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胖瓜——端午之羊

作者:端午之羊  录入:09-19

让他去办公室,干嘛?再被骂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对方撒完气,补考还得补,处分粘背上也掉不了。傻子才去。辙得另外想。

晚上没吃饭,卫瓜瓜脑门上扎一小手绢跑过长满合欢树的那条背街。宠物诊所依然关着,“一切安好”的打印纸不翼而飞。

一辆银灰色敞篷跑车从身后斜窜出来贴身掠过,险些把卫瓜瓜带倒。车载音响沉重低音炮指挥路边电动车警报一路引吭高歌,生生带出一股千军万马的排山倒海之势。披头散发的姑娘扒住车顶,一手一只啤酒罐,卖力向他挥动。长发被吹的胡了一脸,发梢上沾着泡沫,红艳的嘴唇若隐若现。另有两辆跑车一黄一白紧随其后,虽说没那么张扬,车速已经开始飘忽不定。

“路边有只猪哈哈哈哈——”从车后窗伸出三五个脑袋,呲牙咧嘴的调笑。

卫瓜瓜解开小手绢擦掉飞到脸上的啤酒沫,心里咆哮着,监控摄像头照照照,快照死他丫的。

跑在最后的白色跑车突然急刹停在路边,以为会走出来个黄毛绿毛荧光色冲锋衣之类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但下车的男人看起来很正常,步子稳的,车开走后直*挺挺的在路边又站了一会儿。

看看表,十点半。跑回家估计要半小时,这时那男的朝他转身,硬*挺的身形突然塌了,踉跄几步半跪在马路牙子上吐的昏天暗地。路过的人纷纷捂住嘴远远绕开,胃浅的一边逃一边干呕。这样的醉鬼自然是离的越远越好,怪就怪卫瓜瓜经过的时候不该多瞟一眼,胡乱抹嘴巴的家伙正好抬起煞白的一张脸,四只眼睛对个正着。

卫瓜瓜走也不是,怎么说一块住的;不走也不是,大家又不熟。

季双辰费力的撑地站起来,2瓜就那么双手插兜的瞅着他。见他绕过自己,站红绿灯前左右犹豫着不知往哪儿走。靠在路灯柱上,数着表盘里的秒针一共转了十圈。看着季双辰半仰着头立在路口一动不动。红绿黄灯换了几个来回,路上没几辆车,车上没几个人。卫瓜瓜叹了口气,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不是往那儿走。”

有的人喝醉后像被电击的猴子叽叽喳喳不停,有的人喝醉后一言不发,若不是满身浓烈的酒气,谁都发现不了他醉了,比如季双辰。他眉头皱成川子,恶狼一般凶狠的盯住卫瓜瓜不放。

半小时的路程走了整整一个小时。没有拦到车,纵使瓜瓜敦实,架不住高出自己十多厘米的醉鬼深浅不一的脚步。一路跌跌撞撞,到家的时候两个人浑身是土。

季双辰房间装锁,早已累瘫的瓜瓜懒的弄开。客厅没沙发,三下五除二扒*掉对方吐脏的衣服,用毯子一裹扔在自己卧室床脚。没床您就忍忍吧,好歹我这儿还有个脚垫。

早上起来,屋子里就他一个。要不是毯子团成球堆在床下面,他几乎忘记昨天跟一酒鬼缠到半夜。卫瓜瓜光着膀子爬起来开窗散掉残留的酒气。阴天,看不见太阳。

刷牙的时候接了个电话,杨田野打来的。

“大爷我这儿有条消息,要不要给山穷水尽的你指条明路?”

卫瓜瓜忙吐出满嘴的沫子,“爷您说。”

这般那般的说了一通,他心满意足的挂掉电话,抬头往镜子里一瞧,“咦?”眼眶怎么青了。

循着“杨军师”的指示,他风风火火的跑到院办公室,兴高采烈的敲开系主任的门。系主任就是那场考试当了半小时浮动题板的谢顶张老头,未及对方从书案上抬起头,卫瓜瓜立马换上了一副沉痛的表情。

他脸一耷拉,挤红了眼眶。“老师,学生我是来寻求帮助的。”

