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泽没有生气,杜廷点头道谢后,直接去了车站。
白泽坐在椅子上,看着刚来不久的办公室,眸子黯然,杜廷,无论你在哪里,我都愿意追随你,可你能不能回头看看我呢?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车站内人来人往,正逢国庆黄金周,不大的车站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围的水泄不通。
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昨夜失眠的困倦潮水般涌来,用力按了按太阳穴,大口的喝着薄荷水,借此提神。
一番跋涉后,杜廷终于再次回到g市,目光扫过周围熟悉的建筑,兜兜转转,还是要回来的。
杜廷还在苦恼如何找吕彦,吕彦便已经出现在他面前。
“吕……吕彦?”前脚刚踏出电梯,一张熟悉得如同雕刻在心脏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不可置信的擦了擦眼睛,惊呼出声。
每天在小屋门前发呆已经成了吕彦的习惯,杜廷离开后,无论多忙,他都会来这里待上两个小时,即使只能看着冰冷的大门,心里也会好受很多,每次电梯叮咚的声音响起,他都会满怀希翼的回头。
伴随电梯门的打开,吕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幻觉吗?那纤瘦的身影?
缓缓走到杜廷面前,轻轻将来人拥入怀里,指甲用力掐着掌心,疼痛感告诉他,这次不是幻影。
“廷廷。”嘶哑的嗓音颤抖着。
“嗯,吕彦,我回来了。”扬起笑脸,轻轻吻上拥着自己男人的脸颊。
感受到怀中的温热,吕彦手臂的力量不由得加重,突然的幸福让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傻傻的抱着怀中人儿,担心一放手,他又会消失不见。
第十三章:久违的温度
由于没人打扫,屋内已经被蒙上一层灰尘,手指轻轻划过,指尖便黑了一块。
吕彦等杜廷将行李放置好,便迫不及待的抱住他,坐在沙发上,将对方稳稳箍在怀里,犹还在惊喜中,没回过神来,力度很大,仿佛在确认现实与梦境般。
杜廷看着瘦了一圈的吕彦,原来红润的薄唇此时干燥,有些起壳,狭长的眼睑下,深深的一圈阴影,心里一阵愧疚。
手臂攀上他的脖子,将头往颈窝蹭了蹭,像一只索要食物的猫:“吕彦,对不起。”
被杜廷的一声对不起唤回了神,下意识的搂紧怀中人儿:“你都知道了?”
“嗯。”想起孙岩说去找他没有告诉吕彦,眼神闪躲的低应了声。
被杜廷的别扭模样惹得一阵失笑,这家伙,再怎么变,都不是个会说谎的人,什么答案都写脸上了:“那你还生我气吗?”摸了摸漆黑柔软的短发。
被吕彦轻柔的声音问得一阵脸红:“生气的话我干嘛还回来。”瞪了一眼对方,撇过头看向窗外,“其实我也不对。”随后又觉得自己这样回答不适合,低声嘟囔。
杜廷将下巴抵在他胸前,伸手捏了捏吕彦的手臂,精瘦的胳膊上骨头烙得他心里生疼,两人一语不发的互相拥抱,汲取对方身上久违的温度。
良久,吕彦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带着些许沙哑“廷廷。”
杜廷抬头,正对上吕彦饱含爱意的眸子,四目相对,又是一阵无言。半饷,才仰起头,嘴轻轻覆上他的唇。
吕彦被杜廷突然的亲吻闪了神,随后将手扶住他的脸颊,虔诚般轻柔的攫取。
感受到他的温柔,杜廷抬起手,勾住他的脖子,吕彦的吻太过温柔,温柔得他想落泪,如此想着,眼泪夺眶而出,从无声的落泪,变成轻声呜咽,最后放声大哭。
歇斯底里的哭着,似乎要把这段分别时间的眼泪委屈全哭掉一般。被杜廷这么一哭,吕彦手忙脚乱,吻也不是,抱也不是,擦眼泪也不是,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只好轻轻抚摸他的后背。
许久,杜廷才终于止住眼泪,红肿的眼睛望着吕彦,抽抽搭搭的嗓音惹得他心脏一阵抽痛。
指腹抹去脸上残留的泪痕,低头攫住有些苍白的嘴唇,轻轻啃咬。
杜廷被他吻得浑身发热,想要说什么,张开口,一条湿润的长舌趁机长驱直入,霸道而温柔的索取。被这么一打断,杜廷也干脆不说话,任由他索取胳,膊无力的挂在对方身上。
好一会才放开杜廷的嘴唇,原先苍白的唇被吮吸得微微红肿,大大的眸子此时半眯着,撒娇的猫般柔柔的慵懒模样,吕彦呼吸不由急促起来“廷廷,可以给我吗?”
