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离忧他有他(包子)+番外——良人师

作者:良人师  录入:11-03

夏缈气喘吁吁:“滚你娘的禽兽!”

泓引二话不说再低头,另一只手解了夏缈衣带往里面伸去。夏缈瞪着眼睛胡乱挣扎,两只手配合着两条腿一起踢打抓挠,无所不用其极,待泓引无奈抬头时,放大了声音喊:“司城!把这人给我办了!”

泓引今天似乎脾气特别好,他挑眉:“司城在后面马车上,小金子在那里呢。”

夏缈愣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这人的手还在自己衣服里面,当时就不配合了:“不准碰我……啊!”

腰肌被掐了一把,夏缈一抖,力气有些不够使,嘴上还要逞强:“你你你他娘的这叫霸王硬上弓!”

泓引笑起来,到不是他熟练的冷笑,手上不停摸索动作:“感觉不赖啊。”

夏缈骂:“禽兽,你这个禽兽!”

炸毛属性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了,感觉回到了当年两人在离忧门的首次见面似的。

衣服被一层一层剥落,车门被关得严严实实,就算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这些懂事的人儿们也会装作听不见的。

“你应该知道我这几年在做什么。”他说。

夏缈无力的踹息:“我……我就知道你把你夫人给忘了。”

“这是个意外。”他解释,“当年我误食了一种草,虽然师傅把我医好了,却留下了后遗症,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忘记一些人或者事。”

夏缈攀着泓引的背,听了这话咬了一口他耳朵:“你以为我会信么?”

“不信也无所谓,反正重要的是我想起你来了不是吗。”

他的手打着圈绕到他挺翘的屁股。

夏缈紧张的转为咬他的肩膀,含糊不清的道:“不!准!碰!我!”

“我检查一下你有没有不甘寂寞啊。”泓引把他脑袋托离肩膀,小啄了一口,“我不进去,好么?”

我他娘的信你才有鬼了。

原本说好的不进去顺理成章的演变为跟个打桩机似的钉在身体里,还他娘的九深一浅直捣黄龙,夏缈躺在铺了毯子的地上,一只手挡在眼睛上,声音里有一丝哭腔,仿佛不能承受。

有时候,最原始的方式,似乎能更好的表达语言上的结巴。

苹果村到离忧门的路程要七天左右。

第六天的时候离忧门传来消息说,代理门主黎铮同志急哄哄下山寻他媳妇儿去了,目测是大泓皇宫方向。得到消息的泓引同志那时候正压着他已经找到的媳妇儿做嘿嘿嘿的事情。

次日泓引抱着夏缈上的马车。

小金子和司城两人稍微低调一点,司城同志满面通红的被小金子扶着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小玲儿望天,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充满了男男间的黄颜色激素,已经容不下女人的存在了,抱头痛哭之。

“这把扇子你很喜欢吗?”夏缈恶狠狠的瞪着他手里的扇子。

泓引道:“还行。”

夏缈酸溜溜地:“我送你的你就一点都不稀罕,别人送你的你宝贝似的放手里几年。”

泓引皱眉:“这不是你送我的?”

“放屁!老子送的不是这个!”

那没什么可说的了,泓引二话不说把扇子丢出车外。

夏缈气哼哼的躺在马车上,身下垫了厚厚的毛毯,有些热,他彪悍的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毯露出一条光溜溜的大腿,还一抖一抖的,泓引喂他吃水果,盘子里啥水果都有,但夏缈去了一趟苹果村却不爱吃苹果了,泓引感到奇怪。

“你真应该见识一下苹果村村长他爹对苹果的热爱,一年四季苹果都不离手的。我跟他混了这么久,苹果不知吃了多少。”想起那段苹果岁月,夏缈就惆怅,宋先白那人啥都好,可就是太爱苹果,不仅如此,还热情好客,自己吃了,还要旁人吃。

就跟夏缈爱吃糖醋鱼一个性质。

“宋先白?”泓引觉着这名儿挺熟悉,他想了想,放下果盘从一旁放书的箱子里翻出来一本书,是那本《论冰糖葫芦的做法》,他递给夏缈,夏缈一眼看到那本书显眼的题目下面还提了一个名字,宋先 白?!

“这本书是宋先白写的啊!”夏缈惊悚了,接着是惭愧,和人家一起生活这么久,竟然都不知道。

泓引端起果盘重新喂他吃水果:“以后我让人请他上来陪你玩。”

“那可能有点难度,他儿子挺忙的。”

“他儿子忙,又不是他忙。”

夏缈瞥他一眼:“他和他儿子协定此生永不分离,不然你以为宋先白那样闹腾的人为什么甘心一直待在苹果村里吃苹果。”

泓引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夏缈递给他手帕,满眼嫌弃:“擦擦干净,一手果汁还摸下巴,你什么时候这么不拘小节了。”

倒是终于轮到他嫌弃他了。

泓引将手指举到他眼前,笑道:“舔干净?”

夏缈一帕子砸过去:“禽兽!”

