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武大仙儿,我都忏悔了几千几万遍了,您老能不能别每次回国就这么像防贼似的盯着我不放啊!”
宁熙真的很郁闷,不就是以前年少气盛对着宁家兄弟俩发春,追不上老大就转移目标向老二进攻,可谁知好死不死的就被这个家伙逮了个正着,把他关在一件小黑屋里整整折磨了七天七宿,若不是他的身份是宁家人,说不定早就喃屁了。
一想起那些往事,宁熙就一把辛酸泪!
总而言之,一句话:惹谁都成,宁家这两个堂哥和武斌这个疯子,可千万千万不招惹!
“你小子的身份隐瞒得可够深的。”面瘫饶有兴味地吐出一句话。
不说还好,一说,宁熙就更发憷了!您老这是什么意思?
“有空的话,去这个地方坐坐,我正好有件事想请教。”武斌终于大发善心地放过宁熙,临走前,留下了一张小纸条,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宁熙捏着纸条看了一眼,随后吐出一口气,把纸条当场销毁。
宁君下楼后,没见自家爱人也不意外,来到外面的停车场,果然,那个靠在车门前抽烟的男人,正是武斌。
“走吧,咱们回家。”宁君笑意温柔地走上前,武斌立刻掐灭烟头挥手驱散了周围缭绕的烟雾,尽量不让爱人吸入鼻中。
这一细微又体贴的举动,让宁君心中甜蜜而感动,他忍不住上前抱住这个男人,将脸埋入他宽阔温暖的胸膛,眼中是满满的幸福和满足,呢喃道:“武斌,就这样平平淡淡的和我过一辈子吧。”
“嗯,过一辈子。这是咱俩说好的,媳妇。”武斌难得翘起嘴角,面瘫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混蛋,不许叫我媳妇,要叫老公。”宁君拧了他一把,恶声恶气地威胁道。
“是,老公。”武斌心疼媳妇,也顾及媳妇面子,就从善如流的随了媳妇的心意。
俩人腻腻歪歪地上了车,武斌趁着没人看见,在媳妇嘴边吻了一下,宁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很配合的亲了亲武斌的面颊。
车子启动,缓缓驶出了宁家的大门。
“这次看来,刘家是真的要跟我们宁家决裂了。”温馨的气氛悄然溜走,宁君再次开口,脸上带着一抹严肃。
“确定了?”武斌谨慎地道。
“嗯。爸亲口说的。”宁君眼中划过一抹隐晦。
“既然是这样,国安和华安,也得分裂了。”武斌滑下一点车窗,让外面的新鲜空气流动进来。
“爸刚刚跟我说的就是这个。但唐家的实力很强,就算不能明争,暗斗却是无法避免的。”宁君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道。
“你在担心我?”腾出一只手,揉了揉爱人的软发,武斌眼神略显柔和。
“我当然担心你。虽然你现在也不怎么管事,但你弟弟接替了你的位置,你也是无法置身事外的。”宁君顿了顿,想起什么,又道:“大哥说邵义这个人的身份很特殊,他不属于国安也不属于华安,但他让我们最好能够邀请他到华安来,这或许会对武卓有帮助。”
“我以前总以为邵义是国安的,没想到,他两头都不是,那他以前……”
“大哥没讲,看样子,我们最好不要知道的好。”
武斌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另一头,好不容易把两个小恶魔哄睡着了,贺谦礼拖着一身疲惫,去了自己的房间里洗了个热水澡,然后敲响了书房的门。
“外公,大舅,你们还在聊啊。”贺谦礼一屁股坐在宁昀对面的红木椅子上,嘟着嘴泄露了他低落的心情。
“不去睡觉,跑来这里做什么?”被打扰也没见得有多么不高兴,可说出口的话,却含满了长者的威严。
“外公,我想你嘛!”贺谦礼撒娇地喊了一声,成功地让宁老爷子的脸色好看了不少。
“正好我有事要跟你讲。”宁老爷子指了指自己见底的茶杯,宁昀忙起身,去给父亲倒水。
“外公,什么事?”见大舅出去了,贺谦礼这才看向宁老爷子。
“你妈已经跟你父亲离婚了,你现在也是贺氏的总经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宁老爷子看着外孙,眼神不自觉地带着慈爱。
“外公,我既然没有开口让宁家帮我,就说明我自己有把握。您不用担心的,若真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告诉大舅小舅的。”贺谦礼知道这次回来后,外公和大舅会比以前更忙碌,他不想再麻烦家人,更何况,贺毅和夏蓉最大的把柄就在自己手中,他就更有信心和底气把贺氏收入囊中了。
“嗯。”显然,宁老爷子也知道了不少事,不过对于这些小打小闹,他倒是不会掺和进去,顶多就是安慰外孙几句,或者鼓励一下,再严厉地敦促一下他的学业等等。
说完了爷孙俩该说的话,宁老爷子终于进入了正题。
“那个邵义,倒是个不错的人,今后就留在你身边吧。别再把你那些少爷脾气拿出来唬人了,也就只有邵义会对你言听计从,若是其他人,不是看在你是宁家的人,谁会真心服你?”
