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还是没招，不过我憋笑憋得太明显，再笨的的人都知道一定大有文章。
“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都没做”说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最后只向大家解释中午迟到的原因。反正这里我年纪最长，主控权在我手里。霸王也只敢在寝室对我鸭霸，在外头他最多只能气我气得牙痒痒。
食物都嗑光后，离上车还有半小时多。霸王摆明说要留我跟我弟独处一下，他还叫袁平跟他一起去别的地方逛逛，真是诡异。
跟古迹聊，还不就是家里和功课上的事，但我总觉得自霸王翰袁平离开后，路过的人会多看我们一眼。我恍然明白又是外套惹的祸。三个人穿一样的衣服，像个小团体；两个人穿一样的，不是情侣装是什么？
跟古迹聊没多久，他的手机响了。
“hi，范扬谦”死小鬼阴魂不散，还好霸王和袁平不在。
“……”
“我问过了，我哥没说，事情没那么简单，你太小看我哥了”古迹天然呆的症状又发作。
“……”
“看得出来很幸福的样子”
虽然我心里点点点点点，脸上线线线线线，我的拳头也准备扁扁扁扁扁。
但换个角度想，这样底迪以后应该比较不会缠我吧。
电话后来转给我。
“ㄟ，见色忘友的，什么时候要还我？”
“还你什么？”我不记得有欠底迪东西。
“废话，当然是我的数学家教，还是说你要把我的心我的情还给我？”真不知他的脑袋装的是什么。
“慢慢等”
“你是说我的课，还是说我的感情？”
“都是”
“yeah~你说要还我感情，就表示你接受过我的感情”
去死。
打发掉底迪，霸王和袁平刚好折返回来。他们还买了月台票，会不会太扯啊，不过古迹倒是挺开心的。
我们站在月台上继续打屁，可能是古迹要走了，连袁平都热络起来。我突然觉得月台票真是个贴心的设计，可以畅所欲言到最后一刻。
聊到激动处霸王会比手画脚，袁平的眼睛会咕噜咕噜地转，古迹站在我身后，双手环着我的脖子陪笑搭腔，这种欢乐融洽的气氛，我觉得好幸福。
火车终于离开了。却也是另一个尴尬的开始，我们三个要怎么走在一起？三个并排？一前二后？二前一后？
霸王的魔爪立刻攀上我的肩，神态自若地跟我边走边聊，贴切一点说，是他在唱独脚戏，而袁平只是默默地跟在后头。
还有另一个尴尬。古迹回去了，只剩霸王跟我穿一样的皮衣，还死皮赖脸地跟我勾肩搭背。我好怕对上路人的眼神，可是又很好奇别人是怎么想我们。
“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检点”一个经过的阿婆跟他的老伴说。
“他们两个是不是一对啊？”一个挽着男子手臂的女子说。
“给我过来，不准靠近”一个妈妈对着十来岁的小孩说。
“他们两个好配噢”
“那两个男的超帅，超会搭衣服”
“你比较喜欢高的那个还是矮的那个？”第一次听人说我矮，176.5号称177这样算矮？
我的结论是：不管喜不喜欢，这种事女生比较敢形于外表达出来，男生几乎都是圈圈叉叉在心里。
到了停车场，我和袁平一人拉开一个后车门坐了进去。
袁平问我晚上打算干嘛，他想找我吃晚饭然后一起k书。他跟我说话时靠我靠很近，头还偎过来，音量放很小，大概是不想让霸王参一脚吧。我小声跟袁平说我要教同学功课，所以不行。
“明天晚上呢？”
“我明天要补家教课”
“噢……”
之后袁平就没吭半句了。
哎，虽然袁平有女朋友了，有时跟他近距离接触还是会心脏怦怦跳。
将头倒靠在椅背上，假装闭眼休息。其实心里一直想象着先前脑袋倒在袁平肩膀的画面，虽然当时睡着没享受到，但我可以靠想象回味、再回味。听人家说练禅坐可以练到灵魂出窍的境界，灵魂可以乱跑，可以看见实体的世界，我真希望拥有这等的功力，这样就不会错过一堆看不见的幸福。
我的肩膀突然被电了一下，啊……一定是袁平的头靠过来，我的肩膀好麻好痒啊。
他累了？还是睡了？
完了完了，我眼皮没睁开，却从后照镜看到霸王火冒三丈的样子。原来我已经会灵魂出窍……
要叫醒袁平？
算了算了，反正早就死路一条，现在赚多少是多少。千万不能慌、不能乱……一定要hold住……
该死的手机铃声，害我出窍的灵魂差点回不来。
50.明天过后（下）
该死的手机铃声，害我出窍的灵魂差点回不来。
小彬彬打来的，他问我人在哪里，他说不如教功课前大家一起吃晚餐。其实我挺累的，原想回去先补个眠再去赴晚上的约。但早上我爽约理亏，现在只好如他们所愿。
