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号一瞬间倒吸了口凉气，闭着眼睛暗暗缓了好大一会。然后又很快调整过来，继续去迎合他。程昱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他自己这会正爽的厉害，根本不会想到七号经历了怎样的忍耐过程，还得意的以为是自己功夫到位，把他操弄的很舒服，兴致勃勃的要求他：“舒服就叫啊，叫一声给我听听！”
然而七号并没有让他如愿以偿。
这一次程昱无疑是用劲用的大了，第一次玩男人的刺激让他根本把持不住自己。到了后来七号头上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身上被他掐出一块青一块紫的淤痕，嘴唇紧咬着，眼底也蒙上了一层水雾。程昱极喜欢看他这幅隐忍的表情，就好像饥饿时一只可口白嫩的兔子主动送上门，又毫无还手之力，任他判决生死、肆意妄为一样，程昱在七号身上体验到了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征服的快感。这种感觉与他之前接触女人的感觉不同，令他食之入髓，并为之着迷。
高朝的时候程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灭顶的快乐，巨大的满足感刺激的他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知觉，身体随着高朝的震动而无意识的颤抖着，感觉就像是走到了宇宙的尽头，全世界只剩下了他，和他身下的这个人。
七号在最后的时候也没有控制住自己，极力克制的喘息，看程昱结束了紧绷着的身体也终于放松下来，目光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程昱拿手蹭蹭他的脸，一边回味着高朝的甜美，一边暧昧的说：“求我包养你的第一步，就是求我操你，恭喜你已经做到了。”
七号停顿了两秒，竭力的克制住声音的颤抖，才转过头看他，回答说：“谢谢。”
“谢我干什么。”程昱翻了个身，睡在他旁边，“你该谢你自己有本事勾引到了我，或者，谢你自己这么棒。”
说完，手极其暧昧的，重重的拍了拍他的屁股。
七号大概是有些疼，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体，又很快恢复平静，喘了两口气问：“现在几点了？”
程昱一愣：“下午三点，怎么了？”
七号挣扎的坐起来，说：“咱们中午也没吃饭，我去弄点吃的吧。”
程昱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出做饭，或者说根本没想到他还会做饭，反应过来后不怀好意的拿眼睛瞥了瞥他：“你……现在能下得了床？”
七号微微僵了一下，又忍了忍身后的刺痛说：“能。”然后就起身，慢慢挪到了床边，开始艰难的穿鞋。程昱不动声色的坐在床上，看他因为腿软差点摔在地上，接着一步一挨的离开卧室，大概是走到冰箱前拿了点菜，又走进了厨房。
程昱压根没想着过去帮他一把，带着看热闹的心情，等着七号像其他女支女或小三一样，反过来缠着他讨好撒娇：“咱们还是去外面吃吧……”或者故意在做饭的时候弄伤自己，破点皮就哼哼唧唧的要求补偿。这不都是他们的惯用伎俩？
程昱并不心疼那两个钱，可也实在腻歪了，一般这种时候都是给钱走人，从此也就没了下文。程昱甚至已经想好一会儿七号带着“不小心”弄破的手指哭的梨花带雨的走出来的时候，他该怎样克制住恶心，撒给他一脸钱然后轰他走人。
没等他想完，客厅传来七号的叫声：“吃饭啦。”
程昱心中一惊，走了出来。
客厅的桌子上摆了三个菜，一个汤，带着刚刚出锅的热气，整整齐齐，干干净净，飘着幽香。
程昱的惊讶变成了惊喜，老老实实的坐下。中午没有吃饭，又进行了一场激烈的运动，这会闻着客厅传来的饭菜的香味，别说，还真饿了。
夹了一筷子菜，其实也是很普通的番茄鸡蛋什么的——这也不能怪七号，主要是程昱从不在家做饭，家里压根没准备什么——可是意外的发现还很好吃，一边心里感叹这小子真人不露相，一边又装作不经意的主动攀谈：“那个……七号是吧，还上学吗？”
“嗯，大一。”
程昱点点头，又问：“干这行多少年了？”
七号没反应过来，愣了。
程昱看他没说话，心想估计是年段不少了，这不都不好意思说了。
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高中生出来干这个的，那会的孩子一般都还没被人开发，身上干净，很容易求得个好价钱。他们也喜欢包养这种人，心思单纯拿了钱就走，不会死缠烂索求无度，搞得风风雨雨满城皆知。一个要钱，一个要性，各取所需而已。程昱想了想，又夹口菜抬头问：“那你说说，包养你一年要多少钱呢？”
七号听了他的话，郑重的放下碗筷，伸出一根手指。
程昱有心逗他：“一万？”
七号摇头。
“十万？”——这小孩也胆儿大，敢开口。
结果七号仍然摇头。
“……一百万？！”
七号点头。
程昱简直被他的异想天开逗乐了：“凭什么呢七号，你屁股不错可也不过就那样，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的——你看人家出去卖的也很多，可是哪个像你要这么多钱。”
