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行异志+番外——溪云沉

作者:溪云沉  录入:10-18

响声惊动了林世,他在水中扑腾了几下,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一丝不挂,,耳尖微微泛红:“关老师,你出去好不好?”

关楼低头啄了一下林世的嘴唇。

林世一愣,眼神迷离了起来。

“炎……”林世的双臂环上了关楼的肩,唇边在他的耳垂上蹭了蹭。

关楼疑惑地看着怀中有些陌生的林世,看见他略带诱惑的英挺面容上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清冷与矜持。

关楼有些抗拒的想松开手,林世却紧紧的攀着他不肯松开。

“我回来了,难道你不开心吗?”

林世的嘴角噙着一丝莫名其妙的笑,不同于他往日的阳光俊朗,反倒是落寞疏离。

一千年前,关楼倒是觉得这样的笑容颇有韵味,现在却只觉得碍眼。

执念太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关楼叹了口气,伸手在林世眉心轻轻一点,林世的眼神顿时清明了起来。

他抬脸看见关楼半敞着的衬衫里露出的精硕的胸膛,自己的尾椎则微妙的抵在了坚硬火热的某处。

“卧槽!”

林世惊慌失措的跳出了浴缸,溅了关楼一身的水,脚底下又没才好,吧唧一声帅脸着地。

客厅里,林世百无聊赖的坐在沙发上,脑袋使劲向后仰,鼻子里插了两卷通红的卫生纸。

关楼洗完澡出来,顺楼把两卷卫生纸拿下,又卷了两张塞进去。

“关老师……”,林世艰难的开口,“脖子酸。”

关楼幽幽的看着林世沾着鼻血的猥琐的小脸,刚才被林世嫌弃的感觉让他很不爽。

林世被关楼不知所谓的眼神盯得发毛,又被他莫名其妙的邪火惹得异常委屈,眼眶微红。

关楼叹了口气,把手臂架在了沙发上林世的脖子后头。林世凑过来在关楼的脸上吧唧一下,高兴的枕在了关楼的手臂上。

关楼抹掉自己脸颊边被林世沾上去的血迹,眼神温柔,灰眸幽深。

后来林世听关楼说了小宝的事情以后很是唏嘘,还好他不是什么圣母,只是打了个电话安慰沈嘉夫妇。

夫妻俩倒也看得开,毕竟小孩子自出生开始就多灾多难。

关楼同意是同意了,就是有点不大放心,安排张悠陪着他一起去。

贾文艺订的餐厅在市中心人流最大的地方,位置也靠在窗户口,仿佛在提防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林世有些失笑,就那么样一个老头子,自己还能把他怎么样不成?

张悠破天荒地没有抢先点菜,他盯着贾文艺的脸,皱了皱鼻子,转过头去对林世说道:“林学弟,这个人长得很像我以前的导师……就是老了很多。”

贾文艺闻言身躯一震,冷汗倏地就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张悠只正经了这一句,就恢复了平时神经大条的性子,专心致志的点单吃饭。

林世敏锐地察觉到了有点猫腻:“教授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贾文艺惴惴不安的瞟了一眼光滑的大理石地面。

阳光透过透明窗玻璃照进来,把林世的影子投到了地上。

贾文艺几不可见的松了口气。

“你最好现在离开这个学校。”

林世微讶:“为什么?”

贾文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是个惜才的人,看得出林世是块好料自,要不然也不会为了他来到这个噩梦般的城市。他指了指张悠,说:“他没事吗?”

“没事。”林世觉得莫名其妙,“应该有什么事吗?”

