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写手的忧郁番外合集——春溪笛晓

作者:春溪笛晓  录入:09-14

看来是业务不精,还得好好进修啊。

顾平自嘲地笑了笑,难得地放纵自己躺回床上补眠。

番外:赝品(八)

顾平醒来时仅仅是十一点。

这种正经的上班日秦先生是不会有空的,顾平约了人到外面吃饭。首都的风向对全国而言都非常重要,顾平为了捕捉商机已经派了一批人长期入驻首都,平时接点无关痛痒的小项目维持运作,重要时刻及时把情报回传。

以前顾平想过要来首都发展,可惜现在这个想法大概要搁浅了:不管以后他和秦先生的关系因什么而结束,他都不能老在秦先生眼皮子底下晃悠。

顾平找了几个负责人出来聚餐。

天气已经有点冷,顾平穿着高领的衬衫倒是不算引人侧目。可说笑间还是有人发现了顾平脖子上没能掩盖住的吻痕,起哄说:“顾总你家那位可真野啊。”

顾平无奈地笑笑,大方地理了理衣领。他说道:“确实挺野的。”

顾平表现得很坦然,其他人打趣两句也就转开了话题,继续针对下一季度的计划展开讨论。顾平话不多,大多都是负责人们在提出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说,顾平的到来让其他人振奋不已,觉得分公司这边的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

一时间气氛异常热烈。

下午顾平去分公司走了一遭,大致地了解了当季的业务情况。而后他巧遇了生意上的朋友,被拉去吃了顿饭,小喝了两杯。

顾平找了辆车送自己回家,上车后觉得有点闷,开窗吹了吹风。终于从忙碌中抽身,阵阵倦意朝顾平袭来,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清醒。

晚上还有场硬仗要打呢。

顾平走进屋时惊讶地发现何秘书也在。

何秘书和秦先生似乎刚谈完话,秦先生站起来目送何秘书往门外走。

见到顾平,何秘书比顾平看见他还吃惊。

本来秦先生频繁飞往顾平那边已经是破例了,现在顾平居然出现在秦先生家里!

面对何秘书探究般的目光,顾平露出坦然的微笑:“何秘书好。”

何秘书也笑:“顾先生来了?”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顾平礼貌地让到一边让何秘书走出门。除了几次简单的眼神交流之外,谁都没说半句不该说的话。

秦先生从他们聊起来开始就坐下了,一直打量着在何秘书面前应对有度的顾平。等何秘书离开,秦先生才开口:“何秘书对你印象不错。”

顾平说:“何秘书是个很不错的人。”

秦先生说:“确实,要不然他也不会被我们老爷子和我同时选中,成为我的左右手。”他看了眼顾平,“目前为止,能让何秘书认可的人可不多。”

顾平说:“准确来说,应该是能达到需要您和何秘书来判断‘是否认可’这个层次的人都不多。”压根入不了眼的人,没有认可或不认可之分。

秦先生笑了,站起来走向顾平:“你果然很有自知之明。”

秦先生走得不快,却莫名地给了顾平一种压迫感。顾平心头一跳,微微退后,说:“秦先生回来得真早。”

秦先生说:“想回来看看有人是不是还乖乖睡在床上,所以让何秘书把工作带过来这边汇报。结果——”他把顾平抵在墙上,“结果你说我看到了什么?”

冰冷的墙体让顾平想起了昨晚那场漫长的“教训”,那惩罚式的侵占几乎印到了他的骨头里,火热的躯体纠缠和那从墙壁里侵蚀过来的冷意简直是两个极端,在整个过程中都让他饱受折磨。

顾平说:“我是去处理一下公司的事。”

秦先生“哦”的一声,欣赏着顾平的表情。他捏-弄着顾平的下巴:“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顾平老老实实地说:“不知道。”

秦先生说:“我在想你现在这样的表情是不是也是装出来的,要怎么才能撕开你这次的伪装——可惜我又有点不忍心,万一你真这么害怕的话,我会很心疼——你说我该怎么办?”话是这么说,他却依然毫不留情地加大手劲,几乎要把顾平的下巴捏碎!

顾平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恼了这头猛虎。

他只能艰难地解释:“我不知道你会提前回来,我以为你会很忙……”

秦先生哼笑一声,手离开了顾平的下巴。

上面留下了两个清晰的红印。

秦先生转身上楼。

顾平怔了怔,缓步跟上。如果说他在回来的路上还有几分酒意,这会儿他已经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边走边思考秦先生生气的原因,想来想去似乎只有一个可能性:他出门了。

大概是因为早上折腾了那么久,他居然还能出门,这极大地挑战了秦先生的……男性尊严?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顾平脸色顿时变得很古怪。

他当然想笑,可要是笑了出来,秦先生肯定会更加生气。

所以只能憋着。

顾平跟在秦先生身后走进房间。

秦先生转头看着顾平。

顾平主动说:“您还想继续吗?我早上休息够了,体力应该是足够的。”

秦先生看着顾平那带着笑意的眼角,觉得很新鲜。他笑着说:“你的意思是,早上你没做到不是不会,只是体力不支?”