七号没什么明显的反应，只是笑眯眯的对他说：“一百万一点都不多。我会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你无聊的时候我可以陪你说话，你想买东西我可以陪你逛街，你来欲望了我可以让你发泄。总之只要钱到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哦，除了要我的命以外。再说你还没有试过，怎么就知道我不值这个数呢，说不定你还赚了呢。”
七号看程昱一直盯着自己，接着说道：“程少就当花钱买个消遣的玩具，不会亏的，怎么样？”
4、协议
七号坐在他对面，虽然是等待被同意，但他脸上一点都没有乞求和可怜的表情，反而很平静，好像早就有把握程昱会包养他一样。他做的明明是一场以身体换钱的不算光彩的交易，但被他用这种口气说着，反而给人一种很上台面的、两个人身份地位很平等的感觉。
程昱第一次遇到这么大口气的人，事实上他在七号身上已经看到了很多的新鲜。他甚至能够看到眼前这个人的骄傲，虽然处在被施舍的位置却如同施舍者一般的骄傲。不知道刚刚的他被自己压在身下肆意蹂躏的时候，是不是也挂着这样平静无波的表情？
程昱从来不避讳自己是一个下半身思考的人，因为他现在已经能够感受到自己下面又蠢蠢欲动了。而且就像七号说的当自己花钱买个乐呵，于是点点头对他说：“成交！”
七号笑了笑，很满意的样子，然后起身回卧室拿了个东西出来，程昱一看，是几张纸，和一根笔。
“这是协议书，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个名吧。”七号说着，把纸和笔放到了他面前。程昱接过来一看，对他简直叹为观止：“……七号，你不会吧，连这都准备了！”
七号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回应：“我的人生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很久以后，程昱才完完全全的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但当时他只是随便一听，然后看也不看，提起笔就准备签字。七号拦住他，认真的说：“你最好还是仔细看看，这上面说了，协议书一旦生效，甲方需要立即支付乙方五十万，剩余的分十二个月支付，不能拖欠。”
程昱愣眼：“现在就给你五十万？！”
七号点头。
“你——”程昱瞪了他一眼，看到他秀气的脸和窄窄的腰，想到刚刚七号在床上隐忍的样子，转念又说，“行，反正你也跑不了——这一年你就归我了是吧，不就五十万吗，老子现在就打给你。”接着收回了凶狠劲，换了一副暧昧的口气，“以后你给老子表现好点，这些钱，老子都会在床上要回来的！”说完龙飞凤舞的把自己的名字签到了“甲方”的旁边。
七号并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心上，等他签完，拿起笔认认真真在“乙方”旁边签了字，小心的合上协议书，保证般的说：“放心吧，在所有钱到手之前，我不会跑的。”然后起身开始收拾，洗碗去了。
七号还是个大一的学生，白天的时候程昱也不限制他的自由，他想去上课也送他去，中午和晚上的时候回家就可以了。因为家里离学校有些远，程昱特地在他们学校附近临时租了套三室一厅，平时的时候两人就在这里，周末的时候回家住。有时候高兴了也带他出去玩玩，见见朋友什么的，时间长了程昱的几个哥们都知道他包养了个小情人，有一次祁天打趣的对他说：“程昱，你还真包养他啦，不怕你爸知道了骂你？”
程昱不说话，朝他翻了个老子才不怕的白眼。
“行吧行吧，你牛逼。”祁天撇撇嘴又说，“不过可别怪兄弟我没提醒你啊，这小子来路有点问题啊。你想想他怎么就知道咱们在那个包间，而且包间里头那么多人怎么就一眼看上了你？你脸上又没写字！”
“这个我早查过了。”程昱抽了口烟，弹弹烟灰说道，“他家就他和他妈两个人，听说他爸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死了，病死的，在这边也几乎没什么亲戚，背景什么的更是屁也没有。”
“他能一眼看中我估计也是觉得我会同意包养他吧。”像这种做惯这行的，哪个不是精明的很一眼就能选中目标？说不定连他是干吗的平时的兴趣爱好什么的也猜出来了。程昱想了想，又说，“无非就是为了钱。他家孤儿寡母的，估计日子过的挺难的。你不知道包养费一百万，第一天就让我给他打了五十万，还让我签了个协议，怕不给钱似的。”
“一百万？！”祁天瞪圆了眼睛，“他当自己是金子做的，狮子大开口啊——程昱你也是，有这兴趣不如去我那，那么多姑娘小子任你挑，干嘛非得把钱扔他一人脑袋上啊！”
程昱没急着回答，狠狠的吸了口烟，悠闲的、极享受的朝空中吐了个圈，才眯着眼睛不慌不忙的说道：“我瞧着这小子挺有趣的。反正没事，就这么包着玩玩呗，顺便看看他准备拿什么本事换这些钱。”
那天是周五，程昱跟朋友们在外面喝酒，到下午大概五、六点的时候接到了七号的电话，懒洋洋的拿起电话看，旁边有人无意间瞥了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立刻没话找话的问：“谁呀名字叫的这么个性？海角七号，还是长江七号？”
