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疑 the answer of love——忆梦时

作者:忆梦时  录入:10-13

当我蓦然回首之时,耳边想到的是,电视剧上,贵妃甄嬛的语句——“这些年的情与爱,终究是错付了……”

呵呵,这些年的情与爱。呵呵,这些年的逃避与面对。呵呵,这些年的坚持跟放弃。呵呵,这些年为他流的泪水。这一个始终驻扎在我心上的人,让我演了一出大戏。

可笑的是,这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我与他的许多的美好,只存在于我的脑海里。

他即将退出这个舞台,我却入戏太深!

短信箱里面短信多的让人抓狂,却舍不得删掉他的每一条讯息,包括最简单的一条,你在做什么?

更遑论那些早晚安的问候短讯。眼睛干干的,涩涩的,能够感觉到肿胀的生疼,不禁哀觉这双眼睛跟了我,也真是遭罪了。

想到两个人一起有过那么多的美好时光,虽然名不正,言不顺,却始终亲切的像一对人,想必他也会有此种感觉吧,不然他也不会总是看着我就会白痴的笑出声来,我问他笑什么,他总是说脸上有灰,然后我就去挠他。再想到两家父母即将见面,想嚎啕大哭,想哭却哭不出来。

正当我六神无主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看到那一串熟悉的号码,我竟然哆嗦了一下,有些手足无措。他的电话我没有存,不是因为铭记在心,只是因为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存储,亲爱的?矫情。先生?暧昧。志?也不妥。他的名字?

总觉得跟别人一样,也对不起我这些年的心酸苦楚。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存,倒来的痛快一些。想到这里,却发现我们俩从来都没有触摸过彼此的电话。究其原因,应该就是没有立场去查看彼此的手机。直到铃声快要结束,才接起了电话。

第一句话,“以后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声音略微沙哑,委屈的像一个孩子。

呵呵,明明伤心的应该是我,我却还得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回答他,“怎么会不理你,你都说了我们是兄弟。”

兄弟二字,拖了一个尾音。

“她是一个好姑娘,大方,善良,你肯定会喜欢她的。”这是他的第二句话。

呵呵,这算什么?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这是先给我一个心理准备么?一个薄情的男子,想满足自己的私欲,开始为插足者求情,开始不停的向我做着无谓的推荐,来求的两方能够和睦相处?

这等缜密的思维还真不是一般酒醉之人的作风。之前他酒后的装疯卖傻似乎也就昭然若揭。想到我刚才还趴在他的肩膀上哭的泣不成声。那一刹那,我只感觉到了一股恶心。

我笑道,“你觉得好就行,跟你过日子的是她不是我。我累了,再见!”

不等他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我真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骂的很难听,我怕我会伤害到我和他,我怕我会给他留下伤痕。关键时刻,我总是特别特别的理智,这让自己都佩服。呵呵,已经输了这个人,不能在输掉仅存的一点男人的尊严。不过,原本以为干枯的眼泪终于还是滚落了出来。电话也终究没有响起,我开始庆幸我的理智没有让我捅破了那层窗户纸,不然我会该多么的尴尬……

大年初二,我们这一帮人还有个约定成俗的习惯。

那就是一起爬山,因为我们哪的山上有仙姑庙,带着香火,鞭炮,去祭拜各路神仙,以求来年的风调雨顺,祈求平安。其实名义是拜神,实际上就是一帮人一起爬山,摆出各种格式的风骚姿势,疯狂的照相。

从家里出来就开始,三五一组互相照相。每张照片最大的看点都是背后的抢镜人物!年龄越来越大,我们这群伙伴也都开始为人夫为人父。毕竟以后我们聚在一起的日子,开始越来越少,所以我们用这种方式来纪念我们曾经一起长大的岁月。

初二一大早醒来,我就纠结要不要去。

我纠结的缘由,归根结底就是他!