因为是收假日，回程我们堵得很严重，一回到寝室我就换上底迪的外套，拿了书本作业去小彬彬的寝室会合。
吃晚餐的时候又被追问昨晚去哪逍遥，他们猜我跟女朋友厮混一整晚。我还是那老招，只笑，不承认也不否认，这样他们就会误认、错认。
精神不继自然思路不明，教他们的时候打了几次结。不过，这两个家伙并没有发现，不是他俩笨，实在是拓扑学太深奥，就算讲解正确，也未必就能听懂。
近十点拖着疲惫的身心回到寝室，想赶快洗个澡然后跟周公报到。霸王若无其事地在上网。
找换洗衣物的时候，霸王竟然说要跟我一起洗，他说想尝尝被搓背的滋味。我当然没答应。
洗完澡吹完头发眼皮还是很重，调好手机闹钟，赶紧上床跟周公挂号。说不定霸王洗好澡时，我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霸王出寝室门才一两分钟又回来。靠，臭霸王直接爬上我的床。
“你赶快去洗澡，我很累。”
“早就洗过了，刚才故意吓你。你少给我装累，我还有帐没跟你算”
我转身挪出位子给霸王，但我还是不想理他，因为我真的累毙了。
霸王一手就把我的身体撸到床中央，然后顺势把我翻压在他粗暴的身形下。
“昨天到底跟谁鬼混？”
“说了你也不认识”呃，霸王不爽，出力压我一下。
“你不是喜欢他吗？为什么拒绝他？”
“你怎么知道？”
“你洗澡的时候我看过你的简讯。”该死，竟然忘了提防。
“昨天一整晚，你们到底在干嘛？”
“你不接受人家，为什么还跟人家混那么久？故意吊胃口？心机真重。”
“我没有”
“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
“不说就是承认了，袁平一交女朋友，你就受不了了啊？……妈的，我突然想到，你很会装死嘛，上了车就往袁平身上贴”我的后庭又被用力顶了两下。
“你们都有喜欢的人可以喜欢，我为什么不行？好啊，不然你来喜欢我啊~”
我伶牙俐齿惯了，但一脱口而出我就后悔。这话一定会激怒霸王，况且我根本就没想要当小三。
“霸王开始剥我衣服，我抵死不从，其实我已经起反应了。
“妈的，我是担心你单纯会被别人玩弄，才关心你。你反过来刺激我，你以为我会怕吗？”
该死，霸王玩真的，我的衣服被丢向他的床，然后他有把上衣脱光了。
我被压迫在底下，这冷天，更能映衬霸王贴身的温暖。他真的有洗澡，有淡淡的香味传来。不过……那肉味更让我受不了。
“喜不喜欢？”
“……”
“要继续吗？”
“……”
“说你喜欢我”
“你喜欢我”我说。
“妈的，死到临头还敢玩我”霸王的手巴在我裤腰上，作势要脱我裤子。
“说我最爱梁振宇。你不说，看我敢不敢”我感觉到后庭已经有冷空气灌进来。
如果霸王没女朋友，如果霸王喜欢男生，说不定这下子我愿意失身给他。但……
“我最爱梁振宇”我屈服了。
霸王松开手，把被子拉好，然后怀抱着我睡。
“sp183是什么意思？他有183？sp是secret person？”
听到[secret person]我笑了。想到s代表stupid，就想到帅警官的笨，觉得他好可爱。
霸王咬我肩膀。
“噢，干麻咬我？”
“又在氵壬笑”我背对霸王，这样他也看得到？
“把神秘人带过来让我鉴定”
对，找帅警官把你铐起来，然后让我严刑拷打。
“冯铭圣你到底在笑什么？”
“没有”我还是忍不住想笑。
“一被男人抱就爽成这样，没用”
“是是是，你最帅最棒了。帅哥，我好累，可以睡了吗？”
“有一件事我想跟你说，……”
m~霸王怎么突然变迟钝了？
莫非他也喜欢男人？怕我跟别人跑了所以赶快承认“
“昨天晚上你弟有打电话回家，打完后他心情很差。我看他都快哭了”听到这，我的心也沉了下来。
“问了半天，他才说你爸你妈吵很凶，好像是为了钱的事在吵。你妈怕你们兄弟担心，所以不敢打电话过来。你弟说他听到你妈在电话里哭”
“我昨天call你，你弟一直拜托我不要跟你说，他说这种事他习惯了没什么。可是你离家那么远，听得到但看不到反而容易胡思乱想。下午我故意把袁平带走，想说你弟可能会跟你说。我买月台票也是想让你和你弟多聚一下。”
想到家里的不安，想到古迹的懂事，我又心酸起来。想到今天古迹见到我还强颜欢笑，我的眼眶马上湿了。
我甚么都没说。
霸王紧紧抱住我，一只手还抚顺我额顶上的发丝。
我一闭眼，泪水就滑落下来。
霸王的脸贴过来：“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跟你弟感情这么好。你们在乎对方胜过自己”说完霸王在我脖子上轻吻一下。
