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放心吧。”
慕夜沉吟片刻，点点头，“好吧，你自己处理好就行。”
“对了，我跟兔兔分了，以后她要是因为我的事找你，你就一概不理，实在不行拉黑也没关系，如果你不想得罪人，就当不知道这事，正常来往就好。”
“嗯，我会注意的。”慕夜心想难怪今天兔兔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大概是程桑没留情面，有的人也不想再顾及程桑面子，态度一变，兔兔就看出来了。
本来今天事情乱七八糟有点窝心，但听到这件事，慕夜不知道为什么，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然后有听到程桑在那边说，“大家也都差不多一年没聚了吧，什么时候再约着一起聚一次吧。”
“还是在北京？”
“看大家怎么说，我就随口一提。”
慕夜闻言笑了笑，“行，反正去哪你们定好，在北京我出地，在外地我出人。”
“老好人你算了吧，真要去这次也不会再要你做东。”
“我高兴啊。”慕夜淡淡笑了笑。
那边忽然沉默了一会，“嗯，认识你们我也挺高兴的。”
慕夜听到这句话，无声地笑了笑，其实他很想把那句话里的‘们’字去掉，但这样太自私太不现实也太自欺欺人了。
又随意聊了两句，程桑要去睡了，慕夜挂了电话，刚一挂电话，另外一个电话就打了进来。
慕夜一看是昼夜的，愣了愣，猜到是因为程桑的事，接了电话，准备告诉昼夜现在的情况。
刚一接电话，那边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跟程桑是怎么了？集体撂挑子不干吗？”
慕夜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跟程桑打电话打忘了时间，之后应该是自己的课程，自己居然忘了……
“慕夜你在吗？人呢？”
“我在……不好意思啊昼夜，我刚才跟程桑打电话忘了时间。”
“好吧，我还以为你也撂挑子不干了呢，吓死我了，明天我去跟他们说明一下情况。”
“嗯，麻烦你了。”
那边噼里啪啦敲了一会键盘，问道，“今天的事，程桑怎么说？”
慕夜沉默了一会，把程桑跟自己说的那些原封不动说给了昼夜听。
半晌，那边哼笑一声，道，“你让他这两天自己来跟我说清楚，撂挑子就算了，还那么理直气壮，这是故意给我难堪吗？”
本来慕夜心里是挺带了些歉意的，但昼夜这话确实有些过分，但他知道昼夜正在气头上，说话可能确实有些偏激也就没多计较，只低声道，“程桑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昼夜你就包涵一下，他说了会想办法，应该也不会让你吃亏的。”
8.吵架
听到慕夜这个解释，那边沉默了半晌，淡淡丢下一句‘再说吧’就挂机了。
感觉昼夜似乎对于程桑这次半路走人很生气，慕夜在心里虽然还是向着程桑，但也希望昼夜不要太介意，毕竟真结了梁子，对谁都不好。
纠结了一会，慕夜也没心思去频道了，准备关了yy，却发现还有很多未读消息，点开来看，基本上都是夫子夫子快上线那种，昼夜的更是……
满满一屏幕……
在吗？
在不在？上课时间到了。
慕夜你去哪了！
听课的都到了，都找你呢！出来露个面啊！
混蛋！人呢！！！！！
终于能明白为什么刚才打电话昼夜会是那个语气了……慕夜在心里感到由衷的抱歉，但鉴于昼夜刚才的反应，慕夜决定暂时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今天的这么多酸爽的事加起来大概一箱老坛酸菜都比不上了，慕夜害怕再登着yy还会有什么事找他，也没顾得上看消息就直接退了。
关电脑，收拾设备，明天还有课。
其实说起来，现在这个工作真的是又累工资又低，每天上课，嗓子一直处于疲劳状态，隔几天都得喝点药养着，不然根本就没法唱歌，平时还好，还有周末，一遇到什么有节日或者领导视察，还得随时留在学校待命。
程桑之前也说慕夜不适合干这个，本来性格就温吞，还一天到晚跟着一群毛头小子混，一点激情磨两年就全没了，还怎么能办大事。
其实慕夜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他自己知道自己就不是能办大事的人，自己安安静静地做个稳定的工作就够了，毕竟他也只是个普通的艺术院校出身，一个学画画的，还是学得不怎么样的，出来能干什么？有一碗饭吃他就觉得差不多了。
