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谜(包子)上——妮哥

作者:妮哥  录入:11-14

“哼!利嘴还是闭紧吧,免得待会粉身碎骨,到了阎罗殿前连怨屈都说不了。”敖孟冷冷地说,等他说完,那个黑衣人又道:“既然堡主不配合,那就唯有和你的属下葬身于此。”

越江正想说话,李勤却凑到越江身边小声说暗语,越江还是紧皱着眉头,让被人以为是出了坏事。

不过不是坏事,李勤说已经有人从地道出去了。

为了拖延时间,越江笑道:“那总得让我们死个明白吧?把你的主使者是谁告诉我们。”

“是谁不重要,反正就是要夺你性命的人!”黑衣人其实有些担忧,毕竟他们不能在没有得到玉佩之前把人炸了,这越江是唯一的线索。“堡主难道不再考虑考虑?这几十人的性命安危可全凭堡主一句话,堡主难道如此草率?”

“那我给你们全家宝,你们总得还点东西吧?你们的主使者到底是何人?”越江背着手,双眼犀利地环顾对面的黑衣人。

敖孟?不像,他更像是受人威胁了。

那个黑衣人?也不是,那位主使应该更加坚决,更加残忍。

他在这里吗?或者只留在安全的地方?

忽然,越江感觉有人在他手背用力地点按,越江一边数着那点按的力度和长短,一边装着疑惑和犹豫不决地看着黑衣人。

这是半月堡的暗语,李勤的意思是,派人顶着一会,等进了通道再说。

越江还是心有不甘,他想要一劳永逸,把那个主使者揪出来,只是如今看来也确实没有那么简单。

正当越江想要说话,背脊忽然一麻,他猛地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他莫名地转头看了一眼顾非文,只见顾非文脸色有些苍白,见自己望他,竟然用惶惧的目光看了过来。

是的,他也感觉到了。

顾非文从未有忘记过那个目光,他也是前几日才知道,那个目光的来源就是陆唐。

他见过自己的秘密,那夜他还想羞辱自己……

方才,那股阴森的视线又扫在他身上,他知道那人在这里,他就在这附近盯着自己。

越江,顾非文心慌意乱地看着越江。

两人对视一眼,越江就别过头,再次不动声色的试探,“你们两个,其实没有被你们的主子完全信任吧?”

“你!”那个黑衣人一滞,目光有些犹疑,但随即恢复,“这是堡主的猜测?真是胡说八道。”

“是吗?真的是胡说八道?”越江更加自信了,“若我说错了,那他为何会在这里看着你们?难道不是生怕你们坏了他的计划吗?”

此话一出,立刻就引来了窃窃私语。

没等那黑衣人在辩驳什么,另外一个黑衣人稳步走了出来,脱下了脸上的面纱,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那张脸是越江和顾非文都见过的,脸上那双桃花眼是最为明显的标志。

陆唐看看越江,又看看顾非文,最后冷静地一笑,“师兄果然睿智过人,师弟我又冒昧前来拜访了。”

第21章

陆唐看看越江,又看看顾非文,最后冷静地一笑,“师兄果然睿智过人,师弟我又冒昧前来拜访了。”

越江回以一笑,“师弟确实是冒昧了,而且还搞这么大阵仗,真是吓坏了师兄。”

“师兄不是早就预见了吗?不然也不会遣散了家奴,以免祸害无辜。”陆唐也顺着越江的话兜转,“今日来的仓促,没有准备厚礼,不过之前的爆炸就是师弟准备的,不知道师兄还满不满意?”

