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百里清晔情绪有些激动,“魏常是他迟早要除去的人,我百里一家也是他迟早要除去的人!”
“百里清晔,你未免太不相信他。”上官瑾飒微微摇头。
“我就是太相信他,相信他的非常手段,相信他的心狠手辣,我知道他要的是什么,他更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一杯烈酒下肚,感觉像灼伤了喉咙,可痛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要一个清明天下,可是我给不了他,他需要一个可以与他并肩站在一起的人,可是我却永远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为了你,三年不曾立后纳妃。”上官瑾飒微笑着说着,不是责怪的语气,他自然明白,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在百里清晔听来心会有多痛。一个帝王,除了安邦定国,还要绵延子嗣,为皇家开枝散叶,更何况大靖的皇室已经只剩下他一脉单传。三年坚持不立后,那人得要多大的决心,多大的勇气,来抵挡整个朝堂乃至于整个天下给他的压力。
果不其然,百里清晔的神情更加的痛苦,“如果我成为他的皇后,那才是真正的陷他于水火之中。我大靖开国以来,你可有见过哪位帝王立一个男子为后。那个时候,恐怕就会有人以杀妖后,清君侧的名义来谋反了。”
“没想到你百里清晔竟然是这么在乎名声的人。”明知道他不是,上官瑾飒还是偏偏要逼他自己说出,否则,如何劝服他心甘情愿的回京。
“我不在乎我的名声,可是我在乎他的名声。他要做的是明君,他要的是一个干干净净的江山,我若回去,那就是在为他的天下抹黑!”
“他不怕。”月光下的人还是浅笑着,右肘支在石桌上,一杯酒拿在手中摇晃,酒水倒映着暗夜里的残月,碎开一片月光。
“我怕。和他在一起,我就是在背叛我的父亲,我就是在把他推向一条昏君的不归路,我就是在教唆史书将他李靖轩载为是非不分的昏君。我若是不走,上官瑾飒,你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办?”酒杯掉在了地下,百里清晔已经站了起来,看来这个话题他不想再触及,“我知道你要干什么,我不会杀你们,但是也不会帮你们。”
“金城的富绅女儿从哪条路进入凉州?”知道他这人刀子嘴豆腐心,上官瑾飒直接抛出了这个问题。
果不其然,“东路。”
“好。”
“上官,答应我一件事。”百里清晔停住了脚步。
“不要把我见过你的事情告诉他。我知道,不过我希望我们有缘还能再见。”
百里清晔的脚步声与说话声同时响起,“再说吧。”
上官瑾飒笑着摇了摇头,爱上这么清冷却又喜欢瞻前顾后的人,不知道是他李靖轩的幸还是他的不幸。
进了房间门,上官瑾飒坐在了窗旁的椅子上,知道那人还醒着,便开了口,“你应该猜到百里清晔的事了。”
沈寒舟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百里清晔,名如其人,“他和皇上之间,应该有很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吧。”既然上官瑾飒开口问了,说明这件事已经有了让他知道的必要,沈寒舟也就不再拘束。
“是,百里是皇上毕生挚爱。”
”那百里清晔对皇上呢?”
“一样。”
“百里清晔是百里延年的儿子?”
“不仅如此,还是独子。”
“哦。”没有惊讶,沈寒舟的眉眼中有了一丝了然,“你与皇上认识的应该比百里清晔早吧。”
挑眉微笑,“你是不是要问为什么皇上爱上的人不是我?”
沈寒舟的脸上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
“三岁动心,沈寒舟,他就算再天纵英才也没这么厉害吧。”
“那百里清晔和皇帝也是少时初遇的啊。”
上官瑾飒坐到沈寒舟的身边,沈寒舟见状往里挪了一点,“百里和皇上是怎么相遇的我不清楚。我现在只知道皇上在等百里回去,百里却逃开了整整三年。”
沈寒舟沉默,一个是皇帝,要的是江山美人,一个是世家独子,肩上也有着不容推卸的责任。偏偏两者相互冲突,要在一起,恐怕不是那么容易。静默了一会儿,沈寒舟道,“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他们之间,也许会需要你。”上官瑾飒回答的很诚实。
——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好了,先睡觉吧。明天还得继续赶路。而且,我们必须得往回绕到柏水。”上官瑾飒双手枕在脑后,转过头对沈寒舟道。
“为什么要绕道?”