“外公,我知道了。”贺谦礼垂着头,眼中的情绪收敛。
“嗯,去吧。时间不早了,今晚就睡在这吧。”
“好。外公,您也早点休息,晚安。”
告别了外公,贺谦礼满腹心事地返回了卧室,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怎么也睡不着觉……
“爸,你为何不把邵义的身份告诉小礼?”宁昀在贺谦礼走后,端着茶杯走了进来。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知道的越少,小礼就会越安全。再说,邵义也会保护小礼的,他的身份不宜公开,对谁都有好处。”宁老爷子拧开茶杯盖,轻轻地呷了一口。
“真没想到,邵义的身份竟然如此特殊。”即使是手握国安和华安两个特殊部门的所有情报,也不及邵义这份国际加密档案的内容,给他的冲撃大。
宁老爷子淡淡地瞥了眼大儿子,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孙家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刚下飞机就接到秘书的电话,说是亲家打来的,宁老爷子在家里还没坐稳,就又接到大儿媳的哭诉电话,实在是让他有些头疼。国事还没处理完,又要处理家事,难道他老人家晚年就这么不安生吗!
“呃……那边怎么说?”
宁少将用手指碰了下鼻头,这是他只有在父亲面前才会暴露的小缺点,一紧张就会摸鼻子。其实宁少将紧张的不是孙家会如何如何,而是他既然决定要对那个男子负责,以后肯定就不会再续娶了,看来,到时候少不了被老爷子的拐杖一顿毒打。
他记忆犹新也是最刻骨铭心的挨打经历,就是当年他不顾父亲反对,毅然自己一个人去投军,而且还参加的是最残酷苛严的特种兵训练营,当时他好不容易九死一生荣归返家,迎接的就是老爷子整整三个小时气不喘脸不红的皮鞭加棍棒伺候。
一想到这里,宁少将就觉得全身疼,心也很虚。
“能怎么说,既然你都那么不顾脸面了,他们孙家理亏在先,那就只能咽下这口气。明天,就去民政局把事儿办了。”说完最后一句话,宁老爷子就有些乏了,挥挥手,让宁昀也去睡觉了。
宁昀暗自庆幸,也松了一口气,叫来照顾老爷子的护工后,便很快返回自己的房间了。
不过,看着这间曾经和孙若芳一起睡过的卧室,宁少将忽然间觉得有些恶心。
转身,大步离开,丝毫没有留恋。
宁少将去了隔壁两个儿子的房间,足以容纳六七个成年人睡觉的大床上,两个小寳贝儿头对头脚对脚正睡得香甜,宁少将随便冲了个澡,穿着浴袍,就躺了上去,然后,一手捞了一个,准备闭上眼睛。可临睡前,宁少将突发奇想,若是怀里在搂着那个美丽的男子,那该多好啊!怪不得军营里的那些兵蛋子们经常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什么的,现在想想,还真是觉得不错。
而与此同时,同一座城市的另一头郊外,是一大片专门为有钱人开发的富人别墅区。
其中一栋占地面积庞大的豪华别墅内,在三楼一间仍亮着灯的整洁卧室中,刚好泡完热水澡拿着毛巾擦头发的人走出浴室,毫无预警地打了个喷嚏,漂亮精致的脸上泛着被热水蒸腾的红晕,一双水润润的眼眸中含着疑惑,扭头看了看紧闭的窗户,他暗自摇头,裹紧了身上的浴袍,继续擦干头发。
