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要干嘛?」意识到林皓冬的眼神变得不一样的奇异果走到他身边问。
奇异果毫无防备,林皓冬抓到一个很好的机会,用刚才杀凯勒的刀去杀奇异果,当奇异果意识到自己现在是在找死的时候,那把刀已经插进了她的左胸。「你……」林皓冬看奇异果还能说话,从她的左胸拔刀,然后割破了她的大动脉。
一阵新鲜的血腥味袭来,简皓朋和南瓜一同转头看向林皓冬以及死去的奇异果。
简皓朋双眼瞪大,「你……你怎么又杀人了!之前你杀马靖霖(凯勒)我们还能理解是为什么?但现在,你为什么杀奇异果!她什么也没做!」
「谁叫你们非要我面对现实!」林皓冬本来低沉的声音压得更低,就像是一个从地狱深处而来的怪物一样,充满着威胁。
暗夜在这个时候正好来到了这个地方,看见在地上的马靖霖(凯勒)的尸体,趴在林皓冬身上的奇异果的尸体,阴森森的林皓冬,愤怒的简皓朋和错愕的南瓜。这,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五个人究竟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这个疑问浮现在暗夜的脑海里。杀人的是林皓冬吗?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清楚,之前她一直在忙着杀人……
25、做错了
最后四人,简皓朋,林皓冬,南瓜,暗夜,谁会活到最后……
「卧槽!你丫的中了什么毒!你疯了吗?」简皓朋骂他,很毒辣和很多粗俗的语言,但这就是他们沟通的方式,豪爽、从不装作。
「没有……」林皓冬用他低沉的声音抗议道。
简皓朋看着他,眼神透露出无奈,「难道已经不能沟通了?那么只能用武力解决。」
南瓜错愕地看着简皓朋,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
南瓜伸出手打算拦截简皓朋,可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不!」南瓜看着她伸出的手,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抓到简皓朋的衣服,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阻止他们的打斗,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能阻止下一个死的人。
简皓朋拿着长枪向着林皓冬冲过去,林皓冬只是拿着小刀,扔开奇异果的尸体,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就等着简皓朋冲到他身旁。
不过,如意算盘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打响。
简皓朋只是冲到长枪能攻击林皓冬的范围,就停止了。拿着长枪,向着林皓冬刺去。长枪刺向手臂,刺向小腿,刺向肩膀,全部都是不会致死的身体部位,看来简皓朋还是不愿下杀手,只是为了能让林皓冬清醒一点。
林皓冬当然也看出简皓朋的目的,但他已经不会像以前一样仁慈,既然已经杀了两个人了,也不差这一个。既然对方不肯下杀手,那么他只好自己动手。林皓冬闪避简皓朋突刺,欺人跑到简皓朋的身前,简皓朋这才发觉,这个人已经没救了。等待他发觉的时候,这一切已经太迟了……
鲜红的血染红了泥黄色的地面,不会动的尸体就躺着血的旁边,那尸体就是刚才与林皓冬搏斗的简皓朋……
林皓冬将视线从简皓朋身上移开,落在南瓜的身上。「现在轮到你了……」
暗夜看到刚才那一幕完全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就是她完全没有料到会杀人的林皓冬黑化了。不,这不是我想要的,必须阻止他!
