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提到的关于姚珂的部分,这里重复贴一下温故,全部来自第一部。
童茉那辈子,最在乎的人有四个,爸爸,妈妈,程修,还有闺蜜姚珂,高中时来的插班生。童沫没有听黄珊提到过姚珂,也没有见姚珂来过这条巷子。也许这辈子,她并没有来这里的高中读书。……
“我不知道能不能进实验班。”顾希这话说得挺没底气,边说还用脚踢了踢脚边的台阶。
“你们学校也不错,年级前十的话应该可以。”上辈子的死党姚珂就是那个学校的,成绩很好。一个学校的教学水平应该是属于不会改变的大事,里头的学生属于随机变动的小事。
……
童沫之前在网上搜过姚珂及她上辈子使用的马甲,账户名,邮箱。祁开这个死党实在太小太单纯,很多话很多事童沫无法跟他分享,而钦木丰如今的身份是自己生活里的老师,自己对他来说又太小太单纯,思来想去只有姚珂一个人。在网上认识,权当是未谋面的网友,有些话说出来,可以不去太计较后果。可惜找不到,马甲不存在,账户名未被注册,邮箱是空号。……
童沫会注意到这个女生除了她标准的英语发音外,还有她清爽的马尾,和左边脸颊上的可爱酒窝,都和姚珂很像。……
宁斯思是姚珂一个好朋友的妹妹,所以童茉也认识她,见过几次面。那是一个问题很多的不让人省心的姑娘,姚珂为她的事情甚至跟童茉吵过架。用现在的话说,姚珂有时候有些太包子了。……
……童沫并没有顺着宁斯思的粉丝和关注去寻找姚珂的蛛丝马迹,到了现在童沫也并不太想知道关于这一世的姚珂的事,原因很简单,对童沫来说,姚珂不过是无数陌生人之一。……
杜薇刚出院,大家一次去的,没有停留太久,怕打搅到人休息。宝宝很小,正在睡觉。刚刚当上父亲的戴斌一直在傻笑,抱小孩子已经很有样子。杜薇笑着说戴斌比他还会照顾小宝宝。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从戴斌他们家离开,大家其实各有所思。祁开和孙亦潼结婚后,应该是当年就会准备要孩子的。童沫和袁明礼口头上一致达成的是等童沫法定后他们结婚,之后可以正式考虑代孕。而顾希和罗珂珂,他们还处在第一阶段。童祉媛其实和顾希他们差不多,结婚生子在她的计划里,还远远不到提上日程的时候。
当然其实大家现在都还很年轻,唯一不年轻的袁明礼到了他现在的年龄,也不会那么着急了。
“都说有了孩子后家庭会更加完整,确实是有道理的。”孙亦潼跟祁开说的话,声音不轻,所以大家也都能听到。“当然最主要还是个人意愿,是否真的做好了准备,这样以后也能一直幸福地过下去。”
“没错。”罗珂珂接话道。“孩子是经过我们来到世界的另外一个人,当我们决定把他带过来的时候就要尽到职责,明白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不能因为身体健康可以生育,就生一个孩子出来。我和我前任无法达成共识,他认为时间到了就应该生个孩子,因为这是一个生命阶段,在正确的时间里就应该发生,所有人都应该这样。所以说戴斌和杜薇就是非常幸运的人,我也很羡慕他们,可这种事不能强求。”
“反正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童祉媛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我要回家,暖暖午睡也该醒了。这个国庆我估计就只能当全职保姆了,哈哈。珂珂姐没事的话,去我家玩呢。”
“好啊,我也想看看暖暖。”
女士们都发言了,男士们都没开口。祁开和孙亦潼打车回自己家,童沫要把童祉媛和罗珂珂送会童祉媛家里,顾希选择了搭童沫的车,也随便看看小暖暖。祁开本来也是想要去看暖暖地,最后嘴巴张开了还是没有提议出来,帮孙亦潼拉开出租车的车门,跟四个小伙伴道别先回家去了。
“孙姑娘人不错唉。”罗珂珂看着出租车离开后道。“祁开运气不懒啊,就是这次怎么话变少了?”
