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呜……”
“你、你别哭啦。”
“你都被恼羞成怒的帝殿变成小狗了，自顾不暇，还怎么能帮上我。”
南明明此刻身为勋章，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可是乔伊斯早已经幻想出来南啜泣难过的模样。
可一旦乔伊斯想到自己究竟是为何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他又情不自禁的低落，颓然的躺在禁胳膊上，软塌塌忍不住啜泣起来。
禁听到南刺耳话语，不由得轻轻捏了捏勋章，面无表情的面孔里夹杂着一缕宠溺。“不许胡言乱语，你还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
南盯着乔伊斯眼角湿漉漉绒毛，手足无措，慌忙的安慰道：“你别哭啊，我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都是我自己当初鬼迷心窍，这些都是我咎由自取。”
乔伊斯难堪想要用前肢抿去泪珠，结果看到毛茸茸爪子，更加郁郁寡欢。
“我刚才就是开玩笑，我知道你变成狼型了，你狼型还是挺漂亮的嘛，你看这……”南看着毛茸茸的凌乱皮毛，噎住几秒，顿了顿尴尬笑道：“怎么看都是很可爱。”
“闭嘴。”禁提高音量。
“……”
禁声音逐渐变得低沉，“你要相信帝殿，我们一定能想方设法的获取成功，已经死掉的胚胎正在孕育室里修复，已经能维持着正常生息。”
“真的吗？”乔伊斯激动地仰着头望着禁。
“你不相信，我带你去亲眼看一看。”禁抱着乔伊斯通过虚拟画面检查，指尖轻戳飘浮在半空中透明窗口。
显示屏内乱码不断滚动，几秒过后，画面停滞，眼前巨大的金属门缓缓开启。
乔伊斯刚刚进入到其中，目光便被那试管中的胚胎吸引。胚胎连接着精致但金属制作心脏，正缓慢的运行，每秒保持着规律跳动。
他呆呆的望着试管内，飘动长着小尾巴的胚胎，热泪盈眶，前肢搭在玻璃器皿上。阖上眼睛，努力感受着胚胎的温度。
“孩子……”
“孩子。”
他一直以来，冰封的心脏春暖花开，萌发出希望的果实。
原来孩子还没有离他而去，孩子还会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泽莱修并非是在骗他。
他知道孩子遭遇此事，泽莱修心里极为痛苦。但因为此事由他而起，泽莱修并不忍心责骂他，反倒一直安慰着啜泣的自己。
所以他哭泣的同时，装作相信了泽莱修的话，为了让泽莱修不为他感到担心。可是虽然他努力装作面上没有异样，心底仍然阵阵抽疼，那股寂寥感是挥之不去的梦魇紧紧笼罩他。
他睁开眼睛，盯着孩子，胸口剧烈起伏着。
“你放心，孩子是没有任何问题，我本来是想要去往会议厅，就是等着帝殿开会过后禀告此事，不过提前见到你，先告诉你倒也无事。”禁轻轻将他放在桌面上。
乔伊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孩子，唇角漾着甜笑，小心翼翼注意收起锐利指甲，用着软垫抚摸着玻璃外罩。明明摸到的只有玻璃冰冷触感，他却能感受到失而复得的惊喜之下，涌出的温暖能驱使着他心中烦闷瞬间消散。
“那泽莱修既然知道此事，为什么还要编造出来圣经的事情，干脆直接告诉我好了。”
“胚胎重组是有着风险，如果提前告诉你，巨大的希冀迎接到的则是失败消息，这种挫败感想必是无法接受。”禁淡淡解释道。
