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宿醉的周书予醒来,发现自己竟然重生到了五年后。
明明才24岁的自己,竟然被一个4岁的小孩儿叫爸爸,还是亲生的。
周爸周妈都不知道孩子他妈是谁,孩子更不知道他妈是谁。
而唯一知道孩子他妈是谁的周书予已经“不在”了。
头疼之下,自己尚且还未成熟的周书予只能尝试着接受这个从头而降的孩子,直到有一天,孩子“他妈”出现了,或者说,孩子他爸出现了……
说明:
1、本文生子,1V1
2、作者是严重年上强迫症患者,本文秦任逢攻X周书予受,不反攻
3、接受拍砖,但不接受无厘头的谩骂,作者很傲娇,踩尾巴慎重。
内容标签: 生子 重生
主角:秦任逢、周书予
01、宿醉的后果
周书予心情极度不好。
今天是他姐姐结婚的日子,嫁的可是人人都想高攀而不得的秦家,这一嫁可谓是飞上枝头当凤凰了。
但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他们周家家境平平,莫说与秦家门当户对,便是连人家门前的门槛十分之一都未及,之所以这婚事能成,皆是因为他准姐夫秦净,或者现在称为姐夫更为合适先天不足,说白了就是个病秧子。
秦家长辈宠这个孩子,不愿其成为秦家这种弱肉蚕食地方的牺牲品,干脆便给他找了个没有任何背景,家世清白的姑娘,这样一来,没有任何倚仗的秦净便不会成为大家盯梢的对象,那些争权斗势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落到他身上。如此一来,倒也能保他一世富贵无忧。
他的姐姐周书颜便成了这个姑娘。
周书颜与秦净是大学同校校友,周家父母又都是教书的,这样一个书香门第之家,自然很合秦家人的意,加之周书颜自己也不反对这事,一来二去,这事便成了。
这事可没把周书予给气死。
他父母是高中教师,学生在他们心目中甚至比儿女更重要,周书予更多的是大了他六岁的周书颜带大的。因而,在周书予心目中,姐姐比父母还亲,说白了就是有轻微的恋姐癖。
在他看来,他姐姐一定要嫁一个完美的、可以呵护他姐姐一世的男人,秦净可比这个姐夫的标准远了去了。
且不论这个姐夫身体的事情,就当秦家而论,他深知秦家是个怎么样的地方,那种豪门大家庭,你有能力,争,别人处处想陷害你,你没能力,不争,别人处处瞧不起你。他姐姐嫁进去,即使真的成了豪门阔太太,有一个这样的丈夫,也是处处遭人排挤欺负。
何况姐夫还是个病秧子,整一个药罐子,现在医术再发达,也不可能保他像正常人一般活到那么大的岁数,到时候他两腿一蹬是清静了,受苦的是他姐姐。
所以周书予极度反对这事。
彼时他才19岁,在别人眼中还是个小孩子,谁会管他的意见,无论他怎么说怎么劝他姐姐,反正就走到了今天,在这装饰奢华的大酒店里,他姐姐挽着那个男人的手臂一桌桌敬酒过去,笑靥如花。
简直可笑。
作为婆家客人,周书予和他父母以及一些自己同房亲戚安排在贵宾座上,大家都开开心心地吃着喜酒,只有周书予冷着脸在那边闷头喝酒,连他父亲板起脸来训他都没用,他母亲只好尴尬地向众人解释周书予这是在舍不得自家姐姐,闹别扭呢。
同桌人都是同房亲戚,知道他们姐弟情深,都表示理解。
“臭小子,今天是你姐姐的好日子,你要是再给我闹,回头有你受的。”周父看儿子越来越冷冽的脸,还重重地把被子摔桌上,小声警告道。
“小予啊,”周母也在一旁劝道,“妈知道你心理难受,可这事都已经成了,你再这样子耍性子,只会让你姐姐面上难堪,遭别人笑话,你要是真的要你姐姐好,就应该高高兴兴的。”
听了自家母亲的话,周书予手上一顿,站起身来道:“我出去走走。”