贾文艺见张悠专心致志的对付着眼前的食物,犹豫了片刻后便将一个十几年都不为人知的秘密和盘托出。

十五年前,贾文艺是龙渊学院的历史系主任,与当时的两位教授一起搞了一个考古活动。

他们在一个古部落遗址中发现了一枚玉璧,令他们惊奇的是,根据测定,这块玉璧已经有了两千多年的历史,却依旧完好无损,光洁如新。玉璧周身还隐隐有一圈黑气环绕,十分诡异。

于是当天,贾文艺他们就带着这块玉璧回到学校,放在了研究室里,而恰巧那天贾文艺的妻子出了车祸,急需他赶回去。不得已,他放下了手里的研究任务,转而交给了自己手下的几个研究生和参与这项课程的本科生。

第二天来到学校,却让她看见了一副毕生难忘的画面。

学校里的所有人,门卫、老师、学生,都僵死了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横陈,有的还保持着生前一刻的动作。

原本热络活跃的小鸢此刻却是寂静无声,堆满了一个学校的尸体。

贾文艺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他想到了那块玉璧,觉得一定跟那个脱不了干系,但他没有胆量在回去看看。

他曾经报过警,但警方却没有任何回应,媒体上对此事也没有任何的报道,仿佛这个学校从未出现过。

所以,从那以后,整个龙渊学院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了。

猛然间一阵刺耳的刀叉碰撞声响起,林世突然想到张悠还在旁边,惊慌失措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张悠淡定自若地反应给惊住了。

“当年我也参与过那项研究。”张悠那纸巾抹了抹嘴,那张总是挂着笑得脸此刻却是阴沉沉的,“双手套上手套走进研究室的时候我就昏死了过去,再次醒来后一切又恢复了原状,只是校长变成了陈恺。”

林世有些毛骨悚然:“这么说你早就知道?”

“不,我不知道。或许我只是对陈恺的法术没有其他人那么敏感,所以偶尔能够想起以前的事情。”

林世看着张悠盘子里被切得四分五裂的牛扒,心中的疑云却越来越重。

看样子应该是自从十五年前的那件事过后,全校师生在陈恺的施术下一年又一年的重复着尽享那项研究以前的生活。

但陈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隐瞒这些真相,在这座鬼城生活下来?

那块玉璧,又究竟有什么秘密?

第37章

林世惊愕的难以置信的眼神落在张悠眼中却又变成了另一副样子 。

也对,自己都无法接受的非人类的身份,怎么可能强求别人不避之如蛇蝎?

想着想着,张悠的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丢下手里的刀叉,推开椅子就跑了出去。

林世微愕,随即向贾文艺道了个歉,也飞快地跟了出去。

即使张悠为人为鬼已经活了三十五年,但心思单纯,某些想法白的如纸,还是小孩子心性,所以林世很快就在一个餐厅背后的小巷子里找到了蹲在角落里的张悠。

其实林世也没多想,毕竟跟这个少年认识了那么久了,再说,就算是鬼,他也首先是张悠啊。

于是林世走近,挨在张悠的身边跟他一起蹲下。

张悠察觉到林世的温度,身子僵了僵,终究还是把埋在手臂里的头给抬了起来,脸上依稀有干涸的泪痕,衬得那张娃娃脸更显得可怜,让林世的小心肝疼的一抽一抽的。

“你看过一部美国电影,叫人鬼情未了么?”林世假装漫不经心的提起,“刚才陈校长打电话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张悠眼睛闪了闪,刚刚升起的火光又突然熄了下去。

“陈校长他,早知道,所以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吧。”

林世想起了陈恺平时对张悠的寸步不离,还有那条暧昧的丁字小短裤,用力的拍了拍张悠的肩膀,在他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

张悠也是小孩子脾气,对林世说的话纵使深信不疑的,只见他面色为难,但很快又释然,只是眉宇间仍然有一些忧愁,但心情已经不像刚才那样沮丧。

拉着张悠的手走出了巷子,林世给关楼打电话请假,要求在外面过夜。

无视关楼冷的掉渣渣的口气,林世悻悻的挂断了电话。

“你跟关老师感情真好。”张悠羡慕的感慨着,眼中无不黯然。

林世看在眼里,痛恨陈恺的没眼光。

怎么看张悠都比他更适合躺在红床单上娇俏的叫唤啊!

