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这段友谊的方法还有一个,虽然很牵强,虽然是一戳就破的谎言,虽然从此之后无法再回到从前,但是,我真的不想失去幸治。
我不想失去幸治,我不想失去他!
“……哈哈,吓到你了啊?”欺骗自己的心意,我低下头,干笑了几声。“因为幸治最近和弓箭社的经理交往,我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所以就自己走回家,你不用太在意啦。”
幸治听着我的回答,却没有说话。
“……啊,如果你是想问我刚刚为什么会吻你,还有那句告白,我只能跟你说声抱歉……”见幸治迟迟没有响应,我尴尬的笑着继续说道。“我只是想测测你的反应嘛……看看你和经理到底发展到哪一步,又不好意思直接问你,只好……只好这么做……”
“那你为什么要低着头?”始终保持沉默的幸治突然开口,问道。
对于幸治这突如其来的疑问,我不禁微微一愣,随即回答着。“做错事嘛……总不能笑哈哈的跟你请罪吧?”
“这是……你的真心话?”
“当然啊,骗你又不能得到什么好处嘛。”
“我是指,刚刚那个吻,和那句告白。”幸治向前踏了一步,抬起我的脸,认真的眼神使我不禁感到错愕。
望着幸治的脸庞,心中瞬间泛起一丝丝酸楚。那是我喜欢好多年的脸庞,我好想点头说“是,我喜欢你”,但我做不到,幸治不可能为了我,而放弃正在交往的弓箭社经理,选择和我交往。
这不可能吧?这是不可能的事吧?
可是,我好想承认,我好想大声的跟幸治说“我喜欢你”……
好想、好想……
“什么真心……”推开幸治的手,我尴尬的笑了笑。“不都说是测你的反应而已吗?你干麻一直追问这件事?还是其实你很开心?”
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我还是注意到幸治在我说完后面那句话时,表情瞬间一愣,但随即恢复原来的样貌,淡淡的说道。“是这样啊?”然后他扯开嘴角的笑容,笑着敲了我的头。“这个测试也未免太过度了吧?下次不准再这样了哦。”
“……不会有下次了啦。”我吃痛的摸着头,笑了笑。
是啊,不会再有下次了。
不会再有了。
我早就知道这份感情是不会有好的结局了,但是,为什么呢?我却有股想哭的冲劲。
痛苦的情绪占据了整个心房,那份说不出的喜欢,那份说不出的痛,那份说不出的酸楚,在这一刻全涌现在心中。
我喜欢你啊,幸治……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可是我却只能选择笑着带过,无法明确的点头。
我很明白,自己不会是待在你身边的公主。
但我却任性的,想要穿上属于公主的玻璃鞋,永远陪伴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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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打到都快哭了Q_Q
有点悲伤的一章……
过年前贴这篇好像不太对,应该停留在告白那边。
我好心疼阿唯阿阿阿
还好这不是结局,这是我欣慰的的一点。
十一
告白后的隔天,我约了原田一同到顶楼共进午餐。面对我突如其来的邀约,原田不免有些诧异,从她的眼神我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的疑惑,尽管如此她还是笑着点了点头,拿着便当和我走上楼梯,推开顶楼的门。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好呢。”刺眼的阳光照进我的眼里,我下意识的伸出手挡在眼前。“突然找你出来真是不好意思,可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对你说,应该说,也只能跟你说。”
“是有关平贺同学的事吗?”听到我后面两句关键的话,原田机灵的随即开口问道。“说到这个,你们最近几天是怎么了?虽然从两个人的脸上看不出有任何端倪,但见到面也只会寒暄几句,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话题,该怎么说才好……气氛似乎很怪?”
“——没什么,那只是我在回避自己对幸治的感情罢了。”我苦笑了笑,回答着原田。“经过这次我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对于幸治『交了女朋友』这类的感情事是如此的在意,也因此对弓箭社的经理产生嫉妒。”我闭上眼,轻轻的叹了口气。“明明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在这之前也做过好几次的应对练习,但当那刻真的来临时……我却完全乱了哪,根本无法照自己设定好的剧本走。”
“阿唯……”
“这是个连锁反应。一旦步伐乱了,理智也就随着失控,我真的不想带给幸治任何的困扰,更没有奢望过他会笑着接受我的告白,甚至是交往。”强忍着心中即将宣泄而出的情绪,我哽咽的继续说着。“我是真的不敢奢望!但是每个人的心中总会存在几分微弱的期盼,我仍盼着幸治能够响应这份感情……可是、可是……”
我闭上眼,用着几乎崩溃的情绪大吼着。“当我看见幸治那张错愕的表情时,我这才彻底的知道自己错了!幸治根本没有这么想过,他只当我是非常重要的朋友!他的错愕,不是错愕我的告白内容,而是错愕在『告白者的身分』!”