再在这里呆下去他就要疯了。
“去吧,自己小心些。”周母柔声道,倒是周父哼了一句,又不好动静太大,看着周书予步伐有些摇摆地走了出去。
周书予灌的都是红酒,在宴席上的时候觉得没什么,出去被冷风一吹,顿时觉得酒劲上头,看东西都是一个成三个了。
好像有点喝过了。
周书予意识飘忽,觉得自己是清醒的,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不知身在何处,但就算如此他也不想再回去,那里的气息使他感到窒息,拒绝了上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的侍者,周书予自己去卫生间洗了一下,然后步履错乱地往酒店厅外走去。
这座酒店建的地段并不繁华,但正是如此,也方便了它拓展疆域,酒店前面是一条并不宽的河流,河畔怪石林立,又有绿树成荫,岸上种着不知名的草木,即便现在是秋天,也不妨碍各色花朵绽放,整个酒店就和花园一样。
当然这只是对于一个有正常思维能力的人而言。
周书予一出来就没有走在过车的大路上,而是循着并不宽敞的小路走的,这道路彼时于他而言就如迷宫一般,幸而酒店终究是酒店,再大也成不了皇宫,再走也不会走丢。
深谙此理的周书予便凭着自己的感觉,信步沿着路走着,喝醉有喝醉的好处,起码很多东西可以暂时逃避不用挂在心上心烦。虽然随着酒劲上来头越来越晕,但周书予想着这晴空万里的,大不了就在野外睡一觉。
酒后不记事,后面的事情周书予真的是记不得了,只感觉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以至于被人粗暴地拍着脸醒来之时,周书予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一把抓住还在自己脸上作怪的手——其实打的并不疼,可谁也不愿意以这种方式被吵醒,但周书予却发现自己好像抓的是个小孩子的手。
“爸爸起床啦,再不起床要迟到啦,快点起来不要睡了。”
周书予睁开眼,认出这是自己的房间,然后顺着自己抓住的手看过去,便见到一个粉妆玉砌的小男孩,正气鼓鼓地看着自己,“爸爸你又赖床。”
爸爸?
周书予一把甩开小孩的手,从床上翻滚起来,将小孩推到一边道:“你可以随口乱叫我爸爸,我可生不出你这么大个娃来,小屁孩哪边凉快哪边呆去。”
小孩显然被他爸的话愣了一下,过了一回才嘟起嘴来道:“你才小屁孩。”
“哟,还会顶嘴,说,你是打哪来的,怎么会出现在我房间。”说到他房间,也不知道是怎么回来的,看来喝的有真够醉的,被人抬回来也不知道,周书予伸了个懒腰,看了眼房间,才发现,房间布局好像变了,而且变化不小,房间里面明显多了很多不属于他的东西。
“奶奶说我是天上飞累了的小天使,然后掉进爸爸家的垃圾桶,被爸爸捡到了洗干净来的。”小孩子很认真地回答道。
“……”真是,会有一个如此奇葩教小孩的奶奶,才会有如此奇葩逢人就喊爸爸的孩子,不过周书予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个,他的房间在他醉了一宿之后,就被大变革了,他汲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出房门。
“妈,我的房间怎么回事,还有,那个小屁孩是谁?”
周书予到了客厅才发现,不仅是他的房间,也客厅也变了,虽然变化不大,但多了很多小孩儿的东西。
周母正在厨房里面准备早餐,听到他儿子的话,随口道:“是不是晨晨又捣乱翻你房间了,什么小屁孩是谁,这屋里除了你爸妈、你和晨晨,还能跑出第五个人来不成?”
晨晨?
