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担心自己身体不正常,今天没敢洗冷水澡,在吃晚饭的时间就烧上了水,洗了个热水澡。
天暗了下来,两人安静地窝在新鸟巢里,静得只听得见自己和对方的呼吸声。
石头平时做事累了,都是倒头就睡,今天轻轻松松的,一时也睡不着,心里欢喜和乌沥在一起,便轻轻抚摸乌沥的翅膀羽毛,给他整理顺滑,就想以前给隔壁家的小猫顺毛一样。
摸着摸着,石头不由感叹,乌沥的羽毛好光滑,摸得他的手都滑溜溜的。
突然,石头发觉乌沥的呼吸变重了。
石头随意看了乌沥一眼,洞穴里乌漆麻黑,他只能看见乌沥的影子,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反射着光亮,正紧紧盯着自己。
石头心里一跳,身体僵了一瞬。
乌沥翻了个身,虚压在了石头身上,没有来地道:“你怎么不分季节?”
石头紧张地看着上方的黑影,疑惑道:“什么季节?”
乌沥目光灼灼地看着身下的小不点,恼怒的语气中还透着几分无奈:“现在是秋季了。”
“我……我知道啊。”石头小心地回答道,脸上止不住地发烧,红着脸扭了扭身体,突然感觉大腿被硬物抵住,意识到那是什么,石头被抵住的那片皮肤都麻了了,身体再也不敢乱动了。
乌沥呼吸更加粗重,无奈地瞪了石头一眼,哑着嗓音道:“你这个氵壬荡的石头。”说着,乌沥将手伸进了石头松松系着的裤子里,轻车熟路地摸索到那道细缝。
“啊……”石头惊叫一声,身体抖了抖,下意识地加紧双腿,却将乌沥刚放进去的手指紧紧夹住了,尖锐指甲刮到嫩肉,传来刺刺的疼痛。
乌沥粗喘着道:“你就不能不那么饥渴吗?”
“我……我没有。”石头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怎么氵壬荡了?摸翅膀也是挑逗吗?
乌沥看了眼石头,手指轻轻摇了摇,低声道:“腿松开点,夹这么紧我的指甲会刮伤你。”
石头猛地闭上眼睛,急促道:“那……那你别咬我。”
乌沥低低地应了声,扶着刚起反映的物件抵了进去。
压抑的低吟从树洞溢出,直到月上中稍才重归宁静。
☆、第三十章:采棉花
石头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搬进树洞后最大的好处就是大白天也可以睡觉,不会被太阳晒醒。
石头紧了紧被子,察觉身上光溜溜的,脸热了热。
乌沥不在洞穴,就他一人的鸟窝略有些寒凉,盖着棉布缝制的被子也有些冷。
石头本来还想窝在被子里懒一会儿,但冷清之下也只好立即起床。穿裤子时检查了下面,那里有些黏糊,昨晚做完都没清洗。
树洞里存有一桶水,石头用棉布沾了水随便擦了擦,就穿上了裤子。
石头走到树洞口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唤了乌沥几声,没听到动静就安静下来,坐在树洞口缝衣服。
不多时,远方飞了一只大黑鸟过来,石头乍一看还以为它是乌沥,正想呼唤,就见它飞到了对面的树洞。然后,那树洞口伸出了几个黑黝黝的小鸟脑袋,叽叽喳喳地叫,嘴巴张得极大,一张鸟脸嘴巴就占了大半地盘,那嫩黄色的鸟喙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半透明状,非常漂亮。
对面的树洞不像他们的洞,是个比较标准的圆形,洞口好像很低,小鸟都可以直接伸出头来。
然后他的视线就被大黑鸟的身体挡住了。
黑鸟伏在树洞边缘,似乎在把嘴里的食物喂给小鸟。
石头双手撑着下巴,面带微笑的看着对面。
原来这只黑鸟整天待在树洞是在孵蛋啊,好温馨的一家啊!不知道那个窝有几只大鸟呢?好像就一只大鸟的样子,它是一只独自带孩子的母鸟吗?
“啾!”