“魏常已经知晓这件事,凉州戒备森严,我们要进去不会那么容易。”
“绕到柏水又能如何?”
“据岑雪说魏常最近要纳一位小妾进门,那小妾家在金城,刚才百里告诉我送嫁的队伍会从东路过来,柏水是必经之路。”
沈寒舟点点头,刚才小憩了一会儿,这会儿又犯困,不过是说话的功夫,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上官瑾飒见状,下床熄了蜡烛,也躺下了。
17、假戏真做
第二天早上,透过窗子的微光将俩人叫醒。起身穿衣洗漱,用过早饭后上官瑾飒牵过踏尘,两人就离开了。按照岑雪与百里清晔的说法,送亲的队伍再有三日就能到柏水。而这个镇子离柏水至少还需要一天。
好在踏尘的速度够快,傍晚的时候将将赶到了柏水,找了个大点的客栈,匆匆洗了澡,上官瑾飒坐在桌边喝茶,胳膊支在桌子上,茶水在杯中摇晃,另一只手屈在一起,手指敲打着桌面。从屏风后绕出来的沈寒舟坐在他的对面,抬头看了上官瑾飒一眼。随即拉过上官瑾飒的胳膊,纤指搭上他的脉搏。
上官瑾飒一见沈寒舟如此动作,抬起嘴角微微笑了笑道,“你都知道了。”
沈寒舟白了他一眼,“你身体那么冰,靠在你身上我都觉得瘆得慌。”咬唇沉思了一会儿,“是因为寒血吗?”
上官瑾飒点点头,“寒血寒气太重,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会用它,用内力催动寒血,寒气会反噬回来。”
“昨晚为什么不说,现在再治只会更慢。恐怕十二个时辰内你都不能动用内力了。”沈寒舟语气里的埋怨显而易见。
上官瑾飒倒是不在意这些东西,将手中茶杯搁在桌上,这桌子很小,上官瑾飒长臂一展,很轻松的就能碰上沈寒舟的下颌,手上微微用力,上官瑾飒倾身在沈寒舟唇上落下一吻,沈寒舟刚要反抗,上官瑾飒就从他的指下抽出了另一只手,身形微动来到他跟前,双臂微微用力将沈寒舟打横抱起,双眼微眯给了沈寒舟眼神示意。
上官瑾飒的一系列动作已经让沈寒舟感觉不对劲,此刻看到上官瑾飒的示意便也知道周围有人,仔细听声音,人还不少。若是以往,上官瑾飒自是不必用这种手段的,只是此时他的内力损耗过大,沈寒舟一人恐怕也应付不了这么多的人。
沈寒舟自然知道这个中利害,虽然不情愿,但是也只能配合着上官瑾飒,身体不能反抗,沈寒舟的眼睛就死死的瞪着上官瑾飒。要不是这人非拉着自己到这里来,会有这么多的事嘛。结果此刻为了解决麻烦,他还得做上官瑾飒的“身下人”。
上官瑾飒对于沈寒舟心里的弯弯绕自然是清楚的很,低下头宠溺的笑笑,将怀中人放到了床上。上官瑾飒自认为刚才那个笑容魅惑无穷,可在沈寒舟看来却是惊悚的很,刚要开口,上官瑾飒的吻便覆了上来。随即身上一重,那人已经毫无顾忌的压了上来,沈寒舟下意识的想要推拒,却刚好听见了有人在房间上的砖瓦上走动,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
“娘子,为夫伺候的你还舒服?”上官瑾飒暗含情欲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沈寒舟偏过头闭上眼不想再理会身上人,看见沈寒舟这副害羞的模样,上官瑾飒心下暗笑连连,调弄沈寒舟的心思又起,动作又大了些,身下是木制的床,自然禁不住他这般大力的摇晃,开始发出咯吱的响声。
屋顶上的人听见了些动静,轻轻撬开了一片瓦,借着昏黄的月光和室内微弱的灯光可以看见木床的摇晃。再加上轻微的呻吟声,是人都知道里边在干什么了。
盖上瓦片,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前往下一间房查看。
沈寒舟听见那些人离开的响动后,一把掀开了身上压着的人,他都听见了,就不信上官瑾飒还察觉不到那些人已经离开。