什么时候他们的家庭成员又多了个叫晨晨的小屁孩?难道是他妈老树开花给他添了个弟弟,那也不至于这么大了才让他知道。
“唉,看你这样子,这么大的人了,衣服也不好好穿,等下你爸晨练回来了看到你的样子又得训你。”
周母端着早餐放在餐桌上,责备道,周书予此时只穿个大裤衩加背心,在家教严格的周家,这样子的样貌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客厅的,不然有个人来看到了不成体统。
“还愣着做什么,去洗漱呀,等下上班可要迟到了,晨晨,出来吃早餐。”
被遗落在房间里的小孩听到周母的呼唤,“咚咚咚”地跑了出来,拉着周书予的手,撒娇道:“爸爸抱。”
满头雾水的周书予看了一下自己的穿着,也发现不妥,要是被他爸发现他这样子跑出来,肯定又要挨一顿训。周书予还是挺怕他那个板起脸来一本正经的老爸的,便一手捞起小屁孩走进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小孩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被周书予捞着还“咯咯”地笑着。
把人放在,或者说扔在床上更合适,周书予双手撑在小孩的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孩,面色不善道:“首先,你敢再叫我一声爸爸试试,看我打得你屁股开花。然后,你是谁家的小孩,怎么我妈对你一点都不陌生。最后,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是怎么回来的,昨天谁动过我的房间,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谁知小屁孩一点都不怕他,还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搂住他的脖子,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自动忽略去前个两个,跳到最后一个问题道:“昨晚爸爸喝醉了被宋叔叔送回来的。”
“宋叔叔?”周书予将小孩从自己的脖子上扯下来按在床上,又将自己的朋友都想了一遍,确定没有一个相熟的人姓宋,道,“哪个宋叔叔?”
“爸爸你电话。”
小孩没有回答他,反而指着桌子上的手机道——他睡觉都喜欢将手机调成静音才不会吵到自己,要不是小孩看到屏幕亮了,他根本不知道有电话进来。
周书予看着桌上堪比巴掌的手机,这并不是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是键盘的,而且比较小(五年前还不流行触屏手机)。不过周书予还是将那一块和转头一般的手机拿过来,见屏幕上跳动着宋子忻,这手机对他来说太陌生了,陌生到他根本不知道怎么接。
手机在小孩发现它亮了之前就有一阵子了,周书予拿到手后一会便没动静了,屏幕上恢复平静,自动转为待机模式,屏幕上却出现一行数字:201X年8月6日。
02、遇见
谁的恶作剧。
大清早的出现个怪小孩不说,又把自己的房间甚至客厅整成另外一番模样,这也不计较了,这还放个陌生的手机在他房间,把时间调的乱七八糟的。
“爸爸,你再不去换衣服吃饭饭上班就要迟到啦。”周书予在转身拿手机的空放开了他,小孩便扯着周书予的衣角道。
上班?他刚才也听到他妈让他赶紧洗漱要吃早饭去上班,小孩儿又说一遍,他特地从学校请假回来参加他姐姐的婚礼,何时又和上班扯上了关系。
想到他姐姐,周书予心中一片烦躁,没了心情理会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孩和一连串不算怪事的怪事,将小孩拎起来放到门外,关上门。
他现在谁也不想见,只想一个人好好静静。
外面小孩“咚咚咚”地用小胖手捶门:“爸爸你不能赖床,要迟到啦,爸爸开门。”听那声音,分明是愉悦的,显然赶他爹起床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即使他爹现在门都不让他进。
周书予将头蒙进被子里面,不理会那小孩。
过分的吵闹将周母也引过来了,小孩见到自己奶奶过来,很有经验地对他奶奶说:“奶奶,爸爸又赖床。”
“晨晨乖,先自己去吃早饭,我来叫爸爸。”
周母宠溺地摸了一下孙子的头,哄道,晨晨听了周母的话,便自己跑到餐桌面前,爬到属于自己的椅子上,有模有样地用小汤匙喝起自己面前那碗粥来。周家早餐一直是中式的,粥这种养胃的东西在早餐桌上是必不可少的。
“小予,起床了,别睡啦,快点起来,等下可要迟到了。”周母敲了敲周书予的门,道。
“迟到什么啊,我不是请了假么,难不成你现在就要把我赶回去?”周书予被这一大一小烦不胜烦,起身开门对他母亲道。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请假,你们老板不是不允许员工随便请假么?”