之前昼夜跟他提过开收费教学班的事情，他拒绝了，本来自己斤两也不够，指点一下没入门的新人还行，真正做教学还是差的远，重要的是慕夜不希望好不容易坚持起来的爱好最终还是跟钱扯上了关系，不过当时这一点他没对昼夜说，毕竟到了这个年纪还谈什么梦想，正常人都会觉得荒谬而且矫情，为了这个两人还僵了一段时间，后来慕夜这边确实吸引的人多，加上昼夜也觉得确实需要用免费的当噱头也就没有再提。
人为利死，鸟为食亡。
在yy混了这么久，这个道理慕夜不可能不懂，音频现在还不算把盈利放在首位就已经有了这么大的隐患了，今天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小里说就是两个夫子一个赌气跑了一个误了时间，往大里说就是管理层面的问题了。
音频现在跟青城竞争，都在想着法子吸引人气和各路高手，结果音频一晚上出了这两个大篓子，青城那边估计又有机会说事了。
其实最后还是看昼夜是愿意牺牲一下面子礼贤下士，还是愿意铁面无私，严惩不贷。
正常情况下一般都是前者，但这次程桑打定主意要走，只怕昼夜不会那么低声下气。
自己夹在中间恐怕也难办，而且这次自己也有责任，更难说上话了。
只能等明天看看情势了。
第二天慕夜上完课回到家已经七点多了，他打电话叫上程桑和昼夜去自己的私人yy频道，毕竟怕别的管理听到影响不好，程桑是先到了，两人聊了两句，程桑去接了个电话，于是就剩下慕夜一个人在那。
过了一会，昼夜上来了。
慕夜先给昼夜打了个招呼，没想到昼夜开口就是，“程桑在吗？”
听到昼夜的语气，慕夜微微梗了一下，答道，“他刚去接了个电话，应该一会就回来了。”
“好吧，那他是真的打算退了？”昼夜的语气一直冷冷的，显然还是不怎么高兴。
“嗯，他那边事情太多，昨天他不是故意的，实在场面太乱了。”慕夜尽量让语气诚恳一些。
“我不想听解释，一句话，退不退。”
“昼夜你别这样……”
“别哪样？他以为他还是小孩？受点气就要走，他有没有想过他走了那些冲他来的粉丝要怎么骂我？你说是我做的不够好还是我没把他当亲爹一样捧着？平心而论我这三年多都是这么做过来的，要是做的不好你们不早就把我轰下去了。”
说到这里，昼夜停了片刻，又换了个痛心疾首的语气，“至于捧不捧他，你让他自己摸着良心问，我对他不好吗？当初你来的时候我都没这么捧他，帮他宣传编曲课，替他打人气，好不容易走到现在算是稳定了一点，他在几个游客那里受了点气就要走人，频道的损失有多大你知道吗？”
到这里昼夜已经开始拍桌子了，慕夜听着都有点心惊胆战。
“有多少人要说我们这边管理不善你想过没有？青城那边都等着看热闹呢，好不容易捧出一个编曲夫子结果还牛气上天了，一脚踹了频道就不干了，说出去别人怎么想？”
趁着昼夜消停的当，慕夜斟酌着插了一句进来，“这事他是有不对，但他也不是纯粹因为那几个人说的话就想退的，实在是当夫子不适合他……”
“不适合？这话放在这种时候说你是在逗我吗？要觉得不适合当初为什么要来？等到频道花心思花精力把这个课程打出去了，你特么告诉我不适合？玩人不带这样的吧？！”到这里昼夜几乎算是咆哮起来了。
“……”慕夜见昼夜越来越激动，也没敢再接话。
却没想到昼夜说了一圈，矛头又转到慕夜身上。
“当初是你推荐他来的，我信任你，觉得你负责，再加上他确实有实力，所以我很乐意收这个好苗子也高兴去捧他，我可以直言不讳的说我确实是看中了他的编曲实力才拉他的，但频道也没亏待他吧？”
“昼夜你对他挺好的我们都知道……可这事……”慕夜已经纠结着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慕夜你也是频道的老人了，之前你跟青城那些说不清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但是现在，你带来的人要走，你一句话都不说，他走就让他走？你这样我特别心寒，真的特别心寒。我觉得你心里要是真的看重这个频道，你就应该想办法把人留下来，而不是相信那些很奇葩的借口放他走。”
“说完了没？”一个冷冷的声音忽然插了进来，慕夜心里一惊，知道这事大概真的要砸了……
“程桑你来了，你给个交待吧。”昼夜语气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
“交你MLGB！”
程桑上来直接就把昼夜的红马给下了，然后禁言，慕夜刚准备给昼夜重新上马，就收到程桑的一条私戳，‘敢解禁上马就绝交吧。’
“……”慕夜闭嘴不动了。
然后程桑直接控麦，开讲。
“你说你捧我？那些粉丝要不是冲着我的编曲会买你的帐？？”
说到这里，程桑停顿了两秒，冷笑，接着就开启咆哮加嘲讽模式，“还有你特么凭什么指责慕夜？！技能点都点到欺软怕硬上了？他替频道和你昼夜做的那么多事难道是白瞎了？反正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你不给他道歉，明天咱们微博撕逼吧。”