“怎么了,快坐,有话好好说。”跟前些天路边见的小矮个不一样,张老头看起来非常随和。

撇开作弊是不是被冤枉的事不讲,没有证据多说只会引起他人的反感。卫瓜瓜说自己生活不规律内分泌失调导致记忆力迅速下降、注意力无法集中,造成了他考试失利。连这套说辞也是杨田野教的。见对方半信半疑,他立马拍拍肚皮说,“新陈代谢减缓就是表现之一,您看,我都肿成什么样了。女朋友抛弃了我,还背上了处分,我好痛苦啊——”

他一边“哭”一边偷瞄着对方的反应,张老头终是站起来走到他跟前说了些宽慰的话。抽抽搭搭讲了十来分钟,老头心地很好,不仅不烦还不住的对瓜瓜说有困难可以一起克服,他还年轻,前途光明。卫瓜瓜真心感动了一把,但正事不能忘。他装作无意,指着书案上高高一摞调查表格问道,“老师,这是什么?”对面书柜玻璃上映出的脸很是天真无邪。

“哦,”老头拿起一份递给他,“这是你师母正在做的一个研究项目,需要收集一些样本数据。可是刚开学大家都忙,一时间找不到人手,天天着急上——”

“您看我行吗?”卫瓜瓜目光灼灼。

“好啊。”张老头非常高兴,他绕着桌子转了一圈,“人手越多每个人的压力就越小,我带的学生正负责这件事,我给你一个他的联系方式。”他说着想起什么看了一眼表,“对了,他一会儿就到,让他当面交代你。要不要喝点茶,我这儿只有龙井。”

“不用不用。”卫瓜瓜忙客气摆手,啧啧,待遇立刻不一样了。

舒服的靠在沙发上品着老师的茶,卫瓜瓜的心飘飘乎乎。杨田野说一般人不会讨这苦差事,但这地确是个拉关系的好时机。

回头好好请他一顿。他手指间灵活的晃动着空茶杯。

“老师,我有事来晚了。”有人推门进来。

“小季啊,我跟你说一个好消息——”

这个声音。卫瓜瓜没有回头,在心里对杨田野的名字踩了三遍。

10、圈套

说好的十点钟,卫瓜瓜在中心广场的雕塑前等了十五分钟也没见人影。那天之后他就没见姓季的回过房间,人前人后差别那么大,早晚得精分。

正对面一群中老年大妈随高分贝外放机大跳“嘉木斯健身舞”,花花绿绿红红火火矫若游龙翩若惊鸿。周末的人群不断从南边的入口涌上方形广场,再四散分流到各条商业街,手里拿着烤串、糖葫芦,包里装着比平日多出两倍的票子,脸上堆满围笑意。一片捞钱的“沃土”。

绕雕塑左右各转三圈,卫瓜瓜仰头看看初秋洗练的天空,脚一蹬爬上底座,骑青铜马背上眺望了一会儿远方。一览众山小的豪迈之气刚冒出个头,听到一声“死胖子。”

声音不认识。他懒的回头。

“嘿,我说你呢卫2瓜。”

卫瓜瓜斜瞥了余唯言一眼,腿一收,从马背上轻盈跃下。不偏不倚正踩在对方脚上。见余唯言疼的倒抽口气,他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呀,又胖了。肚子遮挡了我的视线,对不住了余同学。”有谁哼哧笑出了声,卫瓜瓜这才看见身后另外一个人。

女的?面熟。他想起来了,一想起来脸就僵了。

石楠一把揪住他的大红汗衫圆领,“呦,今天穿衣服了啊,真扫兴。”天并不很热,但她一身短打扮,紧身背心运动短裤,肤色微黑身形凹凸有致。关键是那一头利落的短发,非常带劲。

亏了卫瓜瓜对此无感,不然也得神魂颠倒成余唯言那个狗样子。点头哈腰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敢打赌,这位姑娘要是扔个飞盘出去,余唯言“嗖”就能给叼回来。

“敢问姐姐大名。”

“石楠学姐你都不认识。”余唯言把卫瓜瓜挤开。

“姓季的呢。”他又往四周看了一圈。难不成蹲踞在高处有利位置伏击?

