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说,天凌。绝尘是个好孩子呢。”轩辕寻笑着对天凌说,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现在的暗夜已经不是纯血统刺客的家族了,寂缡为了利益违背老师的意愿,自作自受。”绝尘虽是这么说,然而目光没有从战场上移动半分。
如果你真的不在意暗夜了,又怎么会这么如果你真的不在意暗夜了,又怎么会这么目不转睛呢?轩辕寻的眼眸微微弯起。
“那就来我们剑渊吧。”
“什么?”
轩辕寻明显是在给绝尘一个台阶,聪明如绝尘不可能看不出来,他对暗夜依然关心这一点毋庸置疑。
微风拂过,三人长发飞扬,有些许交缠。
“我是剑渊长老,血之战士,天凌。”银发战士微笑着,他从一开始就保持着毫无攻击性的笑容,天凌的眉眼是温和的,没有一丝一毫或是冰冷,或是违心的成分。
“我是剑渊族长,御剑之剑客,轩辕寻。”轩辕寻笑的很淡,他转而看向绝尘,深邃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蛊惑。“而你,是我们剑渊长老,风行之刺客,绝尘。”
绝尘看着轩辕寻,轩辕寻似乎牢牢抓住了绝尘的心理,给了他最好的待遇和最希望的台阶。
落焰城是一座火焰般的城,它不属于龙城,是独立的一部分。这里的人们闲云野鹤,算不上锦衣玉食倒也富足快活。
一个红发剑客的到来让这里变得不甚太平,一个红发剑客的到来让这里变得不甚太平,他如同一种光,一种信仰,连夜吹进了落焰城每一个人心中。
这个如蛊一般的人就是轩辕寻。
他建立了“剑渊”家族,家族主旨让每个少年都热血沸腾,惩恶扬善,保护弱小。剑渊以一种极快的速度成长起来,不论是什么职业,只要有实力,有爱心,就都可以加入。加入了之后会有人带着新手进行一波又一波的试炼,这里没有高低贵贱,只有想变得越来越强大的人。
这主旨是与暗夜截然相反的,暗夜的主旨是在于复仇,然而它们的目的却又殊途同归,意在让每个成员越来越强大,知道达成自己想做的事。
剑渊的威信越来越高,找上来的人也越来越多,然而轩辕族长就是任性,只帮自己相帮的人。
绝尘对于暗夜的感情无疑是浓厚的,虽然本人看起来没有什么感情。他生于暗夜家族之中,是少有的纯血统刺客,纯血统刺客的天赋就连寂缡也比不上。
绝尘的叛离是因为寂缡,然而他对寂缡的绝尘的叛离是因为寂缡,然而他对寂缡的感情却像对暗夜一样复杂,寂缡出事绝尘绝不会袖手旁观,他只是享受寂缡每一次找他帮忙时类似于祈求的眼神。
寂缡也是一个冷清无温的人,能在他的神情里捕捉到一点变化,绝尘都会觉得有一种胜利的快感。然而这一次,寂缡亲自上了战场,显然是没有时间来找他了。
寂小缡,这次可是我主动来帮你了。
“什么目的?”绝尘明知故问,然而唇边已经勾起一丝明显的笑意。
“保护弱者。”天凌平静地答到。
“暗夜弱?”
