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廷突然一点怒意都生不出来,那个不可一世的吕彦此时双肩颤抖,把头埋在膝盖间,仿佛一个孩子惹人心疼,这是杜廷第一次见到吕彦如此失态。
失而复得的惶恐还在心间徘徊不去,吕彦抬头看着杜廷担忧的眼,嗓音里还有些嘶哑,情不自禁的捧住杜廷的脸颊,轻声呢喃。
时隔几日,杜廷又一次被吕彦吻了,只是这次他没有恼怒,也没有将心里的眷恋压抑,而是回应着吕彦的深情。
杜廷的吻技一如既往的生涩,吕彦不自觉加深了几分力度,杜廷还是他的,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咕噜的吞咽声音现在更像是美妙的音乐让人着迷,吕彦恋恋不舍的放开杜廷的唇,看着 杜廷仍然微眯着眼,忍不住吻上那美好的棱角,吻得浅而柔,呼出的气息燥热,杜廷被吻得痒,微眯的眼睛里有些不悦。
“很痒好不好。”杜廷白了一眼吕彦,语气中带着嗔怒,竟然像撒娇。
吕彦薄唇上扬,牵出一道邪魅又优雅的笑,“那来不痒的。”说完双手扣住杜廷的双颊,稳稳的含住杜廷的嘴唇,轻轻吮吸,舔舐,仿佛品尝味道极其鲜美果实,灵巧的舌沿着唇形打转。
杜廷残存的理智也在亲吻中一点点消失殆尽,本能的回应着着阔别的热烈,缱绻缠绵。
门外,白泽还蓝夜还在震惊中没恢复过来,门里,两人却是旖旎一片。
连续的敲门声还在耳边,杜廷用残存的理智推开吕彦,脸上已经绯红一片,看得吕彦心痒痒。杜廷打开门,白泽正抬手,看样子似乎要继续敲门,蓝夜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靠在一旁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泽,白泽喜欢杜廷,很明显,想要瞒住别人几乎不可能。
白泽收回悬在半空中的手,面前的杜廷面色绯红,唇略微红肿,脸上藏不住的幸福异常刺眼。不等杜廷开口,白泽率先道“你们没事就好,我先走了。”牵强的嘴角最终还是不能如愿的扬起来。前一秒他还以为他有希望,后一秒现实就告诉他,痴心妄想。
蓝夜看着白泽渐行渐远的身影,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和杜廷打了招呼,也离开。
卡在心里多年的疙瘩解开了,心情自然是好的,因此杜廷破天荒的提出喝酒,全然忘记了几个小时前发誓不喝酒,将家里唯一的酒拿出来,两人面对面坐着,杜廷微微一笑,这样的情景,隔了太久,导致现在仍然有些不真实。
醇香的液体缓缓从喉咙流过直达胃中,杜廷是一杯倒,尽管乔安很努力的培养杜廷的酒量,依旧收效甚微。
吕彦无可奈何的把软得跟一滩泥的杜廷拖回了床上,看着杜廷醉的模样,嘀嘀咕咕砸吧着嘴,脸上却是一派笑意,让人看着不自觉跟着微笑。吕彦觉得很挫败,还以为这样能吃到这头小肥羊,结果还是只能作罢,好吧,来日方长。
杜廷醒来时已经是第二日,连续醉酒感觉真的太难受了,头痛欲裂。一把拿过旁边的水喝了下去,想着周末休息,杜廷索性赖着不起床,杜廷躺下好不容易来了困意,就被电话吵醒了。
“小廷廷,你回国了对不对?”安斌脸上风轻云淡,声音却阴森森,让人毛骨悚然。
因此杜廷不用猜,都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显然安斌这次心情不错,阴森的语气转眼变得愉悦至极,“我要结婚了,正好你回来了,不然要找你好真不容易。”
结婚?安斌结婚?杜廷傻了,这家伙要娶谁谁倒霉好吗?
