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嗷我的眼睛!!”
太阳公公:傻逼,居然敢直视本王,太不自量力了!
锳三动也不动的蜷缩在窗帘角下就那么捧着脸不知过了多久,总算一把泪一把鼻涕的身残志坚的又爬了起来,后知后觉的发现地板好像凉凉的有点冷,然后才顺着鼻涕掉下的弧度看去……嗯?
这怎么回事……俺的小鸟怎么在外面飞翔?
不对不对……应该是俺的屁股什么时候和地板爱得这么深沉了?
咦……这么一看我的腿毛还是很性感的嘛~~~
我了个大操!!!!
“老子怎么光着个腚!!”
锳三手脑袋嗡的一声爆发,赶紧忙脚乱的站起来,火急火燎的两大巴掌就往自己屁股墩子上面摸,啪啪啪几声响的都不带手下留情的,然后吸气呼气收缩放松收缩感受了好半天时间,才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无力耷拉在床尾上,心里猛然拔高到了瓶颈的石头倏地的又落了地,放心的同时又有点脸红,眼睛四处张望佯装镇定的寻找自己的裤子,嘴上嘟囔,
“奶奶个熊郑畜生!还好老子菊花不痛,谅你也没这个狗胆!居然敢脱大爷的裤子,丫的不想活了,最好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大爷给你讲什么是‘一把小剪刀和太监的故事’!”
郑钦豪啪嗒一声打开卧室房门,手上端着一个圆形的雪白瓷盘,装了一碗紫薯稀饭和两个灌汤包,还有一碗水果蔬菜沙拉,脸上笑容洋溢着幸福的味道,还穿着一件深蓝色简洁的围裙,容光焕发的对着正光着屁股在衣柜里面翻裤子的锳三,眼睛一亮,声音都拔高了,
“亲爱的你起来啦!”
“……”
锳三脖子一歪,扭头凶狠盯着站在门口亮着俩探照灯眼睛的畜生,随手就抄起东西扔过去,咆哮,
“麻痹的滚!”
“哎哟我闪啊啊啊我精心准备的早饭!”
锳三一脚把门带上关好,发出巨大的一声声响,然后就听门外传来稀里哗啦的破碎声,以及郑钦豪那厮的鬼哭狼嚎,冷哼一声将门上了锁,又去衣柜专心致志找内裤和长裤了。
好不容易在一堆郑钦豪的衣服里翻出了自己的衣服,有些心不在焉的穿上,视线总算是忍不住往整个卧室最为晃眼的地方看去,太阳照在墙纸上的玻璃相框上反着光有些刺眼,而且那相框还不小,起码得有一米多宽高,从没有反光的地方看去能看见相框里面凌乱的画面,像是干枯掉的树叶,又或是花瓣,整个卧室幽幽的玫瑰花香味,锳三心里涌起一股不妙的感觉,腿贱的走了过去。
那么大的一个相框,白色描金线的木质边框,一尘不染的玻璃面罩,洁白的绢布打底,或许该是一幅漂亮的风景画,又或是精致的静物画,再或者是恣意的水彩画,再不济也是现在妈妈们最喜欢做的十字绣,可走近了一看,都不是。
一枝一枝一枝干枯的已经看不出原色的玫瑰花整齐的排列在相框里面,没有经过任何的专业干花处理,就那么一枝一枝的放在里面,原本嫩绿的叶子变成了灰褐色,原本殷虹的花瓣也变成了灰褐色,有些花瓣禁不住地心引力已经落在相框的底部,散散碎碎的铺了厚厚一层。
锳三看了一会儿,又听见门外的郑钦豪不知忙些什么的声音,瘪瘪嘴,朝着那相框走近了两步,闻了闻,自言自语道,
“还喷香水了?傻逼。”
白眼一翻,朝门走去。
郑钦豪挤眉弄眼的趴在门上想听听到底什么声音,只可惜他当初为了做好卧室的隔音效果选了个特别特别厚实隔音的木门,所以啥声儿都没听见。
于是锳三打开门。
郑钦豪还来不及反应,就以趴在墙上的壁虎姿势随着门开的弧度拍在了地上。
“……”
锳三眼睛往下看,郑钦豪抽抽脚,心虚的抬眼往上看,锳三提脚,郑钦豪一个驴打滚儿翻身去包住了那只提起来的脚,仰头就嚎,
“媳妇儿!!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锳三挑眉,
“嗯?什么?”