“当然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因素。”
乔伊斯软绵绵的趴在金属桌上，歪着头望着禁，“另外一个因素？”
“从一开始这孩子，就因为抑制剂的原因，无法顺利诞生，这次的胚胎计划，可以说是必然的结果，你也无需那般自责。”
乔伊斯望着禁冷若冰霜的面孔，却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安慰。
“谢谢你。”他蜷缩在原地，金色的尾巴绕着玻璃边缘，“胚胎需要多久才能诞生？”
“过几日，就能将胚胎移植到人工孕母身上，十个月左右这两个孩子就能诞生。”禁虽然无法做出表情，但是语气还是带着一丝欢快。
“两个孩子？”乔伊斯迷惘。
“是的，您一直以来怀有的孩子，是双生子，不过因为抑制剂的缘由，养分缺失不得不互相吞噬，虚弱的胚胎，才瞒过每日的检查。”
“……嗷呜……”乔伊斯心脏骤然跳得剧烈，心悸令他浑身发麻，惊喜来得太快了，还是双喜临门。
他狼狈的重心不稳，朝着地面跌去。
第八十三章：代孕
他跌落的瞬间，冒着淡淡的白光，一片朦胧之中，双手堪堪支撑在地面上，才没有狼狈的摔到脸。但悲惨的则是只保护好脸没有受伤，而膝盖则重重撞击在地面，吃痛的皱着眉头，发出可怜的断断续续呻吟。
“我、我？”他凝视着自己的双手，看着正常身形的禁，脸上不禁浮现惊喜之色。“我恢复人型了。”
“恭喜。”禁轻轻扶起他。
“谢谢，我、我能请问一个问题吗？”他盯着游动的胚胎。
禁见到他这般哀求，‘善意’的把胸前佩戴的恬噪勋章关到钱包里。“有什么问题就问吧，我要知道的事情就不会隐瞒你，除了有些机密，你可以畅所欲言。”
“请问已经找到代孕者了吗？”他苦笑道：“我想要去亲自感谢。”
“在此期间，帝殿已经选择几位优秀的雌性作为孕育者备选人。”
“已经早就准备好？可、可是如果胚胎没有成功进行修复？那到时候孕育者不是白白找来？”
禁盯着他看了许久，才语速放缓解释道：“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帝殿那般聪明的人，怎么能想不到这一点。”
“所以帝殿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准备，如果胚胎无法修复成功，将会选择将您原本雄性时的精子与备孕者重新结合，产生新的胚胎在告知您胚胎修复成功的消息。”
“帝殿占有欲极强，能做出此决定，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乔伊斯蓦然怔了怔，表情里带着一缕不安。
泽莱修从来没有和他提及过此事。
那般暴戾喜怒无常的人，占有欲极强，过去见到他和别的雌性或雄性多加接触，就要暴跳如雷。
现在却会为了他，选择让他和陌生的雌性结合，孕育出孩子——令他惊诧过后，在心底蔓延更多是莫名的酸楚。
“如果，我是说如果……”乔伊斯惴惴不安，轻声问道：“我现在这副身体的卵子，可以和泽莱修的人工受孕移植到代孕者体内吗？”
“不行。”禁斩钉截铁说完，顿了顿。“您这副身体，您也知道，是从雄性更改为雌性，卵子本身就极为薄弱在加上过渡服用抑制剂，流产过后是无法继续在提取到卵子。”
“如果胚胎修复失败，只有另一个选择。”他的疑问更像是认定事实的总结。
“没错，您后悔了吗？”
“后悔？”
“当初帝殿不顾你的意愿，将您囚禁，还非法的禁锢起来，您甚至明明没有过错，还要被先帝责罚致死。死后也不得安宁，被帝殿强制更改性别，重塑身体更改记忆。”