一想到张悠一米七的小身子板在陈恺健壮的身躯下婉转承欢,可爱的娃娃脸上布满了情欲与羞怯,既矛盾又氵壬靡。

林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晃了晃脑袋。

最近耽美小说看多了,开始掉节漕了。

林世和张悠一路走到了学校。

这个时间点,学生们都睡了。原来的研究室因为陈恺的禁令而废弃不用,钥匙一直由张悠保管着,但之前张悠死皮赖脸的跟着陈恺搬出宿舍的时候留在了宿舍的抽屉里。

没有了关楼的帮助,林世爬墙爬的很辛苦,和张悠一起从墙上摔了下来,浑身酸痛。

夜已深,风吹草动都听得一清二楚,再加上林世白天里知道了的真相,就更觉得这座学校的阴森可怖。

林世不知道现在该赞叹自己的粗神经还是撞鬼的经验丰富,再也没有了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的恐惧。

或许如今各式各样的灵异事件已经伴随着关楼给他带来的各种惊喜成为了林世生活最为精彩的一部分,这也能够解释为什么他能那么自然的接受张悠的真实身份。

“林学弟,你说我们会不会出什么事啊?”张悠缩头缩脑的紧抓着林世的手臂,四处张望着,神情紧张。

林世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乌鸦嘴!”

话虽这样说,但林世心里头还是惴惴不安。毕竟张悠体质特殊,又一直呆在陈恺的身边,或许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无比纯良呆蠢,但学校里的那些人,每日都浸氵壬在这般鬼气森森的环境之中,难免会有什么异常。

走到了张悠的宿舍门口,两人定定的站在门口,谁也不敢动。

“林学弟,你进去吧。我把抽屉的钥匙给你。”

林世板着脸,学关楼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畏首畏尾的张悠。

张悠悻悻:“人生自古谁无死。”

林世反驳:“不如就让你去死。”

“留取丹心照汗青。”

“你来办事我放心。”

“同根相煎何太急。”

“太监不急皇帝急。”

“……”

张悠眼眶红红的盯了林世半晌,林世终于败下了阵来:“好吧我去。”

吱呀一声宿舍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林世捏着张悠给的钥匙,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所有人都睡得死沉沉的,连呼吸声都没有,整个宿舍里安静的可怕,就像个停尸间。

可能是年久失修的缘故,抽屉特别难开,林世鼓捣了半天也没拉的开。张悠一个人站在外面等得不耐烦了,干脆鼓足了勇气,也走了进去。

路过他自己的床位时,张悠忍不住偷偷看了一眼下铺的兄弟。

林世眼看着情况不对,敏捷的冲上了前,捂住张悠的嘴。

“唔……”快要出口的尖叫声被林世捂灭在了手中,张悠眼泪汪汪的冲林世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松开了。

林世心有余悸地松开了手。

张悠喘着粗气指了指一旁的床铺,林世也好奇的看了一眼,立即抓住张悠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张悠下铺的那个学生林世在关楼的课上也见过一两次,是一个挺老实本分的人,长得也很壮实,不过现在只剩下一具乌黑的干尸,风干了的肌肉绷在酥脆的骨头上,胸腔却还在一起一伏,发出吭哧吭哧的声响。

不敢再多加逗留,林世飞快的拿了钥匙,带着张悠逃了出去。

“林学弟,校长真的会来吗?”

