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皇后是个平胸——结巴子

作者:结巴子  录入:11-11

刘丞相的意思很明确:太后这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女人还是哪凉快呆哪去,婆婆给儿子选媳妇虽然是大事,但要是影响到了国家的江山社稷,还连累我们六部受累!那就是绝对是不可原谅的!

事情很顺利的解决了,皇帝很满意。

当然最惊喜的便是刘振站出来为刘老头说话。只要两人说上话,那便一切好办了。这两人虽说是本家,可在朝堂上刘老头掐起刘将军来可是丝毫不见含糊。肖潜当然不是真的让刘振主持今年的会试,乃是让他出来制约一下刘、安两党的人。

如今刘老头欠了刘振一个人情,在会试这件事上肯定要指点一下刘振。这样安丞相也势必坐不住,刘振作为裁决,适当的时候试一下弱。把刘、安全部拉过来,这样,两边势必会比对方做的更好。

当然,刘振的背后正是肖潜这个总裁决,绝对让这场会试、殿试顺利办完。

解决了心头的两件大事,皇帝一身骤然轻松起来。这么多天为了这两件事,他真的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连楚回都只悄悄去看了一回。只是想起楚回,肖潜又想起那个和楚回一样身怀异香的女子:安从筠。

大臣们早已告退,议事厅里如无人一般寂静。肖潜坐在宽大的龙椅上,第一次心里有了挣扎。从前他一直很清楚自己对楚回的感情,可如今对这位安小姐心里竟也生出了些思念。刚才自己还为不选秀女的事给大臣们挖了个坑跳……

难道帝王的感情既是多情又无情?

西洋钟敲了十二下,肖潜看着窗外明亮的日头,终于按下了心里的冲动。

安从筠和简玉珩等了五日,都没能在家里等到肖潜。

这些天虽然没再发生夜袭的事情,但也总不能这样呆在屋子里坐以待毙,也不知道蜀中舅舅家里怎么样了。

安从筠思来想去,终究还是装作打听消息的样子出了门。

因为写好状纸还在书房放着,所以简玉珩也没怀疑,吩咐安从筠注意安全也就过了。

安从筠刚出生的时候就能记事。虽然曾经他也怀疑自己可能是重生在这个躯壳里,却头脑里却没有一点上一世的记忆。他半岁的时候就开口说话了,但奶娘受过死去安母的嘱托,暗自瞒下了这件事,至于从三岁到十岁安从筠写的诗,画的画也全让奶娘给烧了。

如此,才让安从筠平安的长大,否则一个没人教的小孩子天生会吟诗作对,画画弹琴,长的又美,那绝对会让安丞相重新摔死一次。

安从筠的记忆很好,所有过过脑子的文字,再想起来也会记得一字不差。所以他直接往城中心走,皇宫的正门口就在那里。到那里后在找一家客栈,吩咐小二买来纸笔另写一张就成了。

主管城东民间纠纷的苏大人忙了一早上,闲下来吃完早饭,刚坐在书房端起热茶,就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往书房这边走来。苏大人瞅了一眼茶碗里的汤水,终于还是放在了桌子上。

唔~我的极品大红袍!

果然,下一刻,书房的门被一阵猛力推开。

苏大人也不甚在意,直接问道:“有人击鼓鸣冤?”

国字脸看来跑了很长一段路,呼哧呼哧喘了了好一阵才嘶声道:“大人,有人告御状!”

什么!苏大人脸色惨白,自己的上一任和上上一任就是有人在宫门口告御状被上面咔嚓了。没想到这等传说中的事竟然真的让自己给遇上了。

真是一道百试百灵的催命符!

想到这里,苏大人反而镇定了下来,重新坐下:“还等什么,拖去埋了呗。”

国字脸仿佛受了惊吓,颤声道:“大人,这位实在埋不得!”

苏大人抬眸,“哦,难道那人身披佛光,脚踩祥云?”