脑子里晕乎乎的,身体也滚烫得难受,听到吕彦的声音,迷离的点了点头,抬起手拥住他的腰,随后又将头往颈窝蹭了蹭。
侧过头看到杜廷撒娇模样,吕彦觉得口干舌燥,身上的燥热更甚,轻轻将他从沙发上抱起,向卧室走去。
第十四章:今夜无眠
长时间没打扫,被套上也被铺上了一层灰。将被套掀开,床单依然干净,将杜廷放在床上,双手扣住他的后脑勺,低头再一次深深攫取唇里的美好。
口腔的湿润让杜廷迷了神,回应般伸出舌头,试探的轻轻碰了碰攫取的长舌。杜廷的回应让吕彦一怔,不等他反应过来,狠狠的吸住了那调皮的小舌头,时而轻时而重的啃咬。
“唔……”被吮吸得难受,呼吸不畅的低声呜咽。久久才放开早已经被吮吸啃咬得红肿的嘴唇,看着杜廷红肿着嘴唇,眼里泛着水雾的模样,吕彦心就软得不行。
杜廷穿的是一件针织衫,外面一件夹克,很容易就被吕彦褪下来,空气的冰冷因子让他颤了颤,抬起腰往吕彦身上挤去。
被杜廷蹭的上火,快速的褪去了碍事的衣物。杜廷瞪着眼睛看着的吕彦,白皙的脸红得跟西红柿般,一直到脖子根,别扭的转过头不看他。
轻笑一声,惩罚似的俯身轻咬了一口纤瘦的锁骨。杜廷还来不及瞪他,铺天盖地的湿吻覆盖上额头,鼻子,脖子。亲吻所到之处,全被吮吸出一团团的红莓。
“嗯……吕彦……唔啊哈……”艰难的将剩下的话说出“我……我喜……喜……欢你……唔……”带着喘息的声音断断续续,电波似的刺激粉碎了他后面的话。
“傻瓜。”杜廷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吕彦心里猛然被撞了一下,软软绵绵的,甜腻得让人发疯,不由得加重了力度。
“唔……啊……”胸前一波波袭来的愉……(叮咚)悦让他无法顾及其他。
吕彦看着身下杜廷因他动情的诱人模样“廷廷!”手指覆上那一片青草茵茵的圣地,慢慢的指尖被湿濡湿透“没有润滑,可能会有点痛。”手指轻点了一下顶端“怕吗?”