远方传来乌猛鸟低沉的鸣叫,黑色的身影在空中流畅地滑行,瞬间飞到了洞口边,黑色的爪子紧紧锁着一只鼬鼠。
“乌沥!”石头笑着大喊,见乌沥飞来连忙退到洞口旁边。
“啾!”乌沥回应了一声,斜着身体精准地从窄长的洞口飞了进来。
乌沥变成人形,脚下还踩着那只毛绒绒的猎物。
石头一抬头就看见乌沥胯间硕大的一团,忙移开视线,跑到衣柜边找了套衣服。
“快穿上。”石头低着头道。
乌沥提起猎物,递给石头道:“提着它,鼬鼠会爬树。”
“哦。”石头小声应道,接了过来,顺便捏了捏这只动物的皮毛。嗯,毛不错,身体虽小,但皮子很大,用来做帽子、鞋子、手套应该都不错吧。
乌沥看石头嘴角还残留着口水的痕迹,问道:“才醒?”
石头:“嗯。”
乌沥:“你越来越能睡了。”说着扇扇翅膀,感觉衣服没勒住翅膀才走近石头,抱着他飞到地面。
石头脚站在地上就甩了甩手臂,活动着筋骨:“前些天有些累了,每次很累时我就很喜欢睡觉。”
乌沥:“嗯。”
石头从厨房拿着菜刀和几个大碗出来,和乌沥并肩往河边走,突然道:“对了,棉花应该开了,我们今天去看看吧,我现在盖单被有些冷。”
乌沥道:“我刚才去看了,开了。”
石头心里一暖,没想到乌沥还记着给他取暖。
早餐是鼬鼠蘑菇火锅,一边吃一边下野菜,两人都吃得饱饱的。
乌沥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不喜欢吃生肉了。吃过石头煮的食物,那些血淋淋的肉味道显得太过单调了。
鼬鼠皮处理好后就挂在了树枝上晒着。这两个月乌沥捕了不少皮毛柔软的猎物,皮子都晒干了放在树洞的一楼仓库,存了三十多张了。新鲜兽皮刚开始放在树枝上晒还会被野兽咬下来,后来动物们发现没有肉,渐渐没有动物去动树枝上的皮子了。
石头想着,等采了棉花,就把皮子鞣制了,这段时间他采集的虫果也足够了,再不用可能要坏了。
野棉花果然露白了,一朵朵白花花的棉花像是云朵,白晃晃的非常漂亮。
石头顿时眉开眼笑,笑着拿出麻袋,开始采棉花。
太阳已经毒辣,棉花被晒得热乎乎的,山风也吹不去那股热度。石头的脸也被晒得红扑扑,眼睛都眯了起来,却一点没降低他的热情度,见树顶的棉花更大更丰满,立即把麻袋绑在腰上就爬了上去。
棉花树很大,枝叶也很茂盛,石头小小的身体一钻进去就看不见了。
乌沥目光柔和地看着石头,也飞到石头锁在的棉花树顶,动作生疏地采棉花。
偶尔也会有不同的鸟类过来抓棉花,小鸟们只是抓着棉花就飞走了,乌猛鸟则会用大片的树叶装着棉花,采集多了才离开。
因棉花花朵够大,又生得密集,石头乌沥只采了半个时就采满了一麻袋,挤了又挤,最后实在放不下了才返回树洞。
这一包棉花就有近一百斤。石头把厕所和厨房中间的仓库里拿出做阁楼后剩下的木板,一片片铺在太阳下,把棉花倒在上面摊晒,然后又和乌沥去了棉花地。
两人花了一上午时间,采五包棉花回来。
木板已经全部搬了出来,棉花堆得高高的,石头把被子都铺在地上晒棉花,最后一包,只能用麻袋和树叶铺着晒。
石头勤快地翻动棉花,心里想着下次出去得买点绢布,还有麻线,做几卷竹帘,晒东西就方便了。
在采棉花时乌沥就捕了一只野鸡,早就裹了泥巴放在灶里烤着了,中午两人就吃了一只泥巴烤鸡,配上一个土豆。
下午,石头带着锅、水瓢、木盆去了海边。
石头习性使然,天气开始转变,他就想起做腌肉留着过冬了。
腌肉需要大量的盐,在渔村,到了这个季节家家户户都会煮盐,准备腌肉。
乌沥抱着一捆拆走到石头身边,看了眼煮水的石头道:“海水煮熟了也能吃?”