“大人,那人您认识……”国字脸神色迟疑。

“难道……是我娘?”苏大人严肃思考这个可能性。毕竟老人家身体矫健,而且自己已经离家十几载,连孙子都没让老人家见上一面。而且每个月收到的家书里老娘都会为了表达自己的怨念在上面画个叉什么的,今年里面却是一张白纸。

“……”国字脸最终把脸色正过来,“大人,那人是几天前和皇上在花厅里说话的那位姑娘,我已经吩咐守门的兄弟不要为难那姑娘……哎,大人人呢?”

苏大人一路提着自己的官服袍角,连滚带爬的火速赶到了皇宫主门承天门门口。

让属下驱散了围观民众,苏大人转身差点给安从筠跪下。都这么些天了,皇帝还没把这位收进宫里,苏大人还是有些佩服皇帝的耐性。

“安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小官吧!小官前面已经被斩了两位了,本官上有老小有小的……”

安从筠跪在地上身形未动,状纸高高举过头顶。

苏大人扫了一眼,竟然发现还真的有冤屈。

“要不,咱们打个商量,本官为你找找我的几个同僚,您别在这里跪了成吗?”

安从筠不动。

苏大人无法,再次试探,“要不本官明日越级给上面递个折子。”

一阵风吹过,承天门门口寂静无声。

“罢了,本官豁出去了,你把状纸给我,我写个条子,让守门的那个兄弟帮忙直接递到皇上那里去。”

安从筠立马起身,把状纸折起来递过去。

苏大人:“……”他忍了,这位要是以后~进宫了,咱还要叫人家两声娘呢。

娘娘也是娘!

一个时辰后,秦安拿着一份状纸进了御书房。

肖潜正在看书,见此笑道:“秦安,你到底收了什么绝世宝贝才让朕亲自当一回判官?”

秦安陪着笑脸,“这回我可没收什么,这是苏大人差人递上来的,是用的暗线。”

肖潜放下书,暗线是肖潜用来监视全国各地官员的成员,都是由皇帝专门挑的人,绝对可靠。

只是打开这份状纸的那一刻,肖潜的心差点停跳。

秦安站的极近,所以一瞧之下差点把楚回两个字喊出来。

“写状子的人现在在哪?”肖潜语气平静,龙案下的手却一直抖个不停。

“苏大人带话说人现在在他府上。”秦安赶紧回话,又问道:“皇上,要不要把人带过来?”

“不用,朕要亲自去看。”肖潜咬牙切齿道:“朕还要让苏应声知道,这暗线不是这么用的!”

第 10 章

折子送到龙案上的时候时间已经未时过半。往常这个时间皇上已经要开始处理奏折。但此刻,秦安看着皇上带着往常出门带的那几个护卫急匆匆的出了勤政宫的宫门。心下思量,不知到底是哪个人想了这么个法子申冤。

恐怕不死也会丢半条命吧。

只是眼下,他还有任务要去完成。皇帝临走的时候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很明显。东宫的那人还是必须要自己亲自去看,要真的出了岔子,他就是死一百次也无妨,但要连累了守门的一干将士,那可就罪孽深重了。

皇帝一身煞气的进了京兆尹府大门门,苏大人一路陪着笑脸把人迎到堂屋,心里却有些弄不清楚状况。

心想莫不是这安姑娘失了宠?

不过苏大人千算万算都没想到,从暗线传递过去的消息,岂是外人可以插嘴的。所以递上状纸的人是安从筠的事被选择性的无视了。

苏大人还在想:不对呀,据说天下最美的女人都被皇上收入了后宫,苏大人虽然自己没见过宫里的娘娘们长成怎么个美模样,但安姑娘这条件,连他看了都差点动心。

当然,能让自己真正动心的还是隔壁那个铁塔将军。

咳咳,跑题了……

“人在哪!”肖潜站在府衙的堂屋,连坐都不想坐。

“啊……哦,在花厅候着。”苏大人在底下拧了自己一把:关键时刻,怎能开小差!