上官瑾飒顺势躺到了里边,左手撑着头,目光灼灼看着沈寒舟,两人刚刚洗了澡,穿的都是中衣,血气方刚的年纪,哪里禁得住这般的动作。沈寒舟的眼睛紧紧闭着,脸上一片酡红,睫毛还在微微颤动,呼吸自然也不会多么平稳。
没有再想东想西,上官瑾飒一个翻身再次覆了上去。沈寒舟的眼睛倏的睁大,厉声问道,“你干什么?”只是这厉声因为夹杂了些许的情欲,在上官瑾飒听来,反而更像是欲迎还拒。
沈寒舟使出全力想要推开这人,无奈力气不敌,将这双不乖的双手反剪在他的身后,上官瑾飒声音暗哑,“当然是,干你。”
“你说过在成亲之前不碰我的。”沈寒舟能感觉到抵在自己下腹的东西越来越大,虽然自己也被刚才的挑逗弄得兴起,可是不代表他就要这么毫无准备的接受上官瑾飒的入侵。
上官瑾飒轻笑出声,清朗的声音带上些微的情欲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反而更显魅惑,“皇天在上,厚土为证,今日我上官瑾飒愿与沈寒舟结为夫妻。”
上官瑾飒含笑说完这句话,很明显的感到沈寒舟的身子震了一下,今日就算是耍个无赖,他也非要了身下人不可。
“你,你无耻!”沈寒舟明显被气得不轻。
“谁说成亲就一定得摆宴席,告父母了。”某人决定将耍无赖这份事业进行到底。
沈寒舟双眼死死的瞪着上官瑾飒,上官瑾飒的笑容明艳动人,眼角眉梢皆是风情。轻吻落在沈寒舟因为愤怒而颤抖的睫毛上,极尽声音之魅惑,“放心,我不会伤了你。”
虽然因为上官瑾飒不断的轻吻而意乱情迷,沈寒舟还是犹犹豫豫,“你不是还有正事要办么?”
上官瑾飒见沈寒舟松口,心下暗笑不已,“他们两日后才能到这里,够你休息了。而且,谁说这不是正事了,嗯?”说完还恶劣的用自己早就抬头的下身蹭了蹭沈寒舟同样昂扬的部位,果不其然,身下人的脸刷一下红的不像话。不再理会沈寒舟那些乱七八糟的借口,深吻覆上,薄薄的中衣被灵活的手指轻轻挑开。沈寒舟也知道今日是反抗不得了,更何况自己已经被上官瑾飒挑的兴起,要停下来好像还真不太容易。心里弯弯转了半天,终于还是闭上了眼睛,算了,都已经到了这一步,再纠结也没有什么用了。
看见沈寒舟紧闭眼睛,头转向墙的里侧,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上官瑾飒脸上的笑意更甚,轻轻扳过他的头,沈寒舟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微微张开,上官瑾飒的舌头灵巧的滑进,带着霸道的占有欲。沈寒舟很喜欢嚼银丹草(今薄荷叶),随身总是带着它,那是他从滇西采来的,淡淡的清香一直在他的唇内齿间纠缠。上官瑾飒的舌尖一点点舔过沈寒舟的牙齿,感受着他齿间内的清凉。沈寒舟虽然是默许了上官瑾飒的行为,但心里头还是别扭,上官瑾飒在他的口中攻城略地,他的舌就是在匆匆忙忙的躲避,可惜最后他还是落败,舌尖被迫与上官瑾飒的纠缠在一起,彼此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空气被一点点抽干,喘息声搅乱了沈寒舟早就杂乱不堪的心境。
而上官瑾飒的手则在沈寒舟胸前作乱,时而揉捏,时而轻刮,若即若离的引起身下人一阵颤栗。
唇舌恋恋不舍的离开沈寒舟的唇,上官瑾飒的吻轻轻掠过沈寒舟的脖颈,沈寒舟的头不自觉的仰起,突出的喉结被上官瑾飒含在口中轻舔着,沈寒舟左手的手指穿过上官瑾飒的黑发,右手绕上了上官瑾飒的宽肩。
上官瑾飒暗笑一声,舌尖来到沈寒舟胸前的红樱处,轻轻噬咬,慢慢碾磨。淬不及防的受到这样的刺激,沈寒舟的身体一阵轻颤,指尖划过了上官瑾飒莹白的后背,留下一道道红痕。
看到沈寒舟这个样子,上官瑾飒的唇齿更加卖力,红樱被他含在口中肆意折腾。轻巧的手指也滑向了沈寒舟下腹的草丛间,轻轻抓起隐藏在草丛里的物事,那里已经挺翘,前端也开始流出白浊。上官瑾飒恶意的用指甲刮着上边的褶皱,毫无意外的感到手中的东西又胀大了几分。