谁知,就在他习惯性地往落地窗前的放着一本书的椅子上坐下时,那个难以启齿的部位骤然传来一阵钻心的刺痛,让他清丽俊秀的五官顿时扭成一团,小脸也一下子刷白,眼中既是愤恨又是恼怒,终于忍不住怒骂了一句,让他常年受到的高等教育下认为最难听又觉得最羞耻的脏话——
“混蛋!别让我再碰到你。”
第九十九章
一转眼,一个礼拜就过去了。
贺谦礼下个星期一,又要开始正常的上课学业,而身为实习中的总经理,也会在每天定时处理一些网络传输的文件,不用再亲自去上班。
这天是礼拜天,尽管身为总经理也有双休日,可毕竟是生手上路,贺谦礼就算底牌再大,也不敢让自己懈怠分毫,每时每刻都在督促自己要多学点东西。即使他己经计划好了得到贺氏后,就把贺氏交给专业的经理人打理,可有些东西他也不得不学会运用,这是作为一个有钱人也无法摆脱的烦恼。
“小礼,晚上回家,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自从上次离婚风波之后,宁惠的笑容愈发灿烂起来,跟穆德的感情也越来越浓情似胶,脸上总是洋溢着幸福的光芒。
之所以说是离婚风波,因为在宁惠和贺昌盛离婚的第二天,帝都的各大媒体就公开发布了宁贺二人离婚时的场景,还很恰当的把夏蓉这个小三上位的女人也给来了个现场直播。只不过,小三上位还未真正的上位,在大家都以为贺昌盛终亍摆脱宁家后会立刻跟夏蓉领证的时候,贺昌盛居然一反常态提都没提这事,反而找借口出国去了,一去就是一个礼拜也没见回来。可真是打了夏蓉的脸,还让夏蓉这段时间一度成为帝都除了宁少将老婆出轨以外,最大的笑话当然,宁惠很不开心自己的大弟被人当做笑柄,所以,这几天她都住在宁宅里,只有今天好不容易得知儿子明天要上学了,才赶紧从女朋友、女儿、大姐多重身份中想起自己身为母亲的责任,决定今天亲自给儿子下厨,做顿爱心晚餐。
“妈,不用麻烦了,我直接回宁宅就是。”贺谦礼为了方便上下班,他在贺氏附近的一楝高档住宅区内买了一个复式楼入住,那里已经成为了他暂时的家了,只不过是他一个人的家而己。
“那好吧。唉,你大舅妈,哦不,是那个不要脸的孙若芳,今天又上门来了,简直快烦死了……”听老妈絮絮叨叨的说这话,贺谦礼嘴角微扬,眼睛盯着屏幕上的资料,手指把玩着笔筒,嗤笑道:“妈,你要是不喜欢,就别让人进来了。”
宁家的人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着的,宁惠不过是顾及俩家曾是亲家,孙若芳也是两个小外甥的亲妈,不然的话,以宁惠现在的脾气,绝对几巴掌扇上去,敢背着她大弟出轨,这种女人就该狠狠地教训一顿!
“我也想啊,可是,她想见儿子们,我又没权利阻止不是。”宁惠很无奈。
“不如,把小峥嵘送到二姥爷那里吧。我听说瑞林达刚刚得了国际儿童鎭琴比赛的银奖,你把他们送过去,也顺便能让大表舅妈帮大舅带带那两个小调皮蛋。”贺谦礼脑筋一转,就想到了二姥爷的身份和背景,以及那位在国际上很有名且才华横溢的钢琴家、性感漂亮的大表舅婶艾莉娜女士。
“误,你说的倒是不错,我去跟你大舅商量商量,正好也能趁着这个机会把小峥嵘安排出去,也免得整天提心吊胆的……”后面的话贺谦礼没听清就挂断了,但他也明白母亲说的很对,现在是非常时期,最好还是把所有的危险降至最低,才是最安全的。
到了点准时下班,贺谦礼不经意间瞥见了从隔壁另一个办公室里走出来赵庆华,唇角一勾,主动上前打起了招呼:“赵哥,要下班了?”
