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泪眼汪汪的模样,挠得彼岸大侠觉得心头痒痒的,想伸手挠挠,可是手怎么可能伸进内脏里去?于是改成揉了揉霍青风的脑袋,就仿佛在安慰他一般。而霍青风的心思很容易猜的,看到他马上就敛起了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很坚强地似乎表示他没事。
收回首,彼岸道:“吃这个吧。”将蔬菜直接夹他碗里去。
霍青风:“……”
而霍青风险些就泪流满面了,怎么都是他不喜欢吃的?
羽灵看在眼里,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他知道自己的弟弟不是什么好心肠,没想到还有这么……焉坏欺负人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为这个凡人感到同情了。
不管怎样,晚餐还是吃得挺饱的,作为消化霍青风要出去走走,彼岸难得提出,直接到市集上逛逛,这城里有一种什么出名的小食,彼岸本身并不曾在意或是执念这些食物的,不过想到霍青风一定会喜欢,便动了心思。
所以当霍青风看到琳琅满目的各式炒米时,深深地被‘惊吓’了。他从来不知,原来小小的米能做出这么多的美食!在他记忆里,除了白米饭就是白米粥。
“我想吃那个……七儿也要啊?那一起。”霍青风马上就受不住诱惑,拉着同样馋得很的狐小七快步过到了最近的一家小店里,台上用特质的深筒小簸箕将了各式各样的,连颜色都有着不同,不过最多还是以金黄色为主。
炒米嘛。
一大一小,各自抱着同样大小的纸筒做成的小筒子,同样左手举筒,右手往里抓食。
“大侠,你也尝尝这个,很好吃的!”霍青风笑得两眼弯弯的,手中抓了一小把就举到彼岸的嘴边,忘了这还是店门口,前方大街上可还人来人往。
彼岸张嘴,顺势就咬进嘴里去了,自然咬到了霍青风的手,引得他小小地呼了一声,又舔了舔那受惊的纤指,硬是让霍青风涨红了脸,触电般收回了自己的手,左顾右盼,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旁边的羽灵有种‘够了’的愤恨感,他觉得自己的弟弟在向他炫耀自己所没有的东西!
在夜市了逛了一圈之后,霍青风与小狐狸几乎就将所有品种的炒米给尝过了,到最后彼岸实在担忧他身体有不适,只能让他只是浅尝,没让他多吃。即便如此,还是有些吃撑了,重新回到客栈时,霍青风有种本末倒置的知觉。
在羽灵和小狐狸还赖在他们房间还有离开的这半个时辰时,霍青风就围着屋子‘消食’,口干时就虽喝炒米糖水,有种越喝越渴的错觉。
夜不是很深,外头的热闹渐渐消去,恢复了夏日里的宁静。
那一大一小被赶回自己的房间之后,霍青风进到里阁去沐浴了,夏日天热,霍青风沐浴的水不像冬日那么烫,却也比一般人洗得要热些,若是换旁人,泡完这澡后一定是汗流夹背的,他到是一脸的精爽走出来。
“大侠不洗澡吗?”平时,霍青风只要一进去,这男人就会跟着光,溜溜的一并挤进去,也不管浴桶是大是小,今天怎的未有一起了?