张悠不安的站在实验室门口,就算隔着一扇厚重的铅门,林世也被从内而外散发的阴风阵阵弄得十分不舒服。

林世安慰似的拍了拍张悠的肩,然后就躲到了一旁的楼梯口。老楼梯上都是灰尘,但为了看八卦他只能忍着。

张悠一个人站在长而暗的走廊中,窗户里的黎明天光只能隐隐的照亮周围的物事,愈发显得落寞。

另一侧的楼梯口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张悠反射性的抬手,却被一把抓住。

陈恺的衣衫微微有些凌乱,温和无害的脸上竟有了一丝愠气。

“你到底在干些什么?”他捏着张悠的手腕微微用力,张悠既疼又委屈,眼眶微红。

“我想做个活人。”

陈恺一愣,张悠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

“校长是因为我是鬼才一直拒绝我的吧,如果不是林学弟,校长你应该也不会看我一眼吧……”

张悠本来是按照林世的嘱托演戏来着,结果越说越委屈,一股脑儿地把自己心里头的话都给说了出来:“我怕校长以后会不要我,会把我当作怪物。”

还没说完,张悠便被陈恺搂进了怀里。

陈恺看着那张略显稚气的娃娃脸,满脸泪痕的张悠和平时截然不同的反差,让他的心疼的一抽一抽的。

陈恺手忙脚乱的帮张悠擦掉眼泪,笨拙地安慰着:“不会不要你的,以后都不会不要你的。”

林世猫着腰看着陈恺与张悠的亲昵举动,心中暗爽,突然被耳边一阵暧昧的气息弄得一阵颤栗。

他僵硬的转过头去,瞳孔微缩:“关老师!”

第38章

开辟鸿蒙,炎瑞诞生于千万年之前,冷眼看三界从无至有,从荒凉至繁盛,凡间生出星星点点的蝼蚁,逐渐的,便星罗棋布,九州大地之上满是人声喧哗。

于是众神便划分了人间势力,将几个势力强盛的部落瓜分,用他们的供奉换取神明的庇佑。

而炎瑞,便掌握着最为开化的黎部落。

他确实对这些无所谓的事情毫不在意,只是每隔百年接见一次部落里的大祭司,照例说一些废话,让那些无知无畏的凡人安安心。

又是一个寂寞的百年。

炎瑞独自一人立于凡人为其准备的神殿之中,偶尔略显好奇的抬眼看了看近百年间神殿里新添的摆设,只是一瞬,便重又垂下了头,眼神淡漠的把玩自己手中的金红火焰。

未几片刻后,重重尘封进门被守门人推开,露出凡间炙热的天光,光影中徐徐走来一个清丽瘦削的身姿。

这倒是不同于前几任白发白须的老人家,也是时间凑巧,此时前任祭司方殁,介黎虽则年幼,却是灵性过人,天资聪颖,辩阴阳,理万物,顺理成章的便继任了大祭司之位。

炎瑞有了些兴趣,稍稍留意了一点,打量着眼前的祭司。

倒是,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来人长着一副连神仙也为之倾倒的好样貌,面若霜雪,眸若点漆,唇似绛丹,齿如贝珠,顾盼生姿间皆是不经意的妩媚风情,偏偏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满是高傲不驯之意,让人忍不住想将他按倒在床榻之上狠狠折辱一番。

炎瑞想到同僚们养的那些奴隶们,偶尔也做些得趣之事,当着他的面叫的欢畅,氵壬靡的很,却偏偏叫人乐此不疲。

他想,这千百年来总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三界之内也无个热热闹闹的安身之处,总得有个人陪着才好。

再者,也可尝尝那众人口中的闺房之乐。

炎瑞掐灭了手中的灵力,手负在背后踱步至廷上,慵懒的倚在神殿里的座椅上,抚着扶手,示意介黎继续照常的流程。

介黎面色无碍的俯身,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尊神在上,身负部落众姊弟之所命,拜负尊神所求三事。”

“一求部落风调雨顺,五谷丰登。”

“二求姊弟身体康健,白喜而过。”

这两句皆是客套话,炎瑞早已听的熟透了,却只是盼着介黎的下一句。

大抵是求自身长命百岁,又或是钱财万贯之类的,想到这里,炎瑞顿时没有了听下去的心思。

“三求天地间自此便无奴役,凡人不再被视作蝼蚁。”

一语成谶。

(炎瑞微微眯起眼睛。

“你成功的引起的我的兴趣,男人。”【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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