“……”
“您已经恢复记忆了。”
乔伊斯凝视着禁，面无表情，点着头。“我恢复记忆了，过去的一切都想起来了，见到泽莱修被先帝吊在地牢里欺负，还有痛不欲生的责罚。不过你有一点说错了，我并非是没有任何过错。”
“恩？”禁无法做出表情，带语调还是讶异。
“我是喜欢着泽莱修，可别扭的总是不肯承认，这是我的错。”乔伊斯带着怅然，抚摸着游动的胚胎。
禁点着头，话题一转，“我带你去见代孕者。”
乔伊斯点着头，恋恋不舍的望着胚胎一会，才狠心站起来，随着禁走出去。
他现在没有佩戴通讯器，其他识别身份的工具也没有戴在身上，而在这里经过每处都要通过权限认证。于是和禁的每一步都靠的极近，他学校里留下来的习惯，促使着他用余光观察着帝国最强机甲的人类形态。
呼吸标准，唇色标准，怎么看起来都像是面瘫人类。
禁畅通无阻的来到代孕者附属楼，转过身正要介绍这里，陡然一惊愣住，见到乔伊斯正图谋不轨，用着恨不得将他拆卸的目光瞪着他，宛如豺狼正谋算着卑劣意图。
禁即使身为机甲，也产生警惕念头，“我脸上沾了什么东西？”
“没、没什么。”糟糕，一时间忘记隐蔽视线，看得太过于入迷。“这里就是代孕者居住的地方？看起来很宽敞。”
他扫视着简洁式风格，长廊里红外线监控器阴森森的倒映着狭长阴影，金属的墙壁泛着金色光芒。这里并没有柔软地毯，而他鞋尖轻轻踩踏在地面，则会发出极为清晰脚步声。
“没错，这里就是他们居住的地方，这位是最为优秀的代孕者，也是我们最为优先考虑的人。”禁轻叩门三下。
门敞开，一位娇小的雌性，正穿着单薄睡意迷糊揉着眼睛，见到禁身上的制服，这才表情转为凝重。
乔伊斯用着温和笑容，面对面前局促不安的雌性。
“是、是不是……”小雌性见到禁，很快嚎啕大哭。“呜、呜……呜呜呜呜呜……”
乔伊斯有点心灰意冷。
小雌性见到禁的制服这般难过，他也能明白小雌性为什么害怕了。大概是以为自己要作为代孕者，植入胚胎才这般恐惧吧。
他没想吓到小雌性，他虽然想要孩子，但也不想要威胁着代孕者。
“抱歉，我不知道你不愿意，这样吧，我会选择其他代孕者，保证不为难你。”他曾经作为雄性，见到娇小泪眼婆娑的雌性，油然而生一种保护之情。
他本以为小雌性听到此番话，会欣喜的感激自己，哪知道小雌性哭的更加厉害。
“怎、怎么回事？”他求助一旁的禁。
禁站在雌性面前，粗鲁的拎起雌性，冷声逼问道：“我这就送你离开这里。”
“不要！”小雌性剧烈挣扎，抱着乔伊斯哀求道：“求求您不要送我离开这里，我不想离开这里，我好不容易历尽千辛万苦选上代孕者，不能就这样白白放弃。”
乔伊斯为难，愈发搞不懂小雌性的心思。
既然想要做代孕者，刚才为什么还要哭的凄惨，放佛他是个十恶不赦的坏蛋，强抢民女。
“我刚才哭泣，是因为太高兴了，我终于能等到植入胚胎的机会了！”小雌性抿去泪水，“上次我我询问着管理者，什么时候我才能植入胚胎，管理者说再次见到穿着这样制服的人出现，就是我可以植入胚胎的时刻，所以我一见到制服就喜极而泣。”
禁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日进行植入胚胎手术，记住今晚只许食用送来的食物与药剂，不能服用其他东西。”
小雌性雀跃欢呼，“好！我一定会记住的！保证不乱吃东西。”
第八十四章：表白
乔伊斯看着小雌性诱人的模样，蔚蓝的瞳仁占据大半部分面积，仿若清澈纯净的天空，睫毛正轻轻颤抖挂着水珠，忽闪忽闪正眨着眼睛单纯望着自己。看不见毛孔的白皙皮肤，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捏着一把，软糯乖巧的模样更让人不禁产生保护欲。