彼岸看了过来,霍青风只着了单薄的纯白色里衣,头发湿嗒嗒地垂落,手中还抓着毛巾往头上随意地抓着,平日苍白的脸上因泡了热水而晕红着,双眼水润晶莹,看起来气色莫名的好了许多。
起身过来,很自然地接过霍青风手中的毛巾为其代劳,而霍青风也学会了坦然,坐在桌边的木凳上,不见大侠有话说,于是他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地开口了,“你说,我‘死而复活’,家里人会不会吓坏呢?”经过狐小七的阐述,还有彼岸简单的解释过后,霍青风大概能猜出当时自己出事后的场面,不管怎人,霍家人都是担心关怀自己的。
手一顿,彼岸将毛巾随后就放在桌面,霍青风莫名地转抬起了头,劈头下来黑影之后,唇上一温,那是亲吻。霍青风到底还是喜欢这个男人的,虽然病弱着却也是正常的年轻人,每日会有反应也是正常,正何况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喜欢的人。
心动了,所以情动。
本是扭着脖子,霍青风一点一点挪正了身,仰着头然后搂住对方的脖子,而对方一手还捏着自己的下巴,一手就抚在他的腰间。
待一吻毕,喘着气的二人视线纠缠着。喘未顺,便发觉了大侠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自己的衣里,来来回回地摩擦游走,那动作已经渐渐地习惯并且熟练,轻易就能挑起霍青风更多的热情。
抓着男人的衣,霍青风也就势去剥对方的,那套繁缛豪华的衣裳早就被霍青风给摸熟了,不再像当初那样怎么也解不开,虽没有大侠那般厉害三两下就能除去,却也不再那么困难了。
摸上那结实的肌肉上,某人的心头越发的激荡了,双眼因情动而氤氲着深深的雾气,妩媚了那柔美的模样。
彼岸又低下头,亲吻着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唇他的脸……大侠虽然变不成情圣,却已经了解了怎样可以让这人为自己而澎湃,从肩头一路往下,轻吻回荡在白皙得几乎晶莹的皮肤上,浮华着纯净。
“唔……别、别亲了……要融化掉了……”没有人被心上人这么上上下下亲来吻去而不动心的,霍青风脸色越来越红,憋得难苦,又不好意思说出那些话,只得出手如玉般的手抓着动来动去那男人的脑袋,然后亲了上去。
“来,自己做。”缝隙之间,大侠手中的精致小盒子已经打开,然后抓着霍青风的手往里掏了一坨,而凉凉的手感之后,霍青风才赫然发出了这男人的意思,仰着头眼底还带着茫,四目对视良久,在他终于明白这个男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之后,霍青风便知自己今天是非做不可了。
情动之余还要自己掏自己的菊,这种滋味……实在不太美妙。
忍着羞耻感,霍青风废了九牛二虎的力才勉强顺利地进入了一指手指,可已让他额头渗了薄薄的汗水,喘着重气,那一副就要融化的模样,看得某大侠有些不能平静了。
“来,再加一根……”那空灵的声音变得低沉,响在霍青风的耳边,就像诱惑引导着他继续。
红唇一咬,霍青风又加了一根,因过于用力而轻吟了一声,单薄的身子不住地颤抖着,给人孱弱得却有种想狠狠蹂躏的冲动。于是,行动派的某大侠也不围观了,俯首下来堵住了那不知因动情还是怎样而微张的唇,修长的手身其果色的背后一路轻轻滑下去,来到那手处,覆在上边,顺着一路而下。
霍青风薄弱的理智以为这男人终于大发善心了,正想抽回手,才发现手被抓住了,在他满是水气的眼中闪出疑惑的时候,感觉到男人的手顺着掰开了自己的那两片,然后……
“啊!”
那手并未在周围徘徊,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挤进了本不该的地方。
第80章: 良人相伴
也许是配合着霍青风的身体状况,又或许只是单纯的心情影响,一行人的速度不但不快,可以说相当的慢。平均一日不过走不到百里路,人家脚长些的,徒步而行一日都能行百里路了,何况他们可是骑马啊。
让霍青风惊奇的是,他们二人骑的那匹马,很面熟。
“……我怎么觉得这白马非常眼熟呢?”在第三日之后,霍青风又因多看了白马几眼,而发出了感叹,彼岸大侠瞟他一眼,淡淡说道:“是忘川。”
“啊!原来它叫忘川啊?你倒是没说过,不过它怎么回在这里呢?”狐小七不是说,当初出门时他们是腾云驾雾而来的吗?
“它会自行寻来。”彼岸回答,然后将霍青风抱上马,而他翻身上去,将人拢在了怀里,一如往日恬然自在。与彼岸不同的,羽灵的那马长得就有些……呃,说是另类吧。
棕色的,模样比马要矮些,也壮些,说另类的是,那马长了个角!