顾平说:“是的,您应该知道您有多厉害,在那之前已经做了两次,我实在有点吃不消。”

秦先生听顾平坦然地夸出口,神色变幻不定。他伸手捏按着顾平的脖子:“你给我的惊喜真是一次比一次大。”

见秦先生的语气缓和下来,顾平更加确认自己的推断。

顾平伸手搂住秦先生。

秦先生伸手回揽顾平的腰:“那我就不动了,今晚让你来。”

顾平“嗯”地应了,冷不丁地把秦先生按倒在床上,亲了上去。

秦先生先是一讶,而后笑了出声,靠在床上等待顾平的下一步动作。

顾平打量着秦先生的五官,秦先生英俊而且年轻,身体健康,体格精壮,是打着灯笼没处找的好伴侣。既然秦先生腻了原来那一套,那发展成炮-友关系也不错,至少他可以想办法让自己也找到快感。

顾平的动作一开始有点儿生涩,慢慢就变得从容起来,像是演练过无数次一样熟稔地挑起了秦先生的欲念。

秦先生一动念,顿时开始嫌顾平慢,想要自己动手来个丰衣足食。

顾平用吻挡下了秦先生的意图,继续磨磨蹭蹭地摸索着挑弄。等他的唇移开时,秦先生无奈地说:“你可真会折磨人。”

顾平微微地一笑,并没有说话。

这一夜对于秦先生而言显得格外漫长,不过最后他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看着顾平从一开始的志得意满到最后虚软无力地躺在自己身侧,秦先生十分满意。

在顾平疲累地进入梦乡后秦先生还回想着顾平刚才的每一个表情,只觉得那里头充满莫名的诱-惑,怎么看都看不够。

他从来不知道那样一张脸上还能出现那么动人的神情。

沉稳、天真、冷淡、热情等平时绝不可能相容的特质在顾平身上矛盾地糅合在一起,所以格外诱人。

——他果然小看这家伙了。

秦先生有了点睡意,正要合上眼,猛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开了怀里的顾平。

他坐了起来,拿起放在床前的衣服离开房间。

顾平向来浅眠,在秦先生下床时就听到了动静。

等秦先生带上门以后顾平睁开了眼睛,眼底掠过一丝异色。秦先生的表现不是很对劲,他不习惯、不喜欢和人睡在一起是一回事,已经像刚才那样快睡着了还特意下床离开,那他对“和别人睡在一起”这一件事的排斥显然非常深,深得几乎印进了他的骨子里!

顾平重新闭上眼。

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嗜好,现在他们这种关系就够危险了,要是一不小心再踩了线,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秦先生可以用轻飘飘的一句话替顾家排忧解厄,同样也可以一句话把顾家打回原形,他需要做的是满足秦先生的要求,其他东西还是少碰为好。

顾平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他起床向秦先生辞行。

秦先生显然也不是会因私废公的人,他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精神饱满,目光锐利得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顾平说:“我想回去了。”

秦先生扫了他一眼。

这一眼意味不明,顾平搞不清楚秦先生的意思,只好再问:“您还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秦先生低头亲了他一下,淡笑着说:“回去后好好吃饭,别再变瘦了。”说完他又补充了一句,“抱着有点硌手。”

顾平说:“……好。”

秦先生让何秘书帮忙订了机票,叫人把顾平送到机场。

顾平上机前接到了何秘书的电话:“秦先生说要让你接一个这边的项目,看来你接下来得两边跑了。资料我已经给你发过去,你好好研究一下看能不能拿下,只要你自己有把握,这边不成问题。”

顾平微微一怔,接着笑了起来:“好的,我回去后马上看。”

看来他的表现让秦先生挺满意的。

由秦先生亲自给的报酬果然阔绰大方。

顾平在飞机上睡了一觉,下飞机后正要找人来接,突然被人喊住了:“顾平!”

顾平怔愣片刻,转头就看见堂弟脸色忸怩地站在那,身边还站着个脸生的年轻人。他笑着说:“堂弟你来接人还是送人?”

堂弟说:“送一个朋友去国外。”他和身边的年轻人对视一眼,犹犹豫豫地问,“你要去哪?我载你一程。”

顾平讶异地看着他。

堂弟说:“不用就算了!”

顾平笑着说:“当然要,我正愁着该找谁来接我呢。”

顾平跟着堂弟身后往前走,边走边打量着前面两人的相处。早听说堂弟带了人回家,原以为照堂弟好玩的脾气肯定会找个漂亮、外向的家伙,没想到居然是个相貌平平的年轻人。

这么看来,堂弟确实是想安定下来了。

顾平靠在后座假寐,听堂弟和年轻人争执晚上吃点什么、熬什么汤、谁去洗碗这些小事情,突然真的有了点困意。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睡着,年轻人的声音就传进他耳朵里:“堂哥要不要来吃饭?”

堂弟暴躁地反对:“不给来!”

