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叶乘凉没有全部说实话,但也并非全都是假话。他的确是想起来一些过往,并不全。自从第一次摸到叶乘凉背后的小鸟开始,他的记忆里,或者说他的脑子里就有些东西不同了,就好像层层乌云散开之后开始露出曙光,但马上就要见到太阳的时候,发现还是差一些。
通过近几次的观察,他怀疑叶乘凉身上的小鸟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但是怎么会这样呢?
他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任何人,或者说是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因为他中了毒之后就直接变傻了,至少不再是个精明人。而今也只怕只有司徒尘飞几人知道他中毒。对了,还有这叶乘凉应该也是知道的。这并不奇怪,毕竟是司徒尘飞告诉了叶乘凉。
可是当年给他下了毒的人分明说过,这毒全天下只有他们束梁国的国师一个人能解。
叶乘凉长得秀致有佳,身高也比齐晟国的人要矮小一些,皮肤也很好,而这些都是束梁国的人身上的常见特征。可是束梁国的国师都已经是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但叶乘凉却只有十六岁!
张大壮也不想怀疑叶乘凉,但是这一切有些赶得太巧了。红沙村那么多的人,叶乘凉偏被他捡到了,而且相对一个只有十六岁的人来说,叶乘凉懂得未免多了些,也过于世故了些,而且一听到他恢复些记忆了,就问起银子的事情,这些都不得不让他心存多一分考量。
“阿凉,有没有什么感觉?”张大壮一边摸着叶乘凉背后的小红鸟,一边问。
“有啊。”叶乘凉笑着说:“被一只呆子摸的感觉。”真是叫人哭笑不得。
“我是问,身上可有不舒服的?”张大壮游动的手停下了一些。
“有……”
“哪里?”张大壮把手抽回来,“怎的不早说?”
“说了你懂?”叶乘凉转过身,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打量张大壮,见他眼里是真的有些紧张,便笑着一翻身压到他身上,用自己硬挺的地方顶了顶张大壮的小腹,“知道了么?”
“……”
“唉,果然不懂。”叶乘凉叹口气又轱辘一下翻到草堆上。
把张大壮心塞得……直喘粗气!!!
不懂?去你奶奶的不懂!自从那日被勾引不能起反应之后,他也是搓火得不行。以前叶乘凉没有引诱过他,他也没想过真正把叶乘凉怎么样,所以那地方没反应他也没多想。但是上次叶乘凉勾引他他还没有反应的时候,他就知道问题大发了!
娘了个腿儿的,怎么没人告诉他他中的毒不光会让人变傻,还会让人不举啊?!
张大壮简直要疯了,蹭地一下起身!
叶乘凉问:“你要干嘛?”
张大壮:“冲凉水!”
叶乘凉:“……”
张大壮没说谎,他确实是出去冲凉水去了,因为小老弟虽然没反应,但是身上烧得却快要冒烟了!更恼人的是,他不知这毛病以后能不能好。如今很明显身上的毒去了一些了,可是下身依然没反应,这不是让人心理直发慌么?
叶乘凉站到门口听着院子里哗哗的冲水声,眼里闪过一丝幽暗。月光下,张大壮古铜色的肌肤上水珠闪着晶莹的光,那些光顺着结实的肌理直顺而下,真是诱人至极。不过他总算明白最近一直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了。原来这呆子不再是呆子了,甚至很明显知道什么是情爱,而且很有可能还有事情瞒着他。
他就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张大壮回来的时候打着赤膊,下身就穿了条单裤,却也是湿的了。他见叶乘凉靠在门口环着双臂瞅他,便说:“阿凉,帮我拿条干净裤子来可好?”
明明是一样的话,如今说起来却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以前小心翼翼带着些讨好,现在却是落落大方,给人以平等的感觉。
叶乘凉点点头去给张大壮拿了条干净裤子出来,递给张大壮时直白地问:“大壮,咱们之间能坦诚相待么?”