“问那么多干嘛,干活干活。”石楠从深蓝色运动挎包里掏出厚厚一摞调查表格,数也不数分成三份,最多的那份留给自己。一看就是干练之人。三言两语交代清楚,东西往卫瓜瓜手里一塞扭头走人。

“‘旅游消费满意度’,‘集散地’,‘市场偏好’,什么乱七八糟的。唉?”想多问几句,她已经带着余唯言这条尾巴走到十米开外。“算了。”脑袋顶上的太阳照的正欢,卫瓜瓜手里掂量着约么有一百来张表,在人堆里扫了扫,首先锁定一悠哉吃冰棍的小姑娘。

“美女,帮忙填一下表。”

……

“大哥,占用一会儿时间。”

“叔,您看这个。”

一个小时后,2瓜数了又数填了15张问卷。手里的烟散掉半盒。早上出门的时候他还是个水灵灵的大番茄,一会儿功夫缩巴成了晒过火的茄子干儿。老天显灵,让我遇见个千手观音也好。

他满嘴喷香的啃着煎饼果子,麻叶那叫一个脆哇。“咯吱咯吱……”休息休息,这么辛苦。人堆里突然冒出个黑色充气狼牙棒,小娃娃骑他爹脖子上对周围的脑袋一通乱敲,打鼹鼠打的十分愉悦。“瓜瓜,你没有许多小咪咪。”他想起他果弟,傻不拉叽笑了一会儿。

斜对角跳广场舞的大妈刚散场,围作一堆嘀嘀咕咕面色认真。中间一个穿紫红色连衣裙的中年妇人,像是管事儿的,在收钱?闻到红毛爷爷的味儿了。

唉?不对!

吃到一半的煎饼果子一口塞嘴里,烫的他眼泪汪汪。顾不了那么多,卫瓜瓜张牙舞爪的开辟出一条道路。那中年女人收完钱后提包没及时拉上,与周围的人聊着天,根本没发现钱包已经不翼而飞。卫瓜瓜一个劲儿朝她们挥手,谁也没看见。

这小偷,干的不错啊。

亏了2瓜眼尖,拨开众人紧追对方不放。警觉的家伙很快察觉,两人同时加快脚步。

“呀,钱呢……”身后不远处一片骚动,蟊贼终于撒丫子跑了起来。

卫瓜瓜并不十分着急,他大口大口咽着煎饼果子,吐出一片生菜叶。心里多少有点别扭。犹疑中脚步放缓,对方突然回头,手指间刀刃的光一闪而过。

挑衅?!看爷爷我收拾你。

他清清嗓子,“抓小偷啊!”啧啧,果然过瘾。怪不得过去人们喜欢追他,这豪气冲天的正义感啊,还有媲美开道警笛的专用号子。

身后浩浩荡荡一片人声,卫瓜瓜完全投入追赶者的角色。速度没的说,要是身形再苗条些这会儿已经逮住贼了。他享受着猫追鼠的乐趣,身边突然闪过一道人影。

见义勇为?

眯眼一看挺意外,季双辰?什么时候来的,果然是在高处蹲守么。2瓜有意跟他比较个高下,窜到他身边。

“你刚才哪儿呢,速度不错啊。”

对方瞥了他一眼,嘴角略带嘲讽。2瓜忍不住噌噌冒火,故意挤着他跑。

“滚。”

“就不。”卫瓜瓜反超,扭吧扭吧在人面前跑出个S。跟着转弯,他朝前面喊道,“小子,包扔下就放了你,要么你加把劲,我都快踩你脚后跟了。”

对方回头间脸憋的通红,面目狰狞,“别跟过来,不然捅死你。”

心口莫名其妙哐哐重重撞击两下,卫瓜瓜一个踉跄。他咬牙切齿的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事儿,脚腾的一使劲,扑上去抓住毛贼的脚腕子。一番缠斗,翻身而上,将对方牢牢压住,二话不说先来了两拳。

“是小偷就本分的做个活泼可爱的小偷,天天惦记着捅人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毛贼被他打愣,流出来长长一道鼻血,手里死死攥着大红色手包就是不撒手。“不能给你,我有急用。”

卫瓜瓜心里一紧,对方并不讨饶,倔强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祈求,他犹豫了。忽然间对方脸色一变,锋利的刀刃划向他。他大吃一惊,被一股大力拽倒,逃过一劫。季双辰反扭住小偷胳膊,膝盖压住他的脸,似笑非笑的看一眼2瓜,“蠢。”