郑钦豪又害羞了,眼睛暗示性的往墙上的相框划拉,
“就……就那个……那个啦~~”
“什么?”
“就那个……花~”
锳三揉揉眼睛,装作不大舒服的说,
“眼睛还是看不大清楚,你说看什么来着?”
郑钦豪眼睛一红,抽抽鼻子,简直委屈的都要落下泪来,
“没有……没有什么……”
锳三唇角一挑,心情格外的愉悦,心想道,还是过两天再告诉他自己眼睛已经好了的事吧,念头一转,又想起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来,危险的眯了眯眼睛,蹲下身去用手一把抓住郑钦豪的头发往上一扯,沉声道,
“言归正传,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好好谈谈为什么我睡觉裤子没了的问题,你觉得呢?”
“嘎……”
21.
关于锳三的眼睛好了后,重新回归自己那铁板烧烧烤小店的事儿,附近几所大学常来照顾生意的学生们自然还是很高兴的,但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担忧,神色严肃的看着叼着烟坐在一边指使着阿彪的锳三,
“老板,你回来了?”
锳三咧嘴一笑,只觉得许久没见的这么些大学生果然还是鲜嫩可口的不行,所以脾气特别好的回答,
“好了自然就回来了,怎么?想我了?那敢情好~~~不过……想我我也不会少收你钱!”
“你回来了的话……彪哥咋办啊?”
锳三一听这话味道好像不对,正想开口问问,那边忙活的阿彪听见了他们的对话,笑着转过身来,被薛凌宇养得青葱般脆嫩的脸儿俏生生的,眼睛又亮又黑,就连锳三看了一眼都觉得妈耶小心肝儿都要碎了,那厮才张嘴说,
“锳三回来了我自己也得回去上班了啊,毕竟这是他的摊子嘛。”
学生纷纷略显失望,特别是女学生,水汪汪的眼睛湿湿的看着阿彪,娇声道,
“啊?你要走啊?不来了么?”
徐振彪抹了一把汗,将手上装好的铁板烧递过去,笑,
“有空的话我再看能不能来帮忙。”
“哦……”
女生们幽怨的看了锳三一眼,表现出失落的表情。
锳三挑眉,不乐意了,站起身来就叉腰,用手上的一把蒲扇指着其中一比较熟悉的老顾客,
“我靠我才回来就这么嫌弃我?”
他攀过去扳住徐振彪的手,怒不可遏,用蒲扇拍桌板,
“论手艺和味道!我唐锳甩他十八条街!”
然后蒲扇转向徐振彪的脸,拍得啪啪啪作响,
“论脸长得帅!我唐锳……”
自夸的话还没说完,那边女生终于忍不住了,齐齐怒道,
“阿彪比你帅多了!!!!”
“……”
锳三手难以自信的开始打颤,不敢再用蒲扇拍阿彪的脸了,对面烤烧烤的虾子投以同情的目光,这么多天了,总算有人来跟他同甘共苦了,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太伤人了。
然后女生们还喋喋不休,继续说道,
“铁板烧也比你做的好吃多了!”
“……”
锳三松了挟持住阿彪的胳膊,不敢再造次,夹着蒲扇灰溜溜的蹲到了墙脚,十分郁闷的抽烟,碎碎念,
“卧槽他奶奶的居然嫌弃我做的不好吃?我擦老子之前怎么就那么善良真他妈的该把敌敌畏当酱油用毒死你们龟儿子些的!”