他看到小雌性雀跃，没有忍住伸手抚摸着他的耳朵——见到对方疑惑的目光，他脸上浮现绯红，讪讪的把手收回去。
“我觉得你一定可以胜任代孕者，我相信你，那么明天一早见面。”
他看着禁惊悚的目光，朝后默默退了几步，想要开口解释自己并非是沉溺美色的上将，而是见到可爱的小雌性从心底涌出本能。他虽然现在身体是雌性，可他过去毕竟是个雄性。
某种程度来说，他也算是人生赢家，把各式各样的性别都体验过了。
他正要开口解释，肩膀一沉，耳边传来暖暖的热气。
“尊师，我就离开这么一会，你就沾花惹草。”
他听到这低沉的嗓音，脊背发寒。
“不是的，你误会了，我只是听到禁所说的胚胎，所以想来感谢着代孕者。”他正直的背脊挺直，认真的解释道。
泽莱修嗤笑道：“感谢到需要上手抚摸？如果尊师口中的感谢是这样表现，那我今晚可要好好‘感谢’尊师一番，省的尊师还有着精力过来‘感谢’不相干的人。”
“你这个人怎么满脑袋下流想法。”乔伊斯知道自己在和泽莱修争辩下去，吃亏的还是自己，连忙转移话题道：“你不是在开会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泽莱修凝视着禁，招了招手，将手中的东西丢过去，粗鲁的拉扯着乔伊斯的胳膊，将他从这充溢着雌性发情气味的屋子里拎出去。
“开会途中，两方意见不合，已经打起来了，我看了好久热闹，觉得没什么兴趣，就宣布会议结束。”
乔伊斯不敢置信的瞪着泽莱修。
正要训斥着自己的学生，怎么能这般不务正业。
可他唇微启，整个人重心不稳，双脚离地，被泽莱修轻松的拦腰抱起。狼狈发出一连串惊惧颤音，他虚弱被泽莱修抗在身上，柔软的腹部抵着他肩膀骨头，不舒服极了，他挣扎着扭动着，臀部却传来清脆的声响。
“你、你打我！”乔伊斯瞪着泽莱修，从牙缝里挤出来话语，整张脸因羞耻惩罚气的充血爆红。
“喔？尊师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泽莱修眸中愈发凛冽，唇角微微下沉。
“我、我……”他噎住，乖乖地服软。“这也不能怪我，这都是骨子里留着的本能，你知道我们雄性都是喜欢看着雌性，你说我现在这副身体，就算是心有余也力不足啊，就是满足下虚荣感而已。”
泽莱修深呼吸，压制着怒意，面上挂着阴森笑容。“虚荣感？”
“见到小雌性就情不自禁涌上的本能，就像是肚子饿了想吃饭一样，是控制不了的。”乔伊斯抿着唇，低垂着眼睑，因为被抗在身上他看不到泽莱修的表情，也浑然不知正在接近的危险。
“看来，尊师还是觉得自己没有过错。”泽莱修指尖轻触着飘浮在半空中透明窗口，按出的蓝色光点，规律绕着金属门闪动几圈。
轻微响动过后，指纹认证识别音“滴”了一声响。
门缓缓开启。
乔伊斯被丢到巨大床上，整个人天旋地转，狼狈的衣领敞开，暴露出白皙的肌肤。脆弱的脖颈间滚动着精致喉结，正在不自觉地吞咽着咬到舌尖分泌出的津液。
他经历过这么多次危机，早已经明白接下来要进行的事情。
他怯怯的窥视着泽莱修脸色阴霾仿若即将暴风雨来临，忍不住轻咳几声，哀求道：“泽莱修，我还病着呢，好不容易恢复着人型，你就知道欺负我对不对？”
“……”
“你当初对我做出来那么多错事，我有怪过你吗？我现在见到雌性心有余而力不足，究竟是谁害的？我明明是雄性，还要被当做雌性反复折腾着，你有没想过我和你是一样，如果你被我这样折腾着，你会开心吗？”他愤恨的瞪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