石头噗哧一笑,理顺被风吹乱的头发,笑道:“不是,我在煮盐,就是我们做食物时放的白色粉末。”
乌沥坐在石头身边,表情不苟言笑,但眼神却明显透出好奇。
石头早就把乌沥的性格摸透,见他好奇便解释道:“要不停地加水煮,煮时间长了就有盐了。不过这和我们从外面买回来的那包盐不同,那是晒出来的,和煮的盐味道不同。”
“哪种好吃?”乌沥好奇地问。
“当然是煮的了。”石头想也不想地道,说着才思考了一下,接着道:“腌肉用煮的盐比较好,节约,味道也是晒的盐做不出来的。炒菜还是用晒的盐好,颗颗分明,好炒。如果把煮的盐晒干的话,也许就差不多了吧。”
乌沥点头,把翅膀藏到身后,帮石头加柴。
石头道:“明天我把盐晒一晒,以后我们就吃煮的盐,免得出去买,麻烦。”
“好。”乌沥道。
一下午时间煮了一堆盆的盐,晚餐就在海边解决了。
石头就地取材,顿了锅椰汁野鸡汤,味道非常可口。
天快黑了两人才回家,远远的,石头就看见厨房屋顶有团黑色。
红烧见两人回来叽叽喳喳叫了起来。
石头看了他一眼,就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厨房,开始烧洗澡水。
乌沥把盐顿在厨房的桌上,对石头道:“我去赶走他。”
“不用了。”石头微笑着看了眼乌沥:“随他去吧,他是你的同类,我是不会非常讨厌他的。”只是看着就烦而已。那鸟叽叽喳喳的实在闹人,理智告诉他应该和这只鸟走近一些,这样才能慢慢打入乌猛鸟内部,让这个种族接受他。可是这只鸟真是太讨厌了,唉,能换只鸟就好了。
红烧还不知自己被人嫌弃,臭屁地飞到门口,翅膀“扑扑扑”地拍打着,叽叽喳喳地对屋里的人叫:【喂,我有名字了呦,我叫红烧,很好听吧。】
乌沥顿时板起了脸,冷眼看了眼红烧。红烧立即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依旧对着里面的人叫唤。
重复的鸟叫明显是在说什么,石头便问道:“乌沥,他在说什么啊?”
乌沥冷哼了一声,对石头好奇红烧的话非常吃味,不爽地道:“他在说他的名字,红烧。”
“噗。”石头忍俊不禁地看了眼屋外的红烧,道:“这名字真配他。”
【哈哈哈,你也觉得好听吧。】红烧全然不知自己被取笑了,还以为石头在赞美他呢,得意地在空中飞来飞去。
乌沥脸色更难看了,“嘭”的一声猛地关上门。
石头吓了一跳,立即收住了笑容,紧张道:“怎……怎么了?”
“你要洗澡。”乌沥黑着脸道,这两个嘻嘻哈哈的样子,好像他是多余的一样,这感觉让他非常不爽,早知道昨天就不该把这鸟带来。
“哦。”石头忙打开锅盖看了看,水面冒着热气,就用水瓢把热水舀出来。
红烧发现门被关了,以为他们在里面吃东西,不想留给他,顿时着急起来,毕竟自己今天是不请自来的。
红烧趴在门上用力地啄门,“咚咚咚”的像只啄木鸟。
乌沥烦躁地打开门,“嘭”的一声将门甩在墙上,伸手捉住红烧,用力抛了出去。
“啾~”红烧狼狈地飞走了。
石头吓得身体跳了起来,忙一飘一瓢地舀水。
门又关上了,乌沥还在屋里。
石头看了乌沥一眼,脱掉衣服快速洗了个澡。
☆、第三十一章:胖了
天色暗淡,百鸟归巢,山林重归寂静。
石头和乌沥并肩躺在草窝里,黑暗将树洞衬得越发安静。
石头不敢乱摸乌沥了,没事找事地道:“我看见对面有小鸟。”
“嗯。”乌沥沉声应道。
石头:“那个树洞有几只大鸟啊?”