顾平几乎是同时开口:“不用了,我想回去洗个澡休息一下。”

顾平一拒绝,堂弟又不高兴了:“叫你来你还不来,哼,以后都不让你进门!”

反对的是他,听不得拒绝的也是他,顾平听得发笑。

这小子的脾气永远像个霸道的小孩,果然还是得找个能包容他、能让着他的。

堂弟能主动提出送他一程,大概也是这个年轻人的功劳。

顾平给堂弟报了个地址,继续闭着眼睛休息。

堂弟压低声音在那嘀咕:“叫你别多事,瞧瞧。”

顾平没生气。

抵达秦先生在这边的住处后他朝堂弟和年轻人道谢,一个人上了楼。

走进漆黑的屋子,顾平把灯全开了,在亮堂的客厅里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他伸手掏出钱包,打开里面那张合照看了又看,才终于让浅淡的笑意回到自己脸上。

挺好的,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番外:赝品(九)

到了年底,顾平反倒更忙了。秦先生亲自给他指定的项目,远比他以前从何秘书手里拿到的要大——不过这不代表前面做的事完全没用,正是因为有前面的经验在,顾平才大胆地把它接了下来。

即使是现在,顾平还是非常慎重,所以常常加班加点,并积极地向业内前辈咨询经验。

顾平不知道和秦先生牵扯得越来越深到底是祸是福,只清楚地明白吃下这个项目以后顾家就正式贴上“秦系”的标签。

这大概是秦先生见顾家发展得不错,想尽可能地把他的“剩余价值”压榨出来吧。

即使最后秦先生腻了,在顾家的投入也不会亏本。

两个人之间的界线越来越分明。

这样的转变反而让顾平变得轻松起来。

冬至的这一天,顾平恰好在首都跑项目的事务。眼看忙完后时间还早,打了个电话给开餐厅的朋友给自己留个好包厢。

这餐厅不是什么大买卖,单纯卖个清净和雅致,顾平喜欢的包厢有个敞亮的大窗口,古色古香的窗棂将覆着初雪的山峰困在里面,像一幅天然的冬趣图。

订好了位置,顾平开着车到秦先生家门,打通秦先生的电话。

在床以外的地方,秦先生的声音向来有点不近人情:“有事吗?”

顾平浑不在意,他微笑着问:“秦先生有空吗?我想约您一起出去吃饭。”

秦先生挑挑眉,语气终于有了点起伏:“难得你有这份心思。”

顾平说:“今天冬至嘛。”他看着车窗外飘着的白雪,笑了起来,“初冬赏雪,听着挺有趣的,我们这种大俗人偶尔也该附庸风雅一把。”

秦先生看向窗外,说:“今年的雪倒是下得早。”

顾平不打算这么闲叨下去,他再问:“秦先生没有时间?”

秦先生说:“去哪里?”

顾平打开车门走出车外,笑着说:“我在大门外等您。”

秦先生走到窗边往下一看,一眼瞧见了倚着车站在门前的顾平。仿佛是察觉了他的目光,顾平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秦先生挂断了电话,远远看着顾平脸上那仿佛发自内心的笑容。

自从他们之间捅破了“替代品”这层窗纸,顾平变了不少。比如以前顾平从来不会主动,只会等着他找过去。现在顾平借着项目的便利经常跑首都,时不时会主动来找他,这种变化看起来水到渠成,自然得他根本找不到机会敲打顾平。

可一连被愚弄了两次,秦先生怎么会上第三次当?

再怎么自然,也只是伪装罢了。

秦先生拿起一边的外套走下楼。

顾平见到秦先生走出来,微笑着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雪,然后他风度翩翩地帮秦先生打开车门把人请上车,才绕到另一边坐进驾驶座。

秦先生问:“项目做得怎么样了?”

顾平说:“有几个地方挺棘手,不过底下的人都很好用,相信他们很快会提出解决方案。”

秦先生说:“你倒是有信心。”

顾平说:“秦先生您信任我才把项目交给我,我怎么能没有信心?”

秦先生说:“不,我是为了方便操-你才把项目交给你。”

顾平被秦先生突然冒出来的下流话噎了一下,但他依然面色如常:“那更代表秦先生您信任我了,一般人您哪能放心让他身兼两职啊?两边任务都那么重,别说两头忙活了,光是在床上伺候您就已经累得够呛。”

秦先生听着顾平用一本正经地语气把奉承话说出来,觉得非常有趣。顾平的底线似乎永远都看不见,不管是身体上的凌虐还是言语上的侮辱,顾平都能照单全收——这样的家伙,就算你给他一巴掌他都还能对你露出笑容。

这种人本来可以用“下贱”两个字来评价。

可即使是用最残酷的方式践踏着他,面对那隐忍而生涩的神情时却怎么都没办法把“下贱”这种词放到他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秦先生对顾平真正的“底线”越来越感兴趣。他想要彻底撕开顾平的假面,看到顾平最真实的一面。

推书 20234-09-14 :重生之明星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