“是啊,亦潼姐人很好。”童祉媛转头看看童沫。“小叔叔,你怎么还不去开车过来?”
童沫没反驳,乖乖去开车。顾希在边上看着,忍不住笑了。
童沫和谢峥约好的旅行选在了国庆,谢峥生日当天出发,为期三天半。兄弟俩第一次一起出门,都觉得很兴奋。谢晴晴出现在机场,童爸正好去洗手间没有遇到。也没多留,聊了几句后就自己先回去了。对于童沫,谢晴晴很客气。不管怎么说,谢峥是无辜的,那童沫更是无辜的,而且还差点因为他们的事无法出生在这个世上。现在看着这个长大成人,品貌皆佳的年轻人,还跟自己的儿子处得愉快,谢晴晴的心里是感激的。至少年轻时的那个错误,并没有带来太坏的结果,就算有坏的影响,也在被一点点补救着。
但因为童妈的缘故,童沫和谢晴晴也永远不会有什么结交,哪怕中间有一个谢峥。承认谢峥是自己的哥哥并且与之交好,已经是童沫可以做到的极限,也是童妈可以忍受的极限。
顾希在童沫度假的那几天也回去了,圣诞可能会来,也可能没机会。童沫回来后又再家里待了一天,准备启程回X市。小尾巴童祉媛自然跟着小叔叔一起回去,而那时祁开和孙亦潼还在孙亦潼老家。
出发前的那个晚上,一家三口一起准备了一顿晚饭。童爸负责做大菜,童妈炒小菜,童沫守着电饭煲负责摆桌子和盛饭。很平常的一顿家常晚餐,简单又温馨。吃饭的时候气氛很好,一家人都倒了酒。
“马上你也要回来了。”童爸最为感慨,却不知道该什么,就敬了童妈和童沫一杯。“都好了。”
“别喝太多,一把年纪的。”童妈笑着嫌弃了一句,又说道。“多吃菜。”
童妈已经彻底原谅了童爸,或者放下了过去。童沫知道童妈是很爱童爸的,也爱他,爱她的孩子。有时候就是因为太爱太在乎了,才会深陷其中多年而无法自拔,才会注意不到眼前的美好。
不是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不能原谅的事,所以童妈才会原谅童爸,而是她自己选择了,去给予原谅。
“也许在另外一个世界里,姐姐并没有死,她活了下来了,还过得很幸福。”
童沫语出惊人,童爸和童妈都不约而同地望了过来。
“我们把过去放在过去,是因为我们知道它发生过。”童沫神情淡定。“从今天开始,我们家里不再有不能提到的人了,好吗?相信我,一定有另外一个世界,姐姐在那里健康快乐地长大,就跟我现在一样。”
童妈满眼通红,脸上却洋溢着笑容,对童沫点了点头,还伸手揉了揉童沫的后脑勺。
“我相信。”童妈说话时看着一样红了眼睛,但有些呆愣的童爸。“我一直都相信。”
童爸站起来,移到挨着童妈的位置,握住了她的手。
“我也相信。”童爸说道。“我们再也不会害怕提到她。她曾经是我们的孩子,非常漂亮,非常坚强。”
童沫微笑着看着自己那对握着手,互相凝视的父母。总要有一个人开口地,说出来了,才能真正放下。
回去的飞机上,童祉媛闭着眼睛小憩。童沫一直望着窗外浅蓝的天空,以及漂浮在上的云朵。
爱会带我们回家。
When the waves are crashing down/Pulling you to sorrow/I will sail you back to shore/When there are no more heroes/Over under, near or far/I'll be right beside you/Standing here with open arms/When there are no more heroes
And through it all/ And through it all/When you're tired and you stumble/I will carryyou
When starlight falls/My love will guide you home/You'll never be alone/When there are no more heroes