2瓜什么也没说,用力拽下钱包,回头看了一眼,人群蜂拥而至。

阿姨辈的女人们围住季双辰七嘴八舌的夸奖。卫瓜瓜蹲在人群外面,点了一只烟。他的身形,不像能追到小偷。被敬茶带走的时候,贼已经没个人样了。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奔跑过度,嘴唇麻丝丝的。

伸个懒腰站起来把松松垮垮的灰黑色运动裤提到肚脐以上,他突然发现调查问卷不知道扔哪儿了。嘟囔着坏了坏了,原地转了几圈,后脑勺被狠狠敲了一下。季双辰慢慢把一沓子皱皱巴巴的纸在他鼻子尖前展开,上面赫然两个大鞋印。卫瓜瓜眼神游移,灿灿的笑笑。他刚伸手,半路却被人夺了去。

“小季啊,这就是你说的什么问卷调查?没问题没问题,我们能帮你解决,要不是你,几千块钱的服装费都打水漂了。”说话的是紫红色连衣裙的舞蹈队长。

卫瓜瓜被挤开,季双辰把他拉回去。冷然瞪了他一眼,抬头便又是礼貌周全的微笑。“不麻烦也行,毕竟阿姨们都忙。”

“不忙不忙,有困难尽管说,不就是填表格么,再多出几百份我们也能消化了,都包在我们身上。”

“要是这样的话……”

长见识了。卫瓜瓜撇撇嘴,漫不经心的一根一根掰开对方攥住自己胳膊的手指。一道伤口,横过季双辰的手背慢慢往外渗血。

挂彩了吧,挂彩了你还在这儿装英雄。他窃笑一声后忽的醒悟。猛然攫住对方的手腕,双眼大睁盯着他。

因为我。

季双辰挑眉,不置可否。

卫瓜瓜难得不贫,干站一旁看医生给季双辰缝针。他忍不住凑上去小心翼翼的问,“能不留疤么。”

戴口罩的女医生愣了一下,眼角堆起笑纹。“小伙子留疤怕什么,你朋友没吭声你倒担心起来了。”

那是你不了解他的为人。再说手是无罪的。

见他不放心,医生又说,“你们年轻,皮肤愈合的好,不会很明显。”

“谁说的,您看我这条疤跟蜈蚣似的。”他说着撩开上衣露出圆滚滚的肚皮,“咦?”坏了,那条疤不在自己身上。他赶快盖上,瞄到季双辰皱眉撇开脸。

谁知大夫噗嗤一笑,“你们年轻人就是懒,男孩子也不爱动,略微加把劲练个好身材出来多好。”2瓜笑着挠挠头连连称是。

尾随面色不佳的季双辰走到院门口,对方突然停住,卫瓜瓜差点撞上他的肩膀。他刚一抬起缠着纱布的手,卫瓜瓜就懂了,屁颠的把门打开,让出一条路。

客厅前几天添置了一套沙发,别人送来说是季先生收。季双辰坐着,卫瓜瓜站着。他等对方说点啥,半晌没听见动静。秒针转了一圈又一圈,他后槽牙咬的咯吱响,突然抬头粗声大气的说,“今天的确是你替我挨了一刀,大恩不言谢。我也是胸怀坦荡的汉子,有啥条件尽管提,我都答应你。”话说出来痛快极了,可他一看对方的眼睛,心凉半截。

这是个圈套。

11、手

“为什么。”季双辰在淋浴,十来分钟里卫瓜瓜扒着门边一直没停嘴,“为什么啊。”水声小了,对方的身形突然充满门缝,他连忙把头扭开。

看见了不该看见的。

往旁边挪开一小步,不舍的又瞄一眼。

季双辰出来的时候正迎上他晕晕乎乎的小眼神,叼着香蕉尾巴的卫瓜瓜手忙脚乱不知道往哪儿躲。上下扫了他一眼,季双辰冷不丁抓住他胸口的一坨肉掂了一掂。卫瓜瓜顿时憋红一张脸。

不做女姑娘和男胖子的人难以知道胸前的垂坠感被他人攥手里那种微妙的感触。他总不能啊呀呀惊声尖叫飞身一掌然后小碎步逃离,那样不够男子汉气概,不符合他卫瓜瓜的处事原则。于是他胸一挺,怎样,爷有罩杯爷骄傲。这样的豪迈一直持续到他的双手被捞起攥住贴上季双辰光*裸的前胸,卫瓜瓜判断力骤然告急,脑中警铃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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