“赶快睡，不要乱想了，不然我会对不起你弟的苦心”
之后，我感受到霸王的唇轻贴在我肩上好一会。
“会冷吗？要不要把衣服穿起来？”霸王轻柔说。
我握住胸前的那只大手。一刻也不想离开这温暖的身体。
梁振宇，谢谢你。
51.后遗症
第二天早上被手机叫醒，发现我的左手被梁振宇握着。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帅警官从我背后抱住我的胸膛，恳求我给他一次机会。梦中的帅警官还是那么笨，还是那么地……性感。
其实一大早我并没有课，只是我作息正常惯了。今天特别想依赖在霸王的怀抱，沉溺在温暖的躯体久一点。
可是我记得霸王第一节就有课，于是我坐起身，打算把霸王叫醒。
“很冷ㄟ”霸王钩住我的腰。顺着霸王的手劲，我又再度倒下。
“你等一下不是有课？”
“跷一次又不会死人”霸王一手把棉被拉起来，接着抱住我，继续：
“都是你，不好好睡觉，害我也搞到很晚才睡着”
“你怎么知道我很晚才睡着？”
“睡着的时候肌肉会完全放松，呼吸也会变很慢。以前我都是等你睡着，才调整我比较好睡的姿势。你昨天拖好晚才睡着，我撑到肩膀和手臂又酸又僵。”
“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再让我睡一下。”
“你不上课？”
“不要再吵了。没精神去上课也没效果，反正离散数学你可以帮我。”
我还能说什么，就……陪睡吧……但是过没多久……
“给我放松，你要靠不靠的，我很难睡”
于是我就像死鱼一样，整个赖在霸王的身体里，后背和霸王的胸膛贴得好紧好紧，霸王还用脚跨压我的下半身。
颈子和耳根感受到霸王的安稳的鼻息，自己也跟着进入温暖的梦乡。
醒来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但是霸王不在床上，他正坐在书桌前吃早餐。
下床后，才发现我桌上也放着跟霸王一样的早餐。
霸王没主动叫我吃，彷佛老公帮老婆买早餐是理所当然的一件事。
他愈若无其事，我吃得愈是甜蜜。
完全清醒后，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家里的事。既然古迹煞费苦心不想让我操心，这次就顺应他的心意不去问他。而我也不应该为已经发生的事发愁，古迹隐瞒这件事，不就是希望我能过得开心吗？
晚上去底迪家上课。颜叔一见到我就一副喜孜孜的样子。
原来今天学校发北区联合模考成绩单，导师打电话到家里嘉许底迪成绩大跃进，而且还说底迪今天上课不但很少睡觉，连上课的眼神都很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改变这么大。
颜叔说这都是我的功劳，他说他已经秉告老爷，老爷听了也非常开心。
进门见到底迪，他当然不愿放过我在外头放纵的事，猛问个不停。
我一样讲得很表面，但底迪不信，他说古迹认为我玩得很爽很尽兴，想必还有内幕。
底迪知道我很固执，就不继续死缠烂打，但他最后却说：
“虽然你是straight，而且交女朋友了，可是我还是对你很有feeling，很想把你扑倒”
我给底迪一个白眼。
“注意哦~我是说我想把你扑倒，不是让你扑倒喔”
我心想有差吗？当然我不会笨到去问他这个差别。
“gay遇到straight guy，都嘛是希望被straight guy cherish（疼爱），可是我遇到你，却是想cherish you，而不是被你cherish”
妈的，底迪到底想说什么？
“你有听懂我在说甚么？要不要我全部用中文说一次？”
“不用，我没兴趣”
跟底迪说话和跟霸王说话不同。在霸王面前我可以靠伶牙俐齿取得口才上的胜利，但是跟底迪若是多回两句，一个不小心就会掉进他设计的圈套里。所以快刀斩乱麻是对的。
“那我可以对冯秉圣下手吗？”
我霹雳啪啦用双手在底迪头上、肩膀上给他好几个连环卯。
“噢，好痛”
废话，我出了八九成功力。
“可是好爽”底迪贼笑。
妈的，超想捶死他的。
“不要生气，我当然是开玩笑。我对你弟没fu，只想和他当好朋友而已。你看，我对你很专情吧？”
怎么他愈解释我却愈火？……搞了半天，他说要追古迹只是用来气我、耍我。
临走时，底迪趁我准备拿外套时从后头抱住我。
想说他吸个意思意思就会放开我，但过了五六分钟他还是没有放手的意思。
“够久了，我要走了”
底迪没回我话，还是死抱着我不放。
通常霸王是躺在床上抱我；底迪则是耸立在我身后紧贴我的身体。霸王是一手让我枕，一手抚抱我；底迪则是两只巨手圈住我。