可是,旁人看到时,也不过只赞一句好马,并未有觉得奇怪。在霍青风不解又郁闷自己孤陋寡闻时,彼岸告诉他,在常人眼中,那只是一匹普通的马,听了这解释,霍青风瞬间就释然了。
两匹马一前一后,速度很缓,就跟马车差不多速度,而羽灵那匹怪马更神,都不需要缰绳的,羽灵就坐在上头,一路闲来就观赏路边的景色,无聊了便直接在上头睡过去,也不见他被抛下马。而狐小七就坐他身后抓着他的衣,羽灵睡了,小包子也会嘴着一起睡……
对于那两个三个不是人的异类,霍青风只有一点点羡慕妒忌恨,然后头一歪,身后往后一靠,哼一声,他也能骑着马睡!
反正,他又不是没睡过。
“可是累了?”霍青风一路上无语,彼岸便在他耳边问了一句,因速度不快,声音未有被吹走。声音带着气息散在敏感的耳根处,霍青风本能地缩了缩脖子。
“还好,不是很累。”速度虽不快,但坐马上总还有些耗体力,也好在他整个身体几乎都是靠在身后男人身上的,所以倒也还不是很吃力。
“很快便到下次休息站了。”彼岸继续说,手中的力道紧了紧,将人更密切地拉近自己。
“嗯。”霍青风应了一声,将身子所有的力气都放松,软软地靠着身后的男人,缓缓地闭上双眼,对于自己的身体,霍青风并不像彼岸他们认为的那样毫不知情的。
俗话说,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是最清楚。
即便这些人表现得很平静,可霍青风也隐隐猜得出来,自己可能被什么邪恶的东西给缠上了,只是这些人不说,他便不问罢了。
一开始还想不明白,自从发现,只要一做恶梦,自己第二日精神一定不是很好,而不做梦那日,精神好得就像普通人之后,霍青风就明白了,一切根源与做梦有关。
先前听说过梦魇,彼岸没有说清楚,霍青风猜想,与梦魇有关。
关于梦魇,他查了书籍,可碍于彼岸在,他没办法明目张胆,所以在池玉山上时,他也只是查到了一星半点,并不多,剩余的都只能靠猜想与推测。
换时平时,倒也只是一个过程,可是霍青风的身体不太好,一过于专注就会疲乏,久而久之,反而成了恶性循环了。
速度再慢,十来天便回到了陵安城,大约是先前霍青风总出远门的关系,所以除了霍府,外界人对于霍青风这长时间不在之事,倒也只是起了小小的八卦,但并不轰动。
一行人回来,霍府再次轰然了起来。
带着小儿子出去店铺做事的霍夫人接到家仆人传话,在当场就一个不稳,尽管她再努力也没能忍住面部神情,还好是霍麟搀扶了她一把,娘俩赶着往回去了。
被一帮人围着,霍青风倒也习惯了,看着为自己诊脉的郭大夫,霍青风未语,见其有收手的意思,这才出声,“郭老。”
郭大夫神情很激动,老唇微颤,好半响,眼眶都忍得有些发红。
“大公子福如浩天!”幸哉幸哉啊。
霍青风扬起温和的笑容,“多谢郭老。”不管如何,这位老先生作为外人,对自己上心如此,霍青风感激的。
而边上的霍老爷两度失子使得两鬓染白面色一老再老,看起来都五六十的年纪了。听了郭大夫之言,老泪纵横,当即就要给旁边的彼岸跪下,因轮椅的设置,还有双腿仍是无力,整个人都往前打滑了。
霍家母子一回到便见这情形,霍麟眼明手快给扶住了自己的父亲,而霍夫人也赶紧过来搀扶,一边抬首望着床上的霍青风,唇咬了又咬,最终还是手握绢帕抹着泪。霍夫人毕竟比一般女眷坚强,倒不会像旁人一边甩手一边喊着儿子啊老爷之类的。
“大哥!”扶好了霍老爷,霍麟扑到了床沿边,半趴着像个大男孩,也不顾屋里还有外人在,眼眶红红的还咬着牙不让自己哭。
轻轻地拍拍自己的弟弟,霍青风脸上仍笑得温和,“大哥没事,这不是好端端的吗?”知道这大男孩一直勉强自己变得成熟,霍青风其实很是心疼的,霍麒已经将自勉强到将自己逼死了,霍家另一个不能再如此了。
“大家最近一直在池玉山上,都说与我有仙缘,很多真人都慷慨相助,很多人都倾囊,可是吃了不少凡间没有的灵丹妙花呢,若不是你大哥我没有仙根,都要被留在山上当真人修仙了。好了好了,所以大哥不会有事的。”
好一番安抚,霍麟的情绪才稍稍地平复了些,霍夫人这会儿已坐到床沿边,拉着自己儿子的手,听到这里,霍麟退开了些位置立到旁边推着霍老爷的轮椅。
“母亲。”被一位风韵尤在的美妇人含泪一相不语地盯着,绕是这具身体的母亲,霍青风也有些受不住,最后还是得先开了口,却未有抽回被一直握着的手。
好容易忍住,眼泪又往下掉了,霍夫人一边拭擦,一边微点首应了一声“哎!”
