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王成站起来。
周世昌示意他坐下，不过没有立刻跟他说话，冯一凡坐下后，两人又继续讨论刚刚的话题。
王成听了一会才知道，经过昨天的会议，高层们又重新挑选出一个新的合作伙伴，今天早上已经开始找人洽谈，有过一段短暂的视频，但是过程并不顺利，对方果然知道周氏集团的情况，所以态度摆得比较高，明天他们就会派人与周氏集团面对面的谈判，但是从各方面看，周氏集团的胜算并不高。
冯一凡又召集了几个高层商讨有没有解决的办法，但是显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方案。
王成想了想就掏出手机查查刚刚听到的那家公司的名字，aG集团，网上出现的信息不是很多，不过能让他大致了解为什么周氏集团要选择这家大集团，比起之前选的合作公司要好一些。
这家aG集团原来是周氏集团的首选，但是由于对方提的要求过高，不符合周氏集团的利益，最后才被pass了，现在是不得已才重新联系上对方，那次短暂的视频里，aG集团提的要求却比之前更高了。
王成收起手机，两人也刚好谈完，不过还是没有得出更好的解决方案，周世昌眉心都皱成一个川字。
“外公，既然aG集团趁机狮子大开口，他们摆明了态度，也了解我们的情况，明显是块难啃的骨头，我们又为何一定要找他们合作？”王成忍不住问道，他有些不明白，周氏集团现在分秒必争，找aG集团岂不是增加周氏集团的负担。
周世昌解释道：“你不明白，企业与企业之间的关系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aG集团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是它在国际市场的影响力很大，能够最大限度的弥补周氏集团的损失，周氏进军国际市场不容有闪失，所以再难啃也要想办法啃下来。”
“这么说来，只要是比aG集团更具影响力的企业都可以？”
冯一凡接过话题：“是这样没错，但是比aG集团更好的企业只怕会更难啃，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限制，双方从来没有接触过，肯定不会贸然合作，中间一大堆调查就要花费不少时间，我们浪费不起，而aG集团不同，周氏集团以前跟它合作过。”
王成只觉得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挺多的，他果然还是嫩了点。
冯一凡走后，王成对周世昌说道：“外公，我晚上还有事，就不回周家了。”
“昨晚你也没有回来，都去干什么了？”
这不是王成第一次说这话，事实就是说过太多次了，周世昌虽然知道这个外羽不会出去乱搞，但是也想知道他每晚都去干什么了。
王成哪能说自己是要去滨海花园陪褚亦峰，其实他也知道像他这样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子下频繁与褚亦峰见面，而且还住在一起很危险，以前还会有点犹豫，不过现在他已经不那么想了，别人怀疑就去怀疑。
“我想去找我大哥，最近事比较多，老家那边也有一些事情没解决。”
周世昌没有怀疑，“如果需要帮忙，尽管跟外公说。”
“我会的。”话是这么说，王成也不会真的找他帮忙，周氏集团现在出了事，外公每天都在烦恼，他也不敢麻烦他，何况他觉得自己能搞定。
回到公寓已经五点多，褚亦峰跟查理也早就误完了，茶几上放着一堆散乱的资料，家里有一台打印机，褚亦峰刚把资料打印出来，看起来不少。
王成走过去跪在毛毯上，问道：“需要帮忙吗？”
褚亦峰将装订机递给他，指着茶几上几份摊开的资料，“把这两份资料分别装订好就行了。”
“好嘞！”王成在华鹰地产和给谢文志当助理的时候都做过这事，干起来很麻利，咔嚓几声就装订好了，不过当他要放好时却不小心瞄到上面一个公司的名字。
资料上的合作方是一个叫恒宇集团的公司，如果是以前，王成必定不认识，但是现在他知道了，因为它就是截了周氏集团胡的那家公司，可以断定，这家公司与周氏集团某个高层有勾结。
“怎么了？”诸亦峰见他表情奇怪的盯着手上的资料。
王成指着合作方的名字，“爱默尔要跟这家恒定集团合作？”
“不是爱默尔。”褚亦峰解释道：“是爱默尔名下一家子公司，子公司设在新加坡，对方不知道这家子公司是爱默尔的，爱默尔从来没有对外宣布过。”因他刚好在国内，所以查理将这事交给他这个老扳处理。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们可要小心了。”王成将资料放回茶几上，意有所指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褚亦峰一笑，“有话就直说。”
“那我就说了。”王成抿唇笑道：“周氏集团前几天出了事，被内部的人偷了重要的资料，是恒宇集团干的，原本要合作的公司被他们抢了，现在我外公和冯总正在处理这件事，不得不与aG集团误判。”
褚亦峰之前就听王成提起过周氏集团内部的一些情况，加上他自已曾为了王成也调查过，因此知道周氏集团现在的发展方向，被恒宇集团截胡确实一件大事。
“我记得这个aG集团是出了名的刁钻，跟他们合作，你外公很可能会被削下一层皮。”
“你说的我已经知道，这不是只有aG集团可选，否则他们也不会这么做。”王成也想为外公分担，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没能力。
褚亦峰笑：“其实也不一定只有aG集团可选。”