“你应该最清楚,他们目前处于劣势。”天凌看向绝尘的眼神很是认真,不管不顾绝尘是否明知故问。
“天凌。”轩辕寻拍了拍身旁银发战士的肩,眉峰挑起。“绝尘就交给你了,从即日起,你们两人一起行动。”
战士的笑容浅淡而又温和,转身稍稍握紧手中的长枪,然后伸出左手看向对方。
“绝尘,请多指教。”
天凌的阳光或许是天生的,他从小家庭和天凌的阳光或许是天生的,他从小家庭和谐幸福,父母甚至没有闹过大的矛盾,也是龙城世世代代的小官。天凌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经历过叛逆期,只有在执意加入剑渊时表现出了自己固执的一面,他放弃了龙城的小小富贵,转而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
天凌一直觉得自己很幸福,也是个内外兼修的好男人,他阳光而强大,总是习惯保护弱小。
因为天凌确实是生来就是幸福的,所以他的笑容一贯灿烂,没有丝毫伪装的成分。然而一贯冷漠的绝尘后退几步,避开战士伸向自己的友善的手。
“?”天凌有些困惑。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冷淡地解释,整理自己的黑袍,披风与黑发交错飞扬。然后转头,冲战士露出一个毫无伪装的笑容,这是绝尘少有的发自内心的笑。他的声线有点拖沓,带着点刺客特有的慵懒。“走了,搭档。”
“哦?嗯。”战士天生温和大度,特别是这么一个高等级的战士,从不在意小小的细节。
“你……”绝尘看了看身后战士的笑容,有些不解。不解。
“怎么了?”
“你为什么总在笑?你傻吗?”
“那么……你为什么又总是不笑呢?”天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出了一个反问句。
“对刺客来说,笑只是欺骗别人的武器,仅此而已。”
“绝尘是我见过最棒的刺客,很有感觉。”黑发血瞳,冷酷无情,完全是夜之化身。天凌的目光定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蓝发战士身上,那种残酷的劲道是他所没有的,然后他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银发,似乎带着点无奈的纠结。“那天我也去把它染成蓝的。”
“……”
第三十五章:软肋
衣着华丽的炎龙帝浑身散发着圣洁的气息,洁白的大天使之翼微微扇动,将她带的脱离地面。炎龙帝脸上的表情庄严而肃穆,她的眼眸半眯着,浓密而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她的前方是黑压压的龙城军队,金色的法杖微微挥舞着,口中不断念动咒语。咒语变成闪烁着银色光芒的文字从炎龙帝口中涌进法杖,似乎在为法杖充能一般。法杖尖端的光芒越来越亮,然后发出浅淡的,温和的光芒将龙城军队上方整个笼罩。
有风吹动,炎龙帝极长的发在脸颊边飞舞,勾勒出依然美艳的面部线条。
炎龙帝的攻击很强,然而此时并不需要她的攻击力,而是治愈力。炎龙帝的主修就是治愈,已经将单人治愈与集体治愈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龙城的攻击力有焰陨羽霜已经足够,它只需要保证尽量少数的人员伤亡。龙城军队整体出现加速和回血状态,有了这么一个强有力的外援,似乎局势已经不可逆转。
剑渊的人已经加入战斗,寂缡在看到绝尘出现的那一瞬间明显愣了一下。绝尘的唇角勾起一丝冷硬的弧度,替寂缡拦下他分神那一瞬间焰陨的攻击。
虽说如此,墨骋也并不是带了全部的兵力。
不远处一棵参天古树上,有人在上面悠闲地坐着观看战局。那人的身形极美,黑色的长发如幂,在风中纷扬。他身着一袭白袍,两条笔直的小腿在树干边轻轻晃荡,露出精致的银靴。
“小狐狸。”
身后突然一阵骚动,有人坐在了另一根树枝上。然后传来一声略带轻佻的熟悉声响,黑发男子转头看向对方,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闭嘴末城,”血颀狭长的狐狸眸微微眯起,显出一种特有的冷清,身后的人是大名鼎鼎的,主宰着整场战争的龙城城主——墨骋。
血颀的唇线挑起,声线冷淡到一种清丽的味道。“我不想和你打。”
“真是忠诚。”墨骋往血颀身边凑了凑,血颀几乎可以感受到那种调侃的语气和他微热的呼吸。
“呵。”然而血颀对这些并不在意,他微微侧头,留给墨骋一个极美的侧脸。
“我很好奇,你差一点要死了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这我没必要告诉你吧。”毫不客气地回答。
墨骋指的“你快要死的时候”说的就是楚天翔为了救活墨染枫而取走了血颀的心脏的时候。
当血颀在地上痛苦地滚作一团的时候,墨骋高傲的身影站立在他的面前,带着一种残酷而又警示的意味对他说。
“你还觉得你这个主人跟对了吗?”