因为——他一向是活动的号召者。

之前都是他打电话通知到谁家集合,可是,今天他还能给我打电话么?如果他不打电话,我要不要自己去?这样会不会没有面子?他不给我打电话又会如何?我不去的话,登山踏青少一人,会不会很碍眼?

我在床上裹着被子来回翻滚。写了这么多,可能大家对我的性格也有些了解。这就是我,遇到每一个问题,我会对这一个问题提前做出各种假设,每种假设的后果又会是如何?

我总是会一一的记录下来,然后去不断的幻想。很多朋友都说我活的很累,没有必要,或者说我想多了,我总是抱以微笑。

对于一个从小就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我来说,只有提前做好各种的预备方案,我才会稍稍安心,我才能睡得稍稍沉一些。这个习惯也直接反应在工作上,每次出去举行婚礼,我负责的新人,总是夸我贴心,把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

好吧,我承认我是在变相的夸奖自己。只是这个习惯的另一个害处就是无休止的失眠,越来越厉害的偏头痛。我常常会在深夜想到一个没有预想到的结果,就会开灯写在随手的笔记本上。

只是,我可以对很多的事情做到井井有条,对于他,却总是做不到了然于胸。他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我的软肋,总是残忍的让我措手不及,漏洞百出。终于听到妈咪起床做饭,我也睡意全无。

我这边相对,不是城市,算是青岛郊区一带,山东这边煮饭用大锅,有锅灶,大锅灶用柴火煮饭,热量直接通到火炕上。我平常还是蛮喜欢懒被窝,只是心里有事堵的慌,越滚越烦躁,所以干脆起身穿好衣服。

我妈咪看到我这么早起来,嗔责道,“你这孩子,昨晚回来的那么晚,今天这么早起来,你去炕上睡一会吧,去听听你爹那惊天动地的鼾声。”

我有些不高兴的说道,“你昨晚是不是又等我了?你知道我在超家,我自己有钥匙,这么大的人了,你就不用把我当成个小孩子了。”

我妈,笑着说道,“孩子,等你自己有了孩子,你就知道做娘的这个心情了。不是我不想睡,是根本睡不着,只有听到你回来,我才安心。”

听到这儿,我的鼻子一酸,我忙走到了院子里仰起头,泪水没有流下来。看到妈咪在锅灶边忙碌,在看到隔壁邻居家的袅袅炊烟,空气里依旧弥漫着一股鞭炮味道。

我推开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眺望远方,太阳还没有升起,东方已经开始泛白。

我随意的漫步在村子里,一边想着用何种理由,才能逃避他,才能不见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一抬头,发现已经在他家门口。我听到他家屋门声响的时候,我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落荒而逃。

一路小跑,脑子空白一片。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他家门口,停驻那么久。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落荒而逃。我也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的胆小如鼠。见他,还是不见他。找他,还是不找他。念他,还是不念他。爱他,还是不爱他。我怕我的理智控制不住这泛滥成灾的爱意。表面的风平浪静只不过是我的一张面具。扯下面具,就会看到那些痛彻骨髓的悲壮与惨烈。

混混沌沌的回到家,我爸在洗脸。喊了我一声,我应了一声。

我爸说道,“我刚刚在外面,看到小志在门口,让他进来也不进来。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这孩子在外面站了多久。我问他,是不是来找你?他摇头又点头。把我都弄糊涂了,随后他跟我说了句,一会爬山的集合点在咱家。他们一会就来,你赶紧吃饭。”

我仍旧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恹恹的应道。内心却翻滚起来,“什么?他在门口?他什么时候来的?他为什么要把集合点定在我家?他是担心我不去吗?”