暗夜连忙冲了上去,在林皓冬身后刺了一刀。这是无意识的动作,等到暗夜意识到的时候,她只看到一双充满着悲伤以及疑惑地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那眼睛的主人用带着哀求的语气问着暗夜。
「我……我……我……」紧张感突然袭来,手足无措的暗夜已经说不出任何话来,只是一直在重复,慢慢的低下头去,不愿与那忧伤的眼睛对视。
林皓冬只是看着那个语无伦次的暗夜,只是看着心就已经很痛,为什么?为什么之前要对他这么好?回想以前,从开学到现在差不多一年了,暗夜曾经站在他身边对他微笑,给了他自信,暗夜曾经帮助他完成他的工作,让他可以去打球,暗夜曾经带他从悲伤中出去,让他再次找到活下去的目的。而现在,伤害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自己最相信的人。
「已经够了……」林皓冬把手放在暗夜的头上,左右摸着,像是在安慰。「你不需要再说什么了……那都是无用的。」
暗夜揉着眼睛,嘴巴一张一合,轻轻说到:「最后,我还是做错了吗?」
林皓冬有点愕然,暗夜说的话他一字不漏地听进去了。「既然已经错了,那么只能错下去了……」
「你……要干!」最后的一个字已经不可能在从林皓冬的口中说出来了,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夜,为什么!」南瓜喊,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人?她想知道,知道这幕后的一切……
26、真相
这个小岛上活着的只剩下暗夜和南瓜了,这几天的杀戮背后究竟是什么……这一直披着薄雾的谜团终于要浮现了吗?
暗夜盯着南瓜良久,最后说出几个字:「告诉你也无妨……」
「那你就快说啊!」南瓜迫不及待要知道真相,想要知道那是否与简皓朋的猜测一样,他是否是被逼才做出这种事情!
暗夜斜了南瓜一眼,问她:「为什么要知道呢?我觉得你不知道或许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不然,你要承受与我一样的痛苦,可能更甚……就算这样,你还要我说出事实吗?」
南瓜听到这个,眼睛不再充满期待地看着暗夜,转向星星闪耀的星空,弯弯的月亮高高挂在天空中,带点伤感。「痛苦…… 人生本来就充满了痛苦,也不差这一个,说与不说,决定权在你手上。只是,如果我知道了,我只会令自己可以好过点,这是只是个自私的行为而已……」
暗夜看着南瓜,思考着她刚刚所说的话,对的,对于r她来说,这个人生的确充满了痛苦,但是,更多的是快乐,是这班人教会她的。「对啊,痛苦对于你来已经是很平常的事情了,多一件不多,少一件不少。就算你知道了,也会很快就忘记了吧?」
顿了一顿,暗夜再次说话:「这一切只是因为我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才引起的。不正常的人类不能在这里生存,也不能想你们一样那么容易就死去。为什么?为什么会是我?我一直这样想着,从小到大,我没有找到答案。知道那一天,我房间里无缘无故多了一本书在桌面,上面写着剧本两个字。我心想,可能是某些无聊的同学,弄得恶作剧。也没太在意,就把本子收进书包里,打算回到家再看。
「就是那本所谓的剧本,我终于知道了,我不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不正常的人类。以前也有很多人跟我一样,受尽了折磨,最终找到了一个方法——在十五岁前,在同一个月里把三十五个人杀掉,当做祭品,然后再用特制的武器把自己杀了,就能得到解放,不用在活的那么痛苦……那个方法很残忍,但是不尝试的话会引来很恐怖的后果……
「曾经有一个人,他没有用这个方法把自己在十五岁前解决掉,结果引来了一场很大的灾祸——中国的唐山大地震。那个时候,我们还没有出生,那个地震死了很多人,原因不是什么地震震碎了房子,而是因为那个人没有遵守这个规则,才导致这场地震发生的。我不想啊!虽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些事是我吗这类不正常的人制造的,但是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我也可以无视这个规则,继续装作没事一样不去杀人,继续生活。可是,如果我不在十五岁前把三十五个人杀了的话,可能就会世界末日。」
