,无数条细长而尖锐的树枝尖正沿徐路宁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攀附那黑衣男人的劲后。
只见男人的身体血液被迅速抽干,血液完全融入至树枝内,不到五秒的时间,男人的身体就快速干瘪了下去,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就这样又枯骨的身份死在徐路宁面前。
徐路宁全身无力的瘫在地上,但是他知道他不能就这么躺下,那里还有一只食人蜘蛛,他必须将它解决掉!
逃命的那些人早已不是见踪影,没有人见看见徐路宁此时双唇发紫,眉眼中透着绝艳的诱惑,还有一双嗜血的红瞳。
“我命令你,杀了它!”
树枝尖立马变成如绣花线般线长,朝食人蜘蛛的眼睛以及它最柔软的腹部刺去,深深刺入之后,再狠狠往外一扯,食人蜘蛛脆弱的腹部皮被扯开,恶心的黑色液体染黑了树枝尖,并掉落出好些液体粘在一起的发丝,以及几具白骨。
双眼发红的徐路宁嘴角弯起一个弧度,他以非常人的速度往外奔跑,他不是本能的逃命,而是想继续解决掉那些要人命的食人蜘蛛。
不过,尚存几分理智的徐路宁知道路过儿童玩具楼层的时,知道拿了个头套将自己的头套住,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全身充满力量,但他知道这并不是好事,人怕出名猪怕壮。
不管了,先将那些家伙消灭掉!
跑到外面时,徐路宁并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先观察,这并没有错。
事实上,他也做对了。
外面已经来了救援,正开启着强大的火力,徐路宁现在派不上用处。
躲在角落里的徐路宁看着那些真正有能力的卡牌师飞来飞去,他们扔出来的卡牌让他眼花潦乱。
那些闹的残暴家伙见状,他们知道自己打不过,于是为首的那个男人拿出一张卡牌,吼道:“集合,回程!”
徐路宁不知哪来的冲动,不希望他们拿出接下来的卡牌,但是他体力本来就不支,树枝尖刚伸出去,为首的男人就扔出了卡牌。
“赛维斯,去!”
一道红光闪现,除去那些死去的狂暴之徒,其他活着的人都不见了,并且包括想要阻止他们的徐路宁。
第22章:犯错
头晕目眩,想吐,浑身被研磨碾压似的疼。
这就是徐路宁现在的感受,他的身体在不停的旋转,胃如波涛般不停的翻滚,又热又烫,想死的心都有,如此痛苦的经历何时才会结束。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处于极度疲惫状态,他甚至认为身体不再是自己的,灵魂与身体的撕扯,疼痛到麻木,连闭眼睛的力气都没有,更是无暇思考自己在哪里的问题。
与此同时,匆匆赶到事发现场的众位高官,满是惨淡之色,他们过安逸的日子太久,没有想过在有生之年还有会看到如此恐怖的现场。
处理现场问题的理应是交给当地的警察局,可是涉及面太广,问题显然不是警察能够独立解决的,于是乎这个案件便到了隶属于国家内院的特殊调查科。
被解决掉的两只巨型蜘蛛的尸体正被检查收拾,商场外面都能够闻到浓浓的血腥味,逃到外面的人类已是泣不成声,他们或许是处于惊恐状态,或许是因为无力挽救自己的家人朋友而哭泣,场面极度的悲伤。
特殊调查科要调查的事发原因,武装警察到来的时候除了解决掉残暴的食人蜘蛛外,自然也解决了几个残暴分子,唯一没有死去的现在处于重伤情况,其他全部死亡。无论现在有多么知道答案他们都没有办法。
将商场的八面录像清晰的调了出来,蒙面的残暴份子动作敏捷,行为有素,他们的卡牌师水准都不低,但是他们出现的原因是什么,他们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只是想杀人,他们是个怎么样的组织,此时此刻,没有人清楚。
发生在西京首都丰城市的残暴杀人事件在当天下午便在全国范围内传开,如此震惊的事件自然而然引起国家的重视,死了多少人,伤了多少人,失踪了多少人,名字家庭都要调查清楚!这是西京总统下达的命令!
文明的西京国内居然发生这种可怕的事件,人民的生活安全如何能保障!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总统就举行了媒体新闻发布会,国家一定会重视此次事件,一定要严惩那些利用卡牌残害他人性命的残暴分子!