“孩子无碍。”实在不知要说什么,霍青风只得再重复了一句,声音平静温和,一如往常的霍麒。
“娘知道。”霍夫人拭着泪再点首,声音哽咽,然后拍拍他的手,“娘知道。”
也许是气氛,霍青风鼻子也发酸,吸了吸,喉处有些发涩,“嗯。”应了一声之后,旁的没再说了。他虽然很温渴望亲情,可如今这么浓厚的亲情摆在眼前,他却又有些手足无措,不知如何应对了。若抚那个时代,他大可以扑上去,抱个满怀。
为了影响霍青风休养,霍家人很快就离开了,那依依不舍的模样仿佛霍青风随时会消失了一般,便是霍青风也觉得喉到发紧。
屋里只剩下二人时,霍青风吸吸鼻子,没有说话,彼岸给他倒了一杯温水,这屋子已经重新翻修过了,比原来还要豪华些,却仍是霍青风的风格,清雅闲逸。
不过,看起来是刚竣工不久,还能闻到油漆味。
“还是换个房?”彼岸见霍青风吸吸鼻子,想到是以为这屋子里有的异味,而霍青风还他杯子,还是摇了摇头,“这里就行了,味道很淡。”
住人了,会焚香,到时什么味都没了。
“嗯。”彼岸没有坚持,“那处的莲开得真好,可要观赏?”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屋子对着荷花池那边的窗子弄得很宽,就像个小台阁,边上还有个小雕木桌子,上边是一青花瓷盆,盆中盛着清水,水面几朵鲜色的荷花,想来是清辰才撞放在这儿的。
“真有意思。”彼岸抱着霍青风放下时,看到这些小安排,霍青风露了惊喜,“很特别呢。”双腿搭在阁栏凳上,一手抓着护栏,看过桌面上的那盘‘水莲’,又侧首往下望去。
今年的荷花开得茂盛,一片片的大绿叶,一簇簇的娇莲,有完全盛开的,有含苞待放的;夏风带着池水与莲香飘来,调皮又风情万种地撩拨着霍青风的青丝,拂过脸庞时温柔如水。
真是舒服。
彼岸凭栏而立,红衣玉颜,仙姿绰约。
霍青风回首时便看到如此一慕,这男人仿佛就像从莲画里走出来的人似的,俊美得落英千万。
那如墨般的青丝很长,一直垂到脚踝间,不束不扎,桀骜潇洒又脱尘清雅。
“君子凭栏仙莲开,与君共赏此一方。”
君子转首而至,如莲般的笑,映得仙莲都没入了池水中。
“……”
太美,魂魄都被勾走了。
也许,刚刚看完大夫,就在自家的荷花池边撞撞撞好像有点儿……煞风景?可是,某人也不管了,对方即便没过来,他也会扑过去的。
被压在护拦上,霍青风脸上溢满着妩媚的笑,“那……什么,会不会做到一半掉下去了?”他有点担心这护栏不会太解释,到时二人双双掉下去那就真囧囧有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