待得好不容易那群女生走了,锳三脸色还是没有好转过来,郁卒的坐在门口抽一口烟喝一口可乐,徐振彪收拾了收拾,走过来一脚踹在锳三屁股下的凳子上,把人连凳子的踢翻了过去,哈哈嘲笑起来,
“看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徐振彪不仅手艺了得长得也比你帅!”
“我了个草!!”
锳三蹦跶起来,拍拍裤子就撕咬上去,
“老子可是大病初愈有你这么对待病人的么!”
阿彪围着凳子跑,
“病人能像你现在这疯狗样么!哎哟我靠你怎么用瓶子扔我啊!!”
虾子手上翻转烤串,看他们围着凳子疯跑打闹,冲锳三说,
“你前天搬出去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儿啊,姓郑的那人还不错嘛,还叫人来帮你把东西带走,对了,你那三猫儿呢?”
“啊呸。”
锳三总算揪住了阿彪的后领子,用胳膊拦着脖子就开始一顿胖揍,又朝着虾子呸了一声,语气非常不好,
“就他那人品还叫不错?!你拿他什么好处了!”
虾子脸红,挺不好意思的,
“嗯……他还蛮懂规矩的~~送了好多吃的用的来~”
锳三眼睛斜他,冷冷的,
“你再一次让我明白了什么叫做养了一条白眼狼。”
虾子丝毫不受他嘲讽的刺激,张嘴嗷呜了一声,还故意伸爪子朝着对方划拉。
锳三眼见得又要朝着虾子那贱人扑上去了,徐振彪眼疾手快的把人拦腰从后面拖住,生怕他扑过去抄了整个摊子,嘴上好言哄到,
“别跟狗一般见识啊三儿!对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你搬新家去哪儿了呢?今天晚上就去你新家喝一次?”
锳三一听这事儿,心头打了一个突,张牙舞爪的手脚立马畏畏缩缩的收了回来,眼珠子骨碌一转,实在想不出什么推脱的借口来,心虚得不得了,脸上神色也有点勉强,
“呵呵……那啥房子脏得很……”
阿彪格外的乐于助人,
“没事儿,正好我们去了还能帮你收拾一下。”
“……”
锳三绞尽脑汁,
“就不麻烦你们了……晚上我请吃火锅吧!!!”
阿彪狐疑看他,神色格外的牙尖,
“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不成?你屋里……藏人了?”
“……”
奶奶个熊!!有时候真他妈的想左右手开弓左手掐死虾子右手掐死阿彪得了!!
阿彪乐得拍掌,激动的红光满面的,
“啊哈!不说话就表示默认了!”
一巴掌拍在锳三后背上,差点把人拍得吐血,
“谁啊?你啥时候交女朋友了?不行啊你!交女朋友了都不带来给哥们儿认识认识?”
锳三捂住胸口,被气得简直要炸裂而出了,脸色憋成了猪肝色,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就被眼前这龟儿子看出点端倪出来。
虾子凑过来,眨巴眼睛天真道,
“可是,那天郑钦豪明明有说你们同……那啥住一起的啊?”
阿彪很懂,装不懂,皱眉,
“怎么?你和你女朋友加郑钦豪仨儿住一起?”
“……”
虾子:嘿嘿嘿
阿彪:嘿嘿嘿
锳三扭头,摆手,神色痛苦,
“别说了……你们都别说了……”
“嘿嘿嘿。”
“嘿嘿嘿。”
锳三愁得眼睛都红了,气焰一下灭了下来,
“你们能别幸灾乐祸了好么?我摊上这么大个事儿,也不知道帮我想想办法……”
阿彪摸摸鼻子,想到自己那口子,瘪了瘪嘴,耸肩,
“我是没办法。”
直接忽略掉傻不啷当的虾子,锳三心里打鼓,叹了一口气,还是得问“没办法”的阿彪,因为他有经验,悄声问,
“那……要怎么彻底拒绝掉啊?我真没法子了,什么理儿都说了就是不管用。”
阿彪唇角一挑,看着锳三忧愁的眉眼,
“你真的有认真拒绝了吗?”