在国家领导人出现在新闻频道的同时,站在国家特殊新型卡牌最高研发中心的万俟晟接到来自陆诚的紧急通讯联络,一句话让他周围十米范围内都发出寒气。
陆诚说的是在商场事件中徐路宁也在内,他的三个朋友均活了下来,而徐路宁却出现在生死不明的失踪名单里,说失踪只是好听而已,只要是在现场并且活下来的人都知道,失踪的人基本上就是被食人蜘蛛吃掉的那些生命。
几人被徐路宁救了的人说起那个勇敢的年轻人,除了哭还有感动,他们会到教堂里为他祈祷,希望他能安息。
得知此消息的万俟晟以秒的速度消失在研发中心,刚才向他汇报情况的古稀老人不由得愣住,发生什么突发事件了,那孩子怎么说消失就消失,还不跟他告别,看来还真的是急事。
他是看着万俟晟长大,从来没有在他脸上看到过如此阴寒的神情。
特殊调查科的科长正戴着口罩手套与下属们一起在空荡荡商场查找蜘丝马迹,看过商场留下来的录像,科长也是心头一震,被食人蜘蛛吃掉的人类几乎不下五十。
一个圆头圆脑的年轻人敲了敲门:“科长,外面来了神军军团的人。”
作为特殊调查科的科长,齐长河有一定的能力,他能够爬到如今这个位置与他的努力和为人处事能力有关,他也是神军军团出来的,在三十八岁那年第三次出任务时,他身体受了伤,只能退出神军军团。
对神军军团他是忠诚地,并且仍旧为之向往。
在这个时候谁会来找他?
当身穿神军军团最高指挥官军装的万俟晟出现在他面前时,齐长河难以压抑住自己的激动的心情,但他知道对方的出现有可能总统另外下达的命令。
不过,齐长河完全猜错了。
万俟晟带着陆诚过来,是要确认徐路宁是否是真的出现在失踪的名单里。
当齐长河接到一张照片时,他愣了愣:“万俟将军,这……?”
脸色发沉的万俟晟直接切如主题:“齐科学,我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在名单里,商场的监控有没有出现过他。”
当年,齐长河退出神军军团时,万俟晟还没有当上神军军团的最高指挥官,那时候的他只是个副职,不过很多时候他都在行使正职的工作,军团的成员们心更倾向于他,包括当时的齐长河。
现在万俟晟有这样的要求,他自然是有求必应,毕竟他的要求并不违反规定。既然万俟将军会问到此人,那就说明那人身份肯定很特别,齐长河让下属监控视频时候语气中多加了几分严肃,绝对不可以马虎。
通过扫描照片中的人脸,并在视频中的所有人群中进行匹配,照片中的徐路宁很快便与监控视频中的徐路宁匹配起来,他们也发现了此人在失踪名单内。万俟晟之所以要让他们找只是为了得知徐路宁的生死情况。
画面从楼梯间的模糊影像转向六楼的影像,然而,商场六楼的监控视频却被残暴分子毁掉,并没有看到徐路宁与其他人是如何逃出六楼的。
陆诚被获救得人群中找到六楼的那些人,除了两名卡牌师和徐路宁,其余的全都活了下来,他们被带到了万俟晟的面前,听完他们的描述,万俟晟的脸上几乎能够拧出霜。
在商场的出口没有匹配到徐路宁的身形和脸型,没有他,逃出来的人中没有徐路宁。
问完在徐路宁失踪前与其接触过的人,陆诚问万俟晟:“将军,徐先生的同学要问问吗?”
深不见底的黑眸中透着冰冷,饶是与万俟晟出生入死的陆诚还是打了个啰嗦,将军越是没有表情越是让人通体发。虽然与徐路宁没有什么交情,可是那个面无表情的孩子倒是有几分人气,有时候呆呆的也挺可爱,他也不想去相信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听到徐路宁已亡的噩耗。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按照当天的残暴事件逻辑,那肯定是被食人蜘蛛消化到肚子里了。
一条生命,就这样消失在他们的眼前。
现在的陆诚不敢去看万俟晟的脸色,他是众多下属中唯一去过万俟晟家里的,他知道徐路宁与万俟晟的关系,否则也不会在商场事件发生后,看到徐路宁的名单立马就去问询情况。
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
后面的话陆诚没有再问,所有的问题都必须吞回到肚子里,他现在也只不过知道徐路宁是万俟将军伴侣的身份,至于其他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在万俟晟身上似乎没有看到悲伤,可是他自己知道,徐路宁的突然死亡让万俟晟六神无主了,他没表现出来是因为他见过许多生生死死,战友的,敌人的,亲人的。只是,他没有想到在他身边的徐路宁会遭遇这一劫。
结婚近三年,他们唯一有交集的日子也只是近两个月,其余的时间并没有他们的回忆。尽管只有两个月不到的回忆,但也足够了,以前没有深入接触过,自然不了解,可是了解之后,他发现徐路宁身上的优点和缺点一样多,倒也显得可爱。
情未到深处,万俟晟还是悲伤的,至于徐路宁又是谁家的孩子,在知道他在“失踪名单”的那一刻,似乎一切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一直是无辜的,不是吗?