安斌神神秘秘的把地址告诉杜廷,便将电话截断,惹得杜廷牙痒痒,也不得不好奇,这新娘是谁?安斌可不是省油的灯。
想要继续睡已经不可能了,杜廷去买了食材到郊区看望沈曼,郊区绿化比市区好很多,很安静,杜廷到达时,沈曼正挽着杜弘出门买菜。远远看着二老,杜廷才发现,他们老了很多,杜弘耳边已经长了很多白发。
从郊区回来,时间已经不早了,杜廷掏出钥匙打开家门,便看到吕彦正翘着腿坐在沙发上。
吕彦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杜廷过去。
“你怎么会有我家里的钥匙?”杜廷显然是白问,吕彦想要钥匙并不难,因为门的旁边就放着备用钥匙,好吧,杜廷不得不承认他暂时失去思考能力,因为眼前一张放大的脸已经堵住了他的话。
吕彦砸吧砸吧嘴,唇边带了几分戏谑,味道不错。不说还说,一说杜廷就忍不住炸毛。
面对杜廷毫无杀伤力的推搡,吕彦只觉得像小猫挠一般,一手扣住杜廷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直接用行动阻止杜廷小猫挠的推搡捶打。
早上没吃到嘴,晚上可不能让他跑了,不然他作为一只强悍的攻,颜面何存。
第五十七章:冷暖自知
眼前这位特别的‘新娘’就是以前异度的叶。
看着安斌庄严的宣誓,再看看四周的来宾,虽然很诧异新娘的性别,却还是齐齐祝福。在杜廷左侧一对夫妇正眉目含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对新人,看轮廓,与安斌倒是有积分相似,一问下来,果然是安斌的父母。
这一刻,杜廷突然很羡慕安斌,很佩服他,倘若换做是他,世俗的舆论他不怕,父母那边却是最大的问题。
一阵欢呼声,身穿着礼服的安斌和叶双双拥吻,他们的幸福感染着四周的人,纷纷响起了清脆的掌声。
“你没事吧?”从安斌的婚礼之后,杜廷就一直闷闷不乐。
“你说,我们会不会结婚啊?”杜廷把水杯的一饮而尽,忐忑不安的看着面前薄唇微抿的男人。
半饷也不见吕彦开口,杜廷心中失落得不行,果然还是他痴心妄想了,这种事,怎么可能。
“其实,你不回答也没关系,呵呵,我一时无聊而已。”杜廷干笑几声,走到阳台上看着窗外,身后传来熟悉的气息。
吕彦从身后搂住他,性感到不行的声音里带着宠溺“如果你愿意,我求之不得。”呵出的气息打在杜廷耳旁,心里蓦然开朗,他爱着这个男人就够了,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
杜廷看着眼前的人,眼角忍不住抽抽,虽然说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可是他还是没有想好要这么面对接下来的挑战,这么面对眼前这个挑战。
“吕老爷子。”这是杜廷回国后第一次看到吕峰,眼前穿着休闲套装,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怎么也无法同当年威胁他的吕氏董事长放在一块,昔日的吕峰像一直随时准备给人致命一击的老虎,眼前的这个吕峰,看起来只是芸芸人海的普通老人。
杜廷对于当年的种种,虽然做不到毫无芥蒂,却也能理解吕峰的心情,尤其是在这样的大公司,为了利益前一秒的挚友也有可能会背后捅你一刀,吕峰必须时时小心,而吕彦又是唯一能继承吕氏的人选,因此他正好撞在这枪口上。
吕峰很诧异杜廷能如此冷静的面对他,脸色柔和很多,“经过这么多年,我也终于想清楚,我已经老了,该好好休息,年轻人有年轻人的世界,是苦是甜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们自有你们的福分。”
杜廷听着吕峰这一席话,不敢置信,这还是原来想尽一切办法要分开他和吕彦的吕老爷子吗?