“有啊!无比严肃认真的!!”
“哦?比如?”
“骂他打他扇他嘲讽他!”
“他也许觉得打是亲骂是爱。”
“不理他不看他不和他说话!”
“他也许觉得你闹别扭了所以还格外讨好你。”
“妈的!!所以我还要怎么拒绝啊!!”
虾子听了半天,好不容易寻到一个机会,伸出手指头,眼睛晶晶亮,
“跳楼呢?你跳楼或是自杀试试呢?表示自己宁愿死也绝不和他在一起!”
锳三直接一巴掌把他扇到凉快的地方去,咆哮,
“靠!为什么是我自杀!!要老子真死了咋办你这出的什么馊主意!!”
阿彪摸下巴,盘算着要怎么把话说得清楚,说实话,他心里还很有点幸灾乐祸的小期待,别说他这个年纪的人本来心性就“天真烂漫”爱看热闹,就从自己现在这略显尴尬的立场来说,如果锳三真和郑钦豪在一起了,那他们就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锳三正要接着再问,视线一晃,眼角远处出现了个熟悉到骨子里的身影,他拧紧了小心肝,拔腿就往店里面跑,边跑边急切的交代,
“就说我不在!!”
然后钻进后面的小屋子里的柜子下的箱子里面,挨着一捆明天要用的莴笋缩成一小团。
阿彪和虾子面面相觑,看了眼四周没发现可疑人物,实在不解,等到过了差不多快五分钟的时候才看见朝他们这边走来的郑钦豪。
郑钦豪看见他们俩在外面,咧嘴一下,手上拎着个白色的口袋,看形状应该是装了打包好的食物之类的,走到他们跟前,伸脖子四处看,
“锳三呢?来~给你们带了点吃的来。”
阿彪和虾子先低头打开口袋看了看,四盒码得整整齐齐漂漂亮亮的寿司别提多新鲜了,旁边还有一小圆筒装了不少炸虾,扑面而来是热腾腾的味道,一看就是刚买的,他们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吞了吞口水,心照不宣整齐划一的伸出食指,指着后面的小屋子,异口同声的大声道,
“不在!!”
锳三躲在箱子里暗暗拍了一下掌,赞道:好兄弟!!
22.
人吓人,有时候真的会吓死人的。
在头顶上的那一张木板一下被掀起来的时候,刺眼的光线射进了锳三的眼里迫使他眯缝着眼睛往上看,瞳孔的聚焦使他无比清晰的看见了出现在箱子外面那张俯视的脸。
那是一张相当俊俏的脸,不同于阿彪阳光大男孩的帅气,也不同于虾子那勉强称得上眉清目秀的脸,知道什么是熊孩子吧?带头捣乱打破了别人家窗户玻璃还拔腿就跑的那种熊孩子,眼前这张脸就是典型的一张熊孩子的脸,眼睛再好看,鼻子再挺直,嘴唇再性感……熊孩子就是熊孩子,真他妈的想招呼巴掌扇上去。
锳三眯缝的眼睛一下瞪得溜圆,不敢相信的仰头看着头顶上的人,内心犹如千军万马千万草泥马奔驰而过,短短几秒时间,他脑际已经盘旋过了3条呐喊,
NO.1:这谁!这谁!难道不应该是阿彪或是虾子那张脸嘛虽然同样都欠扇!但欠扇的级别!不!一!样!啊!
NO.2:不是说不在么?不是异口同声的说不在么!!为什么我刚拍完掌整个世界就“亮”了!!阿彪呢!虾子呢!你们的战斗力比蚊子的记忆力还短么!!
NO.3:卧槽!怎么办?我要怎么逃?往哪儿逃?我他妈现在蹲这儿简直比困死胡同还操蛋啊至少死胡同还有墙可以翻啊我他妈现在跳出去就跟鲤鱼跳龙门一样那叫一个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