事不过三,上班的事情若前两遍没引起周书予的注意,这回周母连老板都说出来了,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他一头雾水道:“妈,我不是向学校请假回来参加姐姐的婚礼么?怎么你们都催我去上班?”
“哎哟,可真睡糊涂了,”周母摸了摸自家儿子乱蓬蓬的头发道,“你姐姐第二个孩子都要出世了,你还参加她婚礼,你又做梦了吧?我知道这几年来你一直对你姐姐嫁到秦家的事情耿耿于怀,但你姐姐现在过得也不错,阿净也疼她。哪个女人不是期望有个疼爱自己的男人呢,好男人也是过一生,歹男人也是过一生,合着他们自己高兴就好,你啊,还是想赶紧给晨晨找个妈吧,快去洗漱换衣服,等下可真要迟到了。”
周母将一脸呆滞的儿子推进房间,顺便带上门,微微叹了口气,便走开了。
周书予再笨,也觉察出不对劲来,结合早上发生的一切,周书予脑袋中突然出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忙打开自己房间里面的电脑。
什么都可能骗人,网络是骗不了人的。
在浏览了五分钟的网页之后,周书予终于确定。
他好像,穿越了。
不是时下很流行地穿越到什么朝代,而是,穿越到了自己的未来。
也就是说,他的人生,他的青春,少了五年。
少了五年也就算了,可不知在这五年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会冒出个孩子来叫他爸爸。
即使那孩子不一定是他亲生的,这事情也太过于惊悚,周书予真觉得自己的接受能力实在太强了——这种事情发生在正常人身上不应该暴走么?
但周书予也无法冷静下来,明明昨天他还沉浸在姐姐嫁给病秧子的悲伤中,今天醒来,姐姐已经成了两个孩子的妈妈,甚至自己都有了个娃。
即使周书予打死也不相信那会是他的娃——他在过去的19年对于男女之事便不热衷,到了大学连个恋爱都没谈,怎么可能会在后面突然性情大变生出个这么大的娃来。
周书予关了电脑,躺在床上,心情乱的很,好像他今天应该去上班,可他连公司在哪都不知道,上什么班。他的记忆在19岁—24岁这段时间完全是空白的,任凭周书予怎么想,也想不起任何有关这段时间的事情来。
周母左等右等不见周书予出来,只得又过来敲着周书予的门道:“小予,你又回过去睡了是不是,快起来,看看都要8点了。”
周书予下床打开门,五年后的周母倒没什么变化,甚至都没什么变老的痕迹,周书予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周母,道,“妈,我身体不舒服,不想去上班。”
周母见周书予面色不好,信以为真,“唉,酒那东西,能不喝就少喝点,看折腾的,不去也行,等下午舒服点了过去看看你姐姐,你姐姐预产期在即,就想着多见见你,你别老和她拗着,让她伤心。”
周书予也挺想见见五年后他的姐姐的。
向周母问清了周书颜在哪个医院之后,周书予便带着晨晨去了,小孩子缠着要去,周书予虽然对这个小孩一分感情都没有,但好歹人家叫他爸爸,跟过去五年的“自己”感情深厚,他能做的不是疏远这小孩,而是想办法接受他,适应他的存在。
幸而问周母医院地址的时候,周母没有做过多的怀疑,只是嗔怪他不将他姐姐的事情放在心上。
19岁的周书予是不会开车的,他们只能放着家里那辆小狮子不开,带着晨晨去坐公交。
8月份的天气还是非常热的,一下公车,便感觉有一阵热浪扑面而来,晨晨苦着小脸道:“爸爸,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