“谢谢您的理解,也希望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爱吕彦。”
吕峰微微一笑,看着而经过磨砺的杜廷,“我相信我自己看人的眼光,更相信吕彦看人的眼光,不会错。年轻人,好好加油。”
杜廷目送吕峰远去,转身就撞进一个怀抱,闭着眼睛他都知道是谁“你爸变了。”
“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你也要相信,这里一直都只有你。”吕彦搂紧了怀中的人,看着远去的父亲,幸福确实如人饮水,他现在很幸福。
“你好肉麻。”分明心里甜得要溢出蜜来,嘴上偏偏故作嫌弃。
“有没有人告诉你,口是心非是个坏习惯。”吕彦加重了搂住杜廷的力度,低头将那张还要继续口是心非的嘴堵住,周围人纷纷侧目,杜廷通过余光看到人们的表情,管别人怎么说,他很幸福,这是属于他的幸福,别人的看法,统统无视吧。
吕彦为了能把他家小受收回怀中,将杜廷隔壁的房子买了下,两人就成了名不符实的邻居,至于为什么这么说,看官们自个儿看吧。
“啊喂,这是我家……喂,那是我的衣橱……喂,那是我的床嘢。”杜廷看着吕彦请来的保姆,将他衣服统统从隔壁搬了过来。
“你太吵了。”吕彦一把抱住嘴巴半分钟都闲不下来的杜廷,直接用行动表明他实在是太吵了。保姆想来是个见过大世面的,瞥了一眼亲热得紧的两人,继续该干嘛干嘛。
唔……唔哈。杜廷好不容易喘了口气“我吵,你搞错没有,这里是我家,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如果在美国我是可以灭你口还不用蹲监狱的。”
“哦?这样啊,那是在美国。再说了,你都是我的,你家当然也是我家了。”吕彦一脸小人得志,杜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嗝屁。
“你无耻。”谁来告诉他,吕彦为什么这么坑,偏偏脸上一双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这话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于是两人就彻底变成了同居,单人床也变成了双人床,杜廷每天晚上被无节制的吕彦折腾得全身酸痛,第二天还起来上班,杜廷觉得,他上辈子一定是攻,吕彦是受,这辈子吕彦来报仇来了。
“吕彦,你这只饕鬄。”昨夜被吕彦狠狠弄了一晚,早上杜廷一翻身,扯到身后被摧残的地方,一声痛呼,扭头看到罪魁祸首云淡风轻的模样,气就不打一处来,张开嘴对着吕彦脖子就咬了下去,直到嘴里有淡淡铁锈味才松口。
吕彦淡定的一声不吭,等杜廷发泄完,一把捞过他,压在身下。“咬过了,是不是该我了?”吕彦说完,故意用身下某个部分顶了顶杜廷身后,由于两人无节制的情事后清理完毕就睡了,所以现在两人都是赤裸状态。
被吕彦这么一顶,杜廷猛的一发抖,无奈被压着,加上身后还隐隐作痛,使出的力气实在是挠痒一般。“吕彦你这只色狼,欲求不满的……唔……啊……”
本来打算放过他的吕彦听着这话,话都说到这当口,他不做一只色狼,不欲求不满,这么对得住杜廷给的称号,于是悲催的杜廷因为逞一时口舌之快,果断又一次被吕彦压着又做了一回。
吕彦吃饱喝足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走向浴室,完全无视了杜廷那幽怨的小眼神。
杜廷浑身瘫软在床上,今天不说上班,能不能起来都是个问题,沉痛的杜廷经过反省,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吕彦果然是欲求不满。
吕彦则是完全没有任何歉意,‘啵’的亲了一口近乎虚脱的杜廷,“保姆等下会来做饭,好好休息,留着体力晚上继续。”说完还特欠揍的眨了眨桃花眼,杜廷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挂了。
第五十八章:别让我恨你
杜廷揉着被吕彦不留情蹂躏过的屁股,一瘸一瘸的挪向客厅,把早饭吃了,正预谋着要怎样对付吕彦。一道道夺命催魂电话铃打断了他的思绪,杜廷有气无力的接通电话,才知道安斌新婚燕尔,两人非要拉着杜廷当灯泡。
抵不过安斌的死缠烂打,杜廷不得不举白旗,安斌这舌若莲花,不演唐僧是演艺界的一大损失,不知道叶怎么熬过来的。
然而见到两人,看着安斌对叶呵护备至,杜廷才知道,被摧残的只有他而已。
“哎呀,小廷廷,看你这满面春色,被爱情的滋润惨了吧。”安斌不知死活的伸出咸猪手揉捏着杜廷,不管杜廷现在是什么莱特首席,商界黑马,在安斌看来,杜廷就是那个呆呆傻傻的杜廷,没什么变化,
“滚粗,看你走路都不稳,注意下节制,你不行了,别连累了叶。”杜廷假装嫌恶的拍开安斌的手,戏谑道。
叶穿着一件白色t恤,清爽得像高中生一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连杜廷都忍不住赞叹叶实在是耐看,越看越讨喜,更别说把叶放在心尖上的某人,此时旁若无人的一把搂住叶,‘啵’的亲了一口,挑起下巴看着杜廷,那表情,别提多小人。
不远处,一个身穿米色衬衫的男人正面带微笑朝几人走来。
“这是杜廷,别盯着人看哈,有主了。”安斌一把拉过杜廷,向走来的男人介绍道。
“白泽学长。”
“咦,你们认识?”安斌摸了摸鼻尖“早说嘛,害我这么热忱的介绍。”语气里嗔怪意味太明显,听得两人齐齐浑身一抖。
“我们大学在同一个社团。”白泽微微笑着回答,他没想到会见到杜廷,看着杜廷有些苍白的脸色,又不由得担心,“小廷,你没事吧?”