三年前,徐家与万俟两大家放争斗达到顶峰,在政治上军事上两家谁也不让谁。要知道人怕出名猪怕壮,从小就比他人优秀的万俟晟更是成为徐家人的眼中钉,事业正处于巅峰的他自然是要被当成靶子。好在万俟家族成员众志成诚,一至排外,即便家族内斗厉害,但外人欺负自家族的孩子就是不行,何况他们还有比小辈们更护短的长辈。
万俟家族的人只有万俟家族的欺负,如此霸气的家族,政治斗争事业不能成功都不行。徐家败了,该发配的发配,该撤职的撤职,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就这样,徐大家族回到了他们的祖先发祥之地,参与政治争斗,那是想都不要想了,胜者为王,败者为蔻,这个道理他们不是不懂。
可是,家族争斗跟徐路宁有什么关系?
徐家的人并不是个个都好争斗,自然也有一些看得清仕途之路的人,更是与万俟家族有密切联系的人,而这样的人必然会遭受到徐家的排挤,更不要说举家迁移的途中他们会遭受到怎么样的意外状况了。
徐路宁原是徐家家主三弟的儿子,母不详。
本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徐家家族子弟,就因为他的父亲被家族族人安上叛族之人的名声被欺侮,其父更是被逼迫自我了断。
在徐父死前,他求助了万俟家,希望看在他与万俟家家主的交情上,能够让他的儿子在未来能够过上好的生活。
万俟晟的父亲与徐父在学生时代就一直交情深厚,得知好友自尽,留下个孩子,直接把徐路宁交给了万俟晟,并说了句,儿子,这孩子的未来就交给你,好好照顾他。
正被母亲逼问着计划何时结婚生子的万俟晟二话不说将父亲的话当成圣旨,就这样,失去父亲去失家族庇护的徐路宁成了万俟家的人,也从此与徐家断绝了关系,被徐家除族。
思及至此,万俟晟知道,自己没有完成父亲交待。如果他更重视徐路宁,或许并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此错,在他。
此错,不可挽回。
左侧胸口如刀割般疼痛,从没有过的感觉。
第23章:新生
两个月后。
冬天寒冷的强风吹袭得人的脸生疼,街道上几乎没有多少行人,特别是在晚上七点之后,冷静的街道里只有零星几家商店亮着灯,店门都是紧闭的,更显得街道的冷清。
在主街道的转角处有一家便宜但是质量一般的面包店,那里可以说是整条街道最热闹的店铺,不少出现在街道上的人都会进入那家店铺,并且很快买到他们需要的便宜面包。
在一个从里头出来的壮汉身后,走出一个身材单薄,身着蓝色外套大衣的年轻人,他手上同样提着刚从面包店里买来的长方形和方形面包,他的手套的指尖部分已经破了几处,可见他的处境不是那么好,可以说得上处境困难。
不过,在他的眼里并没有出现绝望和哀伤的目光。
出了面包店他便走到最近的公交车站,并站在风口位置等临近的一班公交车,时间越晚,天越发的寒冷,他不停的搓手,并在原地不停的跺脚,周围一同等公车的同样做着相同的动作,没有多少区别。而这样,更显得他没有多特殊。
作为一个曾经在南方生活都要穿大衣的人,他着实怕冷。
等了近二十分钟,一辆车座都没有坐满的黄色公交车停靠在车站旁,司机紧盯着上车人群,哪个上车的乘客想不交费用几乎是不可能,司机大叔的眼神可尖锐着,被他逮到肯定一顿臭哭,已经有一个中年大汉被骂了。
跟在中年大汉身后的徐路宁往盒子里投了币,司机不耐烦的挥手让他快点找座位坐下,他还要赶着回家喝媳妇煮的热汤,回家热水澡呢。
当前这辆公交车显然不是什么高等车辆,后排座位两旁的档风玻璃都已经坏了,风吹得后排的窗哐啷作响,人都冷得瑟瑟发抖,不仅仅是后排的,前排的也是差不多。
不过,习惯了的乘客根本不会想要去抱怨,公交车只是他们日常的交通工具,习惯就好。
刚来到这个镇上的徐路宁原本也难以适应这样的气候,可是久而久之,忍一忍就过去,要不了他的命,更艰难的日子都走了过来,到这一步,他已经不需要计较那么多,至少生活还有希望。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徐路宁适应当前小镇的生活。
被“失踪”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其实并不难解释。那天的商场暴动,他体内的血液沸腾,精神力的使用发挥到极致,他一昩的想阻止那些可怕的残暴分子,没想到的是,在残暴分子使用昂贵的传送卡逃命时也把他吸了进去,一同转移另一个地界,一个徐路宁听都没有听过的地界。
操控传送卡牌的人精神力在中途有点开始不支,但还是勉强到达了赛维斯地界,徐路宁是被涉及顺带的,他落地时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他也没有训练过如何在传送后落地,需要做哪些准备也不清楚。
万幸的是徐路正好掉落在农户附近的小树林里,小树林里有几个小孩子正在玩耍,听到有撞击声,便壮着胆子冲到掉落声处,也因为小孩子们的发现救了徐路宁的一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