越江也虚情假意地点头,“何止满意,简直是佩服师弟的才智和胆识。”

“那就好,师弟在另外几处地方也准备了同样的厚礼,若是师兄能满足师弟的小小的心愿,自然能让师兄全身而退。”

“呵,看来我这个半月堡还真的是岌岌可危,但为何师弟还留在此处呢?就不怕等会也陷入危险之中了?”越江还是面容带笑。

“我亲自来……”陆唐的目光划过所有人,最后定在顾非文身上,幽幽地道:“自然是为了重要的东西,今日我有可是有两样必取之物,正好都在师兄堡中,为了表示诚意,自然是要亲自前来。”

陆唐的话语都带着胸有成竹的自信,越江的目光阴沉,陆唐看顾非文的目光如此的赤裸,还真以为非文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陆唐愉悦地接受越江的杀人似的目光,“不知师兄意下如何?”

“哼,我老实告诉你,那块明月玉佩,根本就不在半月堡里,我也不知道玉佩现在在何方,你若是想要,不如亲自问我爹娘,也好显示你的诚意。”越江冷哼道,之前的温和消失殆尽。

陆唐笑着摇头,“这话难道师兄认为我会相信吗?既然师兄不愿意交出,那我唯有摧毁师兄拥有的一切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绝对得不到!”

呵呵,既然得不到,把你拥有的东西残忍摧毁,那也是一番乐趣啊!

越江,明月玉佩,顾非文,你们就一起去死吧!

陆唐对那名黑衣人和敖孟点头示意。随即,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发出的哨声响起,然后便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大院西边背后传来,那里正是西院。

似乎连半月岭也震动起来了,大地开始摇晃,没等震动和巨响结束,一声又一声爆炸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如同丧钟一般步步把人逼近死亡。

李勤率先跑出,带着人跑到大院背后的武器库,打开门再冲过去打开书柜,露出灯火通明的通道,李勤大喊催促:“快进去!快走!”

顾长威拉着顾非文正要走,却被非文挣脱了,他就看到非文跑到了越江身边,他大叫了一声,但是撕心裂肺的声音被爆炸声淹没了,他想过去,却被连新拉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非文被抛在后头。

“越江!”顾非文大声疾呼,跑到越江身边,对面的陆唐还在原地不动,淡然地和越江对视。

越江明白,半月堡的大门就是他们逃走的路线,那里没有埋炸药,也难怪他一点都不怕。

忽然感觉手心一暖,越江低头一看,就看到顾非文竟然跑到了自己的身边。

这个傻瓜,怎么没有逃走!

越江紧紧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幽幽地看了陆唐一眼,便拉着顾非文往后面跑去。

狰狞的面色逐渐浮上陆唐俊俏的脸,方才他都看清楚了,他现在几乎可以确定越江已经知晓了顾非文的秘密。

自己肖想已久的东西被其他人占有了!这样的事实让陆唐感觉难以接受,他怒吼一声,冲动地跑入越江和顾非文消失的地方。

陆唐发出狂怒的吼叫,手里的剑柄也有些变形,他要杀了顾非文,他要杀了他们!

尘埃夹带着小石顺着爆炸的气流溃散开来,陆唐甩袖挥开飘扬的尘土,就看到了越江和顾非文的踪影,立刻更了上去。

爆炸声越来越近,越江拉着顾非文一路避开砸下来的巨石,一边快步跑到武器库,就快到的时候,就听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身前响起,越江抱着顾非文躲在一块巨石背后,险险避过爆炸。

炙热的热流像是滔滔不绝的巨浪一般袭来,碎石尘土被气流带起,然后便击打了地上。

顾非文整个人都被越江护住,越江把他的头紧紧护在胸前,等一切过去,顾非文挣脱越江的怀抱,用衣袖罩着鼻子隔开飞舞的沙土。

越江满脸灰土,原本整齐的头发变得凌乱,隐隐还有烧焦的痕迹,表情有些昏滞,顾非文伸手摇他的肩膀,顾不住护着鼻子,大声呼叫越江的名字。

“醒醒,快醒醒啊越江!”