“他啊,纵欲过度而已,不碍事不碍事。”安斌一脸欠揍,杜廷追着他打,白泽闻言,眼中闪过浓浓失落,片刻后将失落隐藏下去,陪着几人一起玩闹。
驱车来到郊外,这里是有名的露天烧烤,高高搭起的露天高台,四周青山环绕,风景怡人,大片的花园果园一览无余,这里的烧烤都是自助,全部由自己选材,到烧烤完成,高中毕业后,杜廷几乎没吃过烧烤,突然看见,恍惚间又回到那段青葱岁月。
同样也由于太长时间原因,杜廷开始烤出来的东西,乌漆墨黑一片,安斌看着忍不住吐槽“杜廷,能吃下你烤的这个,都不是一般人。”
杜廷眼皮也不抬“你一般都不是人,不如你来试试?”说完拿着烤成灰炭似的着安斌吃。
几人打打闹闹,一天很快就过去了,从郊外回来,安斌又拽着去吃小龙虾。等几人捣腾完,已经接近十一点半。
“小廷廷,你心越来越黑了。”临别时,安斌依旧不甘心叨叨。
“嗯,比你好,你就没白过。”一句话堵得安斌无语,拉着叶头也不回的走了。
送走安斌,杜廷抬手看了看时间,时针正好落在12的位置上。
“我送你吧?”白泽看了看杜廷,提议道。
杜廷环顾四周,这个时间段打车确实也不好打,况且现在已经很晚了,再不回去吕彦该要担心了。
下车和白泽道别,却被他拉进了怀抱,“额!学……学长。”杜廷微微蹙眉,避开白泽埋在脖颈的脸颊,虽然他是喜欢男人,可是还是有些排斥被吕彦之外的人这么亲密的抱着。
“没什么,晚安。”白泽一松开手,杜廷立刻就滑出臂弯。
“嗯,晚安。”
杜廷缩手缩脚的打开门,看着房内漆黑一片,悄声换好鞋子,蹑手蹑脚准备走向卧室,“回来了?”
“啊呀……”杜廷被吓得不轻,抬头就看到吕彦站在他面前,尽管昏暗的光线看不到对方的表情,杜廷还是感觉到一阵冷意。
吕彦觉得心里一阵抽痛,拉过杜廷不由分说就吻了上去,这样的吻带着撕咬,残酷冰冷,和以往全然不同,直到两人嘴里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吕彦才松手放开杜廷。
“吕彦,你他妈有病吧。”一直挣扎的杜廷由于吕彦突然松手,噌噌倒退了几步,抬手擦掉唇边的血痕,唇上传来热辣辣的刺痛,他不知道这样的举动让吕彦强压下去的怒气又一次爆发。
“对,我就是有病。”吕彦说完一手拽住杜廷的胳膊,强行把他拖向浴室方向,杜廷力气也不小,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吕彦最后的耐心也没有,拖着他走进浴室。
‘嘭’的一声,浴缸的水溅得四处都是。
“吕彦你他妈的疯子。”杜廷浑身湿漉漉想要站起来,又被吕彦按了下去。
“对,我就是疯子,等了你一天的疯子,打了你一天电话的疯子,看着你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的疯子。”吕彦一边说着一边扒开杜廷的衣服,脸色冰冷的看着杜廷裸露的脖颈,“他刚才碰了这里是不是?”吕彦问完,对着脖子就咬了下去,淡淡的血迹顺着水珠滑进浴缸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