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通报就让我进去了。
手握在那带黑花玻璃把手上,我转回头,那四位秘书仍在目送我,我朝她们笑了笑,“几位姐姐也辛苦了,都这个时间了,还是先吃午餐吧。”她们都是二十七八的大美人,喊她们一声姐姐也不吃亏,话一落几位美女秘书脸上马上溢开了被解救的笑容。
这些人平时就常被何晋鹏压榨了,这年关,一忙起来就更加心酸不已,连吃饭都得迁就里头那位的时间。推门而入,里头那人有过之而无不及,埋首在那两三台电脑前的一堆文件中,活像打死都不抬头似的,连我走近了都还没有发现。
我无声地坐到办公室边的矮几前的沙发上,掏了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转头看了眼仍埋首工作的男人,这个方位能看到他大半的侧脸,精致的五官背着照光,倒映出那轮廓。
无声地叹口气,把手机装回兜里,抱着手臂背靠着沙发背,这沙发跟家里的好像是同一厂家出的,一样的柔软舒服。过于疲累的身体一陷进去就差点睡着了,恍恍惚惚的,秘书美人中的一位敲了门进来,还领了两名送外卖的年轻人,都是熟脸人。
在矮几上摆好了饭菜,送外卖的服务生说了请慢用之后,就跟着秘书美人走了出去。这会儿何晋鹏把视线投向我,“……上来很久了?”对于没发现我这件事,他似乎有点儿懊恼,英眉微微地皱了起来。
把身体坐正,“没来多久。”不到半小时,“忙完了吗?没忙完也先放一放,过来吃饭吧。”他的胃不好,他懂得关心我的胃,自己的却从来没上心过。
“哦,等等。”何晋鹏把文件收拾了一下,才走了过来,就在我身边坐下。我把盖子都掀开,把筷子的卫生纸套取下,递给他,饭是用两白色瓷盅装的,没掀盖前看起来萌萌的,把其中一盅推到他面前,然后在上面又堆了三分之一我那盅里的白饭给他。
何晋鹏又皱眉头了,似乎不满意我这样做,我赶紧说,“我比你矮小了不知多少圈,不可能跟你吃的一样多啊。”
“你最近瘦了,就应该多吃点。”何晋鹏还是有些不悦,一手握着筷子,“那多吃些菜。”说着就往我碗里夹菜了。我看着并没有阻止,只要不是把那白饭还回来就好。
“对了,我让那四位秘书去吃饭了。”先交待一声,免得他一会忽然想叫人做什么事情,发现都不在时大发雷霆。
“嗯。”何晋鹏只是应了一声,不置可否,然后又夹了青菜放我碗里,这回换我皱眉了,“你都别只顾着往我碗里堆东西啊,你自己赶紧吃。”
吃完了,一会还可以午休一个小时小眠一下。
我的算盘打得很响,可某人却连那一点时间都没放过,忙碌之后完全不顾休息。我很心疼,自己忙一点就累得靠着沙发睡了,睁开眼时却看到身上多了张毯子,而那个男人却仍在埋首工作。
轻手轻脚地将毯子折好,我到外头的水间舍弃了咖啡,冲了杯藏茶,返回何晋鹏的办公室,轻步来到他的办公桌边,小心翼翼地把杯放下,而他大概是习惯了秘书送茶倒水,连头也没抬一下,只说了声:“谢谢。”
我没有出声,离开了办公室。在路过秘书间前,我驻了步,凭着记性对其中一个似乎常给何晋鹏冲茶倒水的秘书说,“麻烦秘书姐姐偶尔进去帮他冲些红茶,别冲绿茶了,他胃不好。还有,他如果要咖啡,就说咖啡没有了。”喝白开水也比喝咖啡有益。
秘书美人冲我笑着点头,“好的。”双眼微眯着,末了调戏了一句,“还是总经理夫人贴心啊!”
无视后面的话与那些调侃的视线,我回到十五楼去。
很忙,非常忙,忙到恨不得会分身术或多长出几条手臂。大家都忙,但却并没有那种乌烟瘴气的感觉,想起以前在上一间公司工作的几年里,每到年关,大家就开始怨声载道乌烟瘴气的,一边想尽办法偷懒一边又鼓动着一起讨加薪水或是年终奖什么的,一到年关,其实最疼头的是我们的老板。相比之下,这公司就显得那么的平静而又高素质,大家似乎都懂得年关忙碌是必须的,会偶尔抱怨却不见有谁生事。
可见,大公司招人的眼光都是很毒的,招的也不是泛泛之辈。
当然,那时感慨的我并不知道,这公司的年终奖、各人评估奖、各人分红零零总总加起来,那可是丰厚得使员工们根本不好意思不好好工作。
实在累得脖子都僵住有几秒动不了时,便会垂眼看一看左手的无名指上那一抹银色,心中溢满着喜悦、激动、澎湃还有幸福,那些疲累根本就马上烟消云散不值一提。
我偶尔也会想,顶楼那个忙碌中的男人,是否也偶尔会停下手头上的工作,看一看自己的左手无名指呢?