哼,肖潜带着人直接过去,苏大人觉得皇帝陛下~身上的煞气似乎比刚来的时候更盛了。

花厅?这人还敢呆在花厅!

皇帝在脑子里暗搓搓的把这人凌迟第五遍。

护卫们面无表情,但内心很激动,因为预感即将有一场旷世斗殴可以看。

皇帝现在这个样子,很有兄弟们私下里揍人的前兆!

到了花厅的前院,夏日的阳光,给院子里的的花花草草打上了一层耀眼的光。周围还有蝴蝶飞舞,一切美的连众护卫都想吟一首诗!

但是皇帝陛下丝毫不在意这些,甚至还踩死了一只蝴蝶!

果然怒气冲天呐!这架必须要打起来。

只是皇帝一脚踏进门槛却顿住了身形!

难道有埋伏!众大内护卫立马警戒,准备往里冲的时候,皇帝突然做了个阻止的动作。

然后众护卫看到:

皇上似乎舒了口气?

皇上整了整衣服?

皇上笑了?

皇上唤了声:“安小姐。”

皇上走了进去……

哦,原来是那个皇帝前一阵子不惜微服私访溜出宫去,用一只猫追的那个美丽无比聪明善良能画画能写诗还能歌善舞却不善女红胸还相当平的安小姐。

众护卫收拾了心情,表示相当理解。虽然美人身上有这样那样的缺点,但重要的是:这是皇帝看上的女人!

安从筠浑然不知自己身上被肖潜的亲卫兵盖上了一个戳,上书:王的女人!

肖潜一进门就看见安从筠坐在几天前两人见面时的那个位子上。低垂着头,没束进发冠的头发披散在后背。

花房里明明没有阳光,可肖潜却仿佛看见了安从筠周身散发着柔和光芒的光晕。

很久以后肖潜回想起这一幕,才明白那个时候自己心里竟然是嫉妒的。自己在安从筠身上看见的,是楚回身上无论如何也不会拥有的生命。

隔了这么多天,肖潜忽然发现自己确实是盼着见到她的,现在对方确实在自己眼前了,心里有个地方突然被填满了。可是他究竟是谁?为什么笔迹竟然和楚回那么像,一样的瘦金体,一样写字的时候力透纸背的力道,甚至连最后一笔总是微微上挑的爱好都是一样的……

肖潜的心思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转了无数个来回,却发现安从筠仍然是那个沉思的姿势,不由开口唤了一声。

安从筠在这里见到肖潜还是有些诧异的。如今在这人面前,自己一直是以女子的形象示人的,所以尽管穿着平时穿的男子服饰,但还是微福了福。

请对方坐下后,才蹙眉问道:“怎么是你?”

实在是肖潜留给安从筠的印象,额——有些奇怪。所以安从筠倒也没把他往那个至高的位置上想。此刻他能来到这里,安从筠想恐怕这肖潜是个闲散王爷吧。

肖潜被她这么问,心里便有些好笑,一边暗自反省自己留给安从筠的印象,一边扯皮:“当然是皇兄叫我来的,你那状子皇兄看了,不过他人在宫里,不方便出来。便把这差事指给了我。”

“你?”安从筠有些怀疑的看着肖潜。

肖潜刷的展开手中的那把折扇,扇了两扇,一脸得意道:“是啊。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们很有缘分?”

安从筠,“……”是孽缘吧。

桌上的茶还是温热的,肖潜喝了一口表示对苏大人的办事能力很满意。而且这大红袍的味道极为香醇,肖潜惬意的眯了眯眼,正色道:“你与蜀中简家是……”

“我娘是蜀中简家现任家主简君时的胞妹。”

“原来如此,简家的竹叶青从耀朝开国的时候就是宫里的贡品。”

“谢王爷抬爱。”只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说道案子上!安从筠只得出声提示:“王爷,简家如今……”是真的没时间等了。

“无妨,明日……”

“明天?”安从筠抬眸,略显诧异。

今天已经没时间了啊。皇帝陛下很苦恼,龙案上今日的折子还没批一本,如今看美人为难,只得到:“那今日酉时如何?”可不能在迟了,熬夜早上起床可是很痛苦的!