张大壮毫不犹豫地把裤子当着叶乘凉的面脱下来说:“能啊。”
叶乘凉看着他健硕有力的大腿根,怒,“老子不是这个意思!!!”
张大壮含笑把干净裤子套上,随后欺近叶乘凉,微眯着眼问:“阿凉,你对我、足够坦诚么?”
叶乘凉:“……”
怎么可能足够坦诚?他压根儿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叶乘凉站在门口,僵住了,直到被张大壮一把扛到肩上,才猛然清醒过来大叫:“你硌死老子了!”
张大壮一巴掌拍在叶乘凉的屁股上,“小屁孩子,别一口一个老子,不然下次听一回削你一回,就往这屁股蛋子上揍。”
叶乘凉:“!!!”
张大壮把叶乘凉放到稻草上,“愣什么愣?往里挪挪。”
叶乘凉:“你、你怎么……”
张大壮也不管扎不扎,光着膀子躺到稻草堆上,枕着自己的手臂说:“懒得装了,你个小骚蹄子见老子硬不起来就不太想跟老子成亲了,你当老子不知道?”
叶乘凉听得险些一口气没上来,待反应过来张大壮居然真的不呆了时,忍不住大吼,“你他奶奶个爪的,你有种再说一次!”
张大壮笑着猛地一把压上叶乘凉,呼着热气在叶乘凉耳边说:“放心吧好阿凉,那儿不行我还有手呢,要不现在就给你试试?”
叶乘凉气得磨牙,一屈膝就往张大壮鸟上踢,见张大壮嗷唔一声捂着裤裆往旁边一倒,阴笑说:“反正放那儿也是摆设,干脆别要了!”
张大壮装得很像,其实根本没被踢到,却还是说:“你还说你不是黑寡妇精!”
叶乘凉坐起来,这么闹一下也累了,长出口气说:“说吧,你都想起来什么了?别跟我说那些用不着的。”
张大壮坐叶乘凉对面,笑得跟臭流氓似的说:“想起你前儿个撅着腚偷偷把银子埋咱家菜园子里的草莓地里了。”
叶乘凉抓起稻草床边放的鞋就抽,“你他娘的能不能说人话!”
张大壮一把把叶乘凉按自己怀里禁锢住,沉声说:“好阿凉,你先别动。”
叶乘凉停止挣扎,转头看着张大壮的眼,“干嘛?”
半晌就听张大壮说:“你说老子能信你么?”
叶乘凉一听气毁了,抬手就扯住张大壮的两颊使劲儿掐,“你说你都穷成这样了还不能人道,我有什么可算计你的啊?对了你还欠了一屁股债!司徒大夫说你欠人五千两银子你知道吗?你还怀疑我?!滚蛋!爱他娘的信谁信谁去,老子懒得理你。”说完起身就要离开。他要去给他的银子换个地方!
张大壮却一把把人拉住了,就用他那张被掐红了的脸,狠狠贴了过去!使劲儿吸吮叶乘凉的嘴巴!
叶乘凉挣一下没成功,干脆也不反抗了,直接跟张大壮滚在稻草上,跟打架似的亲着对方,直到吻得心都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了,才把张大壮放开,放开前还在张大壮的嘴唇上狠狠咬了一下!
张大壮嘶了一声,既而笑说:“死孩子,搁哪儿学的?真够劲儿。”
叶乘凉夹着腿弓得跟虾米似的,恨不得哭了,背过去说:“你可赶紧变回原来的傻样吧,这他娘的谁受得了?!”
张大壮捏了把叶乘凉的屁股,其实比他难受,但是这会儿现实就是没办法,于是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阿凉,我想起过往的事先不要对娘讲,更不要对司徒大夫他们说。”
叶乘凉:“为什么?”
张大壮:“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只要你保证对我没有恶意,早晚会知道的。”
叶乘凉看了张大壮一眼,“你不是说装累了么?”
张大壮重新做回枕着双臂的姿势,望着顶棚,“所以才拉你下河不是。”
叶乘凉勾了勾唇角,“那我要是背叛你呢?”