越江迷糊地睁开双眼,嘴里还喃喃着他的名字,顾非文这才松口气,但低头一看,就看到了越江血肉模糊的左臂。

“这……”顾非文心疼地看着他受伤的左臂,衣衫破裂,似乎还有被烧焦的痕迹,血肉被锋利的石头滑开一道道口子,飞扬的灰尘沾上了伤口。顾非文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衣,撕出一块布料,小心地包着伤口。

“非,非文。”越江有些虚弱地对顾非文笑笑,“别担心,我、我们快去通道。”

“嗯!”顾非文扶着越江起身,一手拿着他的黑刀,一手撑着他沉沉的身子往武器库那边跑去。只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手足无措。

武器库已经变成了凌乱的废墟,一堵被爆炸炸开的墙壁倒下,和山上滑落的巨石正正堵住了通道的入口。

但这还不是真正的绝望,一个阴冷,压抑着狂怒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呵呵,你们要逃到哪里呀?”

来者正是陆唐,此刻的他已经化身为恶鬼,满脸阴郁地看着眼前的两人。

看到受伤的越江,陆唐更加得意了,步步逼近他们。

慌乱的顾非文不知所措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般,脑袋也是空白的,他紧张地环顾四下,只看到唯一无事的地方唯有书房,但去了那边,基本等于入了末路。

陆唐稳步向前,霍然,房顶上被炸的脆弱的房梁断裂开,一个巨大的燃烧的房柱正好挡住了陆唐的去路。

此时顾非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发力撑着越江的身体,跑向了书房。

陆唐还想追过去,却被两人拉住,竟然是刚才的黑衣人和敖孟,黑衣人着急地劝道:“主子,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们赶紧离开,您要保重万金之躯啊!”

猛地黑衣人和敖孟同时觉得手臂一麻,立刻就松开了擒住陆唐的手。

望着顾非文和越江踉跄的背影,陆唐心有不甘,但自己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宝藏也好,奇特的身体也罢,终是抵不过自己的性命珍贵。

恢宏的半月堡,如今也不过是破墙败瓦,而越江,也是将死之人了。

那个神气到不可一世的越江啊,你就拉着那个怪物去死吧!我得不到,就没有人能得到!

陆唐狞笑着,瞪着女干邪的双目环视了几番,终于还是跟着两人离开。

忽然,爆炸声在他们三人不远处炸开,一根带着火焰的房柱直直砸向了来不及躲避的三人……

书房的家具因为爆炸的威力凌乱地倒在地上,顾非文扶着越江在墙边坐下,然后也虚软地坐到他身边。

越江稍稍恢复了力气,把顾非文拥到怀中,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轰隆隆的爆炸声还在无情地轰炸着半月堡,大概这间书房,也不能支撑太久,它很快就会被炸药炸毁,火焰也在烧烤着能燃的一切,要把所有都化作灰烬。

这就是,最后的时刻了吗?

顾非文双眼酸涩地看着越江,越江摸着他的脸,柔声说道:“抱歉非文,没有保护好你。”

“没有的事。”顾非文连忙摇头,眼中的泪汹涌奔出。

“别哭。”越江苦笑,“原本还想跟你说,我们要厮守一生,就像秦继和若思那样,躲在山谷里逍遥,然后你再帮我生一对儿女,我们一家四口,和乐融融,肯定比秦继要幸福。”

顾非文勉强露出笑容,“你教他们习武,我教他们写字……”

“你的字是比我好些。”越江说笑着,忽然四处张望,“我爹送我砚台就在书房,不知道还在不在。”

顾非文赶紧起身帮他找,书桌的一条腿已经倒在一边,凌乱破损的纸张散落一地,而越江说的那个砚台,碎成了两半,安安静静地躺在地板上。

非文过去捡起,但砚台底下的一样事物却让他由不得吃了一惊。他拨开碎石,一道裂口竟然出现在眼前。

裂口?顾非文伸手进去,居然发现里面是空的,他赶紧喊越江过来,“快看,地板裂开了,底下好像是空的。”

越江立马过去一看,地板竟然真的裂开了一道口子,他把整个手掌都伸进去,惊喜道:“这可能是暗道,我们找东西砸开看看!”