满桌子的饭菜,却没有胃口。心事重重却还得故作轻松。还得表现出食欲不错的样子,以免爸妈看见担心。所以这顿饭吃得很艰苦。刚刚收拾了饭桌,就有朋友陆陆续续的来到我家。爸爸递烟,泡茶水。我却时时刻刻的在乎着他会何时到来?他是此次爬山的牵头人,他不来是不是有些不合情谊,就在我开始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终于来了。

他来之后,人就齐了。他进门跟我爸妈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对着伙伴儿说道,“人都齐了,可以出发了吧。”自从他进门之后,我便一直低着头倒茶,所以我不知道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没有看过我一眼。

去往山顶的路上,朋友们纷纷拿出相机,手机,开始各种疯狂的拍照。他们也有走到我身边,或搀着我的胳膊,或搂着我的脖子拍照的,或者有时甚至将我抱起抛向天空,天空格外的蓝,我总是机械的笑着。

我知道那天的照片,我一定很丑,因为我真的身心俱疲,因为我在遮掩,因为我在装。偶尔的我会用眼角的余光,去寻觅一下他的踪迹。发现他的兴致也不高,我是既难过又开心。我难过的是,看到他眉头紧皱,我恨不得立马过去,给他轻轻抚平。看到他伤心难过,我恨不得,欲以身替。高兴的是,他的难过,是不是看到我难过为我而难过。

终于,有朋友发现了端倪。超,朝着大志喊道,“你还没跟涛子照一张呢。你们从小的关系就像穿一条裤子,好的就像一个人。今天没合照呢。”

我看了他一眼,尽管我极力不让自己看起来没有那么的悲伤。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的目光一定是有一丝哀怨。否则,他的眼神里不会有那么多的躲躲闪闪。

就这么对视几秒,他走过来,我的心跳莫名的加速。他走到我的身边,习惯性的要揽住我的腰,我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腰,躲过了他环绕过来的手。

我总觉得这个姿势暧昧至极,虽然我也很享受这种感觉。但是已经下定决心,要分道扬镳,就要开始学会拒绝他。果然,他有些手无足措,他想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又有些犹豫,所以他索性抬起胳膊,开始呵呵的挠头。

我则有些拘谨的站在他的身侧。这一张超级二的照片就这么诞生了。超把这张照片传给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删除了,我都不知道我的表情是在哭还是在笑。

好不容易走到了庙门口。寺庙,比较大,有主殿,有偏殿。朋友一窝蜂般的冲进了主殿。

我则慢悠悠的晃到了其中的一座偏殿。这座偏殿供奉的是阎王爷。凶神恶煞,却又庄严无比。我跪在蒲团之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久久的,没有起来,我闭着双眼,那霎那间,不知为何我感觉四周都十分静谧。

在这一刹那,我想的是,如果这个世界上有折寿的说法的话,我愿把我今后的生命都供奉于阎王爷,没有别的请求,只让阎王爷能够让他跟他妻子白头到老,能够让他的妻平平安安,做到今生我所做不到的,陪着他,对于他至死不渝。

我缓缓起身,我知道,我的眼眶又湿润了,这一次不是简单的打湿了凡物之事,而是深深地打湿了我的内心……

我闭上双眼,轻声细语念叨着,重复着,“阎王爷爷啊,希望您老人家能大发慈悲,让我的那个他可以跟她白头偕老,早生贵子,我今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如果可以实现,我愿化作黄泉路上一扇灯为您当牛做马。只求您能够让我的那个她,和他所喜欢的他,一辈子平安无事……让她代替我……去做……今生恐怕来……世,我都做不了的事,让她代替我去陪着他,让他不要难过,陪着他走过下半生……求您啦……求您……”

我这辈子说起来,到现在为止,从来没有如此做过,但在当时,我的心思早已跑越九霄云外,我感觉到阎王爷,当时回应了我……也许是当时的我……确是虔诚至极……恐怕我今生所有的虔诚,所有的信念,都在那时啦……

转起身,慢慢回转过头,发现他倚在门框上,眼眶早就泛红。

我低着头,想跨过这倒门槛,却被他拦住,只见他的一只手搭在另一扇门框上,可怜巴巴的看着我,那种眼神,深深地刺穿我的心,让我心都要化掉。我闭着眼,咬咬牙,在心里使劲的跺着脚。然后我抬起头,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的瞪着他,等着他那双,让我今生最为痴迷的双眼。

嘴里猛然蹦出了两个字,我大声扯破了喉咙般的喊道,“滚开!”