我抹去脸上的眼泪,深吸了口气。“喜欢上幸治也不是我愿意的啊……我何尝不是希望自己能以『朋友』的身分自居,永远陪伴在幸治的身边,当他最要好的朋友?而不是以『暗恋者』的身分,让幸治感到困扰……可是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我也试着将这份心情给忘掉,可我就是忘不了,怎么也无法忘掉……”
“阿唯……”原田放下手中的便当,朝我向前了几步,并伸出手轻轻的摸着我的头。“你不用如此自责,喜欢本身就是个很微妙的存在,有时候它的出现是很突然的,也可能不是自己愿意的,即使你很努力的想将它遗忘,也只是徒劳无功。唯你只要顺从自己的心意,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就可以了,即使会跌倒、会感到疼痛,那也是个过程,一种经验。”
原田在说这些话时,脸上是带着浅浅的笑容。
“为什么……你还愿意接近我呢?”望着原田的笑容,我突然有些困惑。
要是现在站在这里的人是我以及幸治,那么我也只会感到痛苦罢了。但是原田不同,她却愿意做我的朋友,并听我说着关于幸治的事情,倘若幸治今天在我的面前聊着有关弓箭社经理的事,我大概无法承受吧?
“大概是……我真的很喜欢唯吧,所以才愿意祝福你。”原田听到我的问题,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回答道。“但主要的关键还是你的回应,因为你给了我很好的回应。虽然我终究还是失恋了,可是我却拥有很棒的回忆,正因为如此,我才想在阿唯的身边,鼓励你,帮助你。”
原田……像原田这样的女孩会喜欢上我,真是太可惜了。
“再说,平贺同学并没有明确的说出有关拒绝你的话,不是吗?你不该这么气馁才对啊!”原田摆出加油的手势,笑的很灿烂。“你应该好好的听完平贺同学的回复,也许你们之间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口的话,你必须再向平贺同学好好的告白一次,而这次,不许再选择逃避,得认真的听完他的答案。”
“可是……”幸治的表情还不够明显吗?
“说句心里话,我觉得阿唯你还是有希望的。”
“咦?怎么说?”
原田先是看着我,然后浅浅一笑。
“你没有发现吗?平贺同学的女朋友——有着和阿唯相同的气息呢。”
十二
——相同的气息?
原田的话使我感到一阵错愕,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自己的心底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但那丝火苗终究还是被现实给浇熄。我摇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原田的臆测。
幸治对我的感情,只有友谊,他对我的喜欢,仅止于朋友之间。
告白的那天,幸治错愕的表情倒映在我的眼底,如同静止的湖面般如此清晰,虽然幸治什么话也没有说,但他的眼神就足以告诉我答案——我们之间就只能停留在朋友的阶段,不能再向前了。
如果不是我适时的以玩笑为借口化解尴尬,也许现在的我们连朋友也当不成,反倒向后退了好几大步,成为往后相见只会感到尴尬的同班同学。
——这是我对这段感情下的定论,然而原田的一句话,却将这个结论另外掀起一阵波澜,虽然理智告诉我这只是原田的猜测,这只是原田的错觉,但是、但是……
内心的深处,这时却不断的呐喊着:我还是有希望的吧?
“原——”正当我想追问原田一些有关弓箭社经理的事时,午休钟声恰好响起。原本想问的问题就这么卡在喉咙里,没有说出口。
“午休了,回去吧。”见我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原田盖上便当,朝我笑了笑。“如果还有什么有关平贺同学的事,尽管找我聊没关系,我很乐意当上村同学的听众哦。”
我望着她,没有说话,只能苦笑着点头。
原田是个好女孩,然而这样的好女孩却喜欢上我。我不想伤害她,当原田向我告白的刹那,我有股想答应的冲劲,但我没有办法,我的心就只容的下一个人,我的目光就只能追逐一个人的身影。
对于原田,除了愧疚,剩下的尽是感谢。
谢谢你,愿意当我的听众,也谢谢你愿意当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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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望着地上那被夕阳拉的很长很长的黑影,然后停下脚步,转过身,用着无奈的语气对着身后的人说道:“都说放学后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干麻坚持跟上来啊?”