周四那天,我接到了个电话,一直存着的却几年没敢打过一次的电话。上次回家,我知道父母已经抱着认命的心态原谅了我,但能不能接受一个男儿媳我并不清楚,所以回来两三周我也没敢往家里打电话,接到电话那一刻,我险些惊吓得把手机给摔了。
“……妈。”努力地稳住自己,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些,可多少有些颤动,不知那头的人有否听出来。
“哦,小矾啊,我是要告诉你啊,后天的饭局陈伯也说要去,你跟晋鹏说一声吧。”那头听到我唤声,就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听得我一头雾说莫名其妙。
“什么……饭局?”
那头可不管我疑惑不疑惑,“我就是告诉你一声,还有啊,我们自己坐车过去就行了,别太麻烦来接我们了,我们又不是不认识路……”
还没能理解明白,那头说完就径自挂断了,我拿着手机在手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了是我母打来的,那声音也是熟悉的,才认命地把电话放于一边。正好何晋鹏给小家伙洗了澡,这会儿抱着小家伙在我身边的发沙上擦身,看我的模样就问:“怎么了?谁的电话?”
我抬首,看着一边擦着宝宝那洗得嫩红嫩红的圆滚滚的身体,偶尔还看我一眼的男人。吸了口气,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有没有事忘记告诉我?”
何晋鹏并没有表现出心虚的神色,把大浴巾抛沙发背上,然后给小家伙穿小睡衣,穿好之后这才看向我,“倒是有件事本来想今晚告诉你。”看我的神情,他坦言,“难道是妈打电话来了?”
“不是,是我妈。”我说。
“哦,她老人家说什么了?不会是忽然不肯来这边一起吃饭吧?”想到层,何晋鹏终于有了些紧张,把小家伙推到一边去,坐到我身边,“不该啊,老丈和丈母娘先前不是答应得挺愉快的嘛,怎的突然变卦了?”
“没有,妈只说陈伯也要一起来,然后让我们到时不必专程去接他们。”我觉得,自己的语气很平缓,歪下腰去把矮几上的茶水端起来,缓一缓心情。
仔细瞅我的模样,何晋鹏越发的谨慎了,“你……生气了?”这会儿,他大概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又干了什么。赶紧解释,“这次你可冤枉我了啊,不是我做的,是爷爷奶奶那头决定的,从我这里要了电话打过去,也不知他们是怎么联系商量的,决定好了才跟我说了声,我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
第100章: 据说这章叫无题
我眨了眨眼,看他不说话。他更急了,“我真没做……”那副模样可怜兮兮的,我本来就没有介意,看他演得那么投入的样子也没当一回事,朝他勾了勾手指,让他靠近一点。本人眼里仍有些忐忑,不得不靠近了过来。
扬唇,朝这显得有那么点木然的男人展露我最为春昂的一笑,在未反应过来的绯唇上蜻蜓点水亲了一下,“亲爱的,谢谢你。”
谢谢你为我的每一个打算,还第一次细心入微。
我何德何能,得到你全部的爱意与关怀;我何德何能让你费尽心机,只为我讨好我。
说完我也脸红了,毕竟我从来不是这么肉麻的人。那个略有些木然的男人,此时傻啦巴叽的瞪大了双眼,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看起来真是傻呆了,白白糟蹋了那么帅的一张脸。可是我,却还是笑得那么开心,天底下最开心的事,仿佛都被我得到了,不必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时的模样比起眼前这个男人的傻样,有过之而不无不及的傻呆。
头一倾,额撞了过来,力气并不大。额头抵着额头,气息缠绕,我脸红地听闻男人低沉而有力的声音:“……怎么办,我现在就想抱你。”
“……”
如果小包子不是在场,我严重怀疑这男人必定会直接把我扑倒在沙发上了。说句实话,就算他不扑我,我也要扑他的……
“……二爸,你们在做什么呀?”一边看着电视的小家伙也许敏感地感觉到气氛的转变,小身子前往弯去,侧脸投视过来,很好奇地询问。
赶紧坐正,我略有些做贼心虚,“没、没什么。”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时间不早了,二爸要去洗澡了,宝宝也去睡觉吧。”
一听,小家伙的小鼻子马上就皱起来了,“……又是爸爸?”那意思就是,哄他睡觉的不是我,他有些不满。
何某人耐心可没那么好,一个暴栗过去,也不管会不会把小孩子打傻了,“有意见?”
小家伙委屈地抱着弹了重力的地方,“没……”一双水汪汪的大眼里,明明满是意见和委屈,换平时我也许会心软,可这会儿心难静,也知道自己没办法给他讲儿童故事哄他睡觉,于是这任务还是交给何某人妥当些。
站了起来,走到小家伙面前,弯腰亲了亲那光洁的小额头,“宝宝乖,明天换二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诱哄的声音,加上小家伙其事也很懂事,他这才露了笑脸点头,“好!”
“嗯,宝宝晚安。”我说,然后看何某人直接把人赶起来,被赶起来的小家伙昂着小脑袋,我会意再次弯下腰,任他搂着我的脖子在脸颊上亲了两下,“二爸晚安!”