山上的天气普遍比山下要低一点,泓引是被混乱不堪的争吵声吵醒的。

“夫人,夫人,你快放下,这个吃不得啊吃不得!”

“滚开!离忧又不是只有一颗,我吃一颗怎么了!”

“夫人……!”

他皱着眉披上衣服走出房间,看见夏缈正将瓶子里的药丸吞进嘴里,他蓦地瞪大眼睛:“你吃的什么!”

“门主,夫人吃的是离忧啊,他今天一大早起来就找离忧,我们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是要……”

泓引几个跨步走到夏缈面前,厉声:“你吃它做什么!”

夏缈眼眶一红,道:“当年我来离忧门的目的就是为了要一颗离忧,那是我们的开始。现在,我以吃下离忧作为终结。我要回都城去,我不要记得你,也不要喜欢你。你本来也不喜欢我,对你来说我离开算不得什么,可我不一样,我只有吃离忧才能重新生活。”

泓引正要说话,却蓦地坐起身。看了看四周,才恍然刚才竟是一场梦。

“夫人夫人,这个不是……啊啊啊你不要吃啊!”

泓引心下一跳,披上衣服奔出房间,顾萧还张大嘴巴呆立原地,夏缈喉咙一滚,药丸已经安全落肚。

泓引还在那个梦里没出来,心里跳得厉害,不详的预感嘎嘎的,他问:“你吃的什么?”

夏缈:“治风寒的啊。”

泓引松了一口气。

顾萧幽幽地:“不是啊……”

半口气悬在肚子里,他转过头去:“什么?”

顾萧僵硬的:“不是的啊,夫人吃的不是治风寒的啊,他吃的是……门主你新研制的生子药啊……”

嘎,吱。

夏缈原本无事一身轻的表情也唰的变脸了:“生子药?”

泓引什么也不说了,掳走夏缈回房。

顾萧看看日头,路过送饭来的小银子,拦住了:“不用送饭了。”

“为什么?小银子奇怪。

“他们在忙。”

“……”

两个月后。

泓引收回把脉的姿势,严峻的看向夏缈,夏缈忐忑的看着他。

泓引:“的确是有了。”

夏缈端起桌上的茶杯砸过去,泓引接住了,再摔,再砸。

砸累了之后消停了,夏缈问:“我怎么生?”

“该怎么生就怎么生。”泓引把茶杯茶壶什么的依次摆好。

“风凉话说得很好,仗着不是你生是吧。”

泓引抬眼:“苏城那对都成功了,你别有太大压力,没事儿的。”

“风凉话。”夏缈瞪他。

泓引手指捏他脸,笑道:“胖了。”

“你儿子给我胖的。”

“这么肯定是儿子?”他笑。

夏缈扒拉他的手:“你放开我的脸。”

“亲我一下。”他谈条件。

“滚!”

怀孕过程不尽详述,孩子生下来过后泓引问他孩儿名字想好没有,夏缈瞥自家孩子一眼,说:“糖葫芦。”

“什么!”

“糖葫芦。”

好吧,就叫糖葫芦。

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宋先白携着他儿子来了离忧门,听了他儿子的名字,当时惆怅。

“你儿子完了。”

“为什么。”

“因为,我的那本着作……”

他竟然称他那本白话文为着作。

“名字叫:论糖葫芦的‘做’法啊。”

夏缈:“……”

“看来是我考虑不周。”

但名字已经取了。

——正文完——

番外:月融君陌篇

十四岁时,他被剥光了送上客人的床,他遇到的是一个床上控制欲很强的女人,让他做这个做那个,到最后一步的时候,他再也控制不住呕吐,污秽物落在女人两个胸脯上,他看见了,捂着嘴滚下床铺,死死皱着眉,那种疯狂翻腾的恶心,仿佛恨不得连五脏六腑也一起吐出身体。

女人愤怒的尖叫,操起烛台下了杀心的打在他背上,他不能发出声音,全身不停的抽搐着,由内而外。一直在外面监视的人闻声冲进屋内,拉开了女人,把他像一只死狗一样拖走。他任由他们如此对待,双眼空洞,映不出外物的影子。

那时候,即使是想象,他也无法想象出阳光的味道。

他被锁在肮脏的黑室,只有楼里的大老板能来看他,她每次来,都妄图改变他与人亲近就会呕吐抽搐的毛病。不知被关了多久,他的症状甚至变得更为严重。

“你知道有多可惜吗?”她凶狠的拍着他的脸,“你这张脸,如果被送上床,会有多少女人争着要你,就算是男人也说不定想要尝尝你的味道!不就是上个床,你他娘的何必自己为难自己!”