It was you who showed me how/Brought me back to glory/Through hopeless nights and darkest days/It was breath you gave me /And through it all/ And through it all/When you're tired and you stumble/I will carryyou
When starlight falls/My love will guide you home/You'll never be alone/When there are no more heroes
136、准备
童沫已经决定了在次年回老家,于是在11月下的时候正式离职,准备搬家事宜,预计在元旦前完成这部分计划。来福对于家里出现的纸箱子非常感兴趣,每一个都进去视察了一遍。袁明礼要处理的事情比童沫多和复杂一些,不过两人各司其职,对自己负责的部分都处理得很好。房子是童爸帮忙找的,离童爸家童奶奶家还有袁明礼租借的办公地距离都还算合理。两室一厅,七八年房龄,一次付清了一年的租金。
因为要离开,所以要抽空见见在这里的朋友,童沫主要联系的人就是温阙,裘良,还有莫玉。莫玉学姐来年打算备孕,因为工作什么的都稳定了下来。对于童沫要回去,而祁开留下的事,也都表示理解。现在的莫玉和当年的童茉莉差不多大,但比起喜欢露锋芒的童茉莉,莫玉多了一份温婉之美。事实上童沫确实是很欣赏莫玉的,不然也不会因为当年在教室被抓着卖萌后还会继续来往。莫玉是童沫为数不多在学校里结交的朋友,不同于司徒天那样的相识,不是因为共室或共事,而是因为这个人特有的性格和品质,你选择了和对方认识,进一步深入的交往。同样地在校园外,这样的朋友还有温阙,而因为童茉莉的关系温阙会更加特殊一些。童沫不能帮助童茉莉的温阙,但他可以帮助他的温阙,这又是比童茉莉更进步的一点。
“其实很好,在老家有你放不下的人,而且那里发展空间也很大。但我应该会一直留在这里,即使我父母对我包容,也还有左邻右里,我不想他们被人背后非议。大环境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不是吗?虽然我们总是希望的人与人之间可以更加宽容,只要不是触及法律和道德底线,大家可以真正去尊重其他人与你不同的生活意愿和生活方式,可这也只是希望而已,你不能强行要求他们那么做。”
温阙最近认识了一个人,是李莎的一个朋友,两人正在交往。郑何杰那边的情况童沫并不了解,温阙不说他也就没问,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私事。而至于裘良那里,他觉得很可惜。
“如果你愿意留下来,我觉得袁先生也不需要去开一个分部了,在这里不是很好吗?”裘良不太能理解童沫的决定,当然也只是建议了一下,并没有反对。裘母对裘良没有什么办法,这孩子软硬不吃,现在改变政策开始放任。等裘良放下戒心,发现裘母不是问题时,或许他对自己,对老马会有新的认识。母亲总是更了解自己的孩子,童沫可以察觉到这一点,老马和袁明礼也可以,除了现在很得意的裘良。但最后这场博弈到底鹿死谁手,其实并没有那么极端。再怎么样,母亲还是希望自己的孩子真的过得好。
宁斯思已经于半年前出国进修,和童沫他们都没有了联系。
每到年底,袁明礼,孙亦潼和祁开的生日就是排着队的。前两位都只跟自己的伴侣一起过,就祁开还是把童沫给拉去了。毕竟童沫离开X市后,下次的生日还真的未必可以再跟他一起过。而祁开四岁开始的所有生日,童沫都是在场的,哪怕他四岁时童沫还只是一个七个月大的娃。儿童祁开要去抱婴儿童沫,结果被尿了一身。这些事都是后来家长说的,祁开不记得,童沫也表示不记得,他没有办法去理解这件事。