一边的乔志远跟着起哄：“孤陋寡闻了吧赵亮，那可是咱程少花大价钱包养的呢，跟你这种混日子的不一样，虽然人家是个学生，一年挣的可比你多的去了！”
赵亮他爸也是个当官的，不过是小地方，县级市，混了一辈子也就是个正科级，年龄问题也再升不上去了，在程昱这个圈子里算是最低档的，赵亮又是刚刚进了他们这个圈子，平时根本没有他说话的地方，更不要说跟程昱搭上话了，所以听到程昱好这口，立刻投其所好的说：“程少我周围还真有不少学生，货色不错，您看您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
那边的程昱已经接上电话了，没工夫理他，对着电话慢条斯理的说：“晚点是几点？”
七号想了想，又很快回答：“大概晚回去半个小时吧，就回宿舍拿点书，快要考试了。”
实际上平时程昱对七号的限制并不多，他生活粗枝大叶惯了，对身边人也不愿苛责，可是听着电话里七号温言温语的声音，就好像他平时在床上也一副安安静静的样子，突然心血来潮想要逗逗他，于是换了种声音，厉声吼：“谁让你在家看书了？我这个地方是让你看书的吗？！”
七号大概没想到他会怒气这么大，电话那头安静了好一会，才传来低低的、带点请求意思的声音：“你白天有时候会不在家……”
这倒是不假，程昱经常一整天不在，七号连个说话对象也没有，他甚至也没有点兴趣爱好来打发时间，有点像古代天天盼着皇上临幸的深宫怨妇的意思，想想也觉得是挺无聊的，但是程昱显然不愿意去听懂，甚至故意歪解了他的话：“我白天不在怎么了，意思是你晚上不满足，白天还想继续？”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程昱估计七号这会已经脸红的不像话了，觉得十分有趣。现在的七号还比较脸皮薄，后来程昱经常时不时的调戏调戏他，或者干脆直接上手，摸一摸掐一掐的，他也就习惯了。
程昱想象着他尴尬又无奈的样子，心情愉快的不得了，于是语气一转，带着痞气暧昧的说：“光课本学的好有什么用，你要是把你床上的功夫提高了，老子我给你发奖学金，保证比你们学校那点多得去了！”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赵亮好不容易等他完事，立刻屁颠屁颠的凑过来：“程少对身边人真好啊，七号跟了你估计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程昱还沉浸在刚才逗弄七号的快乐中，这顿夸赞正中下怀，立刻顺着话茬客气说：“是嘛。”
“你呀，是没看见他平常的样子，”祁天接话，阴阳怪气的说，“他以前可不这样的，没那么多的闲情逸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根本不会兜这么一大圈子。”回头发现程昱坐在那里笑眯眯的显然还在陶醉中，祁天鄙视的冲他叫唤：“程昱你行不行啊乐成这样，最后还不是准了人家了吗！”
程昱朝他瞪眼，样子有些洋洋得意：“你懂什么，我这是精神上的胜利！”
祁天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没听说过什么时候流行打精神仗了。
旁边有些人是刚进圈子的，之前也没见过七号，看他心情不错就起哄说：“程少，能不能把七号叫出来让大家见见？这样我们也好知道你的口味啊！”
程昱本来没想着答应，他的口味实际上很杂，只要看对眼的都来者不拒，当然主要还是觉得暂时还不想换人，可是起哄的人多，大家也都在兴头上，程昱不好拂了大家的兴致，就顺势给七号打了电话。
铃声响了足足有七八遍，就在程昱以为要挂断的时候，七号才接起电话，声音里带着一些仓促：“喂程昱？”
程昱皱着眉头：“干嘛呢你？”
“没干什么，收拾东西。”
“哦，一会来我这一趟，大家想认识认识你。”程昱想了想，又补充说，“快点啊，别让我等急了。”
程昱这个包间是临街的，七楼。透过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街上的情况。程昱他们又接着喝了几瓶酒，玩了几把游戏，七号就出现在楼下了，还是祁天第一个发现的，叫道：“程昱，你言周教的挺好啊，看你家七号多听话，这么快就赶过来了。”
程昱笑了笑没说话，脸上却是得意的神色，继续喝他的酒。
听到程大少的新欢出现，几个爱凑热闹的眼疾手快的趴到了窗户边，还有几个眼尖的，指着七号身边的人问：“那个男的是谁？”
程昱一开始没在意，慢腾腾的走到了窗户边。
七号身边果然有个男的，看起来跟他年龄差不多，应该是同学什么的。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因为俯视的关系，从程昱的角度看不到七号的表情，只是当那同学激动的把着七号肩膀时，七号很紧张的抬头看了眼楼上，又很快挣脱了。
周围人看程昱脸色不对，小心翼翼的建议说：“要不，我把七号叫上来？”
程昱阴着脸没有说话，隔了很久很久，才声音低沉的说：“不用，等他自己上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