当时的血颀紧咬着下唇,直至唇边流出血液,紧扣在地上的手指指节泛白,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然而他的眼神带着坚定灼热的光芒否决了墨骋的话。
墨骋就那么淡淡地看着他,带着一丝怜悯的,睥睨的光,仿佛在看一场跟自己无关的好戏,并乐在其中地看着戏中的人是如何痛苦。
……
“不过你当时问我的那个问题,我觉得我可以回答了。”黑发美人凉薄的唇牵扯起一丝好看的弧度,那个笑容绝代风华,带着释然的味道。美人的长发被顺在肩的一侧,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他顿了顿。“因为是那两个人,所以我坚定不移地相信‘主人’这两个字。”
直至后来,血颀变成一无所知的小狐狸,依然习惯性地跟在楚天翔身边成为他的宠物。再后来他吞下了自己原有的三种元素,重新变回美丽的狐妖。
他失去了记忆吗?在别人看来好像是如此,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些人,有些事,根本无法忘记。即使这些人给了自己再多的伤害,也无法逃脱,无法忘记。
当重要这个字刻在心上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变成了不那么重要。只要是重要的人,那么总会无条件地原谅。
墨骋,或者说血颀口中的末城,他没有说话,只是留着一个意味不明笑意。过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有那么些挑战的意味。“比比速度?是你的攻击快还是我的防御快。”
“我一会就去参战。”血颀看了他一眼,狭长的狐狸眼带着不以为然的光芒。
墨骋的唇线依旧清淡地挑着,似乎也没有在意什么,他继续无声地看着战斗,看去忘记了自己刚说的话。
……
“枫,你该去练速度的。”白袍药师在闪到一旁的时候,不忘取笑棕发剑客。羽罹的小脸仰着,轮廓精致到无可挑剔,他的法术显然又增强了不少,加上刺客的速度,让墨染枫有些应接不暇。
“我也这么想。”墨染枫似乎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然后趁着药师分心加速上前。
长剑如同旋风一般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弧度,带着凌厉的剑气直逼白袍法师。法师不由得后退一步,身后光盾的翅膀刹那间张到最大,将人整个包裹,吸收了剑气锋利的伤害。
“你白追了。”药师的唇线不由得挑起,带着一丝骄傲的成分,然而脚下却一陷,一个封印的符咒在身上缠绕开来。
那是封雷。
该死,大意了。羽罹不由得暗暗地骂自己轻敌。
“罹。”墨染枫的绿眸笔直地注视着羽罹,没有骄傲或是炫耀的成分,也没有说接下来的话。
我只是想把你引到陷阱里,而已。
剑客的长剑在手中挽过一道剑花,十分帅气。他凝视着这个强大的敌人,那个因为被封印了法术而战斗力几乎消失的白袍药师,那个曾经说好与他们一起前行,有着十年之约的同伴,现在却站在与自己敌对的位置。然而更可笑的是,他不得不对面前的这个人发起攻击,因为如果不这样做,死的人就会是自己。
人都是自私的。
剑客的手边发出一道凌厉的红光,笔直地冲向天际,似乎长出一对火焰般的翅膀。他的长剑闪着熠熠的寒光,带着逼人的剑气刺向药师。
药师根本来不及躲闪,也无法回血。他洁白的长袍染上鲜血,金色长发失去了战胜时傲人的光彩。他的额发遮去了神情,但是一言未发。
然而就在墨染枫打算再次攻击的时候,一道肉眼无法觉察的疾风迅速闪过墨染枫,然后消失不见,不留一丝痕迹。
只是,墨染枫的脖颈上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红。
只是,一句微凉的话很快失散于空气,那是对着药师说的。
“你小心——”
……
“谁赢?赌么?”墨骋唇线上扬。
“不必。”
“妖仙大人为何不帮忙?”