南瓜听着,思考着,「这就是你杀人的理由?这也太荒唐了吧!就这么个理由就去杀人。唐山大地震肯定不是那个不遵守规矩的人引发的,那只是一个常见的天灾而已,与你们无关啊。为什么要把一切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拉?明明这不是你们的错。不正常人类什么,的那只是一个谎言,你们居然还相信了,这是笨蛋耶!」
「不懂的人是你。」暗夜摇摇头,继续说:「如果我们是正常人,那么我能把你们带来这里吗?如果我是正常人,我能爬到树上吗?如果我是正常人,我能在一个这么大的岛屿上找到你们吗?别傻了,我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的人类,这是事实,不会有所改变的。」
既然这是真的,那还有什么说的。既然已经知道真相了,那么南瓜也是时候该死了。「那么,我是不是应该要死了?」南瓜弱弱地问暗夜,三十五个人而成的祭品,现在就差她一个了。
暗夜还是摇了摇头,「我代替你作为最后的一个祭品,在我死后,你就能回到原来的地方了。」
「这样可以吗?」南瓜问,虽然不用死掉是一件很开心的事,可是,这要说明,她要以一个疑犯回到原来的世界去生活。「不是要三十五个人吗?你不是在我们死后才自杀的吗?」
「我可以代替你们其中一个人死去,同样的代价是已经死了三十四人。最后活下来的是你,所以我才决定代替你死的。」暗夜慢慢说到。
南瓜错愕,「为什么?」
「我做错的事情已经太多了,唯一能够补救的就是让你回去。」
「不!」南瓜看着自己拿起长枪,刺到暗夜毫无反抗的身体上。「不!我不要!」
暗夜对她笑了,「这样就足够了……」把长枪往更深出刺去,流的血也越来越多,看来暗夜已经回天乏术了。
「不!」南瓜对天大喊。
轰隆隆,这个小岛开始剧烈的震荡,海面上出现一道道波纹,岛上的树木开始承受不了震荡,纷纷断裂。这个震荡正正持续了一个小时,突然间,小岛整个消失不见,就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海终于恢复了平静。
在小岛本来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个人影站在水面上就像站在陆地上一样,没有要沉下去的意思。「这个痛苦的杀戮终于结束了……」一把女声在空气中散开,来源好像就是那个人影。
月光照在人影的身上,脸容在月光下渐渐清晰,那正是暗夜。一头及脚裸的黑色长发随风飘逸,本来黄色的皮肤变得像有病一样的白,身上穿着一条几乎透明的连身裙,身体里血管清晰可见,一条条青色的血管遍布身上各处。好像死人,好像灵魂。对,暗夜已经死了,这只是她原来的面貌,恐怖的,苍白的,不带一丝生气。
她在水面上走着,慢慢地走着,像是留恋。「最后一次了吧,毕竟这个世界不欢迎我来……」步伐渐渐快速起来,最后在水面上跑动……
天上的云遮住了月光,这个大海又暗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月亮再次出来,可是,海面上已经没有人影了……
27、背负
太阳升起来了,照耀着要上学的学生们,要上班的白领们……
「哇!」一个帮同学们开课室门的工友在开二丁班房的门的时候,发现了有一个人躺在椅子上,不由自主地叫了一声。那位躺在椅子上的人身上盖着一件啡褐色的毛线衣,一头黑发散开就像个鬼一样,难怪校工会大叫一声。
听见校工的教室,一群老师和同学来到了二丁班的课室前围观。而在这些老师当中有着二丁班的班主任,黄维尼老师和之前和二丁班一起去远足的邵智鸿老师。他们一看到躺在椅子上的那人大叫了一声,有点惊讶,但更多的是惊喜,因为躺在椅子上的不是其他人正是他们寻找了许久的二丁班成员之一——南瓜。「终于找到了……」黄维尼擦着因太过高兴而流下的眼泪。