最敏感的地方被上官瑾飒握在手中调弄,快感自下腹向着四肢百骸窜出,更大的刺激让沈寒舟绷紧了脚尖,上官瑾飒还在不遗余力的套弄着,牙齿噬咬的力度又大了些。胸口与下身的刺激同时加大,沈寒舟的指甲更尖锐的戳进了上官瑾飒的肩膀,上身不自觉的绷起,伴随着沈寒舟的一声低吟,白浊落满了两人的下腹。绷起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下来,沈寒舟的上身狠狠的砸进床里,好在棉絮铺的够厚,倒也没有什么痛感。
上官瑾飒的唇移到沈寒舟的耳边,暗哑的声音响在沈寒舟耳边,“你舒服了,这下,可该我了。”
沈寒舟的意识还没有完全恢复,等到他理解了上官瑾飒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时,上官瑾飒沾着经验的手指已经缓缓压入了他身后的密处。
尖锐的疼痛一瞬间蔓延开来,沈寒舟咬紧了下唇,上官瑾飒的吻再次落在了沈寒舟的唇上,舌尖划过沈寒舟刚才咬破的地方,血液涩涩的味道在两人的唇齿间蔓延开来,和着沈寒舟唇间银丹草的清香,缠绕出了一种特别的味道,令人欲罢不能。
舌尖在沈寒舟的嘴里肆虐,上官瑾飒的手指也没有停下进攻的进程,生涩的甬道第一次承受这样的刺激,沈寒舟的后泬一阵痉挛,夹紧了上官瑾飒的手指。上官瑾飒的舌绕上了沈寒舟的耳畔,“呵,够紧的啊。”
因为上官瑾飒有些下流的言语,沈寒舟的脸再次泛上了红晕,微微偏过头,想要遮掩掉自己这一刻的羞耻与难堪。但是在上官瑾飒看来,这青涩的反应反倒别有了一番风情,湿濡的舌尖在沈寒舟眼睑处纠缠,“别怕,放松一点。”
上官瑾飒的声音里明显含着压抑,沈寒舟自然感觉的到他身上不断叫嚣着的欲望。沈寒舟也知道上官瑾飒是不想让他受到太大的伤害才如此隐忍,心里头微微泛出了暖意,身体也渐渐的放松下来。
修长的手指还在攻城略地,因为沈寒舟的放松那里终于没有那么紧涩,待得三根手指全根没入,上官瑾飒才将其抽出,把自己已经涨得紫红的东西缓缓推入了沈寒舟的体内。借着火光看到沈寒舟并没有出现太过痛苦的神情,上官瑾飒也微微松了一口气,两手摁住沈寒舟的腰际,开始慢慢抽送起来。
随着上官瑾飒越来越大的动作,沈寒舟原本压抑着的呻吟声也渐渐溢出,痛是肯定的,只是上官瑾飒前边极尽的温柔还是没让他太过难受。双手穿过上官瑾飒的腋下,两人的身体更加紧密的贴合在一起。
时间已经到了夏日,晚间的风总是清清凉凉的,微弱的火光因为风的吹动而飘摇着,墙上两人的影子也在纠缠中摇摇晃晃,寂静无声的夜里除了暧昧的呻吟,就只剩下了窗外的白杨树沙沙作响。
18、我的夫人
上官瑾飒醒来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昨晚实在是太过放纵,一直把身旁睡着的人折腾到了后半夜,后来抱着他洗了澡,差点又禽兽的要了他一回。
正想着,沈寒舟的眼睛已经睁开,上官瑾飒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应该是翻身的时候扯到了身后的伤口,沈寒舟猛地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刚才还迷蒙着的双眼一瞬间变得清明。腰身酸麻,私密之处胀痛不已,沈寒舟咬牙切齿的看着旁边的罪魁祸首,那人还撑着头侧着身子一脸微笑的看着他。神清气爽的模样与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沈寒舟一怒直接大吼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