张大壮的声音依旧平稳,说出来的话却不容置疑,“你的命是我救的,大不了我再亲手收回去。”
叶乘凉:“……”
张大壮好半天没听到叶乘凉说话,以为他是吓着了或者别的,便问:“在想什么?”
叶乘凉没吱声。他在想,作为纯零感觉自己多了个按摩棒,但是这个棒子对他“有器无力”,还有比这更苦逼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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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叶乘凉:大壮,有病得治啊。
张大壮:你的小鸟就是最好的药,给不给摸?
叶乘凉:给摸,但是精分咋办?!白天傻晚上女干啥的……
张大壮:笨,白在你就当自己提傻大壮的媳妇儿,晚上就当自己是女干大壮的媳妇儿呗。
叶乘凉:那、那我要是也精分了咋办?!
张大壮:我晚上多出点力,你把白天全睡过去,这样不就只能见着晚上的我了吗?
叶乘凉:!!!
第三十九章:个傻媳妇儿
作为纯零感觉自己多了个火包友,但是这个火包友他“有器无力”,还有比这更苦逼的吗?!
答案是:有
这个火包友他不光有器无力只能打哑炮,而且他还严重精分。白天呆傻晚上精明,并且,晚上的精明只针对他一个人,叶乘凉简直不知道是该觉得庆幸还是该觉得自己倒霉,因为再这样下去,他觉得他也快精神错乱了。
一早,张大壮笑呵呵过来给他梳头,憨憨地说:“阿凉,你这头发又黑又滑,跟缎子似的,真好看。”
晚上,张大壮冷哼一声,把他的头发卷起一撮绕在指间,“小妖精,天生一副欠人糟蹋相,等老子‘长枪直立’少不得要好好疼疼你。”
叶乘凉把头发抢过来,一鞋底子抽过去,“楞子,别光说不练,有本事你现在就立一个啊?”
张大壮把人压到身底下啃得吧叽响,直到第二天叶乘凉出门都得被人笑话两声,“哟,阿凉,晚上跟大壮干啥啦?!看你把大壮咬得……”
叶乘凉大夏天的露出一阵冷笑,提盆穿过,晚上继续鞋底子啪啪啪。
张大壮指着自己的嘴唇,“我说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咬?现在全村子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还做啥记号啊?”
叶乘凉也觉得够丢人的,其实他就咬那一回,结果张大壮嘴上的牙印子好几天才消,再后来他也没往那上头咬了,可是谁看见都得笑他两声。奶奶的,简直太失策!
张大壮知道叶乘凉心里有气,赶紧过去顺毛,“阿凉,如今这狗窝也盖好了,待晾个一两日就能用。要不明儿个就给你把那些狗崽子弄来?”
叶乘凉嘴里叼着草杆子瞥了张大壮一眼,呸一声把草杆吐到旁边,“行,记得狗崽儿吃食用的槽子别忘了做一个。”
张大壮说:“记着呢,你说的话我哪样没记?”
叶乘凉闭着眼困意来袭,懒得吭声了。
张大壮把手放进叶乘凉衣服里,不像以前一样只是专心地摸小红鸟了,而是像情人一样,爱抚似的在叶乘凉整个背上摸来摸去。
叶乘凉这几天也是有些习惯了,再加上被摸这么多天也没见身体异常,便也不阻止。
当然,有时候他还是会阻止的。
比如张大壮忍不住嘴贱的时候,“阿凉,你说你背上又没有女人胸脯子上那两团肉,为啥我觉得这么好摸呢?”
叶乘凉直接朝张小壮踹过去一脚,“滚!”
张大壮麻溜地一躲,恣意的笑回响在叶乘凉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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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白有生家取狗崽的那天天有些阴。叶乘凉想着狗崽太多,又不确定会不会老实跟他来,所以是跟张大壮两人一起去的,寻思着实在不行就弄个大点的筐给它们装里带过来,谁知那些小崽子们居然十分主动,叶乘凉还没到门口呢,它们就全都出来了,包括狗妈妈大黄都跟着一起出来,扒着木门就叫唤。
叶乘凉心说这不是防着老子呢吧?结果妞妞一开门,那些小东西就全都窜到他脚下一个劲儿闻,闻完再蹭,看得石玲啧啧称奇。
妞妞说:“娘啊娘,您看我就说它们都喜欢阿凉叔叔吧?”