“谦总。”赵庆华作为贺谦礼新任职的总经理特助,这一个礼拜却是最清闲的,吕峰和白子奕很忙,但也只是私底下,明面上,贺谦礼给人营造了一种混日子的形象,不会太过,也不会太刻意。
当然,这些赵庆华都知道,在他父亲决定支持贺谦礼之后,赵庆华无论以前多么受董事长重视,也不得不重新考虑在这场硝烟中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俩人都在试探对方,也心照不宣的选择保持默契,这段工作时间的相处,贺谦礼也大致了解了赵庆华的为人,很聪明,有野心,懂得藏拙,唯一不好的,就是赵庆华这个人,居然暗恋苏艺芸。
而赵庆华,又何尝不是在琢磨着贺谦礼的性格,但他知道的都是表面,单看他身边的那两个身份成谜的助手秘书,赵庆华就不敢小看了贺谦礼,再加上宁家为背景,赵庆华一直在犹豫,自己到底该不该作出决定了。
“正好我一个人也无聊,要是赵哥不嫌弃,咱们俩一起去吃顿便饭?”贺谦礼如今的形象完全跟以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不一样了,即使别人仍旧不相信这个骨子里坏透了的谦少会改变,但至少现在身为贺氏的总经理,贺谦礼的一言一行,还是让人挑不出错的。
“当然,荣幸之至。”
俩人相视一笑,便一同乘坐电梯,去了地下停车的谦少的专车里。
……
“你确定是跟一个男的出去吃饭了?”云鼎五楼的某件奢华包房内,正搜着一对漂亮龙凤胎的刘海洋,捏着手机,挑了挑眉。
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刘海洋笑笑,遂问了句:“在哪儿?”
然后,刘海洋又笑了起来,声音比刚才的还要大,听起来似乎很高兴的样子,另一只手从女孩的胸脯上抬起来,旁边的男孩一见,忙眼疾手快地为他点了一根雪茄。
刘海洋抽了一口,吐出一团烟雾,朝着男孩隔空接吻,对着电话那头吩咐道:“行了,给我盯紧喽,若是让他发现了,小心你我砍了你的腿,知道吗?”
挂了电话,刘海洋丢掉手机,重新搂住了左右的一男一女,看向沙发另一边坐着的人,调笑道:“我说李森,你该不会真的被贺毅那家伙压习惯了吧。怎么,哥给你找的人,你是看不上,还是真的不行啊?”
“三少,抱歉,我……”李森窘迫地红着脸想解释,却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切!没劲儿。”刘海洋摆摆手,让围着李森的一男一女出去了。
对面沙发上玩得正嗨的钱凯新,斜眼看了看李森,在怀中露出半个屁股的小男孩身上啪啪啪拍了几下,用力捏着半个白嫩嫩的翘臀,咧嘴大笑起来:“三哥,你就别为难小李子了,他可是夏总身边伺候的大太监,对着别人是竖不起来的,哈哈哈!”
闻言,李森脸色一变,立刻低下头,掩去了眸中闪动的情绪。
“凯新,你说话注意点。”孙永磊手里握着一杯酒,眼神警告地瞥了眼口无遮拦的钱凯新。
钱凯新哼了一声,面上不显,可还是听话的闭上了嘴巴。
若是贺谦礼在场,一定会很吃惊。因为此时此刻这个场景虽然不陌生,但在他印象中处于主导和被动位置的几个人,完全颠倒了,尤其是一直像个隐形人似的孙永磊,居然在这圈子人当中隐隐呈现着老大的架势,就连刘海洋那个嚣张的家伙都不敢反驳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