「太好了,走丢的三十六个人,终于有一个回来了……谢谢上帝,我唯一的主……」邵智鸿也是眼泛泪光,但是没有留下来,俗话说得好,男儿有泪不轻流。邵智鸿虽是感动,但是还有三十五个人没回来,这么可以流泪呢?他要等他们全部回来的时候才为他最爱的学生们流下他的眼泪……
南瓜像是听见了许多声音,一下子就醒来了,慢慢睁开眼睛,第一个看见的脸庞就是在哭哭啼啼的班主任脸。最终还是回来了吗?「黄老师,别哭了……」南瓜的手动了动像是要题黄维尼擦眼泪,不过努力了一会儿,还是抬不起手来,最后放弃了。南瓜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眼皮越来越重,想睁开眼却无比困难。暗夜肯定没想到我最后回到这个学校后,不过几分钟就要去冥界报道了吧……南瓜合上眼睛,手也停止了动作,就像个尸体一样。
黄维尼看到南瓜合上眼睛,一阵恐惧感升起,她害怕,害怕南瓜就此离开她。好不容易才有一人回来了,她不想再失去他们任何一人了。她不想再听到人死去的消息了,已经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令人痛心的消息了。
回想当初邵智鸿说二丁班三十六人全部消失不见的时候,她的心好像已经碎了。那个时候,每天都在哭,哭得昏天暗地,连她老公也没有办法劝她。好不容易才从他们消失不见的悲伤中走了出来,现在又有一个震撼的消息,南瓜回来了,唯一一个回来的学生,现在却像死了一样,不,南瓜不可以死!黄维尼唯一救赎的希望就在南瓜身上。
邵智鸿也不是过得很好。
西历七月十四号的那天,他带着三十六人一起去远足,刚踏进将军澳华人永久坟场后面的小路的时候,一眨眼,本来在他眼前的三十六人以及他们的背包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只留下沙沙的树叶声以及空荡荡的小路。邵智鸿简直不敢相信,三十六个人怎么可能会在一瞬间全消失不见呢?肯定是那帮淘气的小鬼跟他玩捉迷藏,嗯,肯定是这样的。他抱着这个渺茫的希望在那路上找了他们一整天,正当夕阳把树叶照的橙黄色的时候,他对着空荡荡的小路大喊:「太阳快下山了,我们该回家了,你们快点给我出来,算我输了,不玩了!」可是,没人走出来,笑着对他说:「哈哈哈,你赢不了我们的!」唯一的希望变得破碎,他们不在了,不知道去哪了……
带着这个消息,邵智鸿走回家,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着他的那帮淘气学生们。为什么他们会突然消失,他们究竟是消失了还是已经回家了?今天晚上去群里看看。打开群一看,没有人在线,更没有任何聊天记录,整个群显得有点寂寞,没了以往的热闹,静阴阴的。
第二天,家长打电话来学校,说的话全都一样,「我家的谁谁谁昨天和邵智鸿老师出去远足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啊!」而邵智鸿一直回家长们:「学生不知道去哪了,我们会尽快找到他们的。」然后,家长们就骂邵智鸿:「你怎么当老师的,居然连学生也弄不见。」还有更过分的话他也在这一天听见了……被骂,他早就预料到了,能否找到他的学生们才是一个该烦恼的问题。
一转眼,一个月过去了。寻找他们的踪迹下落的人,依然没有带来什么好消息。渐渐的,家长已经放弃寻找自己的孩子们了,因为他们觉得孩子们还活着的机会不大,再找下去只会浪费时间。坚持找的人只有邵智鸿,毕竟学生们是在他眼前不见的,他必须负起责任,找到他们,不管是生是死……
回看眼前的南瓜,胸口有节奏地起伏,已经沉沉睡去。算了,还有三十五个人,既然南瓜回来了,那么剩下的一定也会回来!邵智鸿这样想着,却不知道其他人已经死了……
28、医院
一阵刺鼻的清洁剂的味道弄醒了南瓜,她睁开眼睛,看着纯白色的天花板。这里是哪里?我死了没有……南瓜左右转动眼珠子,最后看到一个头戴白色帽子,身穿白色连身裙再加白色的鞋子的女生背影。这里是吗?南瓜想要坐起来,可是手居然没有力气,怎么也撑不起自己的身体,仿佛那是一个千斤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