安从筠尽管心里有些触动,但面上还是不显。看来这位不靠谱的肖王爷在正经事上还是相当靠谱的。随即点头应了。

“对了,你那表哥住在那家客栈?”

“没有住客栈。”

肖潜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果然……

“他住在我家里。”

“安小姐,本王申时初刻便会过来!”肖潜信誓旦旦。

安从筠回到了家,发现有些大事不妙。开门时小悠惨白着一张脸,安从筠这才反应过来。他忘了这座巨大的城市其实很小,小到他的状纸刚被苏大人送进宫里,家里的人立马就从邻居的口中听说了有人去了承天门告御状。

等简玉珩带着小悠找过去的时候,安从筠已经不见了人。只是听周围的百姓说那位告御状的漂亮公子被一个当官的给带走了,简玉珩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因为实在不知道是哪个大人带走了安从筠,两人最终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家里。

一下午战战兢兢的听着门口的动静,就害怕有官差送回来一具尸体。

庭院里的葡萄树已经有五年的树龄,叶子密密匝匝的扯满了爬架,倒也自成一派风景。

不过此时简玉珩站在树下,面色铁青,眼睛却如古井一般,幽暗、不见一丝波澜。

一阵凉风吹过,爬架上的叶子唰唰的响起来,平白的让炎炎夏日有了萧索的感觉。

安从筠走过去:“表哥……”

简玉珩扬手,啪的一声!

安从筠被这一巴掌打的偏过头去,心里委屈的厉害,却硬是把眼里的泪水逼了回去。

一边的小悠看不过去,只是刚一动就被简玉珩的严厉的眼神给制止了,只得乖乖的站在一边。

情不自禁的搓搓胳膊,嘤嘤嘤,表少爷发起怒来真可怕!

简玉珩手都被震麻了,但是那一巴掌却似乎打在了自己脸上。

他心里自然心疼她心疼得厉害,但只要想到今日~他这么不管不顾的就去告御状,差点连人就这么没了……

最终只是冷哼了一声,“我简玉珩一条烂命,何德何能劳您费心替我简家谋划!在我心里,你只是安丞相那个无情无义之人的女儿。我姑姑当年是疯了才为了你一口气撞死。今日~你能撇下这屋子里的人,明日说不得还会做出什么要命的事……”

安从筠眼里的泪最终还是流了出来。

简玉珩愣在那里,他从没见过安从筠流泪。

每年简青儿的忌日,父亲会带着他来到京城祭奠姑姑。那一天也是表弟的生辰。简玉珩记得父亲每年会准备两份礼物,一份烧给姑姑,另一份则是送给表弟的生辰礼物。在简玉珩的记忆里仅有的和安从筠的十几次见面,他从没发现自己表弟的情绪在那一天有丝毫的波动。

那一天,从头到尾安从筠都是木着一张脸。

他曾经以为,安从筠不会在生~母的坟前哭泣,是因为安从筠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才会那么漠然。不会笑是因为收到的只是一份普通的礼物,他以为她在丞相府拥有更珍贵,更好的东西。

他忘了除过那天以外的三百六十四天,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属于安从筠的世界。

他忘了除过那天,他的表弟是会哭会笑的。

他忘了除过那天,安从筠是不用隐忍的……

“表哥,皇上已经看过状纸,你家的案子是肖潜主办,他是耀朝的三王爷。而且申时初刻便会到家里来,你……”剩下的话,安从筠没说出口,就转身就回了自己屋子。

留下简玉珩一人站在葡萄树下消化这汹涌而来的信息量。

皇上、状纸、三王爷,还有表弟转身的时候滴下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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