白有生笑说:“这你不心疼了?昨儿个晚上还嘟嘴巴呢,现在就好了,咋跟你娘似的一会儿一出?”
妞妞说:“反正也不远嘛,我天天去阿凉叔叔家看就行呗。再说娘要给我生小弟弟了,咱家还得多给弟弟留口粮呢,养这帮小东西可不行。”
叶乘凉一听忙道喜,“恭喜白哥跟石玲嫂子,这可真是大好事了。”
石玲有些不好意思,爽直的性子难得露出一丝赧然。
白有生笑笑说:“也亏得阿凉兄弟你照拂咱家了,要不这来了老二我还要愁呢。”
叶乘凉倒觉得这些无所谓,这不管是在乡下还是在城里,总还是有些关系近的亲朋好友才好,不然真有什么事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那才是麻烦。
张大壮却是看着叶乘凉脚边围成圈的小狗崽出神。
叶乘凉拍了他一下,“想什么呢?走吧,我看应该没啥问题。”
张大壮傻笑一声,“阿凉,这不知道的还要以为这些狗崽子全是你下的了。”
叶乘凉狠狠踩上去一脚,随后就听妞妞认真说:“那大壮叔叔你不就成了狗爹吗?”
张大壮:“……”
叶乘凉跟石玲还有白有生差点笑抽抽,这孩子还真是啥话都敢往外扯。
妞妞也是从她娘口中得知张大壮跟叶乘凉以后要成亲的,她想着,那男人和男人成亲连皇帝都同意了,那应该就不是啥错误的事嘛,所以没啥想法,只觉得她喜欢的两个人要成亲是件好事。
本来石玲跟白有生也是准备去张大壮家帮忙,所以一伙大人带个孩子,后面跟着一连串狗崽子就这么往叶乘凉家走了。就是走的时候大黄在那儿呜呜叫,弄得几人心里挺不忍的,妞妞又转回去把大黄带上了,想着晚上再带它回来好了。
张大壮家的院里于是很快又忙活开了,唯一与以往不同的是院里多了些狗,而李金鸽跟李玉芬得知石玲有了身子,便不再让她多忙活了,只待凉皮蒸好时让石玲刷上油,就这还让她没事多上外头坐一会儿,别在屋里闷着。
叶乘凉去后院看了看那棵覆盆子,见它活得挺好,便又到院里继续熬米汤去了。如今原料存放屋也开始盖了,等再过些日子跟卧房一起上了梁,再把屋里好好布置一下,天冷前怎么也能住上新房子了。想到这儿叶乘凉忆起这被褥说做还一直没做呢,便琢磨着去送凉皮的时候得记得让海青给他捎两张好席子来,不然不管是在稻草上做还是在鸡舍那屋做都对被芯不好。他还想着像现代一样弄那种信封式的不用缝的被套呢,然后里头用个纯白布的被芯子也就好了。
于是第一天晚上的时候,他便跟李金鸽说:“大娘,上回我让人捎回来的被里被面和棉花搁哪儿了?我晚上没什么事,准备把这被褥做出来。”
李金鸽白天忙,晚上累得躺炕就睡着,这事虽然也想着却一直没能做成,又知道叶乘凉手艺好,干脆也不管了,说:“你等会儿,我这就找出来。大娘白天蒸凉皮,晚上又看不清,要是想赶着做出来就只得你来了。”
叶乘凉觉得这倒没所谓,反正他想的那种被套啥的这里还没人会做,所以跟李金鸽解释一番也是麻烦,不如就自己动手了。
张大壮帮叶乘凉把料子全都抱回工房,然后一口气给叶乘凉点了四盏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