这几个月以来,他从没有说过一句话。

她骂骂咧咧的离开,不久,门再一次打开,蜂拥而入楼里的丫头奴才,解了他身上的锁链,将他驾着,离开黑室。

一出室外,阳光瞬间宣泄在身上各个角落,那时,他唯一的感触是,疼痛。

此后,原本来言周教他的人换了一拨,改为教导他譬如琴棋书画之类的各种文艺知识,他很认真地学习,原本灰败的脸色渐渐得到好转,但仍然不能与人过分亲近。他成为楼里唯一一个卖艺不卖身的小倌。

来小倌楼的都知道,这个艺女支只能看不能摸,久而久之,人们形成共识,不再对他做出亲近行动,仅仅是私下讨论漫想。就算那些人心中的他多么浪荡不堪,对他来说,都不能形成真正意义上的伤害。

他很久没有再发病,但他知道,这个病将一直存在。

很多年以后,他遇到她。

那时他正弹完一首曲子,照例陪一个客人说话。

这些人,虽是不能摸,但嘴上便宜仍是要讨的。

他抱着琴,柔声软语低低应和:“听说大人府上金贵的花种开遍庭院,堪为奇观。”

那人得意大笑,正要说话。

屏风后蓦地走进来一个玫红衣衫的女子,腰间衣带衬得纤腰盈盈,长发乌黑,编成辫子垂在胸前,眉目周正,不胜刚强。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将风情与强韧糅合得如此赏心悦目。

她上上下下近乎挑剔的目光将他打量了个遍,方道:“讲个故事来听听。”

他的客人当即不爽:“这人现在是我的!”

她的声线带着行走江湖多年而形成的某中嚣张的压迫,她说:“这个人,将永远是我的。”

他看清这个局势,发出一声好听的笑声,他的客人痴痴的闭上嘴,他说:“那月融,便讲个话本子上看来的俗事,献丑了。”

那个人的目的并不在故事上,甚至并不在他身上,她听的是他的声音。他的故事讲到一半,她突然让他用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男人的声音说话,他当时愣住,长久的愣住,这样多年,生存在这栋扭曲肮脏的楼里,每个人在意的,都是他那张脸,为了配合他这张脸孔,老板请人教他如何吐音,如何发声,最能诱惑人。到是没有人,在意过他本身的声音。

待他回过神来,她已经拉着他,站在大老板面前,她的声音铿锵有力:“这些钱,够不够。”

堆满一桌子的金叶子,他不知道她这样年纪轻轻,是如何有这样多的钱,最重要的是,把这些钱,用在他身上。

“你做什么?”他按住她将钱推向大老板的手,声音发颤,“你想清楚了吗?不,你这样年轻,肯定是冲动。你再想想,再想想,要不要这样做。”

她拂开他的手掌,漆黑的瞳孔闪过一丝冷笑:“有什么好值得冲动的,你的脸还不至于我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她要的是他的声音。

后来他才知道,她这笔钱原本是她死去的父亲留给她的嫁妆,很丰厚的一大笔,她却眼也不眨用来赎他。不,或许她眨了眼的,只是他没仔细注意,毕竟,她很在意钱。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带他走出那栋寄存了他这一生最黑暗绝望的楼。走到楼外的那段路程,就像是投奔到光之彼岸。

他的想象机能逐渐复苏,而他的世界,也从只有一栋楼,扩大到千山万宇,以及永恒的,玫红衣衫的女子。

到楼外的生活却并不太理想,君陌姑娘的钱所剩无几,不仅要发展事业,还要养他这个大拖油瓶。他看她最多的表情,就是愤怒。她常常恐吓他:“我明天就把你拿去卖了。”

就像大人吓唬不听话的小孩,说:“不听话会有小鬼把你抓走哦。”

只是口头上吓唬吓唬罢了,真正的行动却一步也迈不出。

他弯起嘴唇笑:“君姑娘,我可以少吃一碗饭。”

“谁要你少吃一碗了,你以为跟了我还会让你饿肚子吗,你怎么这么烦!”她突然又暴跳如雷,瞪他的样子让他忍不住发笑。

口是心非的女子,也不过如此了。

有一件事说来好笑,他竟然能够与她亲近。但她却厌恶他的触碰,她以为他在楼里是个千人骑的货色。如果没有那个恶心的病,或许,他的确会是这样的货色。

如同君陌的逗小孩的吓唬,他却是经常性的引诱她,他眨着眼睛说:“君姑娘,月融可以服侍你。”

她不为所动的瞪他一眼:“请你搞清楚,一直是我在吃喝拉撒的服侍你。”

他跟着她四处奔波,他知道她一边行医挣钱一边雇人做事,她让那些人去送药,使得本来已经无病无灾的人重新发病,甚至,死亡。

她用这样的计谋来对付名震天下的药庄离忧门。

她曾亲眼看见一个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顷刻窒息,那时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开,他跟在他身后,看见她挺直的脊背,有些冷情。

他差一点以为她杀人如麻,却在那天夜晚,首次看见她哭泣。

她哭得抽噎,他想走过去给她一个拥抱,她却推开他,哽咽道:“你不要碰我。”

在如此情况下,她还在意他曾经的事,他有些失落,他只好坐在她对面,给她倒了一杯冷茶镇静心神,他柔声问:“做噩梦了?”

她用袖子摸了脸上泪痕,灌了自己一杯茶,说:“我师傅肯定不认我这个女儿,为了一个离忧门,不惜害人性命。”

她喊她的父亲,时而是爹爹,时而是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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