“呃!”前一次的疼痛还记忆犹新,身体微微发颤,“没……没事。”撑开眸子正看到吕彦饱含情(叮咚)欲的琥珀色瞳孔以及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摇了摇头。
杜廷身体的僵硬明显告诉吕彦,他在怕,心疼的啄了啄被吮吸都挺立的小红粒“真的没事?”吕彦不想勉强他。
被吕彦温柔的语气问得愣神,片刻后微不可察点了点头“真的没事,别忍了。”
“好。”得到杜廷的允许,小心翼翼的开拓那即将承受自己的领域。
被充实的感觉让杜廷不安的扭了扭“吕彦,你慢点。”吕彦轻笑一声,这个他不敢保证,长臂一揽,将身下的人抱转过身,背对着他。这样的姿(滴滴)势让杜廷又红了脸,灯光有些暗,吕彦无暇欣赏这风光。
指尖传来的湿润感让吕彦声音微微嘶哑“廷廷,我开始了。”
杜廷正羞恼这样的姿势,嗯嗯了两声又把头埋在枕间,双手紧握着洁白的床单承受着。
手掌扶住身前人纤瘦的腰,缓缓的送进去。吕彦动作很温柔,疼痛也没有上次剧烈,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
还是担心杜廷会难受,停留了一会才开始慢慢索(……)取,这几日的思念,患得患失潮水般,几乎让吕彦窒息,速度也陡然加快。
“啊……吕彦……你慢点……啊……”潮水般袭来的快(……)感让杜廷犹如波涛中的一叶扁舟,手臂已经无力支撑起身体,软绵绵得跟一团发酵的面团般。
身后的撞击还在持续,途中还丢脸的晕了过去一次。等杜廷醒来时,吕彦已经处理干净,窝在吕彦怀里,双手软软的使不出一点力气。
太过激烈的情(……)事让杜廷白皙的身上满是被疼爱过的痕迹,双腿间也是一片红印,嘴唇轻啄着怀中人儿的额头,心里仿佛被盛满了无数蜂蜜般甜腻。“廷廷,别再这样离开我了好吗?”语气中带着一丝乞求。
身体太过疲劳,声音也因为嘶叫而有些嘶哑,阖着的眼皮轻抬了下“不会了。”说完将头依偎在吕彦怀里,沉沉睡去。
吕彦拉过一旁的薄被盖在杜廷身上,蜻蜓点水般吻了吻他的额头,嘴角扬起一个安心的弧度,今夜无梦。
第十五章:如梦似幻
杜廷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时分,看着周围陌生的陈设,这里确实不是清水区的房子,那这里是哪里?
身上已经被换成了他原来常穿的多拉a梦睡衣,宽宽松松的跟原先的一样,只是这件还是崭新的,还带着浅浅的香味。一个和他之前一样大的泰迪熊,正安静的摆放在他身侧。
忍着腰腿的酸软,蹑手蹑脚的推开房门。吕彦已经换上了家居服,正在厨房忙碌着,秋日暖暖的阳光照折射在他身上,安静而美好,杜廷愣神的看着他,直到额头传来的湿润才回过神来。
浅浅的在杜廷白皙的额头印上一吻“醒了。”
傻傻的看着吕彦,他眸子里的宠溺几乎能将他溺死在其中,半饷才从他的眼神里走出来“嗯。这是哪里?”
“这是我之前买的别墅,那边我已经叫何婶去打扫了,明天就能回去了。”说着伸手替他将敞开的衣领拢了拢,白皙的脖子上还有他留下的痕迹。
刮了刮杜廷挺翘的鼻子“饿了吧,马上就好了,去洗漱下就能吃了。”
杜廷看着卫生间的用品,全部都是两份,牙膏是他最爱用的黑人,毛巾上还有多拉a梦的图案,捏着手里的毛巾,眼泪又不听使唤的溢出眼眶。
吕彦将菜都摆放好了,停了好一会儿,见杜廷没出来,推开门就看到杜廷正捏着他买着留给杜廷用的毛巾,哭得一塌糊涂。
将杜廷搂进怀里“傻瓜,哭什么呢。”将头埋在肩颈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空气里还带着他身上独有的味道,淡得无迹可寻,偏偏又浓烈得他无法忽视。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抽抽噎噎的咕哝着,鼻音几乎都掩盖住词语的发音了,“这些都是因为我吗?”指了指身前的牙膏毛巾,包括脚上的熊大拖鞋等等。
看着杜廷红着鼻子抽抽搭搭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又轻啄了一下红润的嘴唇“嗯,看着这些,想着你,就觉得不是那么难受了。”
吕彦的话让杜廷眼泪又一次决堤,呜呜的哭了好一会“吕彦,对不起,对不起……”清润的嗓音喃喃的重复着同样的词语。
“好了,都没事了,过去了。你要再哭下去,菜都要冷掉了。”说着拍了拍圆翘的小屁股。杜廷被这么一拍,脸上倏然又是两朵红晕,慌忙用毛巾捂住脸一阵乱搓。
吕彦看着杜廷这样洗脸,一阵汗颜,这家伙,这是洗脸还是擦地板呢,这么用力“这么用力不疼呢。”说着拿过毛巾,轻轻擦拭着被搓得红红的脸颊。杜廷出奇的乖,任由吕彦给他洗好脸,再带出客厅吃饭,期间都没有说话。