说完了，程桑啪地关了麦，然后给昼夜解禁，看看他能闹出什么花来。
昼夜的禁言一解，几乎是梗着脖子开始大骂了起来，程桑似乎早就料到会这样，还没等他骂完十秒又直接给他禁了言，这下子昼夜也没法待下去，禁言过后没两秒就直接退了频道。
慕夜这边就一直处于天人交战五味杂陈的状态……
看到昼夜走了，程桑冷笑一声，停了片刻，语气恢复正常，道，“慕夜你出来。”
“程桑你……”
“你觉得我太过分了？”程桑没好气地顶了他一句。
“没有，你替我说话我挺高兴的，这事昼夜确实太独断了，你会生气也是正常的。”
“脑回路终于正常了？看来今天吃了不少脑残片啊。”
“程桑你别闹……”慕夜有点无奈。
“没闹，话说都这样了，你干脆也退了吧，不然他迟早膈应死你。”程桑伸了个懒腰，淡淡道。
“嗯，今天这样我肯定是要退了，就是我担心这事传出去对你不太好，昼夜……他有录音的习惯，我担心他会拿这个说事。”
“怕什么，他要是还有点脑子就不会把这种自打脸的录音放出去。”
“程桑。”
“嗯？”
“这次多谢你了，愿意帮我说话。”
“矫情。”
“我……”
“早点睡吧，这事到此为止，再提我就跟你急。”
“行，你也早点休息，昼夜明天要是说什么……”
“我不理他就行了，你别像个保姆似得唧唧歪歪了，睡觉睡觉。”
“那我退了？”
“退。”
“明天见。”
“见你妹啊！再不退天亮了！”
被程桑这么一吼，慕夜吓得立刻就退了，其实他是想找点什么话题聊聊，不过程桑本人似乎完全没有那个意思，那就算了吧……
9.纯聊天
说句实话，退了音频慕夜倒算是松了一口气，频道的yy黄马估计昼夜迟早得给他下了，于是慕夜登上qq，把音频相关的群退了个干净，不过他退之前还是在群里留言退音频纯属个人原因同组织和任何人都无关，算是最后给昼夜留点面子吧。
没想到刚一退群，另外一个后期夫子就来戳他了。
艾蓝：老慕你真打算退了？
慕夜：嗯，我工作挺忙的。
艾蓝：切←＿←你就别打马虎眼了，是不是因为昼夜想转收费那事？
慕夜：算是吧，不过也不全是。
艾蓝：你跟桑哥都退了，我跟行云孤家寡人的也不好玩，要不咱们一起退了～
慕夜：你们这样不行，不知情的得多少说你们落井下石啊。
艾蓝：我无所谓，只是有点好奇老慕你居然会这么早就退了。
慕夜：程桑跟昼夜掰了，我不好做。
艾蓝：哦～难怪今天昼夜急得上蹿下跳，编曲这块可是最赚的╮（╯▽╰）╭
艾蓝：我知道，这些年背后捅人刀子的不少，不过跟老慕你说话我放心。
慕夜：德行。
艾蓝：说真的，行云也想退了，本来我们就是做收费的，随便在这上个课。现在这边也收费还不是自己管，感觉逼格都低了一大截。
慕夜：那你们自己打算吧，退的时候别太扎堆就行，给昼夜留点面子。
艾蓝：哎哟，知道了，夜大保姆。
慕夜：早点睡吧，我睡了。
艾蓝：你这么伤我的心真的好吗？
慕夜干脆懒得理他了，直接就关了对话框，刚关掉对话框，忽然想到程桑刚才也是这么催自己睡觉的，难道……他很烦自己吗？
……
纠结了一会，又没什么头绪，慕夜带着郁闷去睡觉了。
慕夜和程桑退了音频那边，昼夜倒是很快就把声明放了出来，让学员们不要担心，会有更好的夫子补上。
但不少程桑和慕夜的死忠也因为这个不来音频了，其实挺多老学员心里还是有谱，昼夜这段时间捞钱的操作确实很伤害老学员，很多老学员也趁这个机会跟音频劈了。
看到音频人气每况愈下，有不少知道大概内情替慕夜抱不平的人还特地去把这个消息告诉慕夜，其实对于这个慕夜心情挺复杂的，毕竟音频之前是个很好的教学交流平台，现在因为不恰当的转型弄成这样，慕夜虽然有预料，但也觉得挺难受。
毕竟是放了两年多时间的地方。
不过现在已经退了，慕夜也只能说以一个旁观者的态度去遗憾了。
退了音频，慕夜空闲时间也多了，乘风好几次邀请他去青城，他也拒绝了，虽然说青城发展不错，但以后的事谁又知道？更何况因为人情加入一个组织，本来就不是一个很负责的行为，万一出了什么事拿人情来说话，估计又是一场破事。
这些慕夜虽然没有明说，但乘风心里也有个估量，也就没有勉强他。现在慕夜是个闲人也乐得自在，没事就跟着依乐还有几个唱歌的朋友在几个大频道爬麦唱歌。
程桑反倒是出现的少了，偶尔打个电话，也是在忙工作的事，上yy要不就是挂机要不就是打LOL，唱歌和编曲也好久没见他碰了。
慕夜一度以为是因为音频那件事让程桑心里不高兴，但这个状况一直持续了将近两个月，就算慕夜不担心也觉得奇怪。
不过这种事他一向也不过问，而且程桑上线也都会跟他打个招呼，感情倒没见疏离多少，慕夜也就把这事埋在肚子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