王成立刻抬起头，两眼发亮的盯着他：“真的假的，难道你有办法？哦，我差点忘了，你是爱默尔的总裁，不过爱默尔涉及的产业领域是不是跟周氏集团差得好像有点远？”他隐约听褚亦峰提起过，爱默尔好像是做能源矿藏这些。
“不一定无相关就不行，而且爱默尔还有其他子公司，不过这都不是重要的。”褚亦峰笑着与他打哑迷。
“那什么是最重要的？”
褚亦峰搂过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爱默尔其实是个贵族姓氏，我这么说你懂吗？”
王成呆了一秒，“……懂了。”
他一直以为褚亦峰是个纯正的商人，搞了半天竟然还是半个贵族。
褚亦峰的外公老洛克如今已经很少过问公司的事情，早在几年前就将所有事情全权交给褚亦峰处理，所以爱默尔现在的最高决策者就是褚亦峰，但凡是他做出的决策，就算是公司的股东也阻拦不了。
王成向他再三确定，因为他不希望褚亦峰只是为了帮他而去损害自己的利益，“如果与周氏集团会损害到爱默尔的利益，你不需要答应的。”
褚亦峰按住他的脑袋低头在他额头蹭了一下，微笑道：“我很高兴你会这么替我着想，不过你应该也知道我的性格，没有好处的事情我是不会去干的，周氏集团底蕴深厚，确实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而且爱默尔近几年也有意朝这个方向发展。”
王成将他扑倒，压在他身上说：“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女干商。”
褚亦峰要是不女干，他当初就不会跳进他的坑里。
“专门女干你的。”褚亦峰将他反压在身下，低头吻上去。
王成搂住他的脖子与他缠绵起来。
第二百六十八章：没素质的狗
第二天早上，王成带着好消息前往周氏集团，到公司后听说AG集团的代表已经来了，冯总正在和他们进行谈判，看到李敏后，李敏说希望不大，aG集团的代表看起来很高傲，对方铁了心要拖，他们也没办法。
由于事关重大，周世昌今早也亲自到公司监督，不过他没有出席谈判会议，倒是aG集团的代表在开会前还刻意问起他们的董事长，似乎想让董事长出面谈，得寸进尺到这一步着实让人气愤。
“aG集团太过嚣张，如果不打压他们的气焰，接下来的谈判肯定会爬到公司头上。”王成说道。
李敏说：“他们早已爬到我们头上，现在大概以为自己是主宰，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虽然确实让人生气，但是我们也否认不了，不过周少也不用担心，aG集团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王成知道，这次合作对aG集团百利无一害，他们傻了才会放弃即将到手的利益，谈判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过程，只要最后的结果跟他们想的一样就行了。
第一次谈判的结果最后跟大家猜的一样，失败了。
谈判期间，aG集团的代表不断试探周氏集团的底限，对方很有经验，不过冯总也是个老油条，在最重要的问题上也是一步不让，如果一开始就退步，对方只会更加得寸进尺，所以第一回合下来，双方都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
一个多小时的谈判，连冯一凡都生出几分火气，更不要说AG集团的代表。
从会议室出来时眼睛都快喷火了，几个人嚣张大步的走过来，有个员工正在整理资料，背对着他们没有注意到自己挡到路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看起来像保镖的外国男人突然伸手一把将这个员工推开了，甚至用蹙脚的中文说了句他们这儿的话。
“好狗不挡路。”
员工被推得差点摔倒在地，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整个人都吓懵了，还以为自已做了什么事得罪了这几个重要的客户。
王成就站在不远处，当下走到他们面前：“哪来这么没素质的外国狗？”
外国男人听懂他的话，顿时怒了，西装下的肌肉顿时一鼓一鼓的，好像随时都会打人一样，说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还是一样。”王成抱着双手，“挡你的路不会客气的说一句请让开吗？一直听别人说外国人挺礼貌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倒是像从哪里跑出来的疯狗，又是骂人又是动手，我告诉你，这可是我们的地盘。”
外国男人听他左一句讽刺右一句讽刺，愤怒的抬起手臂，aG集团的代表理德突然开口了。
“小子，你有种。”理德审视地看了眼他胸前的牌子，“你是周氏集团的员工是吗？敢这么跟我们说话，你就不怕我们不跟周氏集团合作吗？”说完他还得意的瞥了周围的人一眼，他以为有人会来阻止王成，但是没有。
王成看出他眼里的意思，轻蔑道：“我是不是跟你有什么关系？aG集团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周氏集团又不一定非得跟你们合作，比aG集团更厉害的公司多的是，我随随便便就能找到一个。”
“周少……”李敏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走过来。
理德本来要被王成的话激怒了，听到她的话突然愣了一下，终于不再用看小职员的眼神看他，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原来你是周氏集团的少东家？难怪口气这么大，既然你说周氏集团不一定要跟AG集团合作，那我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谁能撑到最后，而且托你的福，我决定向aG的高层提议再提高一些要求，我们走。”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了。