乌沥道:“一只。”
“哦。那它挺幸苦的,天天孵蛋,怎么吃东西啊。”石头叹息着道:“早知道我们吃不完时就送他一些。”
乌沥脸色冷了下来,冷哼一声道:“你就那么喜欢给鸟食物吗?”
“不是啊,只是顺便帮助一下而已。”石头小声道,躺在窝里也低下了头。他又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怪他喜欢给鸟食物?他就给过红烧一点食物啊,然后就是给他了,难道送食物对乌猛鸟来说意义非凡?看来以后得注意这点。
乌沥脸色稍缓,紧紧握住了石头放在他身侧的手。
石头动了动手,手心开始发热。握住他的手暖烘烘的,就像他变成鸟形布满柔软绒毛的腹部,直将他整条手臂都暖和了起来。
气氛奇奇怪怪的,石头有些不自在,于是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只大鸟是公的母的啊?是母的吧,我见鸡鸭牛羊都是母的带崽。”
乌沥道:“公的。乌猛鸟如果产蛋后分开过,一般都是公的孵蛋育鸟。”乌沥说着看了眼石头,眼睛眯了眯。
“唉?”石头奇道:“还有这样的啊!那你们怎么知道母鸟有没有蛋?”石头完全看不见乌沥的脸,只看见乌沥发着幽幽光亮的眼睛,有些吓人,便转开了头。
乌沥道:“有的会在一起生活一年,等产了蛋再离开。如果是交酉已后就分开,雌性产蛋后会找到雄性,把蛋交给他们,很少会自己孵蛋。”
“哦,这样好孤独啊。”石头低声道。
乌沥听着石头的话却微微笑了笑,把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带着笑意道:“也有和我们一样,永远生活在一起,共同抚养后代。”
“啊!哦。”石头吃了一惊,接着心脏一阵乱跳,止不住的暗喜。
石头往被子里缩了缩,鼻子一下的部位都埋在了被子里,声音闷闷的从薄被中传出:“我们……永远生活在一起啊。”
乌沥猛地捏紧石头的手,压低了嗓音道:“难道你不想?”乌沥的声音突然变得阴戾,眼神透着危险。
难道这颗又弱又笨的石头还打算产了蛋后就离开?要去找对面的鸟吗?还说送那只鸟食物,早知道就选那棵细一些的树建巢了。
石头脸很快热乎乎的了,埋在被子里的嘴巴嗫嚅了几下,在手腕被捏得越来越紧的压迫下才小声道:“不是啊,我也想……一直在一起。”
乌沥顿时转阴为情,手松了些,把石头的手放在胸口握着。
石头把脸埋在被子里蒸包子,紧张之下就想翻身,可拉了几次手也拉不出。
乌沥突然道:“你今天累吗?”
石头在乌沥吐出第一个音节的瞬间心就跳动加速了,听见他的全话,偷偷吁了口气,故作自然地回道:“不累啊。”
好一会儿,乌沥才轻轻“哦”了一声。不知为何,石头感觉乌沥的语气透着些许失落,或许是不满足他的回答。这是他的错觉吧。
翌日,石头烧了锅热水,将兽皮全都泡发,然后用石灰虫果等东西浸泡,花了一整天的时间鞣质好了兽皮,然后拴在树枝上风干。
现在是仲秋时节,晚上冷冷清清,白天就是艳阳高照。采回来的棉花晒了两天就干蓬蓬的,棉籽一咬就发出清脆的响声。
石头前一天就摘出了一些棉籽,用去了棉籽的棉花开始弹被子。
弹被子的工具是一张特制大弓,以鹿筋为弦,韧劲十足,是石头早就备好的工具。
他擅长木工,但弹棉花有些不上道。村里最好的师傅一天能弹两床,他就能弹一床。
接下来的几天石头天天弹棉花,乌沥有时候会下来帮忙拉掉棉花中的籽,等石头棉花够用了就飞到枝头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