“五岁的时候我记得,你十九个月大,已经会走会叫人,但老爱板着个小脸,特别逗。叫我哥哥还发不准音,我们都没笑你就自己在那生闷气。哈哈哈哈,还不乐意叫哥哥,真是想想觉得好玩。”祁开说完还比划了下,说童沫当时就那么点,就跟一个热水瓶一样,一眨眼就那么大了,好感慨啊等等。
“这话题不合适吧?”童沫囧着脸。“没必要现在就开始忆往昔。”
祁开25岁生日是在家里过的,就叫了童沫和童祉媛。童祉媛去厨房帮孙亦潼的忙,童沫就在客厅里陪祁开说话。叫童祉媛的那个电话是祁开自己打的,说了时间,小侄女也没在这事上扭捏,很爽快地应下。
等童沫离开,童祉媛差不多还要在X市待半年。按理之后去哪里还是未知的,但和童沫一样,祁开也知道童祉媛会回家。这样的话,他的下一个生日,他们可能就都不在自己身边了。
“我跟顾阿希联系过,明年差不多三月的时候,我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玩怎么样?”祁开对着童沫时还是有说不完的话和主意。“就当是……嗯……单身告别会,怎么也是轮到你们俩陪我一起噻。”
童沫看着祁开想了想,觉得可以,就点了点头,答得很简洁,说:“好。”
“嘿嘿,果然小时候没白罩着你。”祁开乐哈哈地重重拍了两下童沫的后背。“地点和攻略都你来。”
其实童沫看着祁开时,心里也算是五味杂陈,说不上的滋味。说自己抛弃了发小吧,好像是太夸张了毕竟谁长大了没有自己的生活?但完全的理所当然又做不到那么想,心情就开始矛盾起来。祁开当初会选择来X市读大学,那是因为童沫过来了,这件事上没有任何异议,祁开就是那么任性。来的时候他是认为有一天他们会一起回去,直到半年多前祁开还是那么认为的。现在为了自己的另一半,他选择留下。
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在自己的伴侣和自己最好的朋友间做出选择,因为他们不应该是矛盾的。但不管这双方是成熟理智,还是幼稚感性,矛盾确实真正存在。而当你为了其中一方放弃另一方时,你心里仍旧会不可控制地去联想到是否值得的问题,哪怕你也很清楚不应该存在这样的比较。
当然换一个角度,就是因为祁开陪着童沫来了X市,才遇到了他生命里的另一半,这样想的话瞬间就变成浪漫了很多。如此认识后,童沫犹豫了下,还是用很轻松愉快地口吻把这个意思表达了出来。
“行了,哥知道你要说什么。”祁开掸了下童沫的头发。“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所以愉快接受就好,是不是嘞?乐观这点可是我拿手活,不用担心我,还是多想想你自己的吧。唉,年轻真是好,可以从头再来。”
“什么从头再来?”
“你不是要去学新的专业东西吗?我觉得挺好的,艺多不压身。”
“是啊,我也对我自己现在的年纪和状态很满意,嘿嘿。”
童沫和祁开都不知道童祉媛和孙亦潼在厨房里聊了什么,但整个吃饭的过程都很愉快,也可能她们根本没有具体聊什么。知道童祉媛喜欢祁开后,童祉媛也不可能再成为孙亦潼小圈子里的一员,她只是祁开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一个朋友,而不是孙亦潼的小姐妹。孙亦潼会有自己的伴娘,那个人会像童沫关心祁开一样关心她是不是快乐,是不是过得好。就像在另外一个世界里,童茉莉和姚珂那样。
从祁开家离开,童沫送童祉媛回家,叔侄俩就先聊了童祉媛学业上的事。童祉媛很少提到自己学业,可以说学校里的事,她基本都是自己解决。等毕业回去后,童祉媛打算自己先找工作,她有自己的朋友。
“我早就已经计划过了。”童祉媛自信满满地说。“小叔叔你别忘了,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打理自己的生活了。这个习惯是不会轻易改变地,而且现在还有了小暖暖,很多事,爸妈可能不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