“周少，你替员工出头可以，但是怎么可以说那些话，得罪aG集团对我们没好处，这事要是被董事长知道了，你少不了要挨一顿骂。”李敏一直以为王成是个有分寸且比较稳重的人，没想到他这次竟然会那么冲动，她理解他想要帮忙的想法，但是冲动只会坏事。
王成却笑了。
李敏觉得他没救了，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李姐，你就放心吧，对公司不利的事情我是不会做的，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不过到时你就知道了。”王成笑眯眯地说道。
发生在同一层楼的事情根本瞒不了周世昌多久，王成很快就被叫去了，冯一凡和谢文志都在。
周世昌虽然没有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但是心情显然不大好，王成坐下后便板着脸孔说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王成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冯总和表情无奈的谢文志，咳嗽一声说：“有！”
“年少轻狂，所以冲动行事？”周世昌见他一点也不紧张，忍不住哼一声，表情更严肃。
王成却不怕，腆着脸蹭到他旁边，嘻皮笑脸道，外公，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怎么可能会因一时冲动坏了公司的大事，我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
周世昌见他这副表情，心里其实已经软化了一半，他其实也知道外孙没错，但是事关公司的未来，他不得不慎重，所以表情依旧严肃。
“外公就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说，是什么原因？”
“我记得冯总之前跟我说过，我们公司不一定要与aG合作，比aG更具影响力的企业也可以，只是需要磨合，这样的话，如果我们能找到一个不需要磨合的企业，我们公司是不是就可以和对方合作了？”王成说。
谢文志忍不住打断他的话，“你说的是没错，但是到哪去找这样的企业？即便是找到了，对方若是跟AG集团一样也想占我们公司的便宜，这些问题你有没有想过？”
“当然想过啊。”王成爽快地说道：“所以我给公司找了一家比aG更好的企业，对方的老总已经答应我会跟周氏集团合作，他也不会刻意占周氏集团的便宜，怎么样？”
王成说完，三人都没开口。
周世昌轻叹一声。
王成顿时觉得是不是哪里不对，怎么反应跟他想的不一样？
周世昌一只手搭着他的背，轻轻的拍：“成成，外公知道你是好意，但是这件事可不是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外公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得到东王集团的吗？”王成没想到他们竟然不相信，看来得使出杀手锏。
“周少，你是说爱默尔集团？”说话的是冯一凡，他刚开始也不相信王成的话，不过这会听他捉起爱默尔，心里顿时生出一丝可能。
“就是爱默尔集团，我以前不是说过我认识爱默尔的老总吗？”王成点点头，又犹豫的看了他一眼，“我昨天跟外公说要去找我大哥，其实是去跟爱默尔的老总见面，我也想为外公分担，所以偷偷跑去找他。”
周世昌记起来了，王成最后一句话也让他很感动，看到他忐忑的表情，严肃的表情终于笑了，“看来你真的成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自己跑去做。”
王成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又欺骗了外公，罪过罪过，不过他也是没办法，总不能让外公一直以为他和褚亦峰是两个没什么交集的人，哪一天要是有人说漏嘴，以外公的精明还不知道会怎么想，所以他想借这个机会让外公知道他和褚亦峰是绑在一块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就真的帮了外公一个大忙，也解救了公司。”周世昌年迈的手握住他的手。
王成摇摇头，“外公，别这么说，我也是周氏集团的一员，这事是我应该做的。”
冯一凡和谢文志也没有想到，这么大的难题竟然是王成解决的，不仅如此，能跟爱默尔集团合作更是他们之前想都没有想的。
周氏集团虽然是华国有名的大企业，但是跟爱默尔那种排在世界百强以内、产业遍布全球几十个国家的大企业是不能比的，aG集团虽然不差，但是不论是财力还是实力都比爱默尔差。
不过在未亲口听到爱默尔给出确切的答案之前，周世昌和冯一凡二人都不敢掉以轻心，被寄予厚望的王成不得不给褚亦峰打电话。
第二百六十九章：失败的手段
褚亦峰和连夜坐飞机赶过来的大卫已经坐在恒宇集团的会议室，不过他们谈判的时间比周氏集团那边晚一点。
开始就不顺利，诸亦峰是以子公司的名义参加谈判会议的，恒宇集团不知道背后是爱默尔，也不知道在他们面前的褚亦峰是真正的BOSS，一开始就咄咄逼人，而参与谈判的是恒宇两个高层，一男一女，口才很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