他看了我一眼,垂头丧气的耷拉下脑袋。我的脑子嗡嗡乱成一片,下意识的寻找没有人进出的屋子钻去。

我则是慌不择路的逃进了一个房间,胡乱的擦了一下脸庞。

随即便听到了一阵敲打木鱼的声音。我打量着四周,看到这个房间不大,光线阴暗。却简单朴素,干净。

我前方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两侧有两把太师椅。我看到其中一把椅子上坐着一位尼姑大师,端局正坐在椅子上,敲打着木鱼,仿佛她一人置身于,凡尘之外。

我惶恐,忙鞠躬说道,“抱歉,大师,打扰您清修了。”

说着,欲转身离开。

只听到尼姑说道,“阿弥陀佛,来者是客,施主,不介意的话,过来坐坐如何?”我看到她说话间,睁开那双慈眉善目,笑的让人温暖,不忍拒绝,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信步走到另一张椅子上坐下。

她细细的打量了我一眼,一只手敲起木鱼,另一只手里不停的攥捏起佛珠,温和的说道,“施主,贫尼说句不中意的话,可是有烦心之事?”

我笑着说道,“我想丢掉一个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做。”

她道,“是因为得不到吗?”

我一怔,笑着点了点头。

她说,“你知道人生八苦?”

我想了一会,说道,“生老病死,其他我不知道。”

她接过去说道,“嗯是,除此之外,还有,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的“放不下”,拖长了尾音,好似在跟我诉说什么一般。

我回味许久,仍不解其义。

她看我摇头,轻轻的说道,“施主该感谢他,你所经历的这些痛苦,都是在帮助你修行,帮助你得以敞开心怀。”

我指了指屋顶,轻声问道,“上面应该不会也有这么多的愁苦吧。”

她笑着说道,“不然,且是天上人间一般愁。”

微笑着别过这位尼姑大师,我突然就有些释然了。想到了两句略带禅意的句子。

这一世,我从风雨走来,涤荡尽俗世尘埃。

这一次,我将前尘放开,绽放于林间小庙。

我,豁然开朗。

曾经看到过这样一句话,“我信缘,不信佛。缘信佛,不信我。”

在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脑子里出现了《甄嬛传》中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

“说实话,男女情分上,我并不相信缘分一说。从来只以为软弱无力自己不肯争取的人,才会以缘分作为托词。以缘分深重作为亲近的借口,以无缘作为了却情意的假词。”

对于缘分一说,我不曾挂在嘴边,只因为我对它持有敬畏。我不知道它何时来,何时走。我也不知道它会不会垂青于我。我也不知道他在垂青于我的时候,我能不能把握得住,所以我自觉地闭口不谈。

我看到很多了解我的朋友,和我熟悉的人,也有些看过我,空间微信微博里帖子的朋友,都有与我聊过谈过,大意就是,我不够勇敢,如果自己去努力争取,很有可能就在一起了。

或者对于缘分,就应该事在人为,而不是被动等待。

只是甄娘娘的下一句,就说道,“或许有一天真到了无路可去、无法可解的地步,我才会说,缘分已尽了吧。”无非就是八个字,无路可退,缘分已尽。

写帖子的时候,略有所感。感言,前后不搭,不成章法。

如果我说我相信缘分,那是因为我的身边有很多值得我珍惜的人。除却爱情,我拥有其他世间所有美好的情感。我喜欢独处,是因为我的内心中有一个大千世界,我可以在里面,清寂恬淡。

推书 20234-10-13 :重生之主宰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