伸手在杜廷眼前晃了晃“怎么了呢,一直发呆。”
“我总觉得不真实,吕彦,现在是不是假的,你掐我一下试试。”说着抬起吕彦的手指就往自己胳膊上划去。
抽回手猛的抱住还在茫然状态的杜廷,哑然失笑“是真的。”低头含住还欲发问的红润嘴唇,将接下来的疑问统统吞进了腹中。
好一会才放开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杜廷“这下相信是真的了吧。”
“嗯,是真的。”自言自语的伸出手指在被啃食得红肿的唇上摸了摸,小小的脑袋小鸡啄米般点个不停。
眸子里盛满的笑意,看得吕彦心里一阵绞痛,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让你难过了。
第十六章:往事——十年前
杜廷缩在吕彦怀里,电视还在播放著名侦探柯南,爱动漫如命的他目光却游离在电视与吕彦身上,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片刻后又重新阖上嘴唇。
吕彦被他的举动挠得心里痒痒的忍不住开口“想问什么就问吧,没事。”说着伸出手将滑下去的腿重新圈到怀中。
意图被识破,杜廷盯着吕彦看了半饷“我怕问到你不开心的事。”紧紧捏住衣角的手指出卖了他心里的紧张。
“你是想问蓝夜的事吧。”手掌捏住杜廷紧握的小拳头,关于蓝夜的事,杜廷确实有权利知道。
手中握紧的拳头颤了颤,宝石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着吕彦“你怎么知道我想问这个?”片刻后又将头低下去“你不想说也没关系的。当我没问过就好。”
杜廷的举动让吕彦心里一阵愧疚,这个傻瓜,明明不是他的错,偏偏说得像就是他的不对一样“那我告诉你,你得保证不生气。”有些事情,他不敢保证杜廷听了不会生气。
“嗯,不生气。”听到吕彦愿意告诉他,被信任的快乐充斥着满满整颗心,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不生气。
叹了口气,吻了吻细嫩的脸颊,缓缓开口道“蓝夜的爷爷和我爷爷是世交,我父亲跟他父亲关系也极好,我们的关系应该说是青梅竹马吧。”
担心杜廷会生气这个词语,低头看了看杜廷还是一脸笑意,没有生气的迹象才继续“蓝夜有个弟弟,叫蓝廷,我七岁那年出车祸去世了。”吕彦平静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心痛“如果不是因为我,小廷也许不会死。”
杜廷微微发怔,蓝廷?就是以前他说的小廷么?心里一阵嫉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慌忙摇了摇头,他怎么跟一个小孩子争风吃醋,那个孩子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在听吗?”余光看到杜廷不停的摇头,拍了拍他的脸颊。
“嗯,又在听,你继续。”杜廷心虚的没有看向吕彦。
稍稍整理了情绪,才继续道“我从小就一直喜欢蓝夜,因为蓝廷的死,所以我一直想弥补蓝夜,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无条件的妥协。十年前,那时我们都才十七岁,蓝夜突然消失,我找遍了所有认识蓝夜的人,都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六年前,一个朋友说在瑞典看到一个像蓝夜的人,那时我在法国留学,我赶到瑞典时,正看到他……”
说到这里顿了顿,半饷后,仿佛呢喃般轻叹“看到他跟另一个男人在车震。”将头别过一边,窗外吹来的风扰乱了漆黑的短发。
杜廷良久才从吕彦的话中缓过神来,坚强如他,也会有这样的过往,看似平淡的叙述,也必然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将这过往说出来吧。他也能想到,当时吕彦的心痛。
“对不起,我不该问的,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环住精瘦的腰,将头埋在宽阔的胸口,藉此掩住早已被泪痕湿了一片脸颊。
胸口传来的湿意让他像被春日的阳光眷顾般暖暖的,抬起湿痕密布的脸颊“都是过去的事了,廷廷,有你就足够了。”杜廷的出现,驱散了伴随他二十年的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