“我说过我会跟你一起回家的吧?”幸治一副理所当然的回答着我。
“那经理怎么办?总不能因为我而丢下她不管吧?”我无奈的摇摇头,继续说道:“你这个男朋友也未免当的太不称职了吧?如果是顾虑到我的心情,那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很好,没事的。”
“她说她不介意。”无视我的话,幸治快步走上前,并拉着我的手前进。“既然是我说过的话,那么我自然会做到。难道你觉得我是个见色忘友的人吗?真是。”幸治一面笑道一面敲了我的头。
我摸摸头,没有说话。
“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女朋友……也就是那个经理,是个什么样的人啊?”我问,而幸治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愣住。
他先是愣了好几秒,接着才不好意思的搔搔头,腼腆的回答着:“这个嘛……平时看似柔弱,不太喜欢和别人起争执,但偶尔会表现出不愿服输的个性。啊、还有,很会为了别人着想,即使受伤也会牺牲自己——”
“和我……像吗?”打断幸治的话,我问着。
“啊?”
“如果,今天的我不是男生,而是身为一个女生,幸治会喜欢上我吗?”
“阿唯,你最近真的很喜欢开玩笑耶。”幸治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回答我的问题。“这个嘛……或许会吧,被你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她真的和你有那么点相似。”
我瞬间一怔。
“……真的吗?”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微微的颤抖着。“那,如果我说上次的那句告白不是玩笑话,而是认真的呢?”
“阿唯,你这次的玩笑真的太——”
“不是玩笑!我是很认真的在问你!”面对幸治的回答,我不禁激动的大吼道。原先还笑着的幸治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望着我,脸上浮现出和先前相同的错愕。
然而这次,我不想再躲了。
“我不想再装傻带过了……我喜欢幸治,我是真的很喜欢幸治!上次的告白,我因为看见你错愕的表情而害怕的退却了!但是我已经不想再继续隐瞒下去了,你觉得我很奇怪也好,想跟我断绝朋友关系也好,都无所谓了!”
我深吸了口气。
“现在,我只想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意,就算丢脸也没关系,就算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也不要紧!我喜欢你,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当说到末端,我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蹲下身大哭起来。
这是一份不被众人看好的感情。
我很清楚,再清楚不过了……
然而当这些说出口,我却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了。
尽管赌上这几年来的友谊,我也不感到任何一丝后悔。
十三
这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呢?在国中时期,我曾这么问过自己。是真的喜欢?还是纯粹将友谊误弄成爱情?我也想过是不是该找个女孩子作为追求的目标,好让自己回归正常的轨道。
然而,我试过好几次,却徒劳无功。
在厘清自己心意的那段日子,曾出现过好几个不错的对象作为我的追求目标。照理而言,我的目光应该是放在那些女孩子上,而不该是幸治,但我的视线却总是追寻着幸治的身影。
那是不自觉的,即使我刻意移开自己的目光,但过没几秒幸治的脸又会再度落回视线里。我这才惊觉原来自己对于幸治的一切是如此的好奇,他的每个举动、每个表情我都想捕捉在我的脑海里。
这并不单纯只是友情,我很清楚。
再清楚不过了……
“……你是认真的吗?”幸治的声音将我从思绪拉回现实,我微微抬起头,发现幸治正蹲在我的面前,用着严肃的面孔问着我。“不是开玩笑?”
我愣愣的望着幸治,然后摇摇头,眼泪再度落下。
“为什么要骗我?”幸治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就连声音也比刚刚要来的低沉许多,像是在压抑什么情绪似的,给人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为什么要说那只是玩笑话?我记得上次你是这么告诉我的。”
“我……”
“为什么要说谎?为什么不明白的告诉我,那是你的真心话?为什么要逃避?”幸治的话句句刺痛我的心,我下意识的别开视线,并向后微微退了几步,却被幸治给拉了回来。
“上村唯!我就这么不值得你说实话吗?”像是被狠狠摇过然后开罐的汽水,幸治的情绪瞬间涨到最高点,他的眼神带着几分愤怒,使我不知该如何回话才好。
这是幸治第一次对我动怒。
虽然次数很少,但在这之前的他也曾生过几次气,只是那几次的对象并不是我,而我则是担任幸治和那些人之前的桥梁,负责让他们彼此沟通,并适时的安抚幸治的情绪。
然而这次……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幸治的情绪缓和下来。
我没见过如此愤怒的幸治,更没遇过这样的情况。
“不回答我吗?”片刻的沉默使得幸治稍稍舒缓了自己的情绪,但我很清楚,幸治的愤怒并没有因此消失,从他的眼神以及紧皱着的眉头就可以知道。“我把你视为很重要的朋友,这点你很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