顾非文用一根椅子腿砸,越江则直接黑刀刀柄,使了内力狠狠砸开地板。很快他们就砸开了一个平整的方形的口子,看到了一道往下的阶梯。

两人对视一眼,越江有些不可置信地摇头道,“这里是我每日都坐着的地方,竟然没有发现。”

“不过,砚台怎么会砸裂坚实的地板?”顾非文拿着破碎的地板砖查看,分明是很厚实的。

“大概是爆炸的冲力。”越江自己也解释不了,“快,我们赶紧下去!”

踩着陡峭的阶梯往下,越江举着方才找到的蜡烛,照亮面前的路,没走多久,两人就到了一处不大的房间,房间放着一张普通的桌子,上面放在火把和一个小木箱。

霍地,一声巨响在头顶上炸开,地室摇晃了几下,尘土夹带着碎石顺着滚热的气流涌入地室,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越江和顾非文面面相觑,都有种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惧忧和过后的轻松。

越江用蜡烛点亮火把,火把快速烧了起来,把房间照得通亮,这么一看,两人才发现桌子对面的不是墙,而是另一个通道。

“我们还算有点运气。”越江有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感觉,抱着顾非文亲了一口才真的觉得真实了。

嘴唇沾着灰尘,还干燥无比,但两人还是挺悠闲地缠绵一番。

顾非文喘着气,提心吊胆的绝望感消退了不少。他过去打开那个木箱,里面放着一枚青白交接的圆形玉佩。

除了玉佩,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非文把玉佩交到越江手上,越江借着火把的光芒细细查看了一看,最后忍不住发出惊叫:“明月玉佩!”

“什么?”顾非文目瞪口呆地看着那枚清透的玉佩,“这就是那一块玉佩?”

圆形玉佩中间有一个圆形的,圆滑的口子,串着一根红绳。仔细一看,玉佩竟是一条盘着的龙,龙头凶狠威严,龙身优美舒畅,龙尾掩在龙首之下。只是那些龙鳞的纹路有些怪异,龙头的鳞片也不太像传统的龙麟。

越江再认真细看,脑海闪过无数的画面,有亲眼见过的,有听说的,也有自己想象的。

混乱的记忆开始集中在一个场景,那时他还是四岁稚儿,调皮捣蛋,想要潜入爹爹的房间玩耍,却没想到爹爹和娘亲都在房间里。

爹爹没有责怪他,反而是把他抱在腿上坐着,还把手里把玩着的一块白玉佩戴到他脖子上。他捏起圆形玉佩,小手细细抚过上面的纹路,“爹爹,这是给我的吗?”

“这可不是给你的。”娘亲笑着拿走玉佩,那笑容他还依稀记得,带着无法消去的苦痛。爹爹忽然指着书桌上的一副图,问他:“江儿,知道这是什么吗?”

他左看右看,只知道这是一副画着一座山的画作,不过好像和普通的山水画又有点区别,他老实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懂。

“或许爹现在说予你听,你以后也会忘了。”越盛露出无奈的笑容,“一切都要看造化咯。”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爹爹,等待着他说的答案……

越江发出一声挫败的浅笑,对顾非文说:“非文,我大概知道宝藏藏在哪里了?”

第22章

初冬以至,即便是温暖的江南,也是飘着细细柔柔的雪花,向着雅静宜人、文雅娇柔的江南大地洒去。

半轮明月时隐时现地隐在薄云里面,温和的月光照开一片清凉,洒射着大地。

冬日的街头没有多少人行走,一个高大的,身着黑色披风的男人显得特别突兀。他急步走到巷子口的馄饨档子前,“刘老头,来两碗馄饨面。”

“好咧。”被人叫做刘老头的人应了一声,熟练地把面条和馄饨下到滚烫的骨头汤中,衬着还有些时间,刘老头无聊地搭话,“小子,又给你娘子买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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