含着笑意,目送小家伙不太情愿地回自己的房间,而他身后是那全身笼罩着冷气的爸爸。
回了卧室,身体疲惫地进了浴室,看了一眼那还算宽大的浴缸,打算慰劳自己一下,便开了热水着放。一边脱掉身上的衣物,一边开了花撒先冲洗身子。热水淋过疲惫的身体,就像一种至上的慰劳,舒服而又有点儿奢侈的感觉。
伸出脚,透明的热水将洁白的浴缸潋滟得有央起了妩媚,木然地看着波澜的水沁入的脚,因白瓷的浴缸陪衬,仿佛足如玉皎洁,连自己都看得有些出神了。
“……发什么呆?”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带着笑意低沉的声音,我转首,看到那张帅得叫人发痴的脸庞在靠近。轻轻地摇了摇头,“洗澡……”
男人邪魅地笑了,离我三步的地方,慢悠悠地解着那如海洋般的衬衫,然后黑色带银扣的皮带,“唰”的一声,抽出了那几个别有深意的扣洞,修长而蜜色的手指,将那裤头的扣子缓慢解开,金色的拉链缓缓而下,露了里头那木棉花瓣色的里裤,里头的伟岸抵着红色如一盏不灭的火炬。
这种时刻,我大概是要羞死的,可双眼却像被磁铁吸住了一般,怎么也移不开视线。凭由着那将我魅惑得汤汤的男人走了过来,握住了我的双肩,一同踏进那越来越满的缸口中。
“长得这么魅惑……”我自喃着,男人听得“噗哧”一笑,好不愉快地捏了一把我的脸,很大方地承认,“哪里比得过你魅惑,第一次见面就把我的魂勾走了。”
他先躺了下去,宽厚而结实的身体一下子霸占了偌大的浴缸,即便如此,他还是把我拉下,直接覆在他的身体之上,让我背靠着他肌理分明的胸膛上。
比起浴缸里的热水,我居然感觉得到身后的男人的体温。
安心地将身体所有的重量往身后靠去,舒服地叹了口气,我说,“你总说对我是一见钟情,却又不告诉我什么时候第一次见到我的。”他说过,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并非在地铁里头。
对于这么帅而伟岸的一个男人,我不可能过目就忘才是,可怎么也想不起来有见过他。
感觉耳垂一湿热,知道被身后的男人亲舔了一下,身子本能地缩了缩,微微颤着。“那是我一个人的秘密,你不知道也没关系。”男人的话里带着笑意,说明他此时的心情极好。
“小气。”我嗤鼻。
“呵呵……”身后的男人轻笑出声,把手从两旁的浴缸沿收了回来,覆在我的腰腹上,紧了紧便松了力道,并没有做进一步的举动。
“……嗯?”肩膀一重,知道他把下巴搭我肩上了,我疑惑了一声,很惊讶两人这么亲蜜而他却无动于衷,有点不像他的做风。
身后的男人满足地叹了口气,在我莫名其妙中说道:“我们这样,多像老夫老妻。”和谐而美满。
一想到这个词,我不禁也笑了,把手覆在腰间的那大手上,捏了捏又抓了抓,“……明明才求婚。”连结婚都不算,怎么能说老夫老妻了,“再说,真到老了,你该嫌弃我没姿色了。”即便现在,我也自知跟他比起来的话,我根本连他十分之一都不到。
肩头被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我惊喘了声,那始作俑者讨好地舔了起来,连发飙的机会都不给我,就传来闷闷的声音,“要是你先嫌弃我怎么办?”
“噗哧。”我很不厚道地笑出了声,“怎么可能呢?”真到了那地步,必定是有诸多原因,必不是我本意。
肩头仍被舔着,也许是我的错觉,感觉那舔舐的味道改变了,有点暧昧和……色 情。不安地摇了摇肩想摆托,“别……闹,泡一下要睡了。”明天还有工作。
“我想抱你。”身后的人此时忽然挺了挺腰,方才没发现的变化,此时却如烧红了的铁柱,顶得后臀一热灼疼。身体本能地抖了下,喉处想拒绝,却只有:“唔……嗯。”的细而腻的鼻音。
“我想抱你。”男人继续纠缠,也不做别的,就是在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用那磁性微哑的声音唤着,“我想抱你……”
忍无可忍,我蓦然坐直,然后一个狠狠地翻身,整个人面对面地压在男人的身上,那双深邃而总带着勾魂夺魄眸子一下子撞进了我的影子,我看到里头的欲 望,以及倒影里自己的动情。
想都没想,我俯首就咬了下去,是真咬,就咬那性感得叫人生恼的唇上,咬出了铁腥之后,又很心疼地舔了起来,“……唔……”
二人都发出了声音,是性感的,是魅惑的,是妩媚而诚实的。
明明,没有喝酒,却觉得自己醉得一塌糊涂。
“……迟早有一天,我会死在你怀里。”一吻接一吻,二人一阵疯狂吸吮纠缠之后,此时额头抵着额头互喘着,而吸了几大口空气,我微眯着双眼,就蹦出了这么一句叫自己都羞涩的话。何某人听了,也笑了,那性感的唇往两边扬起,那么媚的一个笑容,秒杀一切活物,包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