“我不想杀人。”
黑魔法迅速凝聚,形成一道黑色的闪电径直袭向战场当中的蓝发战士。血颀惊讶地回头,墨骋笑的一脸诡异,在那仓促的一刻有些扭曲。
一道银色的身影瞬间弹了出去。
楚天翔毫无防备地回头,黑魔法已经离他近在咫尺——一声巨响。
楚天翔周围的沙土被气流冲成巨大的漩涡,仿佛铺天盖地的沙尘暴。然而,蓝发战士却毫发未伤,他惊讶地看着在那一瞬间挡在自己面前的黑发少年。
黑发少年的长发没有丝毫光泽,眼眸疲惫地半眯着,他的眉峰猝然皱起,然后吐出大口大口的银色血液。
楚天翔将他一把搂进怀里,血颀的腰线很窄,几乎可以单臂扣紧。楚天翔不由得皱了皱眉,这个场景勾起了某些似乎不属于自己的回忆。然而他问出的话,就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血颀……你是谁?”
“……主人……要小心。”黑发少年气若游丝的声音飘进他的耳际。
主人?
楚天翔努力回想着,他的大脑已经给出了反应,然而身体上却还不接受。那些记忆如同被切割的碎片,一涌而入。记忆的瞬间增加让楚天翔有些恍惚,以至于分神。
由同一个方向发出的黑色的闪电瞬间变作一道利爪将楚天翔禁锢其中,牢牢揪紧。
黑烟弥漫,所有人都努力地睁大双眼。
然而黑烟散去的时候,本在楚天翔怀里的黑发少年安静地躺在一个魔法场中,他的双眸紧闭,极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他的脸颊沾染上了灰尘,却像是刻意的装饰。
战士半蹲在地上,然后缓缓起身,以一种极其淡定的姿态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似乎面前空无一人。
然后缓缓抬头,额上骤然出现一个金羽印记,闪烁着浅淡的光芒。那个印记的光芒变成一束,凝聚在邪之链上,与之发生剧烈的冲撞,然后那个闪动着最后的光芒的链子自然而然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邪之链被摆脱。
楚天翔笑了,那个笑容有一丝邪性,却带着不怒自威的感觉。他的声线极沉而缓,却让所有人不由得为之噤声。
“伤了本王的宠物,是会送命的。”
身后六片金翼觉醒耸立,丝丝缕缕的金色从他周身漫弥,他的身上冲出强烈的气流。
“你可知道?”
第三十六章:千年(上)
天界曾与人界展开过一场历时三年的战争。
人类本由天界创造,天界创造人类意在应有地面的发展。开始的人类完全由天界掌控,对天界充满着恐惧与恭敬,几乎不敢直言天帝二字。
而后来,人界发展日益增加,几乎以一种日新月异的姿态逐渐壮大起来。天帝开始是仁慈的,并且给了人类越来越多的主权。直至天界不断有神仙下凡与人类产生禁忌之恋,生下的有孩童生来就有着父母遗传的法力之时,幻天帝终于震怒。
因为人类想要修成神仙,必须历尽千辛万苦,而天界与人类的混血儿生来就有着凡人没有的优势,这破坏了定律。当时的天帝虽是震怒,却也没有将人类赶尽杀绝的意思,他只是一直削弱人类的主权。
人类意识到了这一点,不断被削弱的权利加上不得餍足的贪心,使他们不得不反叛,企图攻领天界,这一切就由天帝右座的天神与人类的儿子发起。
这个人叫天虞。
他有着刀刻般立体的面容,结合了父母之美。他从小在父亲的带领下修炼,加之父亲原本的基础,他的实力越来越强。像天虞这种高基础,强训练的宠儿不在少数,却很少有谁能达到他的实力与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